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生死兩難琴魔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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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天麒不由又羞又怒,一時只氣得全身發抖,他大吼了一—聲道:“白如雲,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白如雲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老頭兒,要死可不行,起碼在我這裏是不能死的,你要是一定要死,等以後在你自己家裏你再死,我絕對不攔阻你!”伍天麒不由冷笑道:“你以為我就沒有別的死的方法了麼?”白如雲至此,才出了一些笑容,俊逸白哲的面頰之上,輕輕掀起了些笑紋,出了又密又細的雪白牙齒,只是一霎那,卻又恢復了原來的冰冷模樣,他看着伍天麒那種動的情緒,不由輕鬆地道:“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又何必一定要尋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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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又説回來了,我勸你還是少動這個念頭,因為到底你只有令自己多增加痛苦,卻是死不成!”金風剪伍天麒,在白如雲講話之時,一雙怒目四處亂看,他心中不暗自忖道:“笑話,你這小子也未免太狂了吧!求生固不易,求死還有什麼難?哼!”他又抬頭瞟了白如雲一眼,見他卻對自己一笑,這麼一來,老鏢頭的火可就更大了。
暗想我伍天麒,素在江湖中,是如何的成風,今落在一個後生小輩手中,卻受盡欺凌,竟連死也都不能,要是傳之武林,豈不令人恥笑。
伍天麒這麼一想,可愈覺活之無味,心中更充滿了一死的決心。
想到此,他偷偷一打量,自己所站立之欄下正是湖面,白如雲卻遠遠離着自己丈許。
金風剪伍天麒心中暗忖:“我不如投水死了算了,這白如雲不救我還則罷,他要是下水救我,我定施全力抱住他,再如何也要給他落一個同歸於盡…”伍天麒想到這裏,心中倒定了不少,他生就急人,腦子可從來也不會拐彎,想到哪裏就做到哪裏,此時自認這一條投水之計,定能行通。
當時冷笑了笑,對白如雲道:“好!我伍天麒落在了你的手中,也算是認定了,你説你預備對老夫如何吧!”白如雲點了點頭道:“這碧月樓,你女兒曾在裏面住過,如今你只要安心住在這裏,我一定不為難你…”方言到此,卻見伍天麒臉上表情大異尋常,一雙眸子更是不時朝水面上溜去。
白如雲一向是智慧過人,看到此,方自心中一怔,卻見那、伍天麒大喝一聲道:“小子!你閃開了!”他説着話,猛然一提雙掌,排山運掌,用“百步劈空掌”的掌力,倏地往白如雲身上劈去。
同時他那碩健的身軀,在竹欄之上猛然一個倒翻,隨着一聲長嘯,直往水面上墜了下去。
白如雲雙手平一按,如海鷗也似的,突然拔空而起,輕飄飄地落在了竹欄之上。
隨着水面上水花四濺“撲通!”的大響了一聲,伍天麒全身已經沉在湖水之中。
白如雲微微一怔,注視着水面,輕嘆道:“你這是何苦?”立刻有一隻小船飛快地馳來,站在船首的南水,仰頭高叫道:“不得了…有人跳水了,北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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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下水救人呀!”北星果然去了上衣,一面緊張地問道:“是…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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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是…誰?”南水此時已把外衣了,出了雪白的肌膚,一面用手指着水面道:“真是一個人,哎呀!糟了!可快淹死了!”二小此時外衣已了個光,正要往水中撲去,忽然自竹樓之上,如同怪鳥也似地撲降下了一個人。
這人候地降下,雪白的外衣,帶起了噗嚕嚕的一陣疾風,往那小船之尖上一落!船頭只輕輕地向下點了一點,南水北星各自一驚,遂聽那人輕聲此道:“不要下水!”二小聞聲一徵,這才看清船頭之人,原來是白如雲,都不由收住身勢。
水面上伍天麒,那分苦頭可就吃大了,只見他時沉乍浮,一雙手擠命地拍打着水面,花翻湧之中,出了他花白頭髮的頭顱,不時往這邊顧視着。
二小這時才看清了,落水之人竟是樓上的老頭兒,都不由嚇呆了。
南水驚駭道:“少爺,是伍鏢頭呀!他…”北星目光注視着水面,更是頓足道:“快…快淹…死了!”二小口中雖這麼説着,可是白如雲不説話,二小是誰也不敢跳下,似如此又過了一會兒,水中的伍天麒,早已經氣盡力竭了。
他本不識水,更加以死心已決,所以落水之後,一連灌了好幾口水,嗆了個頭昏眼花,可是他心中尚明白,滿以為,這—次是死定了。
可是在死亡來臨之前的一霎那,人們往往仍存着僥倖求生之心,即使是一個自殺的人,在他服了毒藥,或是懸樑上吊作最後掙扎之時,他們內心中,仍然冀求着,能在這一霎那,有人能把自己救下了,或是救活了。
因為“生存”雖然不一定是對每一個人都適合,但不可否認的,它卻是人人要求的。
金風剪伍天麒也不能例外,只是他在於恥於開口求助,雖然他心中極想此時能有人入水把他救活了,卻硬是不願開口呼救。
當他怒凸氣憤的降子,發現了船上的人,而他們只是對他採取觀望態度時,這一霎時,他內心更是憤恨到了極點。
而遠比白如雲更冰寒,更無情的湖水,卻在這時,毫不留情地從他的口鼻中衝了進去,幾個起伏,又把他全身噬了。
小船上的白如雲,依然是紋絲不動,湖風輕輕地展動着他雪白的秋衣。
他臉上沒有笑容,但是卻絲毫也不着急,尤其是那雙亮若晨星也似的眸子,卻瞬也不瞬地注視着水面的波紋,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南水北星眼巴巴地看着水面,急得抓耳搔腮,只是白如雲不説話,他們誰也不敢自作主張,他們明白少爺的脾氣,所以誰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