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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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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佑軒沉了一會兒,拿着一雙高深莫測的眼靜靜的望着葉華,似在打量着她。

華從沒有被他用這種眼神盯視過,一股寒顫沒來由的從背脊處竄起,但她力持鎮定。這是一個能將陸佑軒從曲採旎身邊奪過來的大好機會,她一定要堅持住。

“佑軒?”見他遲遲不説話,於是葉華開口催促着他。

華,這事我還要再做全盤的考慮,畢竟去向國王説了此事,他也未必一定會聽…”陸佑軒話未説完,葉華很快的嘴道:“不,我相信國王還是會聽你的,畢竟你曾是助他建國的功臣啊!佑軒,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難道你真的要看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過着不幸福的子嗎?”她突然動的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隻大手,眼眶泛紅。

“可是你必須考慮清楚,要是我妄然而為,對你的名譽必然受損,而且最後也會落個欺君之罪,這樣也會牽連到你一家,我不會不幫你,不過,你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想個計策,可以嗎?”葉華知道自己不能他太過,免得巧成拙,於是她點點頭,“那就拜託你了。”

“嗯!”陸佑軒淡淡應了一聲,將目光望向舒兒,“這件事對你家小姐的衝擊必定很灰舒兒,你快點服侍你家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舒兒頷首,見葉華起身向陸佑軒福了福身後,才扶着葉華轉身離去。

望着葉華離去的背影,曲採旎的心底不自覺得浮上一抹隱憂,因為葉華離去前,朝自己投來的那記眼神,令她總覺得葉華是別有含意的,可她又無法具體言之。

“旎旎,在想什麼?”見曲採旎望着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怔忡模樣,陸佑軒伸手將她拉起,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攬抱住她的嬌軀問道。

“軒,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為她去見國王,聲稱是她的未婚夫?”她回過神來,定定的望着陸佑軒問道。

瞧見她平靜面容底下的動與眼底的一抹倔強和不悦,陸佑軒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瞋睞他一眼,不悦地啐問道。

“你這是在吃醋嗎?”

“對,我就是在吃醋,怎樣?不行嗎?”曲採旎索大方承認。

“你是我的。”她向他宣示道,同時還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讓兩人已離得很近的臉龐更加貼近。

從四目相對的眼底看見她對自己的情,陸佑軒的薄不由得揚了起來。

“旎旎。”陸佑軒淡然的語氣不隱藏着動和對她澎湃的情

“軒,你真的要進宮去向國王説你是她的未婚夫,然後請求國王成全你們?”曲採旎揚着一邊秀眉問他。

“這事我還要再琢磨。”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可不准你假成真喔!”她故意用着霸道的口吻對他命令道。

“不會的,我愛的人是你啊!”陸佑軒輕颳了下她的俏臉,覺得她鼓起腮幫子,對自己展現佔有慾的模樣格外可愛。

聞言,曲採旎出甜的笑容,主動獻上一記親吻,而陸佑軒則乘勢反被動為主動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須臾,他放開了她,緩緩調勻氣息,將她攬靠在自己懷裏,“旎旎,如果我決定進宮一趟,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宮嗎?”曲採旎從他懷裏抬首問道:“一起進宮?可是這樣你對華姊姊怎麼代得過?擺明就是要她聽從皇命嫁給那個武將嘛!”

“我只是説如果,還沒決定,今晚我想夜探幾個宮中友人,把最近宮裏發生的事搞清楚,再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假設真的非得進宮,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以表兄妹相稱,旎旎,就請你暫時先委屈一下了。”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曲採旎點點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要我明白你的心是屬於我的,其他的,我倒是不那麼在乎,也不覺得真有那麼委屈了。”她的貼心令他心窩到暖烘烘的,抱着她的健臂更是收得更緊了。

兩人之間不需言語,有的是為彼此着想的心。

一個月後陸佑軒帶着曲採旎以表兄妹的身分在公主樓櫻子的安排下住進宮裏,樓櫻子知道曲採旎是陸佑軒的表妹後,對她的敵意不再那麼的強烈,反而還十分討好她。

他們被安排住在後宮的西苑,西苑和其他宮樓相比並不大,但佈局疏密相間,以長廊彎橋、大路小徑相連,是個相當緻的院落,正面是一座雕細琢的兩層小樓,小樓南面便是後花園。

而一身宮裝華麗打扮、香氣襲人,且十分高興陸佑軒住進宮裏來的樓櫻子和陸佑軒相談甚歡,甚至與他們共同吃了一頓晚膳,這才心滿意足的在侍女和侍衞的簇擁下離開。

見樓櫻子離開後,陸佑軒將開的門關上落閂,而在樓櫻子離開時也跟着離開往隔壁廂房休息的曲採旎,則悄悄的從窗欞處推開窗,輕巧的落地,轉身,正好看見他好整以暇的勾着人的笑容睇着他。

曲採旎瞋睞他一眼,來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俏皮地對他玩笑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見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吐吐粉舌,依然笑嘻嘻,沒個正經的對他擠眉眼道:“我覺得很刺、很好玩耶!”陸佑軒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際,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玩!”他伸手將她拉來,一同繞過巨幅的花鳥屏風,來到內室。

他拉着她一同坐在鋪着柔軟、質地高級的牀鋪上,這裏和外室相隔有一段距離,他才放心的以正常的音調對她説:“你呀!真頑皮。”見他無奈哂然的模樣,曲採旎乾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笑着仰望着他,“可是你愛我啊!”她一副有恃無恐,好似在告訴他,不管她有怎樣的神情舉止,表現出如何調皮的樣子,他也愛着她,寵着她。

他忍不住搖搖頭,然後收斂笑意對她道:“旎旎,這次我會進宮,實在是不得不為,本來,我是不想管,就讓樓人傑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但其中牽涉到旁人,且又是個有法術的道人,我就不能不管。”見他瞬間變得凝重的表情,曲採旎從他身上翻坐而起,改而趴躺在牀上,雙手撐着下巴,靈活的大眼眨了眨,骨碌碌地轉了轉,才道:“那個道人是玉虛子吧?”

“你怎麼知道?”

“你一定還沒見過他,是吧?”

“嗯!三天前,我去拜訪那幾個友人,他們説自從國王旋開得勝回來後,更加信任那自己引薦進宮的玉虛子,最近半年來,天上一直久未下甘霖,玉虛子於是在國王耳邊建言,要在天壇舉辦祈雨祭,必須找四十九個少女和巫女學習跳祈雨舞蹈。他們已經找齊四十九個少女如火如荼的學習着,但其實國王這番作為已惹來民怨,天不下雨,其實是因為他之前恣意妄為以血腥武力鎮壓的方式開疆擴土,是上天對他的警戒,他猶不自知。”見陸佑軒一臉沉重的神情,她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給予他無言的安與支持,“那麼國王一定很相信玉虛子了,你進宮來,又能做什麼?國王又怎麼肯聽你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們還要找一名少女當整場主祭的靈魂人物,那名少女必須在最後時以自身體獻給上天,以平息天怒降下甘霖,我必須阻止這種無謂的犧牲。”

“可是,玉虛子本還沒找到這名少女,你去了也沒用啊!有可能連華姊姊的事都還沒説,就被震怒的國王給趕了出來,何況還有個玉虛子在一旁搧風點火。”

“不管如何,該做的事還是必須去做。”望着他堅定的側臉,曲採旎遲疑了下,旋即對他道:“軒,其實當初玉虛子會追着我,就是看出我是狐修煉成人,但他一心認為我是妖,便想將我收伏誅滅,現在我和你一道來,要是被他撞見,我怕——”話未竟,陸佑軒很快的截斷她的話道:“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從他進宮後的所作所為,再聽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要收了你,他就算道行再高,沒有悲憫之心也是枉為修道之人。”

“不如我回家去等你,我不想你為了我和他有所衝突,讓你想辦的事更難辦,我不要成為你的阻礙。”曲採施説完這番話,見他又言,她馬上又急急聲明道:“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替你添麻煩。”

“我懂。”陸佑軒笑望着她,目光落在她前隱藏着琉璃墜煉之處,“你絕不會是我的麻煩,而且就算道行再高的道人或僧人想要收你,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哦?”她興味盎然地睨他一眼,嬌小的身子在牀上爬呀爬地蹭到他身上,雙手圈抱着他勁實的,抬首,晶燦燦的眸直盯着他,笑道:“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陸佑軒只是笑着,不語。

“可是我卻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對付一般的道士、僧人、凡夫,我還行,但對玉虛子這個道行遠在我之上的人,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曲採旎一點都不忌諱坦承自己的能耐有多少。

“放心,這裏是櫻子所屬的苑落,皇宮這麼大,沒有得到允許,他還不敢隨意擅闖,放你一個人在家裏,我也不放心。”陸佑軒並沒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一個玉虛子想找她麻煩,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他才能真正安心。

曲採旎笑盈盈的望着他俊臉上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情,還有眼底閃爍着保護意味的光芒,令她動得用力將他撲倒。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之舉,讓陸佑軒整個人往後仰倒,而她則順勢坐在他的腹上,俯首,以齒啃咬着他下巴那初生的鬍髭,再往下吻着他的頸項,一隻手則在他的下巴左右來回摩挲着。

那刺刺癢癢的觸令她忍不住爆出銀鈴般的笑聲,整張臉幾乎埋在他的膛上,另一隻柔荑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襟,出削瘦卻結實的膛,那略帶古銅的肌膚教她的雙眼不由得散發着痴閃亮的神采。…兩人在這軀體震盪中,渴望着與彼此的魂魄共融,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