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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不必概候科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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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傷人。”莊七線一聲沉喝。手中刀便出手,刀是最普通的刀,卻快得驚人,雖比黑衣人晚些出手,反更快些,黑衣人若不自救,必為所傷。好個黑衣蒙面人。

手中長劍招式未老,身子硬生生一個回扭,卻是往左滾了開去,正好周衞刀也到了,卻比莊七線刀勢弱了許多,被那黑衣人長劍一橫,便已擋住。鄭鳶站在院裏。

只見屋頂四人叮叮噹噹的打的歡快,這卻是他自到明以來,第一次真正見到高手過招,真個是刀刀指,火花四濺,只看得眼花繚亂,興奮異常,隱隱間又只覺這小個子黑衣人有些眼

忽然,他發現了什麼,大喊道:“這是個娘們兒,抓活的!”卻是看出她前鼓鼓的,是個女子。

“狗賊!”鄭鳶一句“抓活的”倒讓蒙面女子誤會他有所圖,大怒,一劍擋開莊七線的刀,左手一張,一枚袖箭便直了過來。

“總旗小心!”莊七線三人大急,想救卻已來不及了。

“你是那賊!”女子一出聲,鄭鳶便認出來了,卻同時啪的一下,被那袖箭正中左肩,好在當初鄭鳶這廝為了漂亮,做那黑“飛魚服”時,就他用深綢緞在肩部纏繞做了墊肩裝飾,不想此刻倒救了他,那袖箭雖中他,卻只堪堪穿透些許。

在他肩上紮了道口子,並不嚴重。

賊?”女子一愣,險些被鄭鳶這廝給氣樂了,便到此時,這廝竟還在倒打一耙的説自己是賊。

“你這賊,今我便替天行道!”女子氣道,也顧不上許多,待要下去持劍捅他幾個窟窿,就這片刻愣神間,反又被莊七線三人給圍住了。女子憤憤的看向三人,待想再對鄭鳶出手,終是不能,一則她原本就對鄭鳶並無必殺之心,只想教訓一番而已。

二則,面前這三人中,除卻莊七線,其餘二人不足為慮,只那莊七線雖也不如自己,卻狡猾的緊,只在周召遊走,不與自己碰硬,加上週衞、葉秋二人冷不丁的下冷刀,一時竟將自己纏住。

眼看陸續又有錦衣衞順着梯子上來,不好自己還要吃虧,只得咬了銀牙,一劍刺向莊七線,莊七線嚇一跳,趕緊回刀橫擋。

卻見這只是虛招,劍到中途,黑衣女子又一聲嬌喝,返身刺向葉秋,竟是叮叮噹噹連刺了七劍,得葉秋連連後退,眼看就到了屋檐邊,一旁二人吃驚,趕緊去救,誰知黑衣女子還是虛招。

又一個輕旋,反到了周衞的身側,纖足輕挑,周衞便“嘩啦”一下摔在房頂之上,三人之圍頓時破了,黑衣女子狠狠瞪了鄭鳶一眼“嗖”得一下,便已飛身而去,直瞪得鄭鳶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

那是嚇得。這黑衣女子自是受陳洪謐所託前來的蕭丹了。蕭丹走後,鄭鳶仍自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他原自覺自己孔武有力,頗有幾番能耐,便是上了沙場,怕與那東虜勇士也不承讓,今見了四人打鬥,方才知自己做井底之蛙做得實在厲害。這四人裏,莫説那黑衣女子跟長個翅膀似得飛來飛去,他就拍馬也只能吃灰。

就連最弱的周衞,今他也終於發現,真要動手,自己只有被碾壓的份,情往裏只因他是上官,都讓着他。

“趕緊去瞧瞧,周衞摔死沒有。”想想就好氣,原來自己幾乎等於一個弱雞,沒好氣的對身旁護着的力士道,心中暗想會不會就是這力士也能三兩下就放倒自己。

這卻是他見到高手過招,有些妄自菲薄了,他只碰巧遇上了這幾人而已,莫説黑衣女子,實在僅就周衞,在整個應天錦衣衞裏,也算是一把好手,只機遇不好,一直不得志而已。

也就是他那穿越者的光環還剩幾分運氣,陰差陽錯的收了做屬下。待莊七線下來,鄭鳶更是像撿了一塊寶似得,眼睛炯炯有神,望着莊七線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讓那莊七線只覺‮花菊‬一緊,發自天然的便夾緊了‮腿雙‬。

一旁的周衞、葉秋二人更是心頭暗揪,懷疑當初自己這位上官所謂沒有龍陽之好是否純屬讓自己等人先寬心,再找機會下手。

“高手,真是高手。”鄭鳶走過去,一把拉住莊七線的手,久久不肯放下,天可憐見,此刻,他只要見到個高手,哪怕是豬妖,都想收入麾下。

“你怎的就埋沒於此做個小旗,這番身手,可惜了,可惜了。”鄭鳶握着莊七線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搖頭讚歎道,配上他那張略顯魯的臉,有種説不出的猥褻“可願跟了我,呸,可願隨我去蘇州百户所?我至少保你個總旗。”好在他想起之前的誤會,及時收了口。可這話依然讓莊七線吃了一驚,須知此刻鄭鳶也不過一總旗而已。

“鄭總旗馬上要升百户了,兩個月前他跟你一般,還只是個小旗。”

“老實”的周衞適時在莊七線耳邊道,這讓莊七線大震,以為鄭鳶後台強硬,自是萬分願意。

其餘調人事等,自有鄭鳶去辦,現如今,他也是蘇州錦衣衞的紅人,調個小旗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之事,於他而言,無論如何也捨不得莊七線這等高手從手上給溜走了。

被那黑衣女子一打攪,之前議得事又放了下來,加之作為領隊的鄭鳶又受了傷,一眾錦衣衞只得各自散了,鄭鳶則在房中苦思冥想。

他終不曾學過刑偵,哪能尋到這查案的道道,倒是想用後世電影《審死官》裏的伎倆,又只覺古人怕沒此等愚昧,一時頭疼不已,豎夜,有快馬自蘇州而來,須臾,眾錦衣衞皆被喚到正堂,並有校尉帶了力士上了房頂,以防黑衣女子再來。

“此案必須加快。”今夜的鄭鳶,面有些冷“我原想照着規矩來,定要尋到這陸通殺人誣陷的真憑實據,還那一眾冤死者的朗朗幹坤。無奈形勢人,我卻等不得了。”

“剛得到消息,打更人的屍首找到了。”他又沉聲補了一句“顯然,已被滅口。所以,只有用非常手段。”他並未説原因,但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

他原是想正正規規的找足證據,由官府出面拿人,但現在因某種緣故,時間上卻是來不及,看來,是又要走錦衣衞最拿手的手段了。

***吳江知縣章炌是崇禎七年甲戌科殿試金榜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作為殿試一百一十三名,能到富甲天下的吳江來做知縣,他本是歡喜的緊,卻不曾想到任之後方知,這天上的餡餅怎麼掉到了自己的頭上。

蘇州乃天下賦税重鎮,吳江又是蘇州重縣,縣制之下富豪遍地,士人比比皆是,便是走那大街上,隨便撈一人,不是松吳富豪家人,便是江南名士,讓他臨深履薄,步步為營,不敢有絲毫大意。

此刻,看着手中的堪合,更是眉頭緊皺,心中不斷權衡着,只覺連呼了許多,有些緊張,又略有些帶文人傲氣的不屑。堂下,鄭鳶一身黑罩甲,刀正捧着茶盞不急不慢的喝着,身旁的桌几上,端放着暗灰的纏棕帽。

“這地方刑名,怕是輪不到錦衣衞來過問吧,更何況,鄭總旗來拿人,可有駕貼?”終於在一陣劇烈的權衡後,他還是決定倒向他認為正義的一方。

“章大人,錦衣衞自無干預地方刑名之意,此來,只為羅葉氏參與謀逆一案。

至於駕貼,陛下於崇禎五年曾下旨:’自後駕帖徑發錦衣衞,若就近密速拿人,不必概候科籤,以防輕。‘大人可是覺得陛下的旨意到不了吳江?”鄭鳶卻不看他,只淡淡道,嘴裏還邊吹着茶盞裏的茶葉沫。

“你…”章炌一時語,待要再爭辯幾句,終是不敢得罪了錦衣衞“來人,去將羅葉氏提來!”不多時,便有獄吏將那羅葉氏架了進來,自有兩名婆子了上去,細細檢查了一番,其中一人便回來稟道:“總旗,不曾受辱。”鄭鳶點點頭,這其中緣由倒是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