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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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讓爹爹喜歡到她這寶貝獨女説的話都少了分量。
“若畫得不好,小姐儘管賜教。”
“你這麼説,當真覺得你畫得不好?”被拉回飛遠的思緒,紀蕪晴抬起臉望着他,口氣充滿懷疑。
一幅畫,要驚豔多少人才算好?
幾近完美、無可挑剔的作品,誰能昧着良心説不好呢?
“這畫好是不好,我自然心底明白,只是…”在她等待的眼神中,沐祺瑛淡淡聳肩道:“各人觀不同,我總不能替小姐決定喜好。”非自誇,自信已滿載其中。
紀蕪晴忍不住衝口而出:“你這‘只是’,有太多的‘存心’,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侮辱人。”説到底,他本是想考驗她是否能看懂一幅畫的好壞。總覺得他畫裏帶着有心的調侃,紀蕪晴當場覺得受辱而不高興。
如果她笨些,聽不出他的意思也就罷了。
苞爹爹同樣欣賞能人異士,看在他能畫一手好畫,竟然將她神韻畫得如此維妙維肖的份上,她實在不想和他計較太多。
能開開眼界,她其實是滿心歡快。
“小姐此話折煞小的,不過是個奴才,豈敢冒犯千金之軀。”沐祺瑛拱揖陪禮,劃清主子與奴才之間距離的意思明顯。
他的表現完全不同於畫上大膽的題字。
紀蕪晴微微皺了眉頭,想説什麼還是隱忍了下來,轉移話題問道:“爹爹要你繪金童玉女獻桃為我娘祝壽,怎麼不見祝壽詞,且只有玉女卻無金童?”別説金童和祝壽詞了,她連壽桃都沒瞧見。
整張畫紙,除了李白的“清平調”便只有她的身影容貌。雖然畫得絕妙,可無論怎麼瞧,都不是她爹爹要求的祝壽圖。
爹爹那天所形容的構圖,她還一清二楚記在腦?鎩?br>“老爺要的圖,我還沒畫。”沐祺瑛滿不在乎道,一點也沒緊張。區區一張金童玉女的祝壽圖,難道他真會費上幾工夫?
不用説,他覺得紀府老爺太過大材小用,以至於畫興不高。
畫祝壽圖急什麼,三兩下工夫便可解決的東西。
“那這是?”紀蕪晴不由得睇着他手中剛完成的作品。
“久未作圖,潤潤筆而已。”沐祺瑛將畫放回桌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言下之意,不過是在畫祝壽圖之前,先畫她一張畫像練練筆法。
“那我爹要的祝壽圖呢?”乖乖讓他畫了好幾天,結果他不過是在那兒“潤筆?”孃的壽誕再過沒幾就到了,他花了好幾時間,竟不是畫爹爹要求的祝壽圖?紀蕪晴確實驚訝,只怕他趕不上孃的壽辰。
若趕不上,可想見期待不已的爹爹會多麼不悦!
萬一到時候爹爹惱羞成怒,二話不説把他趕出紀府去,那不是糟了…等等,若是他被趕出紀府,不是正好如她所願,幹嘛替他擔心?奇怪的是,心底像是糾結了一團解不開的線,怎麼樣都教她不舒坦。
“還沒畫,小姐不是很清楚嗎?”他一副不知死活的無辜模樣。
“我當然知道你還沒畫,是問你知不知道我娘壽誕近了,時間已所剩無幾,怎麼還有心情潤了那麼多天的筆?”紀蕪晴秀眉斂起,幾乎在替他着急。
畫這幅畫就已經花了他數時間,按照他的速度,那幅金童玉女獻桃的祝壽圖怎麼趕得出來?
瞧他神態悠哉遊哉,真不知道不出畫來,大難恐將臨頭嗎?
“別擔心,真畫不出來,我也會向老爺察明是我自己的錯,絕不會把責任推給小姐、拖累小姐。”異樣眸光一閃而過,沐祺瑛仍是一派淡然。
果然,完全不知事態的嚴重。
“你以為這錯,能隨隨便便處罰了就算?”被他線條的模樣一惱,紀蕪晴真懷疑他是否企圖讓爹爹趕出去,以便連贖身的銀兩也不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