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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偷藥失手雙美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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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蘇知道星潭所以如此慷慨的原因,主要仍是忘不了和老道過去的一段情。

木蘇一個人想了半天,嘆了一口氣,他只好決心命人把藥送到廬山,雖然他滿心不願意,可是他只好這麼做了,否則星潭也會如此做的!

只是他卻不願叫哈小和伍青萍以及任何人知道,他要令二女飽受憂心虛驚,藉此以出心頭惡氣,至於二女之中的伍青萍,他更是決心不放她離開,因為他認為,青萍是該屬於愛徒龍勻甫的!

他含着怒容,重新返到了樓上,只見二女仍在低頭沮,水夢寒在一邊皺眉發愕,見他突然出現,不由忙問道:“哈古絃呢?”木蘇冷笑道:“走了!”他遂點了點頭,水夢寒湊了過去,木蘇在他耳邊小聲説了幾句,水夢寒連連點頭,遂問道:“現在就派人送去麼?”木蘇點頭皺眉道:“只好這麼做了…不過,不要告訴任何人,小龍知道要氣死了!”水夢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他看了一旁的二女一眼道:“你押着她們走吧!”哈小這時停止了淚,抖聲問木蘇道:“老前輩,我爹爹怎麼樣了?”木蘇冷笑道:“沒怎麼樣!姑娘…你們來,我帶你們到一個好地方去!”二女這時擔心的只是白如雲的命,對於自己的命運倒不在乎。

青萍嘆了一聲,小聲對小道:“白如雲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小紅着眼圈細聲道:“可憐的小云哥!”她忽然對木蘇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老前輩…你無論如何請把我們倆放了吧…我們只想見白如雲最後一面…他快死了…”青萍這個女孩子,她和小不一樣,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

雖然她內心也是萬分難受,但在她表面上,是不十分顯明的,此時見狀,不由苦笑道:“小,那是沒有用的。”果然木蘇冷哼了一聲,倏地一挑長眉道:“你是作夢!”然後他獰笑着,看着伍青萍道:“你們兩個需在那口古井裏,受兩個月苦刑,到那時候,你們才有資格説話!”哈小想不到這木蘇,居然如此心狠,當時雖然痛心萬分,可是倒也不再哭求了。

當時站了起來,鐵青着臉道:“我們走吧!”木蘇又冷笑了一聲,手按處,現出了一扇門來,他飄身而出,遂道:“你們跟我來…”二女只好走了出去,木蘇哼了一聲道:“你們誰要是想跑,那可是你們自己找死,你們要是聰明,還是乖乖地跟着我走吧1”伍青萍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我們姊妹命全給你老人家了,任你隨便發落就是,你又何必如此多心?”小也在一旁冷笑了一聲,嘴角一撇,大有不屑的意味在其中。

木蘇碰了兩個小女孩一個釘子,倒也發作不得,只嘿嘿一笑道:“好!好!算你們厲害。”説着一晃身,已來至二女身前,二女方自一驚,不想木蘇卻以“拿雲託”的巧快手法,雙雙拿住了二女的腕脈。

二女頓時覺身上麻木,開口無聲,知道是為木蘇拿手法,拿住了脈門,都不由怒目視着木蘇!

木蘇咧口一笑道:“這麼保險一點,走!”説着持着二女手腕子,宜向前行走,青萍和小默默地跟隨着。

她們誰也不能開口説話,更是不敢再萌逃走之念了,木蘇冷笑着前行,約有半盞茶的時間,才算停住了腳步。

青萍見自己來到了一處荒涼的院落裏,地上滿是腐敗的構葉,那數不清的桐樹,把天空全遮住了,鼻中只嗅到陣陣濕之氣!

她心中暗自猜疑道:“他把我們帶到這裏作什麼?莫非那口井,就在此處不成?”想着不由扭臉看着他,木蘇把二人帶到此處,閃着一雙眸子四下看了一陣,點頭陰笑道:“就是這裏。”説着又往前走了數步,找了一會兒,才在一處地方停住了,他用腳把地下的枯葉掃開了些,立刻現出了一個極大的鐵環,木蘇冷笑道:“看見沒有,這木蓋之下,就是—口已經乾涸了百多年的古井。”他拉着二女後退了一步,分出一隻足尖,挑在那鐵環之上,口中悶吼了聲:“開!”隨着他向上一踢“轟!”一聲,如同雷鳴也似的一聲大震,眼前現出了一個四方的黑,由中撲出了一股冷風,二女不打了一個寒噤,同時臉上也不自覺地帶出了恐懼之

木蘇呵呵笑道:“你們用不着害伯,兩個月時間快得很,井裏面地方很大。”他又笑了兩聲道:“每天有人給你們送東西吃,餓不着你們。”説着他拉着二女往那黑內走去,下了六七級石階,只覺冷風颼颼,面撲來。

青萍本來大膽子的,此時見狀也不由嚇了個魂飛魄散。

木蘇這時放開二人,冷笑道:“你們可以下去了!”二女緊緊地偎着,驚嚇憤怒地看着他,卻是動也不動,木蘇摸出火招子揹着風一晃,向牆角上一蓋壁油燈上點着,半天才算燃着了。

立刻古井中,散出了淡黃的光,彼此總算可以看清了面貌,減少一些恐怖的氣氛。

木蘇注目着二女説道:“這口古井,我曾在其中住過整整五年的時間,內中牀幾俱全,你二人用不着伯,還不下去等什麼?”他説着用手向井內一指道:“邊口有一繩梯,你們抓着下降,可是小心點,摔下去可是沒有命了。”青萍這時想着,差一點下了淚來,她緊緊地抓着小道:“我們下去吧。”哈小點了點頭,木蘇催道:“快!快!”青萍冷笑了一聲道:“只要弟子不死,今生決忘不了你老人家的厚賜。”木蘇厲叱了聲:“還不快下去?”青萍苦笑道:“我自然會下去,不用你催我。”她説着遂走到井邊,果見有一繩梯深垂井內,忽然她咬着兒,抖聲道:“老前輩,偷藥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你們關我一人就可以了。”才説到此,哈小又急道:“什麼你一人,我也有份,還是我着你一起去的呢。”青萍一恨道:“你哪裏着我了?”哈小着淚道:“我…我怎麼沒有?”木蘇見狀,益發怒火高升,冷笑了一聲道:“真偉大,不過現在説什麼都沒有用了,識相些還是快下去吧。”青萍知道多説無益,只好轉過身來,慢慢由繩梯上降下,哈小也跟着垂了下去。

這一下降,才知道這口古井有多麼深,一直垂下了百十丈才到了盡頭。

青萍試着下了地,同時叫了聲:“妹!”哈小也飄身落下,抬頭上望,只見口火光,卻連木蘇的影子也看不見。

遂聽木蘇的聲音道:“你們到了底沒有?”二女也不理,遂見那繩梯抖了幾下,徑自往上飛捲了去。

百十丈繩梯,呼嚕呼嚕響了半天,才算提到了頂。二女緊緊抱着,過了一會兒,青萍才嘆了一聲道:“都是我害了你!”小淚道:“你何必這麼説,我們都是為了救小云哥啊!”青萍苦笑道:“可憐的白如雲…看來他活不成了。”哈小痴痴地望着她,聞言用手把臉上的淚擦了擦,小聲道:“如果他死了怎麼辦呢?”青萍慘笑了笑,她實在不敢多想,當時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哈小緊緊地抓着青萍雙手,問道:“姊姊,你愛不愛他?”青萍怔了一下,她用手在眼角上擦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我愛他…愛他…”哈小先是一怔,可是隨後也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知道。”青萍沮喪地道:“你知道什麼?”哈小鬆開了青萍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她喃喃地念道:“我這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可是你不是説過,你不愛他麼?”青萍玉臉一紅,她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哈小還會如此。

當時卻是羞傀無地,她短短地嘆了一聲,道:“本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可是…”哈小回過身來,抖聲道:“可是現在你還是説了!”青萍又點了點頭道:“你要原諒我…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妹妹你覺得我不應該麼?”哈小只覺鼻子一酸,無限熱淚奪眶而出,她搖了搖頭道:“我又有什麼權力來限制你呢?”青萍忽然垂下了頭,她覺得哈小太自私了,但“嫉妒”是女人的天,即使是親生的姊妹,在愛情裏也是少不了會妒嫉的!

她苦笑了一下道:“現在白如雲要死了,所以我才把心中的事告訴你!”哈小坐了下來,她冷冷地道:“小云哥死了,你還可以嫁龍大哥,他人也好。”青萍忽然站了起來,娥眉一挑道:“你説什麼?我…”哈小臉一紅道:“你們原來訂了婚啊!”青萍冷笑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哈小忽然笑了起來,她笑着説道:“你莫非真地要守一輩子,真地不嫁人麼?”青萍冷笑道:“你管不着!”她心中真後悔當初要拉着哈小一起去偷藥,也許,一個人在這裏還好受一些。

哈小本是痛心裂,可是這一會兒心定了,倒也想開了,她淡淡地道:“當初小云哥那麼愛你,你卻偷偷跑了,可是現在你又回來了…回來又有什麼用?太晚了!”她忽然又冷冷笑道:“你既然愛他,為什麼當初不告訴他,害得他為了你神魂顛倒,如今走火入魔,又何嘗不是為了你呢?你為什麼不敢大聲地在人們面前説,説你愛他,你怕什麼?”她用鹿皮小尖靴,用力地踢着地下的石塊,冷笑道:“我生平最恨就是你這種人,現在你才承認你愛他,可是你卻救不了他,有什麼用?”青萍被小罵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真想不到,哈小竟會對她如此,當時苦笑道:“我是太軟弱了…可是,你不是在人前人後都愛他麼?你怎麼也救不了他呢?”哈小氣得翻了一下白眼,一時結巴道:“我…我…”青萍苦笑道:“你也不要罵我了…我們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表示的方式不一樣。”她用噙着淚水的眸子,注視着尚在吃醋的哈小,吶吶地道:“人的情是不可揣測的,今天你最愛的人,也許明天就是你最恨的人,可是今天你最恨的人,也許明天又是你最愛的人!”她痴痴地追億道:“我當初是恨白如雲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會愛上了他…

而且死心場地地愛上了他!”哈小冷笑了一聲,小聲道:‘有什麼用?”青萍看了她一眼道:“是啊,沒什麼用。”她低了一會頭,心中想到了一句話,正想出口,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時説出完全是多餘的了。

她嘆了一聲,站了起來,徑自往前走去。

這陰暗濕的地之中,黑黝黝的,二人因內力充沛,尚能暗中辨物。

哈小由手中摸出千里火亮着,才看出不遠之前,有一石几,還有張石牀,牀上有兩個大蒲團,所幸井底反倒比上面暖和二女並不覺得身上有絲毫冷的覺,再看石几上有一瓦缽,盛着大半碗燈油,油蕊多已腐朽。

哈小皺着眉想道:“想想辦法!”青萍把衣服邊上撕下了一條,成繩子,浸在油中,點着了,倒也光亮。

二女端着燈,把井底走了一圈。發現內中還有地方,只是碎石嵯峨,隱隱有一道清泉由井底穿出去,二女看了一番,卻是一籌莫展,只好把燈火放在石几之上,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坐在石牀之上,如此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果然有一繩子,垂着一個小籃子,由上降了下來,裝着熱騰騰的食物。

青萍把它解了下來,繩子上去了,只是誰也沒有胃口去吃,只把它放在石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