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立握住腰間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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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啞口無言,想不到這兩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子,嘴裏竟是如此的尖酸刻薄,眼中噴火,恨不得立刻使出那不能示人的鳳凰涅磐大法,把這兩個尖牙利齒的小妖燒烤成白骨。
冷然見兩女一搭一唱,把話説得越來越難聽,忙朝她們悄悄打了幾個眼,道:“白兄弟既然想獨享安靜,我們就不要打擾啦。”轉身又對白玄道:“這兩個小師妹喜歡説笑,白兄弟切莫往心裏去。”華山派素以武林正宗自居,加之前掌門沈觀雨因悟華山五峯氣象,新創出一套橫空出世的神仙劍,一舉擊殺白蓮教兩位武功高絕的前長老,加之近年來廣收門人,興旺之勢如中天,已隱有追趕少林、武當之勢,門下弟子,不少人便養成傲慢自大的脾氣。
而這驚虹雙劍尤為如此,她們得掌門親傳神仙劍中的三式,年青一輩裏罕逢對手,加上又生得如花似玉,江湖上鮮有人敢對她們如此淡漠無禮,惱怒之下,便對白玄絲毫不留情面。
此刻見了冷然的眼,這才悻悻作罷,這時小二已將酒菜送上,冷然為二女斟了酒,道:“自龍盟主莊中一別,已有近月未見,不知兩位師妹是何時入都的?”呂怡璇道:“冷師兄,因數前東太師差人送信上山,報知本派的謝俊豪謝師叔在都中遇害,掌門便請羅顧、葉東睿二位師叔下山查辦。
而我們倆正在津門一帶辦事,因離都中較近,所以掌門傳諭,命我們先行入都打探消息,前剛到都中,今早就聽説你於昨夜率領羣雄,將那採花盜入了皇宮之中…”冷然哂道:“哪裏是我率領羣雄,只是那採花盜在寧國府附近被人發覺,而眾人又都正從太師府宴罷出來,便合力一起追捕,可惜還是讓他給逃進皇宮裏去了。”黃語伶秋水盈盈地望着他道:“冷師兄可別謙虛呦,道中人都這麼傳的哩,再説那幫人裏哪個及得上你,説是由你率領也不為過呀。”頓了頓,秀目斜往某處,冷聲道:“若有些小雞肚腸懦弱無能之輩,因此而生悶氣喝酸醋,那也沒什麼辦法。”白玄聽黃語伶言中大捧冷然,卻仍然不依不饒地暗諷自已,心頭無名火燎,抬首瞧去,見她望着冷然的那眼神中似有崇拜之,不咬牙暗道:“這蠢丫頭也叫那傢伙給糊了,他的,不就是武當的未來掌門麼!”再乜乜冷然,心裏有所不甘地想:“只怕還因這小子長得不比我差多少。”呂怡璇接道:“宮中高手如雲,我們本以為那賊人必死無疑,誰知等到了今晚,卻還沒有那賊在宮中被捕的消息,也不知那賊人有沒有逃出宮來,因此我們兩個商議,與其呆在客棧裏無所事事,還不如到外邊隨便瞧瞧,説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哩,不想採花盜沒碰上,卻是遇見了冷師兄。”她話語間,美眸往冷然臉上連連輕掃,眼中也如黃語伶一般充滿了欣賞崇拜之。冷然還沒答話,已聽黃語伶道:“冷師兄怎麼會穿着夜行衣出現在朝陽莊附近呢?難朝陽賭坊有什麼不妥麼?”冷然不好實話全説,便道:“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也是我武當派的掛名弟子,月前忽然失蹤,她家人懷疑是被那採花盜所捋,上山來求敝派援手,因此掌門便命我入都,看能不能查出她的下落。”他喝了口酒,想了想才道:“這些來,原本都住在東太師府裏,不期今遇見朝陽賭坊的崔夫人,也正是程二小姐的家姐,極力邀我到朝陽莊小住,盛情難卻,我便從太師府搬到這邊來,晚上悶得無聊,也怕那採花盜從宮中逃,於是出來碰碰運氣,誰知方才出莊,就差點叫你們給逮住了。”兩女盈盈而笑,黃語伶道:“如果不是冷師兄停下來,我們長出翅膀都趕不上哩”白玄見她們望着冷然時那種又敬又慕的眼神,實在呆不下去,股才離開椅子,卻忽然想道:“我這麼一走,倒顯得氣量狹窄哩,豈非應了那小妖説的小雞肚腸?”於是又復坐下來,一杯接一杯地猛灌悶酒。心中又一陣氣苦:“他身為十大少俠之一,又是武當未來的掌門人,朝陽賭坊的人眾星拱月地捧着他,華山派的女弟子也仰慕他,我無父無母無名無氣無錢無權,在旁人眼裏能算得了什麼!無怪琳琳把他瞧得比我重了,唉…”遠遠地望着冷然於二女間神采飛揚,不由有些自慚形穢起來。白玄自怨自艾了老半天,見冷然與那兩個小妖始終不走,再也熬不住了,遂於桌上拍下一錠銀子,也不等小二找贖,便搖搖晃晃地走了酒肆,似乎聽見冷然在後邊説:“白兄弟要走了麼,用不用我送一程?”又隱隱聽見女聲道:“這等無足輕重之人,睬他做什麼!”也不知是呂怡璇還是黃語伶説的。白玄東倒西歪地行出數百步遠,心裏反覆嘴嚼着“無足輕重”四字,忽覺口突突直跳,背心一陣麻痹,猛地跪倒在路邊的一株大樹下,仙死地狂嘔起來…
白玄額上青筋畢現,渾身大汗淋漓,嘔得幾連五腑六髒都吐出來,身上粘滿了臭不可聞的黏膩穢物,劇烈的反應之後,他垂首無聲地痙攣,潛伏於一片異樣地靜謐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白玄倏地猛仰起頭來,面上已掛滿了淚水,宛如一頭野獸般對着滿天星星的夜空嘶嗥:“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我要讓所有人仰視我,我要讓所有輕視我的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白玄虛般地仰躺在樹下的草叢裏,痴痴地凝望着美麗如幻的夜空,忽聽遠處隱隱傳來人聲,起初還沒在意,漸漸地臉上就變了顏。呂怡璇與黃語伶悠然並肩行來,她們本就不太會喝酒,今晚又意外的比平時過量了不少,只覺腳下輕盈無比,話語也藏不住地多了起來。
只聽黃語伶笑道:“剛才冷師兄都説要回去了,姐姐怎麼還往他杯裏倒酒呢?”呂怡璇臉上一紅,所幸黑暗之中無人看見,嗔聲道:“那壺裏不是還剩一點酒麼,不喝光豈非費?你呢,怎麼老是盯着人家臉上瞧呢?難道他臉上長着鮮花麼?”黃語伶也羞了起來,嚶聲道:“你才老盯着他瞧呢!人也似傻了,他問你的話,説了兩次,有人都不知道回答。”呂怡璇臉上一片滾燙,忽幽幽嘆聲道:“噯,我不笑話你,你也別笑我啦,這樣的人物便是人中龍鳳了,萬萬中也難遇見一個的,我們這叫…情難自已。”一時兩人皆不説話了,腳下愈行愈慢,半響才聽黃語伶道:“姐姐,你説他那樣的人,心裏邊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呂怡璇聳聳香肩,微怨道:“誰能猜得出呢,你不知道有人背後叫他‘石頭人’嗎?比‘木頭人’還冰的,臉上總是那麼一副表情,連笑容都難得一見。”黃語伶痴痴地出神,柔聲道:“不過…我想象得出,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呂怡璇酒意心,陶醉道:“他不但樣子好看,又有擒龍伏虎的本領,卻一點兒都不驕傲,剛才那可惡的酒鬼那樣損他,他竟然也不生氣,同於世上為人,品質怎就差得這般老遠。”黃語伶也有慨,接道:“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白玄聽得妒火填膺,血直湧上頭,倏地從黑暗裏竄出,惡狠狠地攔在她們面前。
二女吃了一驚,立握住間的劍柄,她倆已有不少江湖閲歷,轉眼間便鎮定下來,憑着月凝目瞧去,認出對面之人原來就是剛才在酒肆裏遇見的白玄,只是身上粘滿難聞穢物,遠遠地就令人慾嘔,比先前更令人噁心討厭。呂怡璇皺眉道:“原來是你這酒鬼,攔着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