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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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已有子,那她的心意該怎麼辦?
“八年前,信陽有個頗具名氣的花魁,名換水紅荷,因自恃容貌出眾而驕矜自滿,得罪了許多人,也因此遭到尋仇,差點在暗巷中遇害,是天湛路過救了她。”玄俗將慕容落寞的表情看在眼裏,並不多做評論,娓娓道來前事。
“當時我們並不相識,所以之間如何我並不清楚,反正後來聽説天湛為她贖身,並娶她為。”
“助她從良嗎?”她低聲自語,想起了最後一次的爭執,天湛那壓抑而難堪的表情…“在水紅荷還掛牌執業時,我們就已經聽説她和宦門之後孫吾義情匪淺,只是礙於長輩反對,無法娶她入門。”玄俗的語氣有著自責。
“孫家多行不義,貪污納賄、強索民脂民膏,信陽居民多半敢怒不敢言。我們盯上孫家已經很久,挑上他們出遊朝拜的夜晚,進入行搶。卻沒想到孫吾義仍與水紅荷私通,藉機留下,兩人夜約在後園飲酒狂歡,也沒想到孫吾義的子竟然也沒有跟著出遊,而在房內就寢,因為她的叫嚷,讓大哥一時心急,失手殺了她。”
“你們…殺了孫吾義的子?”
“當時年少輕狂,加上大哥情剛烈,有時候一卯起來,任誰也阻止不了。”他臉
無奈地點頭。
“沒想到這卻正中水紅荷和孫吾義的心懷,於是他們兩人聯手誣陷天湛勾結山賊,蓄意濫殺人命。”
“栽贓誣禍?”她臉一白。
“是呀,水紅荷將孫府的傳家玉佩藏在天湛房內,並於公堂上指證歷歷,再加上孫吾義與縣府之間的私通賄賂,讓天湛含冤莫白,邢家三全被安上謀反與謀殺罪名,等待下獄處決,家產全數充公,而兩老因此雙雙投環自盡。”
“謀反與謀殺…”慕容難受地著額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
“好嚴重的指控,若非邢家人丁單薄,豈不禍及親族,讓無數人因此冤死?畢竟是自己的丈夫,是救了自己命的人呀,她的做法未免太絕!”天湛那一
的話,此時浮上她腦際——告訴我,青樓女子可有真心?
一時的善心,竟換來這種下場,任誰也無法接受吧?而他那時候又是以怎樣自責與難堪的心情度過?
想到他痛苦滿溢的神,想到他可能在夜裏捲縮的自責身影,她就無法剋制心中的酸楚,任淚水在眼眶間-濫。
“當我們知道害慘邢家後就馬上前往縣府救援,卻沒想到孫吾義早就已經買通獄吏,將天湛折磨至奄奄一息,我們趕到時,他本只剩一口氣。”他嘆氣,想起那時的自責與惶恐,至今心有餘悸。
“好不容易將他救活,他卻趁我們不注意時,偷跑到邢家兩老的墳前跪了整整五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誰也拖不走,直到他自己體力不支,昏
倒下為止。”
“那麼,你們之後是否…上孫家報了仇?”她的問句裏有絲顫抖。
草莽江湖之間的恩怨,親痛仇快背後,會是多少人的血淚?
冤冤相報,會變成宿命嗎?
“你想呢?”他看着她的淚眼,殘酷地要她著清這世界的現實。
“草莽不見官府,是這個社會不成文的規則,所以我們自有一套彼此約束的方法。如果你無法接受,還是趁早離開吧。”她聽完他的話後,並沒有如他所希望般花容失,反而低低笑了,搖著頭輕聲説道:“不,我知道天湛的為人,所以我相信他沒有殺人,也不會讓你們殺人。”
“是呀,”他的語氣有絲挫敗。
“真該謝這個心如菩薩的小弟,為播龍寨減少了很多殺孽。”
“那你們如何處置他們?”她偏過頭,以手中拭去眼眶中的濡濕,語氣試圖淡然。
“不過也讓他們嚐嚐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滋味而已。”
“我相信以二爺的智慧,這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當然!”他笑得很開懷,卻也不掩譏謂,近慕容開口,“我説花魁呀,縱使我們專挑貪官污吏和為富不仁者下手,縱使我們曾幹些接濟窮困的事情,但山賊終究是山賊,怎樣也漂不白,你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不逃走?”
“這是你們的生活方式,我沒有權利做任何評論,但我相信你們都是依著自己的原則過活,並且絕對不會有心去傷害無辜的人,這就夠了,不是嗎?”
“慕容,”玄俗的表情柔和下來,學著她温温軟軟的語調,輕輕開口,“如果有任何需要,歡你隨時來找我幫忙。”
“有二爺這句話,我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哪!”她笑得很開懷,風扶過頰面髮絲,輕輕飛舞起安定而幸福的
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