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末路窮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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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太傳奇了,幾乎沒有可信度。”上官道。
“誰在乎別人信不信呢?報應可沒有放過他…讓他遇到了一位温柔賢惠的老婆,讓他有了個温暖幸福家,還有個懂事聽話的兒子,這是報應啊,讓他沒臉回首往事,讓他只能對舊情人私生女狠心…那對可憐的母女替他承受了這份報應啊…上官,你女兒已經認罪了,給他看看。”大兵道。
謝遠航放着手機裏保存的監控,大兵掏着悠悠地燃上了一支,上官本不待理會的,以為有詐,可當他看到文英蘭狠狠甩了女兒一耳光時,卻驚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動也不動了。
淚雨滂沱的號陶、撕心裂肺的哭喊、咬牙切齒的待,那些畫面讓上官噤若寒蟬了,他直直地看着,兩眼俱是憤怒和悲傷織的情緒,兩種烈的情緒織,讓他大着氣,手一直在抖。
“放下那樁罪案不提,你真他媽不是男人啊,女兒被人玩、被人誘姦了,被人當街打還扒了衣服,你他媽都不敢放一個,捨不得你的名聲?捨不得你這張老臉,然後就任憑別人在你頭屙拉屎?你可是她父親,如果是你提槍殺人,老子得朝你豎大拇指…可現在,我他媽只想唾你一臉,你裝什麼狠?死你他媽的就是分分鐘的事。”大兵厭惡呸了一口氣。
上官驀地被刺到了,他握着拳頭,就要暴起,可不料大兵驀地手一閃,一條黑的槍口頂在他腦門上,惡言惡聲道着:“老頭,你反應這麼遲鈍,還真不能動武了,你離華子可差遠了,他改裝的手槍六十米外打人都沒問題…好可憐啊,落鳳凰不如雞,拔牙老虎不如狗啊。你是本就沒臉見華登峯他們了吧?”驀地收槍,大兵睥睨翻了他一眼道着:“…你已經輸得乾乾淨淨的了,從你放棄文英蘭和女兒開始,你就輸了;從你放棄你的兄弟們的時候起,你也輸了,你骨子裏就特麼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小人,不過一飯之恩,華登峯守了二十年,到死都想替你扛罪,他拿的可是當年作案的槍支。”上官一怔,驚住了,大兵怒不可遏地吼着道:“…你懂什麼叫情嗎?麻實超被殺,我們追到中州,文英蘭死活要替女兒扛罪,閨女捨不得媽,現在咬着牙把事都扛起來…而你,你幹了什麼?你他媽在家裏思謀着怎麼逃走…你可是她父親啊,你看看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道沒有你的一點責任?假如當年你給她們一個完整家庭的話,她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怕你半路把他們認下也行啊…你個王八蛋,就把她娘倆攆到大街上自生自滅啊…你還有什麼,等着深牢大獄把你關起來,你現在的老婆孩子和那苦命的娘倆是同樣的命運,你還覺得不是報應?”謝遠航眼睛酸了,上官順忍不住老淚縱橫了,他掩面而泣,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啪啪清脆地響着,和着他像野獸一樣的哭聲,他伸着手,謝遠航遞給他手機,他看着,不時地抹着淚看着,看着試圖從記憶裏抹去的女兒,已經成人了,卻已經不是那個怯生生小女孩的樣子。
“她們…她們…”上官慟哭着,顫抖的手拿着。
“她認罪了,不太好,神有點錯亂。”謝遠航輕聲道。
哭聲更重了,上官拿着手機不忍再看,狠狠地磕着自己腦袋,一襟一袖,全是涕淚痕跡。
中斷了,全成了這位老頭的哭聲………
“有用麼?”紀震在迫切地問。
“他在刺出這個人的真實情,或許有用。”尹白鴿聽着,若有所思道。
“或許?”紀震不解。
“審訊心理學有一種叫嫁接法,從嫌疑人情脆弱地方下手,起他的真實情,進而影響到審訊的方向和結果,這是一種基礎方式,也就是我們常説的以情動人。”尹白鴿道。
“這不是以情動人,這不罵人嗎?”紀震道。
尹白鴿看着這位武夫,給他解釋:“您不覺得,這罵…也是一種帶着情的罵人?”
“哦,我只關心釘死他。”紀震欠欠身子,無所謂地道。
“快釘住了,大兵現在最犀利的子彈不在槍裏,而在嘴上。”尹白鴿啞然失笑道,她聽得出,那顆子彈已經到了嫌疑人的心裏了。……
別説上官本人無法抑制這種烈的情緒,那怕就謝遠航也聽得心亂起,人心得有多大的空間,才能裝得下這麼多烈碰撞,可他現在看到了,上官並不大,恰恰這些他想忘記的東西,是對他觸動最深的。
不是切膚之痛,就是刻骨之恨,恨得他咬得牙齡咯咯作響,握得拳頭青筋暴起,只可惜已經是梟雄末路,優渥的安逸給不了他任何勇氣。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來意了,謝隊,給他看吧,假如以前的沒不公不平,今天以後,一定讓你得到公正待遇,你真以為,一點證據都沒有就能找上你?”大兵道。
謝遠航要回了手機,排了幾張照片,手指點着茶几,乾脆一古腦把證據告訴了上官順,他對着這位淚漣漣一點也不像嫌疑人的老人道:“十幾年前沒有生物檢測技術,現場發現了霰彈蠟封、彈殼稜上,都提到了人體組織殘留,今天我們來,是正式通知你做生物技術檢測,可以告訴你,當年的劫匪是四個人,而這份證據和華登峯、牛再山、牛松的都不吻合。”上官愣了,失神的眼睛黯淡下去了,他枯坐着,痴痴地看着那幾張照片,腦子裏的記憶像被拉回了十八年前。
“快,衝上台階。”他輕聲喊着,四個人齊齊往下拉麪罩,麪包車在接款和護衞進廳的一剎那,車衝上去了,他和華登峯一馬當先,從開的車門裏奔出去,順手給了車旁的護衞一槍,進廳,嘭…砰…兩槍響過,霰彈在護衞的臉上炸開,血迸濺,那一幕永遠地留在了他的記憶中。
驀地,他全身一聳,像畏冷一樣搐着,那是因為他又重新看到了這一幕,在謝遠航的手中,正把護衞那個像爛西紅柿一樣的腦袋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種情緒狀態下,有什麼效果?”紀震半晌聽不到聲音,好奇問。
“這是對審訊過程倒懸的方式,就是把一切都擺出來,讓嫌疑人萬念俱灰,讓他認為法網難逃。”尹白鴿解釋道。
可這是一個兵行險招的方式,真要是看頑固分子,死抗到底,那這份證據對他的衝擊力就不夠了。
這也是最擔心的情況,紀震緊張地抿抿嘴問着:“他要不認呢?”
“那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耗了。”尹白鴿欠欠身子道。
“我覺得他會認,如果還有點人味,應該會認,真要耗下去,他倒無所謂,對他這個家可是災難。”紀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