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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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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秋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望着那懶洋洋的雨絲在空中無力地飄着,卓小梅的心情越發變得沉鬱。不知於清萍的進展如何,想打電話問問她,又考慮到做什麼都有一個過程,想急是急不來的,只得繼續耐心等待。於清萍並非等閒之輩,她不僅僅有那麼人的外貌,她的內秀和智慧,足以套牢每一個血男人,只要她樂意。不過卓小梅心裏還是沒底,世上的事情總是充滿變數,魏德正又不是吃素的.不那麼容易對付。

又過去了好多天,秋雨才悄然停止下來。於清萍終於敲響了卓小梅家門。也不知是燈光亮度不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於清萍目光暗淡,臉有些灰黃。卓小梅心裏一沉,知道這事沒成。但她還是裝着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是讓座,又是端茶水,好像於清萍是沒事上她家裏來閒逛來的。

於清萍不坐,也不喝茶,直地站在屋子中間,歉疚道:“卓園長,真對不起,我沒完成你給的任務。”儘管已意識到了事情的結果.但這話真的從於清萍嘴裏明白説出來後,卓小梅眼前還是花了花。不過她努力穩住自己,又雙手放到於清萍肩上,將她按到沙發上,説:“先坐下再説。無非就是機關幼兒園從維都市這塊土地上徹底消失後.你我另謀生路。咱們還沒到養不活自己的地步吧。”於清萍眼睛望着牆角,説話的聲音不高:“我也不是跟一個兩個男人打過道,有些男人的地位和品位比魏德正低不了多少,可只要我稍稍有所表示,這些男人卻像從沒聞過腥味的餓貓,恨不得馬上將我囫圇下。魏德正卻不同,一直對我客客氣氣的,好像我不是有血有的年輕女人,而是他的男同僚。我不明白,他到底是知道我是機關幼兒園的老師,早有防備,還是天生少了一筋,不懂女人。”接着於清萍説了説這段時問跟魏德正的往。

這一向魏德正不是特別忙,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於清萍弟弟店裏去。無非是兩件事,吃飯和喝茶。飯菜既清淡又簡單,滴酒不沾。飯後就在於清萍弟弟特意安排的小茶室裏喝上兩壺好茶,一邊看看隨身帶去的文件和材料。也有沒看文件和材料的時候,就在吳秘書和於清萍姐弟陪同下,打幾盤衞生撲克。衞生撲克就是不打錢的撲克,只鑽桌子或掛鬍子。魏德正將打撲克當成休息,不怎麼用心,他鑽桌子和掛鬍子的時候也就最多。後來於清萍提m這種懲罰太落伍,建議以茶代罰,誰輸誰喝茶。魏德正嗜茶如命。非常贊成這個提議,小吳和於清萍的弟弟也只得服從。這樣魏德正便輸得更勤了,還表揚於清萍這個主意高。於清萍説:“魏書記原來是茶君子,我家裏倒有好茶。可以拿出來共享。”魏德正來了興致,説:“你怎麼不早説呢,有好茶明天晚上一定拿來喲。”第二天於清萍讓弟弟安排人到城外取來新鮮維山泉,晚上把卓小梅送她的千里香帶到了店裏。當然還帶去了家裏那套上等茶具。魏德正記着於清萍的話,晚飯時把她也叫進了包廂裏。於清萍説:“魏書記是想用晚餐換我的好茶?”魏德正説:“小於真是靈。跟你説吧,我到你弟弟店裏來,圖的就是個清靜,所以吃飯從來只讓小吳陪着,只打撲克時請你姐弟倆出面。今天因你説過要帶好茶來,我才破了這個例。”於清萍暗喜,知道機會終於來了。所以飯後泡茶時,便格外用心,把自己平生對茶的理解和領悟,都溶人到了水司茶的整個過程中。魏德正見識過一些司茶女手上的茶藝,那是受過專門培訓的,嫺的手法非常到位,然而過於職業化的東西,往往受程式和套路的限制,缺乏變化,靈氣不足。倒不如於清萍,雖然不夠專業,卻顯得隨意和靈動,飽含了才情,特別富於個。恰恰是這一點,最容易染茶君子,魏德正很快就被於清萍的茶藝引住了。他還注意到於清萍那雙擺着茶具的雙手,手指修長豐腴,手腕白淨靈巧,跟緻的茶具和清亮的茶水相得益彰,格外養眼。由手及人,魏德正對眼前的女人漸漸產生了興趣,發現她是那麼靚麗和人,既有年輕女人的,又有成的高雅,在維都這種並不怎麼發達的中等城市裏,實屬難能可貴。

魏德正能做上這個級別的官,道行自然不淺,心裏儘管對於清萍有好,表面上卻一副毫不經意的樣子。但一切還是沒能逃於清萍的第六覺,她清楚魏德正開始進入角,一招一式也就越發來得從容了。

不知是自己心情好,還是於清萍的茶藝上佳,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魏德正覺得從沒喝過這麼好的茶,説:“鐵觀音我喝得不少,包括數千元一斤的至尊王中王,卻怎麼從沒覺得這麼好喝呢?”於清萍給魏德正杯裏註上茶水,説:“今晚的茶叫千里香,也就千元一斤,在鐵觀音中屬於中等偏上的茶級,與魏書記説的至尊王中王.可隔着好幾個等極呢。”魏德正有些不太相信,説:“同是鐵觀音,茶級高的還沒有茶級低的好喝,是我的味覺出現了偏差,還是我喝過的至尊王中王屬於假冒偽劣?”於清萍説:“那不太可能吧,誰敢用假冒偽劣招待您這樣的大領導?估計您從前喝過的至尊王中王,泡茶的水不是太講究,用水的方法可能也欠缺了點。我的陋見是,茶的屬與別的消費品不太一樣,比如香煙,火一點,好壞便明,而決定茶水的好壞,除了茶級,還受着泡茶的水質和茶藝等諸多要素的制約。只有好茶配好水,再由好茶藝來調理,最後才出得了好茶。今晚的千里香,雖然茶級不比魏書記喝過的至尊王中王,可我用的水是城外的維山泉,那是維都第一泉,天生就是泡鐵觀音的好水,加上水的温度和泡茶的時間,我都把握得比較準確,剛好符合千里香的茶,泡出來的茶水也就勉強能中魏書記的意。”於清萍一席話,讓魏德正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點頭説:“你這麼一説我就明白了。好茶葉是好茶的前提,可沒有好水,沒有好茶藝來沖泡,還是出不來好茶水,這道理既淺顯又有哲理的。説白了,叫做優化組合。這讓我想起咱們領導班子的配備和經濟建設中的資源配置,與泡茶完全是一回事,至關重要的就是優化組合,組合得好,才能優化,才能產生團結而有力量的班子,最後產生生產力和經濟效益。”魏德正真是三句不離本行,於清萍討好道:“這就是領導比羣眾高明的地方,羣眾眼裏盯着的是茶,心裏想着的還是茶,叫做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不像領導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魏德正笑道:“還有一句你沒説,到了最後,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説得在場的小吳和於清萍弟弟都笑起來。大家的茶興越發高了,喝到很晚才散。

從此,每天晚上魏德正都叫於清萍來陪他和小吳吃飯,飯後再讓她泡茶。還把人家送的最好的茶葉都帶了來,讓於清萍也跟着大享口福。有人説晚上喝茶睡不着覺,魏德正卻恰恰相反,喝了於清萍泡的茶,心裏才踏實,一覺睡到大天亮,倒是沒喝茶,卻睡不沉,容易失眠。有時晚上不開身,沒法去於清萍弟弟的店裏,便讓小吳置了一套上好的茶具,準備好茶葉,把於清萍接到他維都山莊1208房間,給他泡茶喝。偶爾出差或下縣,回不了維都,沒法喝上於清萍泡的茶,魏德正便像少了什麼,悵然若失。看來他是喝於清萍的茶喝成了習慣,喝出了癮,連神上都產生了依賴。

這天晚上要開常委會,魏德正知道這種會不到深夜一兩點是散不了的,便要小吳轉告於清萍,晚上不要到1208來了。於清萍答應着小吳,晚上十點過後,還是去了維都山莊。小吳有1208房卡,平時都是他開的門,今晚小吳不在,於清萍只得去找當班的服務員。服務員望她一眼,説1208的主人自己有卡,意思是不想給她開門。大堂副經理多次見於清萍隨小吳出入魏德正房間,過來從服務員手中要過房卡,主動上樓開了門。進屋後,於清萍開了房問頂燈.先擺好紅木茶几,然後打開壁櫃,取出茶具和茶葉,做好前期準備,只待魏德正回來,立即燒水泡茶。

好在今晚的常委會議題比平時少,魏德正散會後回到維都山莊剛過十二點。聽到門上卡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於清萍手一伸,立即按下電熱壺的開關。

推開門,見於清萍候在茶几旁,魏德正又驚又喜,説:“小吳沒告訴你,我今晚要開常委會?”於清萍打開手中茶盒,用竹製茶匙挖了兩匙茶葉,倒進紫砂茶壺裏,一邊笑道:“小吳給我打了電話的。可我知道魏書記不可一無茶,還是來了。魏書記不覺得唐突吧?”

“哪裏哪裏,這個時候還能喝到你泡的茶水,我何樂而不為?”魏德正其實求之不得,將公文包放到書桌上,立即過來,坐到於清萍對面的沙發上。電熱壺裏的水已開始沸騰,突突突冒着水汽,於清萍提過來,手腕一偏,晶亮的水柱出壺嘴,吐嚕嚕吐嚕嚕沖人紫砂茶壺。壺中茶葉浮上壺口,舒展開來。於清萍捏住紫砂壺蓋,優雅地颳去壺口泡沫,再輕輕蓋上。又從竹筒裏取下竹夾,夾了兩隻小茶杯,放入寬口陶瓷杯中,倒了沸水燙泡。燙得差不多的時候,重新夾出來,並排擱到茶盤上。

一切準備就緒,紫砂茶壺裏的茶水也剛好泡就,於清萍捏住壺把,將冒着香味的澄亮的茶水倒入公道杯中,再拿了公道杯,來回往兩個小茶杯裏倒茶水。倒到八分樣子,收住公道杯,做了個請的姿式,説:“領導先用。”魏德正笑笑,端過杯子,湊到鼻子下聞聞,歙歙鼻翼,頭微微一仰,一杯茶便進了口。

放下茶杯,魏德正的嘴巴還扁着,細細體會着濃釅芳醇的茶水漫過齒,洇過舌面,滑向喉嚨,進入肺腑,湧向全身血管的過程。那不僅是一個生物意義上的納的過程,同時也是一個由物質向神逐漸轉換的過程,一切因為權力的角逐所帶來的煩惱,因為事務的糾纏所積累起來的疲憊,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淡化了,滌盡了,讓魏德正通體透明起來,連整個世界好像也在不知不覺問由濁而清了。

魏德正暗自着於清萍。官場如戰場,戰場上的人總是疲於奔命,不得安寧,是於清萍用上佳的茶水,讓自己的體力得到調整,神得到淨化.有幸享受到這片刻寧靜。

望着於清萍那雙遊走於茶具之間的好看的手,魏德正也是一時興起,生出一個念頭,要跟她學習茶藝,這樣於清萍不在的時候,便可自衝自泡,自斟自酌了。魏德正説:“你可不可以做我老師,教我水司茶?”於清萍説:“魏書記是靈人,何用我做老師?親自泡上兩次就能學會。”起身給魏德正讓位。

魏德正先上洗手間淨了手,這才回來坐到司茶的位置上,按照於清萍泡茶的套路動手作。也是怪,看於清萍泡茶時.她是那麼遊刃有餘,手中茶具特別聽從調遣,似有靈一般,到了自己手上,卻變得有些不太聽話,你指東它擊西,不得要領。於清萍笑道:“這些杯杯盞盞真調皮,遠沒有你手下的局長處長那麼好使喚吧?”魏德正也笑了,説:“可不是麼?我手下的局長處長們.頭上的帽子是我給的.我説句什麼,哪敢稍有不從?”魏德正畢竟不是笨人,又有於清萍一旁指點.很快就掌握了基本要領。只是泡出來的茶水味道欠缺了點,沒有於清萍泡的地道。於清萍鼓勵道:“要想泡出一的好茶.還得慢慢琢磨,細細悟,那是需要過程和時間的。這有點像中國太極,學會拳腳上的招式容易,可那僅僅是皮功夫,必須形隨神動,心到意到,才可能漸入佳境,以臻完善。不過憑魏書記的悟,多多實踐,用不了太久就會大有長進。”魏德正説:“謝謝於老師的鼓勵。”不覺過去兩個小時.魏德正仍興致的樣子.提了水壺。還要去接水。於清萍提醒道:“今天的節目是不是可以結束了?”魏德正看看手機,喲了一聲,説:“這麼晚了。你乾脆別走了,我讓服務員給你開個房間。”於清萍説:”我家離這裏也不遠,還是回去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睡這麼好的賓館.我可沒法入眠。”魏德正不好堅持,説:“那我開車送你回去。”打開公文包,拿出車鑰匙。見於清萍正在收拾茶具.忙伸手去攔她.説:“別勞駕你了,把你送走後,我自己回來收拾。”於清萍説:“這也要不了兩分鐘。”去扒魏德正的手。不經意間,魏德正手上的車鑰匙被碰掉了,噹啷一聲掉在茶盤上。

於清萍稍稍遲疑,就放下手中茶具,拿過車鑰匙,要還給魏德正。伸直,一抬頭,便見魏德正正瞧着自己,目光有些異樣。於清萍一慌,悶氣短起來。卻意識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實現了,於是趁遞車鑰匙的當兒,鼓起勇氣,一把抓住了魏德正的手。

魏德正僵在那裏,動彈不得,於清萍順勢撲進他的懷裏。

兩人相擁着立在地上。於清萍覺自己就要化在這個暖暖的懷抱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因手握大權而氣質不凡的男人實在太有魅力了,在這段時間並不長的往裏,於清萍時時能覺到這種特殊魅力對自己的引。只是於清萍畢竟不是為愛而走近魏德正的,她有委身於他的企圖,卻絕對沒有真去愛他的打算。一個經歷過婚姻,也見識過不止一個兩個也還優秀的男人的女人,真心愛一個男人的可能已經不是太大。也許不能排除兩的可能,如今跟一個人上牀容易,跟一個人真愛實在太難。

於清萍這麼尋思着,害怕自己因為對愛的懷疑,讓剛剛升起來的熱情散熱變冷。她騰出一隻手,開始去解魏德正脖子上的領釦。解到第三個時,那隻手轉移了目標,往衣服裏面進去,在那個寬闊飽滿的堂上起來。

最後兩個人纏着絞着,繞過茶几,捱到了牀前。魏德正在於清萍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狂吻起來。兩隻手也沒空着,掀開她的上衣,扣住裏面兩隻豐碩的房。於清萍越發不能自抑了,摟緊魏德正,往後一仰,兩人滾到大牀上。

滾上兩個來回,於清萍仰躺着不動了,嬌着,着手去松魏德正的褲頭。在魏德正的配合下,於清萍沒費力就把那系得緊緊的皮帶解了下來,然後玉手一伸,往裏面掏進去。

在這節骨眼上,魏德正突然清醒過來。正應了中學課文裏常用的那句話,説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抓住於清萍就要得逞的手,然後慢慢扯了出來。最後魏德正站直身子,扣緊上皮帶,臉上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以淡然的口氣説了句:“對不起了,於老師。你看時間不早了,我還是送你走吧。”於清萍不知哪裏出了錯,就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麼掙了。她有些氣餒,很不情願地坐起來,溜到牀下,背過身去整理衣服和頭髮。無意間瞥見牆上的鏡子,只見裏面那張漂亮的臉蛋紅未褪,像剛走下舞台還來不及卸妝的演員。於清萍知道那不是興奮的原因,而是羞愧所致。她覺得遭男人拒絕,跟遭男人強姦一樣,同樣是極其恥辱的事。

在車上,兩人沉默着,滿腹心事的樣子。好一陣,魏德正大概是覺得對不起於清萍,才無話找話道:“要不要放首歌聽聽?”於清萍像是沒聽見魏德正的聲音,毫無反應。她正透過窗玻璃,望着外面寂靜的燈火,心情有些沉重。可她不知到底為啥沉重,是因為被魏德正拒絕呢,還是因為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

魏德正放棄了放歌的企圖。也沒再吱聲。此時此刻,説什麼都是廢話。直至來到於清萍住地樓下,將車停穩,他才意味深長地説了句:“於老師,我真的不想這樣。如果你不是機關幼兒園的教師,那就好了。”於清萍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下想,這個魏德正如果像卓小梅所認為的那麼容易對付,那麼他就不是魏德正了。

現在,當於清萍把這句話轉述給卓小梅的時候,卓小梅也到很無奈,説:“也許在你剛接近他的時候,他就有所警覺,看出了你的意圖。”於清萍説:“我真不中用,辜負了卓園長你的厚望。”卓小梅説:“不是你不中用,是我小看了魏德正。”於清萍説:“我也真的沒想到,魏德正這麼與眾不同。”卓小梅説:“他能抵住小誘惑,是因為他眼睛盯着大誘惑。”於清萍説:“這樣的人也就太可怕了。”卓小梅不想老説魏德正,安於清萍道:“清萍你是盡力了,我非常謝你。只是讓你受了委屈,我心裏不安。”於清萍嘆道:“我更加不安。咱們多年的好姐妹了,你對我器重有加,我卻不能為你分憂,為單位做點事情。”卓小梅説:“這大概就是天意吧。憑我們弱小的力量,自然還不足以改變天意。因此你別往心裏去,這事過去就過去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你已經問心無愧了。”於清萍要走的時候,卓小梅送她出門,説:“清萍,我代表單位和我本人再次謝你。哪天機關幼兒園不存在了,我如果吃不上低保,要自謀生路,而你也不嫌棄我,我第一個就請你做合作伙伴。”於清萍故作輕鬆道:“算了吧,我受你的統治已經受夠了,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去傍大款,當二,我不相信姓魏的看不上我,其他男人也會對我無動於衷。”這就是於清萍,這個時候還開得起玩笑。卓小梅卻有些心酸,紅紅火火的機關幼兒園會陷入這種窘境,才不得已把自己的姐妹推向人家懷抱。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慘遭拒絕。

來到樓道口,於清萍回頭,説:“卓園長你還是回吧。”一陣秋風,吹落數片梧桐樹葉。順着梧桐枝頭往上望去,一勾弦月寡然,靜靜地掛在天邊。卓小梅站住了,説:“那我好走。”於清萍也抬頭瞧瞧天上。彎月無語。她忽然傷起來,一汪清淚蓄滿美麗的大眼。也許是怕被卓小梅看見,她連再見兩字都未及出口,頭一低,出了樓道。

其實卓小梅已看在眼裏,不過是假做鎮靜,視而不見而已。

於清萍的身影已轉過牆角好一陣了,卓小梅還在原地立着,木頭一樣。直到又一陣秋風吹來,一片闊大的梧桐葉撲至肩頭,卓小梅忽覺背心一涼,不住打一個寒顫,這才抱緊雙臂,悽然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