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求籤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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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蘅看着這一幕,心裏只覺得奇怪,範用明知道他和衞萱不可能,卻還這樣不顧眾人的觀,也不顧自己的觀,含情脈脈地看着衞萱,衞蘅不知道這是因為範用腦子進水了,還是因為喜歡一個人真的剋制不住。
反正衞蘅不瞭解這種心理,雖則上輩子她對陸湛起過一點點心思,可那時候她才多大一點兒,更多的不過是為了和衞萱爭口氣而已,至於“喜歡”這件事的本身,衞蘅其實並不那麼瞭解,但她真是覺得範用傻透了。而且衞蘅記得,上輩子在婚後,範用見了衞萱之後,也很多次讓自己下不來台,真是新仇舊恨一起都湧上了心頭。
玩遊戲自然要有彩頭大家才有勁兒,第一輪衞萱作為主人,拿出了一幅恆山先生的字,這可是千金難求。
範用望向衞萱,恆山先生是她的師傅,是她最敬重的人,想必衞萱十分不願意將恆山先生的字外送,今只是為了讓大家高興才忍痛割愛的。範用下定決心,這一局不能讓人。
屋子裏木瑾的年紀最小,所以她最先投,衞蘅見她毫無章法,只知道胡亂往銀瓶裏扔,結果箭支越過了銀瓶才落下,這是力量大了。
衞蘅是第二個,她早就在手上掂量好了箭支的力量,因是冬,寶津閣的門扇都沒開,所以幾乎無風,倒是簡單,衞蘅隨意地一拋,那箭支就穩穩地落入了銀瓶裏,眾人都鼓掌喝好,第一支箭能扔進去可是不容易的。
其後的衞萱、木瑾、衞芳都沒扔進去,輪到範用的時候,他專心致志地看着銀瓶,大家不錯眼地看着他,箭支倒是準確地投入了銀瓶,結果力道沒掌握好,進去之後又飛快地彈了出來,叫人扼腕。
其後衞蘅更是五支全中,範用是四中,衞萱是三中,至於木瑾麼一支都沒中,因此她瞧衞蘅的眼神越發的兇狠了。
這之後的幾輪投壺,對衞蘅簡直沒有任何難度,雖然她們每投一輪,就沿着蓮花瓣往外坐一圈,但衞蘅都能輕輕鬆鬆地五投五中,彩頭全進了她囊中。
木瑾大為光火地道:“不玩了。”其實衞蘅也玩得有些沒意思,這對她來説實在是小菜一碟,她也可以投不中的,只是衞蘅一看到範用那副想在衞萱面前表現的蠢樣子,心裏就氣不打一出來。不壓着他,他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最後還是木珍和衞芳出來緩和氣氛。
臨走時,範用看着衞蘅語還休,張了好幾次口,衞蘅都只當沒看見。終究在衞蘅和衞萱送客時,範用落後了兩步,示意衞蘅借一步説話。衞蘅站着不想動,範馨在旁邊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勉為其難地往旁邊的花叢站了站。
範用有些尷尬地看着衞蘅,嘴皮子開闔了好幾次,這才道:“衡妹妹,你能不能將恆山先生的畫還給萱妹妹?”他怎麼敢提這樣都要求!衞蘅簡直想一腳踢死範用,不過她教養良好,只微微含笑地看着範用。
範用彷彿得到了鼓勵一般,繼續道:“恆山先生是萱姐兒的老師,若是先生知道萱姐兒把他的字畫送人,肯定會怪萱姐兒的。”衞蘅心道,如果恆山先生會怪衞萱,她還會拿出來麼,範用真是個傻蛋。衞蘅張口就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範用的子,他就是個碎碎念,如今還看不出來,今後成了親她才知道範用有多話癆。
衞蘅可不想提前受罪,便道:“好的。”範用沒想到衞蘅這樣通情達理,忍不住道:“衡妹妹,其實你也很好的。”衞蘅強忍着撐住角的微笑道:“多謝用表哥。”而她心裏卻在腹誹,有多遠滾多遠吧,您。衞蘅想着,明就是初二了,她的確應該跟着她娘好好去菩薩面前上上香,祈求這輩子千萬別又嫁給範用。
上京城中的寺廟,從初一到初三都有廟會,最出名的就是東西二廟——法華寺和法慧寺,兩地的廟會,傳説這兩座寺廟是師兄倆建的。這廟會上頭,百貨雲集,織的布、繡的衣、民間小吃、古玩、器具、字畫、花鳥、魚蟲等都有得賣,還有擺攤寫對聯的,算命的,畫圈賣藝的,無所不有。
有俗語言:東西兩廟貨真全,一能消百萬錢,多少貴人間至此,衣香猶帶御爐煙。
初一那是最熱鬧的,還有抬神巡街的,敲鑼打鼓的,踩高蹺、跳秧歌的,真是鑼鼓喧天。可惜因着長輩初一要進宮,所以衞蘅還沒在初一之去過兩廟。
老太太昨進宮站久了有些不適,所以今只何氏帶了衞蘅出門,何氏喜歡法慧寺,衞蘅就是她在法慧寺求菩薩求來的。
家下早就有人提前來打點過,不過初二來上香的達官貴人太多,何氏和衞蘅由小沙彌領着在大雄寶殿上了香,便去了後院客房。
法慧寺里人太多,太嘈雜,連千里之外趕來還願燒香的香客都有,衞蘅又生得那樣出,何氏自然不願意帶衞蘅在外頭就留。在客房裏不過略坐一坐,喝了口茶就要走。
哪知剛要走,就有穿着玉青地紅掐牙褙子的丫頭過來,一進門何氏就認出來了,那是齊國公府木老夫人身邊的牡丹。
牡丹向何氏行了禮,笑道:“我們家老夫人今兒也來了,在門口瞧見了冬雪,想着肯定是您也來了,老夫人就讓奴婢過來請你過去坐坐。”何氏笑道:“這可巧了,我們這就過去。”衞蘅跟着何氏過去對面木老夫人休息的客房,陸湛和陸怡貞兄妹也在,還有陸家二房的陳夫人和大少黃氏,只是楚夫人和陸怡元不在。
木老夫人和楚夫人表面上雖然是一對婆婆慈愛,媳婦孝順的婆媳,但親近的人都知道,那是做給人看的,否則齊國公家的中饋也不落會在二兒媳婦陳氏的手上。
齊國公世子,也就是陸湛的父親,也是個不成材的,倒是二房老爺頗有他爹齊國公陸彥之風。
衞蘅跟着何氏向木老夫人問了安,坐下後,何氏向陳氏問道:“怎麼沒見元姐兒?”
“昨兒晚上受了涼,今天就沒帶她來。”陳氏道。
何氏道:“這幾天忽冷忽熱的,就是容易受涼。昨我瞧着元姐兒跳的祈福舞,可比以前進步多了,太后娘娘也直誇她呢。”衞蘅詫異地掃了一眼何氏,覺得她娘這馬拍得太明顯了,不知道是有何打算。
衞蘅的直覺果然靈,那何氏可不就是有打算。陸家的三郎雖然被她劃出了女婿人選,但是陳氏膝下還有一個四郎,如今在太學唸書,聽説也不比陸湛差多少。
二房次子,上頭有陸二老爺罩着,還有陸湛這樣的兄長,前程絕對是鮮花鋪就,只是子如何還要再看看,但是並不妨礙何氏這會兒先鋪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