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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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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暖搖搖頭,她覺得秀羣嚴格説起來就是懶,她早就知道秀華一向懶得和顧客扯些有的沒的,妄想秀呈會突然轉是她不對,秀羣肯和她一起開店已經讓她涕零了,不該多做要求的。

一面依照訂單做出一束束美麗的花束,晁暖想起了和齊秀羣相遇的情形。

她一向就不是讀書的料,除了小時候常因病缺課外,她的心思也很少放在注重理論而輕實務的課業上,拈花草才是她的興趣,她覺得植物是最誠實的,只要用愛心灌溉,就會以美麗的花朵回報,比起復雜的人心來説是簡單多了。

勉強考上專科後,她更是一頭栽進花花草草的世界裏,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有人知道那只是因為她心不在焉所造成的。

儘管她的美貌令人無法忘懷,但那對人視而不見的壞習慣卻讓旁人不敢接近——沒晁暖冰山美人的面具並沒有戴多久,就在她對著秀羣跌個五體投地的同時,也把她的形象給跌破了。而秀羣直到那時才知道,原來她其實笨拙得可以,就算有人在一邊看着,還是料不到她什麼時候會摔個鼻青臉腫,偏偏秀羣又特別好心,只好跟在旁邊,就算來不及阻止她跌倒,至少有個人幫她擦藥綁繃帶。

結果,兩個人的“孽緣”就這麼開始了。

照秀羣的説法,她是等著幫總是行動線的自己收屍,不過她知道秀草只是嘴巴壞而已,憑秀羣的明不見得無法在大公司裏謀得一席之地,並不一定要和自己窩在這家小小的花店裏,但因為是朋友,所以什麼都不必多説了。

就這樣她們一個負責花店的營運,諸如財務、進貨等相關事宜,一個負責銷售,也就是依對象提供買花的建議,讓“水戀花塢”成為方圓十里內常有人慕名而至的“名花”店——因為人比花嬌,兩個美麗的花店老闆娘就是名花。

“晁暖,你去談那件事的結果怎麼樣了?”正專心綁花束的晁暖聽見齊秀羣的問話一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才故作平靜地繼續綁上緞帶並隨口問道:“什麼結果?”

“別裝傻。”齊秀羣看了她一眼“你的蝴蝶結綁歪了。”晁暖聞言連忙拆掉重綁,因為她知道如果連秀羣都看得出瑕疵,那這束花送出去肯定會敗壞“水戀花塢”的名譽。

“他答應了。”晁暖簡單地道。

“真有這麼簡單?”她可不是可以隨便敷衍過去的。

“不然你想要多複雜?”晁暖不想將他們的約定説出來,那太私人了。就算是對秀羣也説不出口。

對於水雲舫與晁原的恩怨,齊秀羣曾陸陸續續從晁暖的口中套出不少端倪,從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晁暖心中有個人,否則不可能因為一句“沒覺”而拒絕如過江之鯽的所有追求者,雖然多數是受她的長相所引,但總會有幾個是在水準之上,普通人不可能全數放棄,除非早已心有所屬。

當晁暖提起水雲舫時眼中的神情就讓她確定了所有的揣測,要不是有情,有哪個人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將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全數奉上,還附送利息,只巴不得對方收下就是無比的恩典,要不是有愛,哪可能多年來都毫無貳心地念著同一個人,好像連教她變心都會自覺罪大惡極。

齊秀羣看她只是默默地蒐集所有關於水雲舫的資料,只是在暗處偷偷地關心他,卻從不身而出的舉動,早就看不過去了,沒想到現在出了這種事她還眼巴巴地上門求人放過她老爸,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晁暖曾説自己不會明白她的心情,的確,自己是不明白,但自己也絕不會放著不管,在見到水雲舫前自己會暫時保持沉默,等確定他的態度後再決定要怎麼做。

“他什麼時候要去見你爸?”晁暖因為齊秀摹澳變話題而暗暗鬆了一但氣,手上不停地開始做下一個花束,地想,秀羣若是再追問下去,她還真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

“他説等他有空時會和我聯絡的。”

“你留這裏的電話給他了嗎?”晁暖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怎麼了?”齊秀摹不解地問道。

晁暖避著她的注視“我忘了。”

“忘了?”齊秀羣一點都不掩飾地嘆了口氣“太扯了吧?”晁暖偷偷吐了吐舌頭“舫會找到我的,他一向如此。”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看你該怎麼辦才好。”她可不像晁暖這麼樂觀,現在只有指望水雲舫真有晁暖想像的英明瞭。

****水雲舫走進(水戀花塢),抬頭看了看店門口的招牌,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在心中暗忖,這裏就是暖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從專校畢業後,她就在她父親的資助下開了這家花店,這些年來的生意還算不錯,頗有一些盈餘,不過關於這一點她的合夥人絕對功不可沒。

其實水雲舫一直知道她在這裏,他知道所有有關她的事情,自從他有能力負擔時,就定期讓徵信社送來關於晁暖的報告,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潛意識對她的關心,或是如同他給自己的理由,只是為了掌握仇家的狀況。惟一可以確定的是,晁暖從來未曾自他的心中除名過。

跨步走進花店,水雲舫就像走進了一個不同的世界,四周被各式各樣的花朵所圍繞,連空氣都平靜得讓人輕鬆下來。

“歡光臨。”齊秀羣順口招呼著。

她招呼客人的方式是屬於無為而冶式的,第一句話是表示她知道有人進來了,請君子自重,下一句就是等著結帳,如果要包裝花束,對不起。請找另一位老闆,她從來不做那種費事的功夫,依她的看法,送盆栽還比較實際一點,所幸客都明白這一點,也不會自討沒趣。

等了半天也不見客人有反應,齊秀羣終於把頭從帳本堆中台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像這種衣裝筆、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的男人,應該是坐在辦公室裏打電話吩咐花店送花給所謂的紅顏知己,而且一送還好幾個的類型,出現在她們這樣的小花店還貞有點不倫不類。

“先生想要什麼花?”齊秀羣再次招呼道,對於這種“異類”她當然要給點特別待遇了。

“我要晁暖。”水雲舫沉穩的聲音一字字清楚地道。

齊秀摹微微一驚“你是…”

“水雲舫。”他再度沉穩答道。

他的態度好像認識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且自然得讓人無法到反,而齊秀羣也真的知道他是誰。

水雲舫,他還真的找來了!齊秀羣滿心驚訝地喊道:“晁暖!”

“來了、來了。”晁暖從裏面的儲藏室走出來。通常在店裏客人不多的時候,她們都是輪看店的,最近晚上因為常要到醫院看顧父親,所以有點睡眠不足,加上等水雲舫等得有點心神不寧,顯得有些神不濟,最後齊秀羣實在看不下去,乾脆叫她到裏頭休息一下、養養神,免得敗壞門面。

“招魂啊!叫得那麼急做什麼?有人要做花束嗎?”

“你自己看吧。”齊秀羣悶悶地道。直到現在她才覺得剛才水雲舫的説法有點怪異,他“要”晁暖?

晁暖台眼一看也傻眼了“舫?”

“我來接你了。”水雲舫雲淡風輕地道,就像是來接女朋友下班一樣理所當“啊?喔!”晁暖差點反應不過來,還沒完全清醒的惺忪睡眼,突然發覺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等我一下!”她雙手攏著散亂的長髮,急急地往裏頭走。

齊秀羣忍不住一陣輕笑,她從沒看過晁暖這麼注意自己的外表,看來這位水先生的存在對晁暖來説還真是很重要的,雖然她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是很清楚,但她怎麼看都覺得他們不像是有十多年不見的模樣。

就算覺得旁邊的女人笑得很奇怪,水雲舫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的心思完全放在暫時離開的晁暖身上,一句話也不説地緊盯著她方才進去的門,一分一秒地等著她回來的時間。

“我好了。”晁暖換上一套乾淨的裙裝,又匆匆奔了回來。然後,就像她常常出現的病,絆到了放在旁邊的小桶子,一時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掉進還沒有整理好的花堆裏。

“哎呀!”慘叫是晁暖惟一能做的事,她一面懊惱這老病怎麼又發作了,一面唉嘆自己老是在他的身旁出糗,心想他一定對她恨不耐煩了。

晁暖緊閉雙眼,卻發現自己並未栽進一團混亂,而是落人一個堅實温暖的懷抱,她遲疑地睜開眼睛,就看到水雲舫正牢牢地環抱著自己“呃,謝謝你。”她同手同腳地後退幾步,離開了水雲舫的懷抱,雖然她仍留戀著那令她懷念的温暖。

“走吧。”水雲舫沒有多餘的廢話,轉身就走,但暗中卻是雙拳緊握,並在心中自問:他為什麼就是忍不住要去保護她呢?

“晁暖,能接得住你的人這個世界上恐怕找不到幾個了,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好好抓緊他。”齊秀摹趁著晁暖經過身邊時在她的耳邊輕聲説道。

齊秀羣察世情的雙眼利用剛才短短的幾秒鐘就看出了兩人間的牽繫,如果説水雲舫對晁暖的恨已矇蔽了一切,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讓晁暖免於陷入災難之中,如果不是全心鄱在晁暖身上絕不可能做得到,她想把晁暖給水雲舫應該是可以放心的。

晁暖看了齊秀羣一眼,堅定地説:“我從來沒有想要放開他。”然後就像獻祭的少女一般,決然地走向屬於她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