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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自已進去借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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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見了他倆情形,也似有所領悟,忙道:“其實到這裏來,也不盡是為了看戲,嗯,不知哪裏有了點誤會吧?殷姑娘不用再陪伴在下,冷然這就告辭。”白玄見殷琳迴護冷然。

而冷然得了便宜卻還趁機賣乖,心中醋勁更是大發,青着臉道:“我只隨便説兩句,你們用得着這般緊張麼?要走也是我走…”轉身就要離去。

寶玉忙扯住白玄的衣衫,道:“有話好好説嘛,戲都快開演了,怎麼就要走了?”他也瞧出一點其中的微妙,只怕他這一走,場面就更尷尬了。殷琳氣得臉發白,怔怔地瞧着白玄,細嚼着“你們”兩字,眼圈已慢慢紅了起來,剛想説:“都別走,還是我走好了。”忽聽背後有個嬌滴滴地聲音道:“哎呀,這位莫不是十大少俠之一的冷然麼?”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華裳美婦來到廊下,年約三十左右,秋水為神,芙蓉如面,肌膚若雪,鴉鬢油亮,真是可用天上仙妃來形容,她身後跟着數名俊俏婢女,再遠一層,又有近二十名壯的褚衣漢子,上都挎着兵刃。冷然作揖道:“在下正是武當冷然,不知夫人有何見教?”那美婦歡言道:“真是幸會,冷少俠到了都中,怎麼也不賞個臉,到敝莊做一回客?”她聲音中似夾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妖嬈,只教聽者心跳不已。冷然微異道:“敢問夫人是…”那美婦人盈盈施了一福,微笑道:“程彥淳是妾身家父,崔朝陽便是外子。”冷然聽了,又作一揖,敬聲道:“原來是賭林大家千手仙娘崔夫人,在下正打算去貴坊拜見伉儷,不期此處遇上。”崔夫人道:“我聽爹爹説,冷少俠為我二妹之事親臨都中,心裏十分,曾去東太師府上請了少俠幾回,但因東太師愛材心切,只是不肯放人,一時也沒法子,只好先收拾了房子等着,待會看完戲,少俠定要到敝莊住上個十天半月才好。”冷然道:“説來慚愧,在下已入都數,卻仍沒能查到二小姐的下落。”他一來未經證實,二來怕崔夫人無法兀然接受,因而不敢將從那鬼麪人嘴裏得來的噩耗轉告。

崔夫人黯然道:“我二妹生雖有些嬌縱任,卻從來不曾傷害過誰,此時只有望她吉人天相了。”如此多人場合,她不願太多傷,轉言道:“若知冷少俠今天有興趣來看戲,妾身定將這園子包下來恭候。”冷然笑道:“這看戲的人少了反無趣味,待演到好處,總得有人一齊喝采才有味道。”崔夫人道:“冷少俠身為當今名動江湖的十大少俠之一,卻沒絲毫的架子,可真是難得哩…”白玄聽她一味恭維冷然,心中老大不高興,冷哼了一聲。崔夫人雅號千手仙娘,原是因自她那變幻莫測的賭術,然而賭術要練得好,聽力自是其中最中要的方面之一,白玄輕輕一哼,哪能逃得過她的耳朵,眼波轉,目光落到了白玄的臉上,微笑道:“這位是…”冷然見白玄沒答,忙應道:“這位是正心武館的白…”孰料卻給白玄冷冷打斷:“我不過是個泛泛之輩罷了,豈敢有勞冷少俠代答。”崔夫人碰了個冷釘子,心中暗暗惱怒:“冷少俠身為十大少俠之一,尚且對我謙虛恭敬,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這般無禮!”只因不知他跟冷然是什關係,臉上卻仍掛着笑容,道:“既然這位公子不願意説,那就不勉強了,其實妾身聽過的名字太多,也沒能記得住幾個。”言下之意卻是,象你這等無名小卒,即便説了名字,只怕我還記不住呢。白玄臉上陣青陣白,心裏罵道:“這賤婦竟在琳琳面前大捧冷然,卻暗地裏損我。”他此際已鑽進牛角尖,也不想剛才出言已先得罪了人。崔夫人撇開白玄,轉首對冷然笑盈盈道:“噯呀,不要站在這兒説了,咱們不坐下來,他們可不敢開演哩,這就請冷少俠和幾位朋友到前邊去,一邊看戲一邊接着聊。”冷然應了聲“是”轉首瞧向殷琳,眼中充滿了期望,殷琳猶豫地點點頭,又望望白玄,眾人面前,只盼他不要再鬧,低聲問道:“你一起來麼?”白玄道:“我才不去。”話剛出口,便已後悔,這麼一説,盡顯小雞肚腸,不但沒給殷琳的面子,也得徹底罪了朝陽賭坊的人。

可是説出的話覆水難收,自知在殷琳的心裏又丟了一分。殷琳無比失望乜了他一眼,不再理睬,跟着冷然與那崔夫人坐到前面去了。

寶玉見沒人邀請自已,心中訕訕的,只好與秦鍾仍坐原處。白玄此時只覺百般無味,忖道:“琳琳定是從此瞧不起我了,留此何益?”便起身告辭,賈秦兩人苦留不住,只得由他去了。那蔣家班的戲子正等得心焦,見崔夫人等一干人坐好,方敢鳴鑼開演。台下看客早已等甚不耐煩,但因朝陽賭坊的勢力極大,皆忍着不敢起鬨而已。

原來演的是出《貴妃醉酒》前邊一段,不過是些跑龍套耍丑旦的,寶玉與秦鍾淡淡瞧着,一邊磕瓜子喝茶,也沒什麼興味,忽聽手鑼響處,簫鼓也鳴。

只見繡簾動處,扮了唐明皇的老生攜了個千嬌百媚的楊玉環出來。秦鍾頓來神,指着叫道:“哥哥快瞧,那個楊貴妃便是琪官演的。”寶玉忙坐直身子,凝目細瞧那台上的花旦。

又過一會,演到醉酒節段,只見那琪官越做越出神了,仿着醉軟了的樣兒,水袖拖拽揚甩,口裏銜着一隻玉杯,把兒扭轉翻騰,舞若風中柳,身子便似粉條兒做的一般,惹得滿園紛紛喝采不迭,有許多有錢人早換了錁兒與賞牌,雨點似地撒上台去。

寶玉與秦鍾更是大聲喝采,可惜離戲台遠了些,不能瞧個十分清楚,後來又接連演了兩出大戲,皆是由那琪官擔綱,博得無數采聲。到了晚飯之時,園子裏上了許多燈籠,愈顯熱鬧,寶玉與秦鍾又點了酒菜邊看邊吃,瞧到好處,難免如痴似醉。

三出過後,夜已漸深,園中看客紛紛散去,冷然、殷琳與朝陽賭坊的人也不知何時離開,寶玉和秦鍾卻是意猶未盡,仍坐在廊上品茶回味,秦鍾道:“我聽人説,這琪官原本的容貌比在台上還要嬌妍哩。”寶玉聽得心中大癢,嘆道:“不知何時,才能得緣一見。”秦鍾眼珠子一轉,忽道:“我有朋友識得他,哥哥若真有心,便等我設法安排。”寶玉大喜,道:“這樣最好,如須什麼花費,儘管與我説知。”秦鍾見他迫不及待,捏了他手心一下,笑道:“只怕見了他呀,心裏便沒有我了。”寶玉趕忙指天誓,卻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又笑道:“好了,我還不相信你麼?”凝目對望,情慾暗動,兩下會意,一齊起身出了摘星園。出了園門,秦鍾道:“玉哥哥,天已甚黑哩,我們又往哪兒去?”寶玉正想着,又聽秦鍾道:“聽説鎖閣最近來了個妙婦人,豐腴得很,風情也好,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不如過去瞧瞧?”寶玉聽見“妙婦人”三字,心中忽然一動,道:“我們還是回府裏去。”秦鍾一怔,道:“那你自已回去。”寶玉盯着他笑道:“下午你説什麼來着?”秦鍾道:“人家説一切都聽你的。

可是你屋子裏滿是丫鬟婆子,不知人言可畏麼?”寶玉搖搖頭,神神秘秘笑道:“不回我屋裏。

而是帶你去一處温柔仙鄉。”***寶玉與秦鍾仍從梨香院的小旁門進府,那邊甚是清靜,一路沒碰見幾個人。行至帳房,寶玉叫秦鍾於樹後躲着,自已進去借了筆,在一張小字條上寫了“小木屋”三個字。

然後成一團捏在手心裏,出來復攜秦鍾前行,到了一座大院子旁,遂又停下。秦鍾東張西望了一下,疑惑道:“這不是二嬸嬸的院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