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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物在人亡情何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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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意要跟張茜倩同往鋼索,突聽“崩”地一聲脆響,那剛才連接起來的鋼索,竟忽然折斷。

二人齊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張茜倩叫道:“怎麼辦?怎麼辦?”她心裏最急又和丈夫羅天賜分隔兩峯,再要相逢,又不知要費多少氣力,心中急燥之情,自然溢於言表。

但她們方在驚惶,卻聽身後有人放聲長笑,説道:“不要急,那鋼索已無用處,不斷它,留看則甚?”二人猛回頭,卻見突巖邊並肩含笑立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是銀髮長衫的老人,另一個正是羅天賜。

張茜倩大喜,奔過來摟住羅天賜,叫道:“賜哥哥,原來鋼索是你斷的?”羅天賜笑道:“孤獨老前輩的意思,斷索複合,已應了他們的誓言,從此決定搬過這邊居住,所以再也用不著那鋼索了。”張茜倩叫道:“那真是太好了,原該這樣才好。”他們只顧談話,卻不聞那一對老怪人出聲,張茜倩偶爾回頭,見那位孤獨君站在老婦身邊,似要開口,又似不好意思,神情竟十二分尷尬,孤獨女人卻沉著臉,忸過頭去,不理不睬。

那情景,不像是年過半百的老夫,倒像剛相識的年輕男女,喜悦之中,又有些羞澀和膽怯。

孤獨君試了好幾次,終覺沒有勇氣再説什麼,恰好也迴轉頭來,向羅天賜和張茜倩聳聳肩頭,做了個無可奈何的鬼臉。

羅天賜推推愛,悄聲道:“茜倩,這件事還得你過去幫幫忙,勸勸她老人家…”張茜倩“噗嗤”一笑,道:“他們自己的事,還須自己解決,旁人是幫不了忙的,走!咱們到那邊樹下去避一避,包準一會就…”羅天賜想想有理,於是不理會孤獨君夫婦,小兩口兒手拉著手,向數丈外一棵樹蔭下走去。

孤獨女人忽然急促地叫道:“茜倩,不許走開…。”張茜倩並不害怕,只是笑道:“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前輩夫婦重圓,正該詳細訴一訴…”孤獨女人着急地道:“叫你快回來,不許走開,我跟他沒有什麼可訴的…”羅天賜也笑道:“老前輩雖沒什麼可訴,我們夫歷經艱險,好容易團聚一起,正有許多話要私下裏談談哩,失陪!失陪!”孤獨君也急道:“好呀,小子!我的兩粒解藥,難道白給你吃了,這點忙,也不肯幫…”但羅天賜僅只笑着,並不回答,緩緩已和張茜倩走了很遠。

孤獨君一跺腳,道:“好個見忘義的小子,有了老婆,就不顧報恩了。”孤獨女人聽了這話,忽然冷哼一聲。

孤獨君尉遲非道:“你哼什麼?”孤獨女人怒目答道:“你管得了我嗎?我愛哼,就要哼,哼!哼!哼!”尉遲非反倒笑起來。

孤獨女人叱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尉遲非道:“咦!你又能當得了我笑嗎我愛笑就笑,哈!哈!哈!”孤獨女人向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不要臉,故意找話跟人家搭訕。”尉遲非道:“是你先向我開口,又不是我先向你開口。”

“誰跟你説話啦?臭美!有本事,就不要過鋼索這邊來。”

“你有本領,就不該叫那女娃兒蕩-韃過對崖來請我!”

“什麼?我來請你?”孤獨女人氣得兩眼圓睜,不由自主的轉過身子來。

尉遲非趁機跨前一步,笑道:“正是你叫她來請我的,要不然,我怎會跑到這邊來?”孤獨女人叫道:“走!咱們去問問她,茜倩!茜倩!”尉遲非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去就去!我又不是胡説的,難道怕對證?”孤獨女人手腕被他捏住,心裏不一陣狂跳,剎時臉上紅得好像塗了胭脂,但這滋味已有二十八年未能享到,此際突然重温,竟有些捨不得摔開他的手。

兩人不約而同停了腳步,相互對望一眼。尉遲非眼中竟如夢似痴般。著渴念和興奮的光芒,好像包含著無數雞以傾吐的情意。

孤獨女人頓覺那積存了二十八年的怒氣,在這剎那之間,竟消失得一乾二淨,不覺緩緩的低下了頭。

兩個身體,漸漸的移靠在一起,這時侯,他們心中只有無限悔意,以及那多年未曾有過的安祥和滿足。

尉遲非的手臂,柔情地繞在她的頭頸間,而孤獨女人也情不自,環抱著他的際,他們雖都已年過半百的老人,可是,此刻心中那熊熊的情焰,竟不在任何年輕男女之下。

夕陽西下,燦爛的黃金柔輝,布灑在嶺頭,巖邊,以及巖上那相擁而立的老人身上…他們突然覺得像年輕了幾十年,時光倒移,又重回當年柔情似海,盟誓如山的温馨年月…許久,許久…時間在沉靜中緩緩過…突然””數丈外大樹之下,傳來一陣笑聲,叫道:“老前輩,現在還要我們幫什麼忙不要呀?”兩個老年人吃了一驚,孤獨女人連忙推開尉遲非,低聲道:“都是你,動手動腳的,叫人家年輕人見了笑話。”羅天賜和張茜倩搖手含笑走來,張茜倩笑着道:“賜哥哥,我説的吧?你不信,現在看着。

羅天賜道:“看什麼!我們命俱是二位老前輩所賜,還不過去拜謝救命大恩,盡顧説笑怎麼行!”拉著茜倩,向孤獨君夫婦跪倒,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

尉遲非和孤獨女人慌忙扶住,道:“千萬不要這樣,我們夫反目二十八年,今天若非你們,也許今生今世,永無重圓之期,算起來,你們才是我們老兩口兒的恩人。”羅天賜拱手道:“老前輩武林泰斗,晚輩身負重傷,若非老前輩成全,只怕早已變成廢人了,這個大恩,是必要謝謝的。”尉遲非笑道:“提起負傷的事,老夫倒記起來了,咱們老兩口身受二位盛情,無以為報,這點小東西,就權充老夫一些薄禮吧!”他探手從懷中取出一隻藥瓶?一把小針,以及一-特製的厚墊手套,一併遞給羅天賜,又慎重地説道:“這就是老夫師門不傳之秘的梭羅神針,老夫念盛情,破例傳你一人,你要依我三件大事…”羅天賜連忙跪下,道:“晚輩謹遵老前輩訓誨。”尉遲非道:“老夫因聞鐵面烏爪,竟然煉成我門中不傳之秘梭羅神針,本應親自去會會他,查訪他倫學絕藝的由來,但一則久隱深山,心情淡泊,二則此處天險絕地,咱們也不願輕離,你雖不是我門中人,但我把神針傳你,正是要你代為追查出那鐵面烏爪從何處偷學來的,這是第一件大事。”羅天賜道:“晚輩決盡全力殲除鐵面烏爪一黨,代老前輩查出神針外的原故。”尉遲非點點頭,又説道:“這神針乃是天下最難化解的毒針,若無本門解藥,任他武功再高,也在一個對時之內變為廢人,你雖然得到這些毒針,但除非萬不得已,遇到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輕易不可使用,這是第二件。”羅天賜應道:“晚輩遵命。”尉遲非又指那付手套説,道:“這付手套專為收取梭羅神針而制,假如你再遇鐵面烏爪,只消帶上這付手套。便可硬接他發出的毒針,不畏受傷,但我師門也只傳下一付,你在使用過後,除了那鐵面烏爪,這付手套,務必要攜來還我,這就是第三件大事了。”羅天賜一一應允,拜謝了尉遲非,便和張茜倩告辭。

孤獨女人忽然口道:“且慢,老頭子有家傳寶貝,總算説了你這小子,我老婆子也要傳給茜倩幾手,聊表一些微意。”羅天賜忙道:“我們能夠重會,也是老前輩們所賜,謝字如何敢當。”孤獨女人道:“你別管,難道你們男人家有寶貝,咱們女人家就沒有絕技了嗎?你們暫時不許走,從明天開始,我老婆子自然另有安排。”羅天賜望望張茜倩,不有些為難。

尉遲非笑道:“你們不可固執,多留些時,自有想不到的好處呢。”羅天賜只好和張茜倩留下來,好在這山甚深,兩對夫婦,足可安息得下。

第二天一早,孤獨女人慎重其事的捧出一柄尺許長的短劍,向張茜倩説道:“我見你體內潛隱著先天陰毒,本不是習武之人,但你居然對內外武學已稍具基礎,不知是不是修習過六陰神功的原故?”張茜倩吃了一驚,忙道:“前輩真是高人,晚輩正是習練過六陰神功,不過,時尚淺,還沒有…”孤獨女人笑道:“六陰神功乃天下絕學,當年六陰龍女楊大俠仗這神功威震當世,從未遇到敵手,我老婆子也曾有緣面領教益,深知這種武功,必須時刻不斷苦修三年,方能將體內陰盡收歸已用,你現在火候不足,便已經行走江湖,一不留神,易被強敵所乘,我現在傳你一套劍法,正可補缺藏拙,用作防身之需。”張茜倩謝道:“前輩訓示,字字金石,據家師常常提起,竟正是這樣的呢!”孤獨女人笑道:“我這套劍法,名叫陰劍十二式,正是專為身具六陰鬼脈的人所創,當年楊大俠將這套劍法授我,囑我轉授有緣,不想今正巧傳給了你。”羅茜倩忽然心中一動,忙問:“那麼,老前輩必跟我師祖她…”孤獨女人不符她説完,搶著説道:“這個你不用問,將來見了你師父,她如問你此劍來歷,你就説是個姓謝的老婆子送給你的,她自然知道是誰了。”張茜倩不便再問,便道:“前輩既不願以姓氏賜告,總可以告訴此劍名稱,晚輩才敢拜受。”孤獨女道:“此劍名叫赤陽短劍,雖然比不上干將莫那般神兵利器,卻正是陰劍十二招最恰當的兵及,當年楊大俠煉製此劍,便是以純陽烈火燒煉,從未沾水,故而名叫赤陽。”一張茜倩聽了這些話,心裏已暗猜這位孤獨女人,必然跟自己師祖“六陰龍女”楊瑾有些關係,只是她不肯直告,便也不再追問。

孤獨女人-張茜倩帶到後密林中,獨自傳授“陰劍十二式”尉遲非便也在前,傳授羅天賜使用“梭羅神針”的手法。

“陰劍十二式”雖然只有十二招,但每招又暗蓄四式變化,合起來,共有四十八招,而且,運劍出招,時時刻刻必須運動體內先天陰毒,方能發揮劍招威力,所以竟比普通劍法難上百倍。

張茜倩已算得上聰慧的人了,但是,孤獨女人傳她“陰劍十二式”劍法,任她苦心鑽研,到落西山,僅才學會了第一招的三式變化。

因此,羅天賜也不能急著離開,只好和張茜倩與孤獨君尉遲非夫婦盤桓,暫時在萬蠍谷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