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事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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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事出突然咚咚敲門,於磊在外面喊着:“大兵,大兵…別裝死,我看你家燈亮着呢。”咣,門開,大兵着上身,腦袋上纏了圈繃帶,臉上幾處烏青,站在門口着兩人,於磊樂得嘴角的媒婆痣亂跳,笑得直哆嗦,身邊跟着位表情很不自然的,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不過這個人之於大兵不陌生…是參與綁架慄勇軍的嫌疑人之一:勝利。
“嗨我説大兵,你特麼夠狠啊,把宗緒飛給打了,那可是個漁業老闆啊。”於磊大大方方坐到了沙發上,笑地看着大兵的慘相,那位勝利卻是不自然地小心翼翼坐下,彷彿有點緊張,於磊安着:“沒事,我哥們,一塊光着股長大的,老闆,別的事我給您辦不了,我兄弟這兒嘛,沒二話。”
“你少摻和,怎麼着?前腳打人,後腳來説和,有這麼好的事?”大兵怒道,於磊看大兵表情憤怒,回頭説勝利的不是了:“對啊,哥,什麼事坐下來説還不成,怎麼動手呢?你們這可是襲警啊,我兄弟可是法警,你們把他打成這樣,太那個了吧?”
“哎喲,這可上哪兒説理去啊,宗老闆還躺在醫院呢,他託我説和。”勝利幽怨地道,不敢直視大兵。
於磊愣了,眼巴巴看着大兵,以他對大兵的瞭解,這種事是絕對可能的。可這事透着蹊蹺,似乎都不願意多説,他問着大兵:“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説大兵,宗老闆是我們老客户…嗨你怎麼惹上人家了…咦,不對啊,怎麼惹了還對你這麼客氣?”
“有話快説,想打我陪着,想要損失我賠不起,看着辦。”大兵惡言惡聲道。
“嗨,你這人…哎喲,真尼馬孫子,人家都找上我了,你都一點面子不給。”於磊怒了,拍着大腿罵道,勝利趕緊勸着於磊道着:“於哥,於哥,您歇着…我跟大哥説句話成不?”兩人看來是商量好的,要和大兵私下談,於磊呢,這人牽了這條線就回避了,先到樓下等着,等送出門回頭,勝利也起身了,手裏帶的一個黑袋子,已經放到了家裏的茶几上,他恭恭敬敬起身,尷尬地笑了笑。
三十年許,西裝革履的,這人都不像個混混了,大兵冷眼道着:“什麼意思?”
“哥,我也不多廢話,換您個氣消成不?”勝利客氣到極致了,點頭哈道。
這就是這些人的過人之處,該低頭的時候絕不含糊,吃了虧找上門,居然是送錢來了,大兵上上下下審視幾眼,然後一擺手道着:“行了,知道了,這事當沒發生過。”他一坐下,大手一把一捏那墩鈔票,不客氣地放到下面的格子裏了,這剽悍的樣子讓勝利都覺着心疼錢了,走了兩步,又躬身回頭問着:“哥,其實是宗緒飛託我來結您的…您,您…有什麼待的話麼?”大兵抬頭看着他,沒説話,像在警惕什麼,這位勝利比想像中明,他拿着手機,慢慢地放到茶几上,下了外套放在茶几上,一舉手,全身上下空無一物,連褲子口袋都反掏出來了。
這也是潛規則,現在誰特麼也怕錄音錄像不是,看來這貨沒少和國家幹部打過道,識相得很。那無聲的動作是向你證明自己靠得住的。
“你想知道什麼?”大兵問。
勝利苦着臉道:“我是什麼也不知道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嘛…不瞞您説,我那糊塗辦得被判了半年拘役,這不魁五兄弟服刑了一年多,不剛出來,又那個…”
“是女記者的事,狀告到省裏了。畢竟家在省城,家裏人一直在找。”大兵直接道。
勝利臉上一,抿着嘴嘆了口氣,不過那口氣又呼出來了。
表情語言解讀:這事釘不住董魁強。大兵如是想道,又加了點料:“你們乾的什麼,我就不評價了,也實在沒法評價,還有那個環境檢測上那個慄勇軍,千萬別相信誰能把那口惡氣咽回到肚子裏啊。”勝利撇嘴,不説了,點點頭,他換着話題問着:“那董哥現在?”
“外面不出事,他就沒事…這些事也太多了,我們這怎麼搞的嘛,上面一直追究這事啊,他媽的誰坑你們啊?怎麼去把人家一位副廳長給打了?你説吧,這事誰能給你擺平?”大兵問。
打得是大官啊,這比犯法還恐懼啊,勝利難堪了,明顯處在他的層次已經無法理解,事情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走向,他瞧着大兵,那氣定神閒的派頭,還有據傳説。連宗老大也在他手底栽跟頭不敢吭聲,讓勝利對這位貌似位卑的小法警,真個是另眼相看了。
“哥,這不是請您這位高人給指點指點。”勝利謙卑道。
“這個不好説啊,大店鄉可有個大產業,那產業控制在少數人手裏,你説這些,能不讓人眼紅麼?”大兵問,勝利點點頭,但什麼也沒説,大兵繼續道着:“既然眼紅,就免不了一手啊,如果想進來,那肯定得先把前面的人誰給攆出去,您説是不?”又點點頭,還是沒説話,不過很警惕地看着大兵。
大兵無所謂地道着:“所以呢,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唄,還能多大事。”含糊的,不過卻是合理的解釋,勝利明顯沒有察覺地被灌心靈雞湯了,他拱手謝道:“知道了,謝謝哥啊…您跟魁哥?”這個不好解釋了,如果認識於磊,那肯定知道大兵消失了兩年之久,肯定知道他是剛剛回來,和那位蹲在看守所裏,八杆子扯不着了。
不過也有辦法,大兵在微笑着,晦莫如深地微笑着,提醒對方道着:“你既然叫哥,那我給你説句實話,和警察打道你應該理解,這種場合收點什麼,我不會客氣;換一個場合咱們照面了,我該把你摁住,我也不客氣…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明説啊,比如,你們乾的事。”勝利渾身不自然地聳了聳,像後背爬了一百隻蝨子,他訕笑道着:“哥,我們沒幹什麼啊。”
“也對,這個比方不恰當,我換一個。”大兵笑着,轉着話題道:“再比如,高宏兵那事。”勝利的眼皮以下,顴骨以上的,莫名其妙的了,他不自然的嚴肅了,想笑,但笑得像哭。
“行了,我就不送你了,這個底你們探得應該清楚了吧,回去趕緊擦乾淨股,很簡單嘛,有人不想讓魁五出來嘛,再讓人找着黑事,他可真出不來了。”大兵擺擺手,示意不送。
勝利早如坐針氈了,起身躬,陪着笑臉,諾諾告辭了,他掩上門的時候回頭瞧了眼,端坐的大兵腳搭上茶几上紋絲不動,那像一尊雕像的坐姿,莫名讓他心顫了顫。
“這特麼以前是個專門槍斃人的啊。”知道對方的底細,一見之下才發現名不虛傳,勝利心虛地,躡着腳溜了………
黑塑料袋子包着,拆開就是紅通通成扎鈔票,十萬一紮,還附了張沒拆開的手機卡,卡上寫了電話號碼。犯罪分子看來是想得非常周到的,十萬塊錢買個臉,就為了搭上線。
“看來這行是賺錢啊。”範承和瞧着那紅通通的軟妹幣,慨了句,接着哎喲了一聲,回頭瞧着隊長高銘正瞪着他,給了他一巴掌,範承和悻然翻着白眼,都提副指導員了,還特麼像隊員一樣,老挨隊長巴掌。高銘卻是示意着大兵。
哦,這點錢對於巨騙窩裏出來的大兵可沒有什麼引力,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那張電話卡,看也沒看那十萬塊錢,像是發愁什麼,張如鵬也是奇也怪哉地瞧着,下午剛乾架,晚上就送錢來了,這其中的變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還沒搞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