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努力平靜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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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做揖道:“秦公子好啊。”見那少年面若桃花,似有羞,不微微皺眉,心道:“這人不但長得象女子,竟連神態也跟女子一般。”寶玉轉首又對秦鍾道:“這位是正心武館的白玄大哥,因都中最近在鬧採花盜,府裏特地請來幫忙巡護。”秦鍾見白玄劍眉星目英氣,與寶玉卻是一種不同的俊秀,不知怎麼,心裏竟羞了,輕喚道:“白大哥好。”寶玉道:“對了,白大哥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白玄道:“敢勞公子牽掛,那一刀並未傷及要害,貴府也有請大夫心醫治,現已無什大礙了。”寶玉道:“我們正要去看戲,白大哥既無大礙,何不一起去散散心?”秦鍾一聽寶玉邀他同去,不由暗暗歡喜,只盼白玄能答允。白玄本不想跟這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卻因殷琳陪那冷然出去,至今未回,心中鬱悶非常,想了想便道:“公子好意,怎敢不領,只在下人一個,只怕看不懂那些雅戲。”寶玉笑道:“我也不懂,只看熱鬧。”當下叫了輛大車,三個一起坐了,秦鍾喚車伕道:“請往摘星園。”路上白玄忽問:“那夜最先發現五個賊人的,果真是賈公子麼?”寶玉點點頭,胡亂答道:“那夜晚睡,恰巧遇上。”白玄又道:“原來公子也練過武功,不知出自哪個門派?”寶玉道:“武功我可不識,只跟人學過一點輕功。”白玄以為他不願意説,便不再多問,心道:“連他老子都不知道,當然要瞞着別人了…難道跟我一樣,也練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武功?”鼻中聞到縷縷清香,也不知是寶玉還是那個秦鐘身上的,忽想着:“曾聽人説富貴人家的子弟,有許多是喜好那龍陽斷袖的,莫非這兩人也…”額上冒了汗,心裏漸有些不自在起來,悄悄地挪了挪股,坐的離他們遠點了。到了摘星園,雖然天氣甚熱,但幸園內大樹繁多,綠陰遍地,倒也清涼。三人進到園內,便有看場的小廝上。寶玉問道:“還有好位子麼?”那小廝見他們三人中有兩個衣着十分華麗光鮮,身上掛飾也似緻名貴,看樣子不只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公子,堆滿笑臉道:“今天是蔣家班回都後的首演,捧場的人極多,不過南廂廊上還留着幾個清雅的位子,不知幾位小爺要不要?”寶玉遊目四顧,果然來者極多,幾滿園子,忽望着前面道:“前排正中,不是還有一些位子麼?怎麼不給我們?難道怕我少賞了你銀子!”那小廝仍諂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前三排的正位,全叫朝陽賭坊的人給包下了,別看他們坐不了那麼多人,可是排場在那裏,絕計不肯讓給別人的,例來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呀。”寶玉等三人一聽,皆不多話了,便跟着小廝過去南廂的位子,原來這朝陽賭坊乃都中第一大的賭坊,於黑、白、官三道皆能吃得開,即便是婦孺老殘之,也都知道他們的利害。
三人坐下,秦鍾因覺遠了,怕到時看不清楚那個琪官兒,不憤憤道:“天子腳下,一個賭坊竟敢這等霸道。”寶玉笑道:“莫生氣,什麼時我央老太太去,把這蔣家班請到我們府裏專演一回,到時我們自然能看得逍遙自在了。”賞了小廝一錠過兩的銀子,道:“劃了票,餘下的皆做茶點錢,有好的儘管送上來。”那小廝見他出手十分闊綽,臉上堆笑得更歡,點頭哈去了。白玄常在江湖上行走,知道的自比賈、秦兩人更多,心中尋思:“這朝陽賭坊的當家紫氣東來崔朝陽。
雖然武功不高,但其各路關係卻極多,岳丈是都中第一大布商程彥淳,同門是朝中一品爵西寧郡王的二公子蔡翰,其弟崔飛星又是三品爵杭州府布政使,好象山東綠林盟主劈嶽斧彭鎮東還是他的拜把子兄弟,這樣一個人物,當然是誰都不想惹的。”寶玉忽拍白玄肩膀,叫道:“快瞧哪邊,是不是你的殷師姐。”白玄忙順他所指望去,果然是掛念了大半天的殷琳,身邊還有一個男子,正是那個討厭的冷然。兩人正在一株大柏樹下站着,似乎還沒找到坐位,遠遠地往戲台上望。
白玄見他們並肩而立,指點風物,喁喁輕語,彷彿一對情侶般,心裏滿不是滋味:“才識得多久,竟然就陪他一起來看戲了,還這麼親近。”寶玉心中一直掛記着這位大眼睛美女,道:“他們好象找不到位子,我去請他們過來一起坐吧。”沒等白玄開口,已逕自擠了過去,遠遠就叫:“殷姑娘,你也來看戲麼?”殷琳正與冷然説話,兩人並沒急着找位子,忽聽有人叫喚,不一怔,循聲瞧去,卻見一個華裳公子招着手擠過人羣來。待其走近,殷琳已認出是誰,低聲對冷然道:“是榮國府的賈公子。”冷然點點頭,望着寶玉微微而笑。寶玉擠到他們身前,笑道:“果然是殷姑娘,咦,這位是昨晚捉拿那採花盜的大俠吧?”殷琳跟寶玉並不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冷然説話:“不敢當,公子昨晚也在場?”寶玉點點頭,道:“你們也來看戲麼?找到位子了沒有?”眼睛只往人家姑娘臉上晃。殷琳微紅了臉,瞧向別處去,心中道:“這人好無理,哪有這麼看人的。”想起第一次遇見時,寶玉也是這麼的莫明其妙,印象不由大壞。冷然瞧瞧殷琳,應道:“還沒找到位子。”寶玉瞧着殷琳的側面,也覺美不勝收,心嘆道:“好長好美的睫呀。”嘴上又道:“我那邊還有位子,你們過去一起坐吧?”殷琳道:“不必了,我們只瞧一會就走,冷少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麼?”眼睛望向冷然,冷然忙應道:“是的,多謝了。”寶玉猶不死心,只盼能跟這姑娘多呆一會,便多看上兩眼也是好的,指着後邊道:“殷姑娘,你師弟白玄也在那邊呢,不過去會會?”殷琳聽了,又是一怔,眺目望去,果見白玄在對面廊上,也正往這邊瞧來,心道:“他傷還沒好,怎麼就跟這公子跑來看戲了?”心中擔憂,便對冷然道:“那我們過去一會。”冷然點點,三人一起擠過人羣,來到南邊廊上。殷琳走到白玄跟前,蹙眉微嗔道:“阿玄,你怎麼跑出來了?碰到傷口怎麼辦”白玄見她神情十分關切,心中一熱,忖道:“師姐還是在乎我的。”隨之作笑道:“屋裏悶太久,出來曬曬太陽,正好碰見賈公子,就一起過來看看了。”殷琳瞪了他一眼,這麼多人面前也不好多説,轉身對冷然道:“對了,他是我師弟白玄,前夜遇襲中受傷的一個。”冷然拱手作揖,對白玄微笑道:“見過了,記得昨天他還躺在牀上吧,如今看來,身上的傷勢定是已經好多了,白師弟好。”殷琳欣賞地望望冷然,要知他可是當今紅極江湖的十大少俠之一,名氣與白玄相比,不諦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卻能如此謙恭地向白玄問好,除了本身修養甚好之外,也可以説是給足了自已的面子。
誰知説者無意,聽者有心,白玄對冷然早有成見,立覺他話裏帶刺,眼角又乜見殷琳瞧他時的欣喜神,心中的醋瓶子打翻,冷冷道:“技不如人自得在牀上躺着,哪有冷少俠這等瀟灑的本事,昨夜剛捉拿完採花盜,今天便能來遊山玩水看大戲。”殷琳訝然,轉首望向白玄,見他面無表情地望着冷然,心中忽然有所省悟,俏臉漲得緋紅,努力平靜道:“阿玄,你怎麼這樣説話?人家因見你傷勢好轉,為你高興,你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