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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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對所有學生來説都普普通通的小月考，但是對於我們這種重點中學的學生來説，早就考麻木了。

所以班主任報這次‮試考‬成績的時候，很多人埋頭幹着自己的事，只有叫到自己的時候才上去領試卷。

全班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引頸期待着試卷分發。

還沒等我拿到試卷，班主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拍手讓大家注意他的發言:“另外忘記講了，今天要表揚一下週耀卿同學。最近他學習特別刻苦，這次‮試考‬發揮得也特別好，從40名一躍進步到24名！讓我們給他點掌聲！”稀稀拉拉的掌聲應付着一個人亢奮的班主任，只有少數人有閒功夫回頭看我一眼。

可見這點成績，真是算不了什麼。

不過，我敢肯定媽媽不是這樣想。

拿着成績單一回到家，就看到媽媽坐在沙發上給我使眼。我伸腦袋往客廳一看，原來是爸爸和幾個客人在收拾茶具準備泡茶呢。

所以今天是沒辦法兑現獎勵了？我不由得沮喪起來。

誰知道媽媽在背後扯了扯我袖子，指了指對面單元大門。

我瞬間動起來，馬上就去穿鞋，這時我腳都是抖的，穿鞋用力過勐都有點筋的痛。

我們打開對門單元房，這套房和我們的房子是對稱户型。原本是買來準備讓搬過來住的，結果捨不得鄉下環境一直沒來。所以我們家就把對門裝修好當做運動健身房、儲藏室之類的功能房間來閒置了。

我的卧室就在這邊的單元，和爸媽的主卧、廚房、客廳不在一個單元裏。

這個對稱單元一樣是個躍層，我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梯，回頭招呼媽媽快點。結果是換來了媽媽揶揄的調侃:“跟個猴子一樣興奮。”我這時心情大好，一點都不遮掩的説:“這樣不好麼？贏了就應該高興啊！”媽媽氣定神閒的走上來，説:“嗯，也算好事，最起碼説明你考得不錯。”即使媽媽有心理準備，看到紅筆在試卷上圈住的“24名。”這幾個字，仍然是呼急促起來了。

六科試卷被訂書機訂在了一起，顯得還是很有分量的。媽媽快速翻看着，時不時説:“現代文終於沒丟分了啊…作文有點可惜，分低了…數學就這麼難？還是80多分，太拖後腿了！

…

要是沒英語這個拿分的科目我都不知道你該怎麼辦。”看着媽媽高興的胡言亂語，我理智的沒打斷她。

媽媽看完試卷，臉紅紅的居然出了汗，她手忙腳亂的從我學習桌上拿過計算器，噼噼啪啪的打了一遍算出了平均分，聲音尖尖的説:“好像…你和班裏前五名的平均分就差個10分到15分？”我點點頭，説:“當然了，我們學校是按照成績分班的，平均分超過120分的還能待在我們這個普通班嗎？早就被升級到尖子班裏去了。”我們學校是半年一分班，執行殘酷的優勝劣汰分班模式，據説遭到了省教育局不少幹部的批評，但是現任校長能量很大，頂住了壓力堅持搞這種法西斯政策。

別説把學生按照成績分三六九等，享受不同差別待遇。就是每次小考，也要搞排名，大大咧咧的寫在試卷頭上給各個家長看，再由家長給學生壓力。

畢竟如今的教育不能體罰學生了，學校就只能換着方法給學生壓力。

所以這種教育氣氛下，像我媽媽這樣看了孩子成績單以後大呼小叫的家長，多得是。

媽媽平復了一下心情，鄭重的在排名紅字邊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大概是她簽得最快的一次了吧？以前為了這個簽名，最少要教訓我個把小時才肯籤。

媽媽簽完名，抬起頭來輕描澹寫的説:“明天一早我有事要提早出門，你吃完早飯9點自己坐車來上次去過的那個快拆遷的單位。媽媽辦完事會先去那裏等你，拍照器材都會放在車上，你什麼也不用帶，準時9點到就行。”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所以説:“原本我們約定目標是30名，但是現在我考了24名了，那麼下次獎勵怎麼設呢？”媽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説:“原來是擔心這個啊，這回超標完成了原本下次的25名任務，不過我們定的獎勵是30名的。那麼…這樣怎麼樣？這回我們還是按照30名商量好的來，然後現在商量好25名的獎勵，下次如果你還能考25名就按照新的獎勵來。”媽媽説了一堆，我腦子裏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我吃了虧，所以説:“可是…可是我現在已經考到了25名啊，難道不能按照新商量的獎勵來嗎？”媽媽搖頭説:“那不行，約定了30的獎勵就是30名的，現在商量25名獎勵明天就兑現，很不公平。你要是覺得自己那麼厲害，今天就把20名的也定了，省得進步太快你吃虧。”我無奈的點點頭，低頭想了一會説:“25名…獎勵什麼好呢？”媽媽揚起眉笑着説:“那要問你了，你説了我再考慮能不能接受。”我沉了一下説:“這樣啊…我想想。”媽媽陪我想了一會，我還是沒想好，於是説:“明天拍完再決定吧？現在一時也想不到。”媽媽摸摸我的頭小聲説:“好，明天再説，今天別那麼晚睡了哦，你已經很努力了。”我偏過頭順着她的撫摸方向，對她説:“那你還那麼斤斤計較的…”媽媽聲音温柔了起來説:“傻瓜，媽媽已經很努力給你加油了啊…”她這樣説，我還真沒辦法反駁，所以只能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這天晚上，我忍不住索要了媽媽的ipad，狠狠的對着她只着褲襪的美擼了一發。擼完洗澡時嘆氣，我們家早就分房睡了，父母住在對門，浴室和客廳都不共用，否則我就能時常拿媽媽洗澡下的內衣褲襪什麼的自了。

我家的大門都是電子指紋鎖，兩邊的電子鎖設定了一過晚上10點就自動鎖定，只有各自的住客的指紋才能解鎖。父母網上11點以後開不了我的單元房門，我也開不了他們的。如果媽媽想給我送夜宵，也只能先微信彈窗給我發送開門申請。

這雖然大大方便了我晚上擼管，但是副作用就是我也沒辦法親密接觸到媽媽的內衣了。

所以，我突發奇想要不明天向她提出‮試考‬到25名給我她換下的內衣用來擼管？

想想還是很刺的，但是我知道現在條件還不成。

不過這個想法遲早我是要實現的。

第二天我起得有點晚，走到對面單元客廳一看，父母都走了，連早餐都沒有做。

於是我到樓下吃過早餐，看着時間上了公車，前往上次去過的那個即將拆遷的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