第25章二十五高空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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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嘆了一口氣:“boy，你不可以一個小時之後再來嗎？”揹着龜殼的男孩遲疑地鬆了一下抓着哈利袖口的手，但很快又抓緊了一些，他抿着嘴，有點可憐但倔強地仰起腦袋看着哈利。

哈利看着他漆黑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另一個也有着黑眼睛的男人，但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向自己示弱的時候，“…好吧，你先説説你要做什麼？”

“叮鈴——您已接受任務【支線】-【海龜少年的請求】，請注意該任務有時間限制，三十分鐘內無法達成則自動判定失敗。”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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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和納威着氣站在街道中央，什麼？你問他們做了什麼事？沒什麼，只不過他們剛才追着某朵食人花跑了整整八條街而已！

德拉科看着仍舊不安分地窩在納威懷中扭來扭曲的拉爾先生，青筋暴跳地伸手拉開了它的雙爪，一字一句地説道:“你他媽的要是再敢吃完路邊店裏的水果然後撒腿就跑的話，我就把你的藤蔓從股進去，再、從、嘴、裏、扯、出、來。”拉爾先生打了個飽嗝，嗶哩嗶哩地吐出了一堆水果核:“別這麼計較嘛馬爾福，你會長皺紋的。”德拉科忍不住伸手勒緊了拉爾的脖子，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你剛剛吃的那些鬼東西都是我付的錢！”這裏的店主是不收錢，可是他們要的東西千奇百怪，早就遠遠超出了金幣的價值！光是拉爾偷吃掉的東西就快把他從靈大陸順來的東西賠光了！

一想到這裏，德拉科勒得更加狠了，饒是拉爾先生也忍不住用藤蔓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背:“要吐了要吐了要不過氣來了咳咳咳…”

“呵呵呵，在你把我的錢全都吐出來之前你不要想我鬆開手了…”正在德拉科為他死去的錢包替天行道的時候，忽然一個人衝過來嘭地一聲撞到了他的肩膀，“shit！”

“噢馬爾福！終於找到你們了！好久不見你怎麼又帥了！別反駁我們是隊友對吧好隊友！”額上都是汗水的救世主一邊滿嘴跑火車一邊把一堆盒子全都到了他的懷裏，絲毫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抱了滿懷的東西:“等等…這是什麼東西？”哈利匆匆忙忙地寫了些什麼，然後把一張紙條啪地貼在了拉爾先生的額頭上，“就是這個地址！你們現在快點去找教授，和他一起把剩下的材料做了！還有一個小時來得及的。”

“那你呢？”納威問道，話音剛落就發現救世主已經跑到了好幾米之外的地方。

“我要去那裏！”哈利大喊着，指着遠處的一棟建築物，“回見！”納威和德拉科朝着哈利指着的那個方向看去，那是島嶼之中最高的一棟建築物，似乎是鐘樓的模樣，外牆隨着高度的變化而漸漸改變加深，由最底層的白延伸至鵝黃，而後又轉為淺粉，淡藍，而塔頂的邊沿則已經是深藍。

“他…去哪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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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望着幾乎快要捅入雲霄的塔頂，艱難地回頭了一眼呼哧呼哧追着自己跑着的海龜小鬼，“…你確定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裏？”海龜少年點了點頭，伸手指了一下鐘面，“在那裏！”哈利仰起頭，在鐘面的時針位置上卡着一條線，上面…連着一個輕飄飄的氣球，似乎馬上就要隨風飄走了。

“原來只是氣球…大哥哥給你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不行嗎？”哈利按住了額頭。

“不行…”海龜少年扁了一下嘴，似乎有一些想哭的跡象，但他很快了眼睛，“那些一直欺負我的傢伙們…説我如果在他們回來之前把氣球拿回來的話，他們就承認我不是膽小鬼，我不聰明，做什麼都不行…但是我不想…不想再被他們嘲笑了，我想證明給他們看。”

“我自己上去過了，發現我的手夠不着…大哥哥，你只需要抱我一下，抱着我讓我可以拽到那個氣球就可以。”哈利看着眼前瘦弱的男孩，忽然覺得看見了十一歲前的自己，只不過也許他比他更加堅強，不是靠魔法改變，而是靠自己。

哈利瞥了眼剩餘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他了一下海龜小鬼的腦袋，“沒時間了，未來的男子漢先生，我們走吧！”鐘樓之內鋪蓋着的是迴旋式的石階梯，哈利不得不佩服這些海洋生物的高超技藝，每一塊石階都打磨得十分整齊光亮，完全不輸給人類的手藝。

哈利站在塔底往上望，一圈一圈的階梯彷彿沒有盡頭，他呼地了一口氣，開始順着階梯往上跑。

海龜小鬼跟在他的後面努力地跑着，雖然摔倒了幾次卻從來沒有停下。

哈利覺得自己自從踏上旅程之後似乎就在因為不同的理由而狂奔，從高貴冷豔的救世魔法師一路墮落到了揮灑汗水的勞動人民最底層，回去以後也許還能在魔法世界盃馬拉松大賽中奪得頭籌，然後推出一款遊戲叫做harryrun（注1）。

腳下的階梯彷彿無窮無盡，踏上一階後還有無數階鋪列在前方，哈利一邊注意着倒數的時間一邊不停往上爬着，四周的牆壁上從一層樓開始就刻畫着一些模糊的痕跡，因為時間問題哈利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似乎是一幅連環的畫，從一層樓一直延續到塔頂，他不着邊際地想了一下，那究竟要花上多久的時間。

哈利大着氣踏上最後一階階梯，終於到了塔頂，他看了一眼任務框，倒計時停留在五分三十秒，他上前一把推開了鐘樓那一側的窗户，將上本身探出了窗外，嘆了一句:“哇噢，如果是為了這裏的風景，倒也算很值得。”這裏幾乎能夠將整座島嶼的景緻收入眼中，那些房子似乎都變成了玩具一般的小方塊，零散地排列在了白的軟沙之上。

哈利轉過頭，那個紅氣球的線卡在了時針上，估計是那羣小混蛋在時針剛好靠近窗台時綁上去的，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時針漸漸移動了位置，移到了越來越遠的地方，哈利伸了幾次手都無法夠到。

海龜男孩在這時終於也爬到了塔頂，他彎下扶着膝蓋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仍抬頭盯着那個氣球，濕漉漉的黑眼睛似乎泛着微光。

“噢，這裏沒有靈小姐…沒有復活魔法…”哈利嘀咕着從窗外向下望，看着變成了小塊的房屋考慮了兩秒鐘，然後將窗户推開到了極限。

“…大哥哥？你做什麼！”海龜男孩嚇了一跳。

“別擔心。”哈利笑了一下，雙手握住窗框的邊緣，然後整個人翻出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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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傢伙説着要去鐘樓，然後就不見了？”斯內普黑着臉站在畫框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海獅店主連着身下的水桶一起被黑魔法鎖在了工具旁，正在哭泣着幫忙磨木板。

“對。”德拉科點了點頭，望着地上的數量挑了挑眉，真不愧是店主！效率超高！幾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外面忽然一陣喧譁聲，站在門外的納威似乎發現了什麼，臉白了一些:“…馬爾福，教授，你們出來看！”斯內普走出了畫框，順着眾人仰視的方向看去，忽然覺得頭痛:“…該死的哈利·波特！”爬到了鐘樓外的哈利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成為了島上眾人集體矚目的對象，他沒法做抬頭這樣的大動作，只能慢慢摸索着鐘面上的着力點，然後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個數字，腳離開了窗框邊緣，然後踩在了另一個數字上。

他微微側過頭，預估了一下自己與那時針的距離，他還需要再跨幾步，但鐘面靠近他的部分一片光滑，沒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哈利嘖了一聲，視線忍不住瞥向了空蕩蕩的下方，高空微涼的風貫穿過他的褲管。

唯一的落腳處就是時鐘正中央的那顆固定秒時針的黑圓球。

“…好吧，試一下運氣。”哈利喃喃自語道，無視了海龜小鬼的尖叫，他摸索着摳緊了鄰側的一個數字，用靴底碾了幾下腳下的數字，然後深了一口氣，想要從半空中蕩過去。

但他失敗了，於是在海洋生物們的驚呼聲中他華麗麗地雙腳懸空吊在了鐘面上，“comeon…”哈利咬着牙，手臂上出了條條青筋，他艱鉅地朝圓球的部分抬腿，在幾次之後終於堪堪踩在了圓球之上。

他小小地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隻手拉住了那繞在時針上的線，想要慢慢扯開它的結，但卻發現它被打了個徹底的死結，哈利沒有辦法，只能一點一點將腳下的重心移動到時針上，將它的結從時針的尖端滑出來，哈利小心地一釐米一釐米向外拽拉着氣球，圍觀着的眾人也隨着他的動作屏住了呼。

倒計時在一秒一秒地往回退，五十九、五十八、五十六…

死結順利地從時針前端滑了出來，哈利一下扯回了氣球，緩慢地原路返回，他聽見腳下的數字在他第二次踩上時傳來了細微的喀拉聲，但卻無暇去理會，“waitaminute（等一會兒）…”哈利小聲嘀咕道，然後認真地將氣球線繞在了窗框的邊緣，他向緊張到極點的黑眼睛男孩出了一個微笑，“未來的英雄boy，最後一步，留給你自己。”海龜少年嚥了一下口水，緊張地伸出手。

數字的邊沿卻在這時碎成了兩塊，哈利腳下一空，直接從鐘樓頂端跌了下去。

**注1:eg遊戲《temple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