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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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篝火堆足足有一人來高，整整齊齊地堆砌着大塊的木材，跳躍的火苗從底部竄起，飛速地點燃了整座篝火，燃燒的烈焰騰挪跳躍。在主篝火堆的四周還擺放着四堆小一些的火堆，每個篝火堆上都用鐵架架着一頭肥壯的伽囉獸。

伽囉獸是阿爾泰山脈中特有的一種動物，野豬大小情兇猛，但其的鮮美是人所共知，只不過由於過度捕殺，數量已經非常稀少，雷也只品嚐過一次而已。

招待他的晚宴豹族一下子就拿出四頭這種價值高昂的伽囉獸，足以可見對雷的重視和禮遇。

篝火晚宴就設置在小湖邊的大空地上，圍繞着篝火堆幾十張矮桌擺成了一個大圓圈，穿着人類侍女裝的豹女郎穿梭其中擺放着餐具等物品，空氣中彌散着的香氣還有一些侍女的歡聲笑語。

相比那些規矩嚴格，人人彬彬有禮的貴族宴會，雷更喜歡這種自由開放有些無拘無束的聚餐。

笑容滿面的阿格族長了上來將雷安排到了他的旁邊…這也是最高規格的禮遇。參加晚宴的人都已經全部到齊，看坐到矮桌前面那些豹人的穿着打扮，他們應該是豹族中的貴族和軍隊中的指揮官。

其中一個體型格外健碩，眼中閃動着光的豹人引起了雷的注意，因為那名豹人頻頻對他注目，雷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毫不示弱的直視，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除此之外，讓雷到有些驚訝的是，有兩名白天見過的遊商也在宴會當中，雖然他們的位置可以説是最角落的，但能受到邀請已經表明了這兩人的不凡之處。

旁邊的阿格族長注意到了雷和那名豹人的對視，他微笑着湊過去説道:“茵斯特伯爵，請不要在意，那是我們豹騎士的指揮官理路。巴恩斯，也是我們豹族的第一勇士。”雷笑道:“確實是一名勇士，只是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看法啊？”雷的這話其實過於直白了一些，不過阿格年輕豪富有活力，直接的談方式反而是他所喜歡的。

“嘿嘿，理路。巴恩斯一直都在追求我的表妹梅青，聽説你這次一開始是來找她的，這個，呵呵，我們豹人當中，只有最勇敢的戰士才能獲得最美麗女子的青睞！”阿格笑呵呵地説道。

剛剛喝到嘴裏的一口果酒差點噴了出來，雷沒有想到阿格居然説出了這麼一番話，他只不過是藉着梅青的名字來接近豹族而已，卻不料造成了別人的誤會。

早知道來的時候就不這麼説了！雷暗暗後悔，連忙解釋道:“我和梅青小姐在瑪莎鎮見過一面，這次貿然前來，為了避免麻煩就用了她朋友的身份，其實沒什麼的！”阿格親自給雷斟上一杯果酒，笑着説道:“茵斯特伯爵，我估計等一下理路肯定要向你提出挑戰，我們豹人最敬佩的就是能戰勝一切的勇士，不管是獸人也好人類也好。我希望到時候請你手下留情，因為他是我族中最好的戰士。”雷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阿格話中包含的意思。

“我想茵斯特伯爵這次孤身一人來到我們豹族當中，絕對不會是對我們有所不利的，一定是帶着友誼前來的！”阿格微笑着説道。

他的眼中閃動着睿智的光芒，看上去和他的年輕一點都不相符。

“其實，我們豹族自從離開獸神草原之後，族羣漸衰落，到我執掌全族的時候，族落的處境更加艱難，我們也同樣需要友誼，尤其是來自帕蘭領的友誼！”在還沒有了解雷來意之前，在商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阿格就這樣直接地説出了自己部族面臨的困境，這種坦誠在別人看來或者是一種幼稚的表現，但是雷並不這麼認為。

阿格無疑在表明一種態度…我以真心對人，也希望雷能夠以同樣的態度對豹族。

一個年輕有為的族長！相比起老巨猾的矮人族長和長老，雷無疑更加喜歡眼前的這個一族的執掌者。

“我的確是帶着帕蘭嶺的友誼前來的！”雷微笑着説道，他沉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的方式:“阿格族長，你也知道，我們帕蘭領在不久以前遭受過狼人的侵襲，現在一切都在慢慢恢復當中。”這些話雷原本打算在正式的會談中提出的，不過阿格顯然有現在先磋商的意思，雷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事先看看這豹人族長的意思也好。

“而如果帕蘭領坐等狼人下一次的入侵，那麼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雷盯着阿格正説道:“因此我想徹底地改變一下這個局面！”阿格瞭然地點了點頭，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完全能夠明白你的想法，狼人的貪婪與兇殘就算是我們同一種族的豹人也是為之厭棄的，不過，茵斯特伯爵，在對付狼人這一方面我們可能無法為你提供什麼幫助，因為豹騎戰士已經沒有三百年那麼強大了！”説到這個，阿格表情有些黯淡。

“不不，我並不需要豹族的戰士來為帕蘭領血！”雷微微笑道:“我來到這個是想和貴族達成一個協議，或者説建立一種盟友關係！”

“什麼樣的協議？！”阿格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準備在埃尼斯山谷建造一座巨大的要，用來徹底阻斷狼人南下的腳步！”這句話一出，頓時在阿格心中掀起了滔天巨，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帕蘭領的貴族領主會給豹族帶來這麼一個驚人的消息。

埃尼斯山谷是什麼樣的地方，阿格作為豹族的族長自然一清二楚，他同樣能夠明白在埃尼斯山谷建造要的意義所在…只要這座要真如雷所説的那樣建成，那麼狼人恐怕再也無法威脅到美麗而又富饒的帕蘭領了。

“難道你是要我們幫助你建要，哦，不不，我想不是的！”阿格搖搖頭，隨即明白了雷所説的協議的真正用意:“是不是希望我們豹人不要向狼人這個消息？”和聰明人打道就是舒心，雷笑着點了點頭:“不錯，關鍵是前期不能走漏消息，我聽説豹人在埃尼斯山谷一帶活動還是比較頻繁的。”雖然三千遊騎兵徹底封鎖了埃尼斯山谷，但是雷知道豹人中的強者是能夠翻越險峻的阿爾泰山脈的，如果沒有得到他們的承諾，雷還真沒有把握將消息徹底封鎖住，從而得到一個月的最寶貴的時間。

阿格完全明白過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嘆着説道:“茵斯特伯爵，我很敬佩你的勇氣，埃尼斯山谷要絕對是一件宏偉的工程，也只有你們人類才有這個能力去完成它！”

“我想我們豹族雖然在建造要方面不能為你提供多少的幫助，但是幫助封鎖消息還是可以做到的。其實在埃尼斯山谷周邊的山脈當中，還生活着一起其他的獸人，我可以幫助你將這些獸人徹底的控制住。”埃尼斯山谷附近還生活着一些其他的獸人，這一點卻是雷沒有想到的，看到阿格説到解決方式的時候臉上出的傲然之，可見他所説的就一定能夠辦到。

豹族畢竟曾經是獸族中的十大族之一。

能夠親口得到豹族族長的承諾，雷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雖然阿格沒有問及對應的條件，他就直接坦言。

“阿格族長，我非常謝你的幫助，作為回報，我可以將加羅森林以及外圍十公里範圍內的平原劃歸為豹族的領地，只要你派遣一名值得信任的族中貴族前往龐貝，就可以完成這正式的敕封，雖然名義上你們屬於帕蘭領，但我不會向你們徵税募兵，雙方是對等的盟友關係。同時，我還可以派遣正規的商隊在瑪莎鎮或者直接到加羅森林和你們進行公平的貿易，細鹽、鐵、糧食和茶葉等等商品全部以公國內的市價供應！”豹族佔據的加羅森林屬於帕蘭領的封地，這一點恐怕豹人自己也無法否認，如果帕蘭領以次向豹族發起攻擊或者要求臣服也完全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而雷卻給予豹族在自己領地中一個在人類世界中合法的地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恐怕不多，換成其他人，有了足夠的實力一定會考慮將不是同一個種族的豹人當成了心腹之患或者壓榨的對象了。

而後面的公平貿易更是打動了阿格，豹族生活在原始森林當中，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資缺乏，附近唯一的人類城鎮瑪莎鎮的貿易也本無法滿足全族的需要，而如果去人類的城市中採購更是走不通，那些詐的商人會將不通貿易的豹人壓榨得只剩最後一枚銅幣，就算購買了東西回去，這遙遠的路途也潛藏着無數的威脅，因為他們不得不依賴一些遊商的供給。

“我不得不承認，相對於我能夠給你的幫助，你的回報要多的多！”阿格苦笑道:“我還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呢，茵斯特伯爵，不需要正式的會談，我現在就可以代表豹族和你達成盟約！”雷也沒有想到協議會如此快就能夠達成，豹人做事的風格完全和矮人不同，不過他喜歡這種辦事的方式。

其實兩個人都不算合格的談判者，本沒有進行任何的討價還價就決定了一個對兩者尤其是豹族的將來產生深遠影響的協約，只是在彼此的談中產生了信任。

而這就已經足夠。

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到了一起，代表着協議正式的達成。

兩人愉快的笑聲讓宴會中的所有人為之側目，中間的篝火堆燃燒得更加旺盛，升騰的火焰幾照亮天空，無數被火光引過來的昆蟲圍繞着篝火堆上下飛舞。

晚宴正式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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