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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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的台灣,還是帶著冷意。
站在騎樓下的年輕女孩,縮著頸子靠著牆,雙手時而在前相互摩擦,時而又放在嘴邊呵著熱氣,彷彿藉由這麼做能趕走
面而來的刺骨寒風。
她站在這裏已經等候一天一夜了,從清晨等到黃昏,再從黃昏等到深夜,然後又是另一個清晨。二十幾個小時未進食也未眠,她其實已經很疲累,加上這幾天冷氣團籠罩,低温讓她的身子實在吃不消。
懊不該繼續等?她問自己。
若是繼續等,她還要等多久?若是不等,萬一他來了沒見到她,又該怎麼辦?
忽地,一陣鞭炮聲響起,她望向聲音來源處,是對街一户人家正在辦喜事。
身著白西裝的新郎,看來碩長、俊秀,帶著笑意;身著低
白紗禮眼的新娘,看來
、美麗,頭紗下的臉蛋帶著羞怯。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組合!
好多年前,她也曾幻想有一要成為這個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和楊品捷攜手踏著紅地毯,聽著幸福的鐘聲,走進禮堂。
然後,慈祥的牧師問:“楊品捷,你願意娶梅芷綠為嗎?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都會相知相惜、榮辱與共、甘苦同嘗,一生不離不棄?”接著,楊品捷大聲篤定地告訴所有在場臂禮的親朋好友“是的,我願意。”當然,當牧師把相同的話對她重複一次時?她也會肯定的告訴大家“是的,我願意。”然而,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不會有成真的一天,因為她和楊品捷的
情不被他的父母認同,所以他們才會相約在這裏見面,然後私奔。
她和楊品捷是高中同班同學,他們會相知、相惜、相戀,然後約定私奔,全因她的名字…梅芷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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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太陽相當毒辣,讓人直想找個涼的地方躲太陽、消暑氣、解熱葸,偏偏這個月份是新學期的開始,也是很多新生入學的月份,所以學生在
場上熱昏頭的事是常能見到的。
那一天,是中區第二志願的明星高中舉行新生訓練的子。
斑一的新生們,九點鐘在各自的班級教室報到後,十點整,便被主任教官集合到場。
十點鐘?哇哇哇…九月份的早上十點鐘,太陽可是正大、正圓、正閃亮亮呢!
頭上頂著大頭,腳下踩著發燙的水泥地,耳朵還得被校長、訓導主任、主任教官…接連著茶毒、摧殘一番。
這樣的新生訓練,苦不苦?
苦啊,苦苦苦苦苦苦苦…苦得一塌胡塗,苦得有口難言,苦得像是在黃連卻又偏偏解不了暑毒,苦得巴不得學會金庸筆下人物…左冷禪的絕學“寒冰神掌”來讓自己冰寒徹骨。
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這時就能為這種情況做最好的解讀,可要成為人上人終是一段遙遠的路途,當然沒有人願意吃這種苦中苦。但就算不願意,還是得乖乖佇立在原地,不能隨便移動腳步,除非想要在新生訓練第一天就被記過,成為校園的風雲人物。
唉唉唉…楊品捷暗暗嘆了不下幾百聲的氣,大概把他未來幾十年的氣都在這一嘆光光了。
唉唉唉…新生訓練為什麼會這麼苦?想起待會兒還有校歌教唱,他就忍不住要繼續嘆氣。
從小他的身體狀況就相當好,別説什麼大病,就連小小的冒都很少有,除此之外,大概是熱愛運動的關係,他的體能也是超級無敵霹靂好,好到讓他很自豪。
但這時他卻開始埋怨自己的好體能了,如果他的身體差一點,體能弱一點,那麼這會兒他也許就能因為被曬昏頭,而被送到陰涼處休息。所以,他突然羨慕起病人。
説也奇怪,就在他埋怨自己的壯身子和好體能而害他遲遲無法昏倒,好躲過這種苦不堪言的新生訓練時,在他身上真的發生了一件讓他得以暫時離開現場,躲到陰涼處摸魚…呃,休息的事情。
當他伸出右手,舉高到額頭處,用手心拭去汗水的那一瞬間,他覺右手臂被某物體擊中,是很輕很輕的那種,而那物體還在他的手臂上停留,眷戀著不肯定。
那物體…有些温温的,好像也…稠稠的?
從天而降、温温的、稠稠的物體…該不會是…
他想起早上出門前,篤信佛教的媽媽要他先向家裏的佛像上香,庇佑他今的新生訓練順順利利,可他一來不怎麼信那種鬼神之説,二來也是因為時間來不及的關係,所以他沒去向佛像請安問好。
唉唉唉唉唉…不好的預浮上來,他往右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