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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劍網紛張原如世網塵絲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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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天元和齊勒銘都已走了,空闊的屋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怎麼辦呢?

齊勒銘以為她和衞天元是“合夥人”一定會知衞天元的去處。也一定能夠把他找回的。

“他怎知道衞天元連我的名字都未知道,要等到他説出來才知道的!如今卻叫我到哪裏找他回來?”上官飛鳳心亂如麻,唯有苦笑了。

不錯,在京城裏也有她父親的部屬。前兩天就是靠了這些人幫她偵察,也才能知道衞天元的行蹤的。

但現在衞天元是走得這麼突然,這一走本是她始料之所不及的。事先她並沒有佈置好派人去跟蹤他。

即使她馬上就去調動人手,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到衞天元。找到了衞天元,衞天元也未必肯跟她回去,按照她的計劃行事了。

何況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人質要人看管,她又怎能放心走開?

但儘管有許多困難,她還是非找到衞天元不可的。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他在京城沒有什麼朋友,西山那座寺院他是不能回去的了,唯一稱他的師門有點淵源的人只有震遠鏢局的湯總縹頭。”她終於決定冒個風險到震遠鏢局向湯懷遠求助。

即使找不到衞天元,也可以請湯懷遠幫她做箇中間人,和御林軍的統領穆志遙做成這宗“易”主意打定,她燃起一支“信香”這是用星宿海特產的一種香料所制的信香。香氣可以傳到户外半里之遙。

沒多久,就有一個人走到她的跟前。這個人就是替衞天元趕車的那個“老王”他是留在外面把風的。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齊勒銘走了,衞天元也走了。你大概亦已看見了吧?”老王點了點頭,説道:“他們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而且走的也不同。他們的身法太快,我無論追蹤哪一個都追不上。”上官飛鳳道:“我不是要你追蹤他們。嗯,衞天元走的是哪個方向?”

“西北方向。”震遠鏢局正是在西北方向。

“小姐,有什麼事我可以智你做的嗎?”上官飛鳳道:“不錯,我正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我要你幫我看管人質。”

“就是那個穆家的寶貝少爺嗎?”

“不錯,這位大少爺對齊勒銘或衞天元來説,的確是件寶貝。”

“小姐,這個重任我只怕擔當不起。齊勒銘能夠找到這裏,消息恐怕是已經了。”消息,就難保沒人再來,底下的話是無需説下去了。

“老王”的武功雖然不錯,但倘若要他應付穆志遙派來的高手,當然還是相差很遠的。

上官飛鳳道:“王大叔,你不必擔心。第一,我敢斷定,人質藏在這裏面這個消息,除了齊勒銘之外,對方的人,目前只有白駝山主夫知道。穆志遙還未知道的。”

“為什麼?”老王問道。

“齊勒銘本是要把衞天元拿去和白駝山主換女兒的。亦即是説,當齊勒銘來這裏的時候,連白駝山主都還未知穆志遙的兒子已經變成了衞天元的人質。後來他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姜雪君已經落在他們手中之故。姜雪君去找他們談判的時候,也正是齊勒銘跑來這裏的時候。”老王問道:“他們現在既然業已知道,怎能擔保他們不會立即去通知穆志遙?”上官飛鳳道:“在齊勒銘尚未回到他們那裏之前,他們不會。只要齊勒銘回去,以他的格,恐怕也只是去找他們拼命。他在這裏的所見所聞,料想也不會告訴他們。”老王道:“何以白駝山主不會去通知穆志遙?”上官飛鳳笑道:“這個道理,你應該很容易就想得通的。因為他要巴結穆志遙!

老王搔搔頭,説道:“他想巴結穆志遙,那為什麼——啊,對了,對了。”上官飛鳳道:“你想通了?”老王點了點頭,説道:“想通了。因為他要獨自找回穆志遙的兒子,才能領大功。倘若一早通知穆志遙,穆志遙派人來救他的兒子出去,白駝山主的功勞就小得多了。不過,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時間太長,也難保穆志遙的手下打聽不到。而且齊勒銘也未必殺得了白駝山主夫,投鼠忌器,他的女兒目前可還是在白駝山主手中啊。齊勒銘殺不了他們夫也就難保不來這裏尋人了。”上官飛鳳道:“你説得對,所以我已經替你做好準備。”説罷,拿出一包香料,挑了一撮,放在客廳上原有的一個檀香爐中,説道:“你看好爐香,來人即使是白駝山,也會給這香暈倒。這顆藥丸給你,你含在口中,本身就不會受害。而且最後還有一着棋,人質在你手中,你可以用人質的命威脅他們。”老王放下了心,説道:“小姐,你想得真是周到,老奴按計行事就是。”他們以為有了這樣的準備,當可萬無一失。哪知事情的變化。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姜雪君也不知昏了多久,終於醒過來了。

她一張開眼睛,就看見一副討厭的臉孔。

是宇文浩的臉孔。

宇文浩其實長得並不難看,甚至還可以説是長得相當英俊的。但她看見了他,卻比看見了一隻癩蛤蟆還更討厭。這隻“癩蛤蟆”吡牙咧嘴的盯着她笑,一雙眼睛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

她想一拳打扁他的鼻子,可惜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你想怎樣?”姜雪君顫聲喝道。

“我正是要問你,你想怎樣?”宇文浩充滿氣的聲音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