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舊夢成塵青梅竹馬此心如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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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走新娘剪大先生沉聲喝道:“好啊,居然敢和我動手了,我倒要看看你的雙筆點四脈功夫如何厲害?”口中説話,已是變抓為箝,雙指上他的判官筆。
楚天舒知道剪大先生的內功造詣非同小可,心裏想道:“我若不是業已惡鬥一場,或許可以和他一拼。如今只能和他鬥巧不鬥力了。”他不敢讓判官筆給剪大先生雙指箝上,當下筆走輕靈,順着筆意,筆鋒“逆”而上,連點虎口的關白,肘尖的曲池弔頭的肩台。只聽得“嗤”的一聲,剪大先生大袖一摔,把他的判官筆盪開,但衣袖亦已給他的筆尖戳破一個小孔。剪大先生哼了一聲,説道:“果然有兩下子!”一塌,避開對方點向肩井、肩儒兩處道的一招,手腕一翻,五指合攏,抓將下來,從擺腕化為龍爪手。楚天舒識得厲害,急忙又再變招。剪大先生左掌拍出,楚天舒的筆尖給震得歪歪斜斜,一支判官筆幾乎給抓去。
剪大先生喝道:“你的雙筆點四脈的功夫為何不使出來?”原來楚天舒自忖功力不及對方,倘若雙筆齊攻,只怕立即便要給對方乘虛而入,故而只能一筆護身,一筆敵,希望能夠支持較久一些,讓姜雪君有逃走的機會。
但姜雪君卻好像不懂他的用意,兀是呆呆的站在一旁,既不逃走,也不上前助他。
楚天舒只好明説了,“師妹,你先出去吧,不必理我。”剪大先生道:“徐夫人,別聽他的唆擺,你一出徐家的門,這一生便從此毀了,你回到丈夫身邊去吧!”姜雪君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剪大先生和梅清風等人不同,他是她尊敬的長者,要是和他動手,對長輩不敬之罪也還罷了,只怕還要更加連累楚天舒。要知剪大先生如今已經懷疑他們是有私情了,他們一聯手,就更加“坐實”楚天舒的勾引罪名,縱然逃得出去,剪大先生也是不能與楚天舒甘休的。除非能夠把剪大先生殺掉,否則楚天舒必將與她一同身敗名裂。但她又如何能夠殺掉她所尊敬的長輩,更何況剪大先生的武功如此高強,縱然她與楚天舒聯手,只怕也未必能夠取勝。
不過後果雖然可怕,楚天舒目前的處境卻已是危險萬分。剪大先生已經使出了大摔碑手的功夫了,她看得出來,若是再戰下去,不需多久,只怕楚天舒就要斃在剪大先生掌下,楚天舒迭遇險招,急得大叫:“師妹,你怎麼還不走?”姜雪君沒有轉身,反而向前踏上兩步。
剪大先生揮袖一拂,説道:“徐夫人,請你自重!”姜雪君只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向她拂來,不由自己的退了幾步,膝蓋一麻,跌倒了。
本來以姜雪君的功力,也不至於給他一拂即倒的。只因她心情紊亂,真氣不調,而且她本想不到剪大先生以長輩之尊,會先出手。
楚天舒不知道師妹如何,大驚之下,喝道:“我與你拼了!”雙筆齊出,一招之間,遍襲剪大先生的四脈八。只盼能夠急襲成功,方能救姜雪君險。
剪大先生也怕姜雪君息後一定與他聯手,強烈的攻勢與對方同時發動。左掌劃了一道圓弧,右掌從弧圓穿出,寒風盪,隱隱挾着風雷之聲。這一招名為“開山劈石”是他最得意的大摔碑手功夫。
只聽得錚錚兩聲,楚天舒的一對判官筆手飛上半空。剪大先生哈哈笑道:“雙筆點四脈的功夫果然不凡,但可惜還是奈何不了老夫!”其實楚天舒若不是因為業已惡鬥一場,縱然他鬥不過剪大先生,這雙筆點四脈的絕招一出,剪大先生最少也要給他點着一處道。那時勢必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雖然或許楚天舒會傷得更重。
不過,不幸之中也有大幸。正因為楚天舒一觸即潰,剪大先生的掌力未曾盡吐時,他已躍開,避免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楚天舒情知決計難以逃對方掌心,喝道:“大丈夫寧死不辱,你若要我在徐中嶽面前受辱,我寧願把這條命給你。”姜雪君叫道:“師兄,不,不能,…”她想爬起來,膝蓋卻不聽使喚,痠麻得無法動彈。
剪大先生冷笑道:“楚天舒,你不要用死來嚇我!”他料想此刻楚天舒還未能運功自斷經脈,立即過去抓他。
哪知他腳步剛邁,忽地只覺膝蓋一麻,幾乎站立不穩,剪大先生喝道:“誰敢偷施…”
“暗算”二字未曾出口,眼前已突然現出一個人來!
剪大先生大驚道:“什麼,是你!”那人説道:“不錯,是我!我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給其人之身而已,讓你也見識見識我的鐵袖功夫!”剪大先生也是吃虧在和楚天舒惡鬥了一場,膝蓋的環跳又給那人一枚小小的石子打個正着,此時那人衣袖一揮,他把殘存的功力全部使了出來,亦已無法抵禦了。
在那人的衣袖帶動之下,剪大先生轉了三個圈圈,卜通倒地,比姜雪君更糟,一倒地就不省人事了。
只聽得叮叮兩聲,楚天舒那兩支判官筆此時方始落到地上。
楚天舒看得呆了,顧不得接下判宮筆,先自出聲讚道:“好一招雲飛袖!”那人哼一聲,卻不睬他,轉身便向姜雪君走去。
姜雪君躺在地上,正自掙扎,想要爬起身來。那人來得太快,剛才她還未曾看得清楚,此時聽見楚天舒説出梳雲飛袖的招名,心頭乒的一跳,立即叫出聲道:“元哥,是你嗎?”口中説話,定睛瞧去,説話之時她還未敢確定的,一瞧之下,向她走來的果然正是她的元哥。
“元哥,原來真的是你!”驚喜集之下,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氣力,一跳就跳起來了。
衞天元笑道:“當然是我,我怎能不回來看你。嗯,你怎麼啦?小心!”姜雪君右膝的環跳其實還未完全解開的,一個踉蹌,跌入衞天元懷裏。
衞天元替她輕輕,不過片刻,非但道解開,令她渾一身不舒服的痠麻之也然若失了。
姜雪君滿面通紅,低聲説道:“元哥,放開我。”楚大舒已經到他們的旁邊,但見飛天神龍不理睬他,一時之間,不知説些什麼話好。
姜雪君道:“他是揚州著名的俠士楚天舒,好教你得知,原來他也是我的…”
“師兄”二字未曾出口,衞天元已是忽地哼了一聲,説道:“我知道他!”楚天舒道:“我也知道你,雖然我們沒有見過面。”説這話的時候,心裏不住多少有點不舒服,暗自想道:“咱們彼此聞名,你怎的對我如此傲慢?”哪知飛天神龍不僅“傲慢”而已,他竟然冷笑起來了,説道:“楚天舒,你知道我什麼我不管,但我知道你也不是好人!你給我躺下吧!”姜雪君大吃一驚,叫道:“元哥,你怎麼可以打他?”連忙用力拉衞天元的手臂。
“他,他是我的師兄呢!”姜雪君整句話剛剛説完,楚大舒已經給他拍着了三處道,倒在地上了。
衞天元道:“看在他是你師兄的份上,我不殺他就是。咱們走吧!”姜雪君道:“不,我不走。你替他解!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衞天元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師兄,但我不能失去你!好,你説吧,你是喜歡他還是喜歡我?”姜雪君呆了一呆,怒道:“元哥,你怎麼啦?一見面就吃這種沒來由的乾醋!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以為我是和楚師兄私奔?”就在此時,忽聽得遠處有人叫道:“剪大先生,剪大先生!”姜雪君聽得出郭元宰的聲音,腳步聲還不止他一個,似乎有四、五個之多。
姜雪君不願意給他發現,她本來要對衞天元繼續解釋的,也只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