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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八章鐵騎傳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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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夢白笑道:“説來話長,孫兄請假步屋內説話。”三人回到房裏,斟茶落坐,孫九溪目光灼灼,來回打量着兩人,忽然笑道:“展兄可是要請小弟喝喜酒了。”展夢白生怕蕭飛雨怪他出言魯莽,那知蕭飛雨卻只是紅着臉垂下頭去,非但不見怒,反倒有些喜意。

孫九溪笑道:“這位姑娘是…”展夢白笑道:“這位便是‘帝王谷’的蕭飛雨蕭姑娘。”孫九溪心頭一駭,笑容也立刻僵在臉上,過了半晌,方才吶吶道:“在…在下…

不知者不罪,蕭…蕭…”展夢白也未想到‘帝王谷’三字在武林中竟有這般威力,見他如此驚駭,改口道:“在下相喚兄台,正有一事請教。”孫九溪道:“展兄請説。”面容肅然,再也不敢開玩笑。

展夢白道:“兄台遠來,所為何事,那院中…”蕭飛雨忽也抬頭笑道:“那院中的可是展夢白的夫人麼?”原來她還是不放心,生怕展夢白家裏已有室。

展夢白腹中暗笑,口中正道:“孫兄休聽蕭姑娘説笑,院中那位夫人究竟是誰,但望兄台相告。”孫九溪聽他間出第一句話,面上已現礙難之,此刻更是愁眉苦臉,雙眉緊皺,道:“這…這…”蕭飛雨道:“有什麼事見不得的,要説就説出來呀?”孫九溪苦笑道:“此事本不便説出,但展兄義薄雲天,在下若是不説,豈非孌成了小人。”蕭飛雨笑道:“是呀?吐吐的,不是小人是什麼?”展夢白本當蕭飛雨情已變的温柔了,此刻聽她這般説話,不苦笑暗忖:“原來她只是對我温柔些,對別人還是老模樣!”瞧見孫九溪愁眉苦臉,雙手抱頭,顯見對這位蕭姑娘實是頭疼的很,展夢白又不覺暗笑。

孫九溪道:“不瞞展兄,在下實是布旗門下…”蕭飛雨恍然道:“呀,我明自了,院子裏的想必就是你們掌門人之子,這我就…

”含笑瞧了展夢白一眼,倏然住口,下面‘放心了’三子,終是未曾説出,但孫九溪是何等角,早已聽出她言下之意:“只要不是展夫人,我就放心了。”不又是好笑,又是搖頭。

蕭飛雨道:“你搖個什麼頭,莫非頭上有蚤子麼?”孫九溪乾咳一聲,道:“敝門本就是一盤散沙,自從秦老掌門死後,更是大亂,此番新掌門出世…”展夢白突然驚呼一聲,但又道:“請接着説。”孫九溪道:“此刻新掌門人出世,竟有整頓本門之意,而且雄才大略,人所不及,是以本門上上下下,對他的夫人也甚是尊敬!”展夢白已聽得站了起來,忍不住大喝道:“那新掌門人姓什名誰?他可有秦老前輩留下的‘白布旗’?”孫九溪被喝聲驚的一震,不苦笑暗忖:“莫非這位展大俠和蕭姑娘在一齊時問長了,也變的有些瘋瘋癲癲,否則本門中事,他為何要大呼小叫?”口中卻不敢怠慢,沉聲道:“新掌門人之尊諱在下等雖還不知,但他手持秦先掌門傳下之‘白布旗’與本門武功秘笈,在下等卻都親眼見到。”展夢白道:“布旗是真是偽?”孫九溪道:“本門布旗,看來雖似一方白布,但浸水之後,花立現,旁人怎能偽製得出?”展夢白身子一震,噗地坐回椅上。

※※※他明明聲將那‘白布旗’興‘布旗秘笈’俱都入莫干山巔的窟之中,若非他説出,旁人再也難以尋得。

而他卻將這藏旗之地,始終守口如瓶,此番這‘新掌門人’是如何得到它的,展夢白當真百思不得其解。

孫九溪見他如此模樣,不知其中究竟,自是驚奇。

蕭飛雨道:“你們掌門夫人的貼身丫鬟,可是叫做小翠?”孫九溪大奇道:“姑娘怎會得知?”蕭飛雨道:“你可知那小翠本是誰家的丫頭?”孫九溪茫然搖了搖頭,蕭飛雨指着展夢白道:“他家的。”孫九溪怔了一怔,道:“這…這可是真的。”展夢白道:“她自小在我家中長大,萬不會錯?”孫九溪怔了半晌,沉道:“莫非…莫非是小翠姑娘自展兄家裏出走,而投向敝門掌門夫人身邊。”展夢白沉聲道:“我已有多未曾回去,此事亦有可能…但你那位掌門夫人長的是何模樣,不知兄台可否見告?”孫九溪道:“端莊淑麗,美如天仙。”蕭飛雨道:“多大年齡?”孫九溪聽他們越問越奇,心裏雖疑惑,又不敢不答,道:“約莫雙十年華,和姑娘你年齡差不多。”展夢白皺眉忖道:“既是雙十年華,便不會是朝陽夫人,也不會是蕭曼風?她到底是誰?小翠怎會跟着她?”蕭飛雨一雙眼波又向他瞟了過去,輕輕道:“美如天仙,雙十年華,你家裏可有這樣的人麼?”展夢白搖了搖頭,猶自苦思:“是誰?

為什麼…”孫九溪乾咳一聲,道:“若非展兄義薄雲天,在下真要奇怪,展兄怎會問出這麼多話來?”展夢白長嘆一聲,道:“這也難怪兄台奇怪…唉,我若能見到貴教掌門與掌門夫人一面就好了。”蕭飛雨道:“可惜…唉…”兩人心裏想的俱都一樣,展夢白若未受傷,自可飛檐走壁,暗中窺探,只要看到那兩人是誰,便不難猜出真象。

而此刻展夢白受傷,蕭飛雨縱然去看,也不認得,展夢白目光一閃,急道:“不知兄台可否帶小弟去見他們一面?”孫九溪道:“敝門掌門人,從不以面目示人,終戴着傳統的白布頭套,何況他夫婦兩人,本不見外客。”展夢白道:“兄台只要設法…”孫九溪嘆道:“以展兄對武林朋友之大恩大德,在下本當為展兄效命,只是…為什麼?展兄為什麼要見他們?”展夢白雙目凝注,緩緩道:“為的什麼,在下此刻還不能説,但孫兄卻可放心,那原因必是正正當當,為的是江湖正義公道!”孫九溪見他滿面正氣,目光凜然,垂首呆了半晌,嘆道:“若是換了別人,此事本是極難,但展兄,在下卻可信得過!”展夢白道:“請教?”孫九溪道:“掌門人已令本門信徒,傳令各方兄弟,俱來荊州集會,此刻就等在蜀中唐門作客的一批…”原來那快馬馳至唐府,頭纏白布的四條大漢,便是‘布旗門’信使,只要是‘布旗門’下,一看他們傳統的打扮,便可知道。

孫九溪接道:“本門弟兄雖然極多,但掌門人此次找的只是已在江湖中有名有姓之人,那集會之地,也已令荊州的一位當家兄弟加緊佈置,想來會期便在這三兩間,本門集會之間,兄弟俱都頭戴面罩…”蕭飛雨想起那在太湖之濱捉頭戴面罩的布旗門下一事,不暗中失笑。

展夢白喜道:“不錯,只要孫兄相告在下那會期與會址,在下便可依樣做套白袍面罩,混將進去!”孫九溪肅然道:“只是這位新掌門人,不但雄才大略,而且行事極是謹慎,到會名額人數,俱已算定,而且每人俱發有一面牌。”他一面説話,一面自懷中取出塊竹牌,兩面俱烙有花紋圖畫,想來便是那小翠方才所發之物。

孫九溪道:“這面竹牌,雖可仿造,上面的姓名都有海底可查,卻仿造不得。”要知‘海底’兩字,便説的是幫會中之名冊。

展夢白皺眉道:“來一人,便發麪牌,勾上名冊,入門之時,查牌,對名冊…

唉,這法子果然密已極。”蕭飛雨道:“衝進去就是了,管他牌名冊。”孫九溪笑道:“別人都只得衝進去,展兄卻不必。”展夢白喜道:“又要請教了。”孫九溪道:“本門兄弟,也有不少人身受展兄大恩,粉身難報,展兄只要吩咐一句,他們必當將自己的牌奉上。”蕭飛雨道:“那好極了,你就要他們送來吧,要兩塊。”孫九溪道:“據在下所知,便有‘橫江鐵龍’江中柱與‘鎮山虎’趙山君兩人,在下這就去將他們悄悄喚來。”蕭飛雨道:“你呢?你的牌為何不讓?”孫九溪笑道:“在下卻想跟兩位去瞧瞧熱鬧,也好為兩位掩護掩護。”躬身一揖,匆匆別過。

展夢白知他所謂大恩云云,必定又是杜雲天等人以‘展夢白’之名行下的義俠之事,心頭不暗暗苦笑。

※※※兩後,深夜,荊州城郊,一座極大的宅院外,人影閃動,俱是白袍曳地,白巾覆面,望之有如鬼魅一般。

這座宅院本是荊州有名的凶宅,荒廢已久,甚至連行人都寧願多走些路,繞路而行,誰也不敢自此走過。

但這時荒宅前不但有人影閃動,裏面還隱約傳出人聲,透出燈光,在深夜中更顯着秘密已極。

三更過後,門前來往的白衣人影,方自漸疏漸少,而這時又有三個白衣人,由城裏連袂奔來。

三人腳步均極迅快,其中一人道:“咱們來的遲些,會已將開,你兩位便可兔得和別人寒喧招呼。”另一人道:“孫兄安排,自然不錯。”説話間三人已上了那荒宅門前的石階,門裏傳出低沉的口音道:“什麼人?”三人齊答:“嘯雨揮風,布旗獨尊?”油漆剝落的大門突開一線,三人閃身而入,六個白衣蒙面大漢守在門後,一人道:“三位來的太遲了,請示牌!”三人呈上竹牌,那人仔細瞧了瞧,道:“九現雲龍孫九溪,橫江鐵龍江中柱,鎮山虎趙山君!”另一大漢驗對掌中名冊,道:“不錯,請!”三人穿過荒園,到了廳前,廳前又有十二條白衣大漢守着門户,將三人帶名冊又查了一遍,方自開門道:“請!”那偽冒江中左與趙山君姓名的展夢白興蕭飛雨,至此方自鬆了口氣,暗道:“果然查得嚴密。”展夢白見到這‘新掌門人’行事竟是這般周密仔細,心裏不覺更是暗暗擔心,更想知道此人是誰。

只見大廳中四燃火把,亮如白晝,四面窗户卻蒙着黑??,廳中已有百餘人盤膝坐在地上,俱是白布罩頭,難見面目。

孫九溪方才實是多慮,只因此刻會雖未開,但廳中人個個俱是肅然安坐,那有人寒喧招呼。

三人在角落中尋地坐下,過了半晌,又有五六人悄悄進來。

蕭飛雨閒着無事,暗中一數,廳中竟有一百七十七人,但自始至終,聽不到一個人説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