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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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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孟亦萱從牀上糊糊爬起來時,韓未紀已經不在家中了。她穿着寬鬆的睡衣,着眼睛,披頭散髮地從樓上走下來,裝潢古古香的複式公寓中被金的陽光照得敞亮,時間近午。餐廳的長桌上放着一張便條,上面是韓未紀的手跡。幾行漂亮的鋼筆行書,筆力剛勁,架構瀟灑非凡,不像是女的字跡,卻與韓未紀的格相當符合:猜你大約到中午才會起來,肚子餓了的話,零食櫃裏有餅乾和牛,可以先墊肚子。你的午餐我會在食藏做好,到時候霍顏會來給你上課,順道送過來。三點,一、家裏可以隨便逛,但不要到外面亂跑。二、有不認識的人按門鈴,不要開門。三、要和yui好好相處,她要是欺負你要告訴我啊。(笑)ps:丫頭,下次你自己洗內衣啊,我可不要再幫你洗了。

孟亦萱捏着便條,整張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一直紅到了耳朵

她一瘸一拐,以目前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晾衣服的陽台上,果真看到自己的內衣正晾在陽台上,好像…好像還和學姐的晾在一起!

孟姑娘捂着臉蹲在陽台上,半天站不起來。此刻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學姐!你把衣服留着就好了啊,我自己會洗的啊!

啊…。我已經嫁不出去了…

被學姐隔空暴擊的孟姑娘覺得自己已經再起不能了,在耗費了無數點體力值後,她終於重新站了起來,頓時覺得肚子好餓。帶着一種憤的心態,孟姑娘嘟起嘴,決定把韓未紀家中的食物都搜刮光。

學姐,欺負小孟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未紀的零食櫃裏裝着的幾乎都是本的原裝零食,比如一種叫做アルフォード的巧克力餅乾,一面是巧克力一面是餅乾,長得很小巧,幾乎一口一個,吃起來很香;再比如一種叫做東京芭娜娜的蛋糕,軟軟的蛋糕裏夾心濃濃,一口咬下去香甜溢滿口腔,太喪心病狂了,吃了就停不下來了;還有外包裝像杯面一樣的薯條;角落裏藏着好幾盒最著名的pokey子餅乾,包裝居然是熊本熊,簡直不捨得打開;pokey的邊上存着本一種比較長壽的零食——美味;另外還有不少巧克力和水果軟糖。孟亦萱還發現了一種綠包裝盒的零食,裏面的零食是山筍狀或者蘑菇狀的小餅乾,長得超級cute,有種難以下口的覺。

除了吃的之外,喝的也不少,牛、果汁、酒類,居然連灌裝的紅豆粥和玉米濃湯都有,孟亦萱開了一罐粉的果汁,喝了之後才發覺這是水桃口味的果酒,她頓時糾結了,自己這大中午剛起牀就喝酒,簡直太頹廢了。

算了,她破罐破摔了,一起來就吃了一大堆零食,已經足夠喪病了,這會兒肚子都吃撐了,不知道等會兒能不能吃下飯。好在霍領班大概會在中午場過後才會來,她還有時間去消化。

孟姑娘酒量非常之弱,只是一罐酒含量極低的果酒喝下肚,她就醉了。不過這姑娘畢竟酒品好,喝醉後和沒醉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就是有些頭暈,走路打飄。她衝動之下吃了韓未紀好多零食,等回過神來徹底落入了後悔的漩渦之中。學姐回來會不會生氣啊…搶零食之仇不共戴天,她覺自己會死得很慘。

孟姑娘默默地打算把剩下的包裝袋包裝盒收拾好丟入垃圾箱,扔垃圾時她才發現學姐家好多垃圾箱,特別廚房中就有三個垃圾箱,一一打開後,發現其中裝的垃圾都不同。她頓時暈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垃圾分類啊!

於是孟姑娘慌了神,這…這該怎麼分類?易拉罐…可回收?包裝袋…可降解?孟亦萱做清潔工的時候都沒有學過垃圾分類,本身國內的垃圾分類就沒有推廣起來,清潔工們也只是將垃圾整體打包,一起丟棄,之後這些垃圾會被送去垃圾場處理。曾有人開玩笑,説中國的垃圾分類回收全靠拾荒的漢。

只是,就算學姐在家裏將垃圾都分類好了,最後丟垃圾的時候,還不是得一起丟嗎?那分類還有什麼意義?孟亦萱只覺得自己有點不大理解學姐的想法。

正巧此時,門鈴響了,孟亦萱急忙走去玄關。對講屏幕上出現了霍顏的臉,她正笑眯眯地衝着屏幕揮手,孟亦萱急忙給她開了門。

扭頭看了下時鐘,這才一點不到,霍領班來得可真早。

剛進門的霍顏看着站在門口接她的孟亦萱愣了一會兒,這姑娘這個造型,莫名得很誘人啊。長t下一雙美腿,大領口出鎖骨,披着長髮,寬大的衣服反而能襯托她嬌美的身材。而且面上帶着一片之紅暈,誘人得好似水桃。

哦呀哦呀,莫非昨天晚上,發生了點什麼?青澀的果實忽然就了嘛…呵r,有你的啊。霍顏出了我已瞭然一切的表情。

“霍領班…你幹嘛這樣盯着我看…”孟亦萱從尾椎骨開始冒涼氣,弱弱問道。

“小孟啊,你…昨晚休息得怎麼樣啊?”霍顏一邊換鞋,一邊嘴角搐地問道。

“謝謝霍領班關心,我睡得很好。”孟亦萱中規中矩地回答道。

“未紀她…是不是很…”霍顏有些問不下去了,她好想笑。

“嗯?”孟亦萱莫名其妙地看着霍顏。

“咳咳,當我什麼都沒問。”霍顏決定放棄,這姑娘實在太純了,再問下去,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霍顏路地換鞋進門,繞過屏風,看到韓未紀家的客廳後,她伸了個攔,笑道:“哎呀,有段子沒來了,這裏還是一點沒變啊。”

“霍領班也來過r家嗎?”孟亦萱問道。

“嗯,我和阿霖、還有安安,我們三個經常來未紀家裏的,空閒的時候就會在這裏聚會。大概半年前,食藏開業一週年的全體員工聚會,也是在這裏舉行的。因為未紀家是最寬敞的啦。”霍顏對幾個人的稱呼都變了,不像在食藏裏那麼正式,叫起了暱稱。

“哦對了,你的午餐,趕緊吃,別涼了。”霍顏急忙把手中拎着的帆布袋遞到孟亦萱面前,孟亦萱接了過來,打開袋子向裏面一看,發現裏面裝着一個不鏽鋼保温盒,一個封閉的藍塑料盒,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還有一個環保盒,透過環保盒能看到裏面裝的是沙拉。

“小孟,你喝酒了?”霍顏突然問道,她一靠近孟亦萱,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孟亦萱立馬慌張起來,臉上紅暈加深,低頭道:“呃…我以為那是果汁,結果是酒…”

“啊?”這話説得沒有前因後果的,霍顏覺得莫名其妙,她目光在周圍一掃,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堆着一大堆零食包裝袋。她走過去,仔細一看,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抓起那被孟亦萱喝光了的水桃果酒的易拉罐,她登時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哈…未紀,你…你簡直神了…哈哈哈哈…。”孟亦萱小臉再次紅透,她不明白這事有那麼好笑嗎?為什麼霍顏會笑成這樣?

霍顏倒是沒有吊胃口,解釋道:“你看看未紀都給你做了什麼午餐。”孟亦萱將午餐一一取出,不鏽鋼保温盒裏的是小米南瓜粥,香噴噴熱乎乎的,配着一小碟式醃蘿蔔。藍塑料盒摸上去是冰的,打開一看,居然是香蕉酸。沙拉是水果沙拉,西瓜、聖女果、梨、蘋果切小塊,擠了柚子汁。

這午餐,好清新啊,讓肚子飽脹的孟亦萱忽的湧起了食慾。

“小米南瓜粥養胃易消化,香蕉酸解酒的,沙拉口,量也很適中,保證你吃下去不會撐。”霍顏解釋道。

“這…。。”孟亦萱懵了。

“我之前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未紀給你做的午餐量這麼少,這不會吃不飽嗎?而且總覺得這麼吃,不像正餐倒像是間餐。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她大約料到你會吃零食吃到撐,而且甚至料到你會不小心喝醉,所以特意做了這些。哈哈,哎呀…不愧是韓未紀,真是神了。”孟亦萱不知道該説什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學姐好可怕。不過隨之而來的動湧上心頭,她莫名濕了眼眶。

接下來的時間裏,孟亦萱一邊和霍顏聊天,一邊吃了午餐,洗乾淨餐具之後,她跟着霍顏專門學了垃圾分類。霍顏在本留學生活多年,對垃圾分類很悉。孟亦萱將自己之前的那個疑問問了霍顏,霍顏笑道:“這不是有沒有意義的問題,而是習慣了的問題。不這麼做就渾身不舒服,這就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習慣。未紀她雖然學生時代幾乎都生活在國內,但她的家庭畢竟是中聯姻,家中的式氛圍還是很濃的。所以應該是很看重這些本人的生活習慣的,我猜未紀和她弟弟從小沒少受到這樣的教育和約束。

你看,現在食藏裏也在實行垃圾分類處理,但實際上大部分的餐館本就不會像我們這樣做這種麻煩的事。追究它到底有沒有意義其實沒什麼意思,這只是我們習慣了這麼做而已。被人罵犯傻,也只能認了。”孟亦萱點頭,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

“好了,咱們去未紀的書房上課吧,正好我之前借她的幾本書也該還給她了。”説着,霍顏便起身向書房走去。

孟亦萱跟在她身後,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霍領班,你對r的家庭瞭解嗎?”

“啊?”霍顏頓住腳步,詫異回頭。之前孟亦萱就問過她關於韓未紀在本那十年的事情,不過她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説是略有耳聞。這回孟亦萱又問她韓未紀的家庭情況,這可再次把她難倒了。

她嘆了口氣道:“小孟,我知道你對未紀很好奇。其實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算了,今天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免得你以後再來問我。”孟亦萱點頭,霍顏推門入了書房。

“你看到這一屋子的書了吧,這些書其實不是未紀的藏書。”説着,霍顏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下來,翻開扉頁,上面印着一個藏書章,孟亦萱仔細辨認,發現印着的是四個字:韓氏密邦。

“這是什麼意思?”孟亦萱好奇問道。

“這個印章是未紀爸爸的藏書章,‘韓氏密邦’指的就是未紀的爸爸,韓氏是她們家的門第姓氏,‘密邦’是未紀爸爸的字。未紀的爸爸名叫韓禹城,禹是大禹治水的禹,城是城邦的城,大禹字‘密’,所以他的字從名演化過來後,叫做密邦。

這裏的書都是未紀爸爸的藏書,其實不止這間書房,這整套房子都是未紀爸爸的房子,我聽未紀告訴我,這房子是大約十二年前買下來的,裝修完後,本來是打算一家人一起住進來的,但後來一家人因故去了本,這套房就空置了下來。直到兩年前未紀打算回國,才重新回來收拾入住。”原來如此,孟亦萱一直以為這房子是學姐的房子,沒想到原來房主是學姐的爸爸。只是,學姐的爸爸覺很有古風啊,這年頭,有字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

“韓家是詩禮傳家的書香門第,聽説祖上發跡於明朝,之後世代居於南京。民國時期,家中還出過民國政府的政要。後來在軍侵華攻破南京城後逃亡,全族遷居到上海法租界,受到保護,之後就一直在上海生活,不曾回去。

未紀的爸爸是家中獨子,從小就是書法天才,而且飽讀詩書,非常有才華。很年輕的時候就受到當時一位書法大家的賞識,跟隨學習書法。後來考上了北大歷史學系,之後去了本留學,進的學校就是慶應大學。聽説未紀的爸爸就是在留學期間和未紀的媽媽相識的,後來未紀的爸爸畢業後就留在本的大學裏教書,他們是在本結婚的。一直到未紀五歲、弟弟三歲的時候,未紀的爸爸才第一次帶着子和兒女回國。

在國內生活了大概十二年的樣子,一家子不知什麼原因再次回了本,就是未紀高二的時候。之後發生什麼事我是一點也不知道了,總之十年後,未紀獨自一個人回了國,開了食藏,就是這樣。”孟亦萱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學姐的媽媽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霍顏出為難的表情,思索了片刻道:“這真的不清楚,未紀幾乎不會提她的媽媽,只要提到家人,一般都只會説她爸爸和弟弟的事。所以,未紀的媽媽在我腦海裏的印象完全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