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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爺困了只管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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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雯啐道:“那鬼東西真是害人不淺!”賈蓉笑道:“今兒若非因我帶來這好東西,你們豈能這般來勁,又怎得那些罕世綺趣呢!你瞧雲兒不是得連兒都標出來了?”寶玉聽見,想起方才的銷魂暢美,的確與平時大不同,心知皆是那風酥之奇效,一時饞了,暗想些回去放屋裏燃了,也讓襲人享受享受,忍不住對賈蓉道:“那香你有多麼?可否送我一點?”賈蓉忙道:“此物雖然十分希罕,但若寶叔喜歡,儘管拿去。”説着從衣服堆裏尋出一隻荷包,遞與寶玉,又叮囑道:“每次只可用一釐,這香甚是厲害,切切不貪多了。”寶玉滿心歡喜,接過荷包,見其上繡着一朵嬌豔滴的綠牡丹,做工十分細別致,不似市面之物,贊問道:“好針線,這荷包原先便是配香來的麼?”賈蓉聽他一問,猛記起那荷包乃是可卿親手為自已做的,心中生悔,正開口將荷包討回,旋又思及北靜王府之事,想想與可卿當初的如膠似漆甘之如飴,到如今的同牀異夢形同陌路,不一陣心灰意懶,遂胡亂應道:“沒錯,也是個風濁物!”寶玉沒聽出他的雙關之意,道:“我倒覺得這荷包叫裏邊的東西給玷污了。”手上把玩着,越瞧越是喜歡,遂取過衣服將之收入袖裏。羅羅一直摟着寶玉,忽咬着他耳朵道:“小鬼,你也要用這東西去害人麼!”寶玉與她低聲笑道:“打算拿來害你呢,後去尋你,便要帶着哩。”羅羅芳心蕩漾,把粉拳輕輕捶他,笑道:“你敢麼!”兩人糾纏着嬉耍調笑,漸覺睏乏。羅羅受了寶玉的玄陽至,只覺周身酥綿暖和,舒服得眼睛發澀,慵懶懶地摟着男人,不一會兒便已甜甜入夢。

寶玉瞌睡了一會,忽地清醒過來,四下悄然無聲,原來全都已經睡着了,望着滿牀東倒西歪的男女,忽荒唐不經,想起襲人前陣子的殷殷叮囑,心裏更覺不該,悄悄拿開羅羅的粉臂,起身尋了自已的衣衫穿上,躡手躡足走出暖閣,路過幾間屋子,皆見有赤男女股而眠。

寶玉出了薛蟠的院子,望着滿天的星星,踟躇道:“這會子哪裏有車回城去呢?”旋又思道:“便是沒車,我也要趕回去睡,免得又惹襲人生氣。”況且這幾天一直沒機會施展輕功,此時正好盡興,當下默默思念那股神奇之氣,片刻間,忽有一股氣口傳入體內,頓覺神清氣,他又回憶白婆婆與凌採容所授之法,駑駕那氣循行各,身子剎那輕盈了起來,走了幾步,便已能凌空飛起,當下大步星地往都城方向奔去。

不一會兒,寶玉已奔出了紫檀堡,沿途嗅着草木清芳,欣賞着夜幽景,一路倒也不乏樂趣。

他的輕功前些天已能跟殷正龍不分上下,此時連奔數里,只覺那氣息綿綿不絕地從入,不但毫無疲累,反而愈奔愈速,愈奔愈暢,不知不覺中已進了一層新境界。

寶玉正心暢神怡,眼中忽然掠入一道城牆,定睛一看,竟是已到了都城之外,想起紫檀堡離城約有二十里路,心中暗自訝異:“好象還沒半個時辰,怎麼就到城外了?”寶玉奔至城牆前,才想起此時城門已閉,不又煩惱起來,心道:“唉!終究還是要惹襲人生氣的,今晚怎樣都無法趕回去睡啦。”對着城牆怔怔地呆了半響,忽發奇想道:“何不試一下,看看能否躍得上去。”仰首朝城頭望去,竟覺這牆並不太高,當下退後數十步,先把體內氣息運轉得盈盈暢暢,猛地發力往前疾奔,尚距城牆七、八步時,便以兩足頓地,向上奮力躍起…***寶玉只覺身輕如燕,真若騰雲駕霧般地高高飛起,眼看城頭就到,心中不一喜,體內氣息稍滯,身子便倏地往下沉去…他大吃一驚,忙亂中雙手朝前搭出,所幸扣住了一角城垛,整個人悠悠晃晃地掛於其上。

一陣夜風吹拂過來,寶玉回望城下,心中怦怦直跳,想及剛才要是掉下去,只怕此刻已成了一團餅,正待攀垛翻上,忽聽腳步聲響起,忙又掛在垛外不動。

原來是一隊城衞巡邏而過。寶玉待他們走過,又捱了許久,耳中再無什麼動靜,這才翻上城頭,躡手躡腳尋路下城。雖是都城,但終非戰時,守衞並不十分森嚴,溜到梯道轉角處,才瞧見有幾個軍士或倚或坐在避風處守着。

寶玉只好躲藏一旁,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他們有散去的意思,心中焦急起來,忽想起那採花大盜於羣雄圍剿中奪路而出的情景,竟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趁他們不備,猛地從暗角奔出,竟是疾如白過隙駒。幾個軍士守了大半夜,此刻正是最疲倦之時,忽覺身邊一陣風起,似有什麼東西掠過,定神一瞧,卻又未見什麼異物,不由面面相覷,心裏皆打了個寒慄,有人強笑道:“怎麼會有風吹到這邊來呢…”另幾人誰敢接他這話,一時齊靜了下來。寶玉奔出老遠,直跑到一條小巷裏才駐足氣,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仿如做夢一般,心中又是害怕又覺刺,想道:“我竟能翻城而過哩,真成了那些飛檐走壁的江湖人啦。”他滿懷興奮,一路輕奔,不一會已到了榮國府外,也不走大門,溜到梨香院這側,正打算翻牆越過,忽見那邊屋頂上似有什麼閃了一下,心中吃了一驚:“難道又有什麼採花盜來了?”趕忙一步藏到樹後,只見一條人影飛掠過來,只在牆頭上點了一下,便躍了進去。寶玉暗道:“不好,真是來我家的!”輕輕一縱,也跟了進去,見那人身形肥大,從背後瞧去,竟有點似曾相識之,心中納悶起來,思道:“我哪有識得輕功的朋友?”那人前邊縱躍,忽在一處路口停下,東張西望,似在認路,腦袋一轉,側面給寶玉瞧見,立時把他給瞧傻了。

原來那人並非什麼採花盜,卻是剛剛在紫檀堡一起鬼混的薛蟠。寶玉一時糊塗了,心道:“薛大哥怎麼也識輕功?而且我出來時,他明明還在牀上睡覺,如今卻反而先到家了?”見薛蟠站在那裏猶豫,不覺好笑:“看來薛大哥喝多哩,竟連回家的路都想不起來了。”正要上前招呼,已見他又往前奔去。

寶玉見他方向沒有錯,悄笑道:“畢竟還沒醉到連家都忘了的地步。”轉身返自已的院子,忽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在那裏呆了半響,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心中忐忑不安,不由自主又朝着薛蟠逝去的方向跟去。

追到梨香院後園,正見薛蟠無聲無息地翻牆越過,寶玉心道:“薛大哥定是與我一樣,也怕回來晚了被人發覺,所以去學了一身輕功…他倒守得了秘密,竟瞞得我半點不知。”突又一陣悚然,想到薛蟠大大咧咧的情,怎麼可能如此,猶豫了一下,便也翻牆而入,攝手攝足摸到屋邊,便聽香菱喚道:“臻兒,你爺回來哩,快去些湯水來。”臻兒從側牀上惺忪爬起,應了一聲,披了件小衣去外屋燒水。薛蟠卻道:“不用了,這就睡吧。”坐到牀邊,眼睛勾勾地盯着香菱瞧。

寶玉屋外聽了他的聲音,心中莫明其妙地生出一種怪異之。香菱先與薛蟠掉外衣,又跪到牀前,低眉順目地幫他靴,輕聲道:“用湯水泡會兒腳,最能解乏哩,爺困了只管躺着,一切由妾身來好了。”薛蟠再不作聲,片刻間臻兒已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在牀前的鞋踏上。香菱用手試了水温,抱了男人的腳放進去,還小心問道:“燙不燙?要不要加點涼水?”薛蟠道:“不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