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經典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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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個男人的‘深情凝視’下，我嚥了一下口水，呵呵笑了笑，決定放棄不恥下問的神，手臂一揮，豪氣沖天地吼道:“掌櫃！好酒好菜給老子上來！在去閣裏叫幾個漂亮的美人小館，這場子，爺兒我今天包了！”順手伸進罌粟花懷裏，準確無誤地摸出一疊銀票，了兩張，扔了出去，剩下的往自己懷裏一，對罌粟花道:“江湖救急，先用用。”罌粟花挑着風情的眼角，痞子樣的笑道:“應該的。”突然想起他親暱地叫我小娘子時的樣子，不覺得心上一熱，打哈哈道:“趕明兒個給你畫幅《罌粟馭花縱草圖》，這些銀票，就全當是酬勞了。”白蓮扯了扯我的袖子，遞出一疊銀票:“山兒，用我的。”獅子輕掃一眼，沉聲道:“俸祿多了？那就停俸一年。”白蓮的葡萄眼一眨，嘟囔道:“停就停，我跟母妃要去。”獅子一僵，不太自然地瞄了我一眼。

我心裏早因獅子的怪異表情笑翻了，臉上卻裝做沒看見般，張羅着吃食。

恍惚間覺得，這關係，真夠亂的，暗中慶幸月桂沒有來，不然，更不好收拾…

眼鏡蛇繼續自己的冷凍功能，不言不語地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在大家的默不做聲中，我試圖找個話題，道:“上個菜這麼慢，我去看看。”站起身，去廚房，卻又轉過臉，問:“你們都想吃些什麼？”白蓮立刻讒貓樣地了下淡紫的，雙眼冒異彩地直接道:“方便麪。”我回道:“準備太麻煩，給你做其它佳餚，如何？”白蓮一聽眼睛發直，忙點頭:“好啊，我來幫山兒。”站起來，就跟在我身側。

剎那間，彷彿又回到‘傾君之時’，繼續那無憂無慮的歡樂時光。

掃眼眾人，除了月桂換成了眼鏡蛇，其他人好似依舊如昨。

罌粟花仍舊坯子樣的笑望着我，道:“山兒還能拿出什麼驚喜？今天可是我生辰。”我一聽，心一動，立刻來了神頭，擄起袖子，舉起拳頭，喝道:“看好吧！”轉身，大跨步地衝進了廚房，奪過大廚的灶台，全權控制起來。

幸好客棧裏有發好的面，我只需要大量的雞蛋、水果，牛。

雞蛋沒有問題，牛卻比較短缺，我則命令眾人出去，高價去各家收購，務必給我將東西準備好。

一頓忙乎中，從身後伸出一雙異常漂亮的手，貼着我的身，將我抱入懷裏，小下巴趴在我的頸項，貓樣的耳語:“山兒，你這是做什麼？”因白蓮類似愛撫的親近，使我的身體微僵，不太自然的回道:“生蛋糕。”白蓮彷彿察覺不出我的僵硬，仍舊將我往自己的身體裏着，喵喵道:“六個月後的二十三，我生辰，山兒可記得了？”我認命地忙活着手中活計:“好，到時候我也給白蓮過生。”白蓮卻道:“要更用心，要大驚喜。”我點頭:“小祖宗啊，倫家辦事你放心！現在，你是不是出去，別煩我？”白蓮的手一緊，沉聲道:“我這是在幫你忙！”我忙奴才樣的笑道:“倫家這不是怕你累到嗎？出去吧，別把衣服髒了。”白蓮似乎還想説什麼，而此刻，那廚房簾子被尋回來的人掀開，三位大爺的眼，瞬間若冷刺般了進來，炸得我汗直立，髮絲顫抖。

白蓮卻沒有鬆手，仍舊掛在我身後，對企圖掙的我，呲起尖鋭的小牙，與小巧的耳珠上輕咬一口，耳語道:“山兒，你若不要我了，我就殺了你。”如海嘯般的靈從耳朵處澎湃開，我一僵，緩緩轉過頭看白蓮，卻見他仍舊讒貓樣地盯着我的食物看，彷彿剛才的耳語本就沒發生過。

見我看他，白蓮到也不含糊，對着我的，就啵了一口，眯眼笑道:“真香。”我傻了，竟然有種在獅子眼皮底下偷情的膽顫。

白蓮沒有繼續鬧我，伸出爪子，順了顆草莓果，捏在手中，笑嘻嘻地渡出廚房，算是幫我個大忙。

望着白蓮那並非輕佻卻依舊單薄的背影，心裏，第一次開始衡量，白蓮的認真，到底是不是搶奪玩具般的兒戲？

為什麼，我可以看透很多人，可以分清很多物，卻獨獨對情懵懂無知，對白蓮無法定位？

即使有那簾子布的遮掩，我卻也能受到簾子那邊的澎湃，怕是，非一般的渠道，可以平衡的了吧？

強收了心神，終於可以專心地忙活起自己的造食事業。

材料雖然不全，但也可以東拼西湊，能簡則簡地勉強做成一塊大蛋糕。將熬出的濃稠，代替了油，塗抹在四方蛋糕上，放涼。

將大紅蠟燭熔了，找到空心的筆桶，抹了油，放入棉繩心，貯入滾燙的有體，做成一各個小紅蠟燭，共計十九。

又着手將紅柿子擠成紅汁，芹菜壓成綠汁，木瓜搗成黃汁，分別和入麪糰裏，將那軟軟的東西，染成紅、黃、綠，三種彩。

抻好三種顏的面，分別下鍋，煮好。

着手做了三種混湯，有小塊牛的，有蝦皮海鮮的，有蘑菇青菜的，分別裝在三個大白瓷盆裏，看起來就特有食慾。

也將三種顏的面分別裝在同樣的瓷盆裏，即乾淨，又鮮豔。

轉身，摸起小刀，將有限的水果充分利用好，在蛋糕上佈置起一副生動的畫卷，滿意得我自己都直想哼哼，藝術，果然無處不在啊。

蛋糕雕刻好後，將蠟燭好，點燃。

讓人出去將所有蠟燭熄滅，自己捧起蛋糕，從廚房緩步而出，讓那跳躍着的美麗，在紅的妖豔中，驚豔了幸福的眼底。

紅的燭火中，我笑顏逐開地望着罌粟花異樣璀璨的眼眸，一步步接近，小心地將蛋糕放到桌子上，興奮地尖叫一聲，打算熱鬧一下場面，為歌唱做準備。

卻不知哪個不懂情調的傻a它二弟，竟然高喝一聲:“有刺客！”在所有人的高度戒備中，我緩緩轉過面目猙獰的面孔，咬牙切齒、氣勢磅礴地聲吼道:“刺你媽個刺！”哪裏有刺客？不過是我的熱場行為！丫，真是不懂風情！沒聽到明星開演唱會時，都會這麼嚎上一嗓子，用來助興嗎？切！

那侍衞果然在我的威下，蔫巴了。

我動作僵硬地轉回頭，在眾人的倒氣聲中，再次勾起笑顏，情真意切、温柔可人地對着罌粟花甜笑着，再次尖聲一叫，人隨之竄起，手舞足蹈地歡唱着:“豬，你生快樂，但是我口很渴，吹完臘燭，趕快請我們喝佳釀！

豬，你生快樂，等太久肚子餓餓，許完心願，趕快把蛋糕吃光光！

生快樂，生快樂，生快樂！”高喊一聲，抱住已經傻掉的罌粟花，吧唧一口親在臉側！

親過之後，我發現，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張着大嘴，眼睛發直，徹底傻了！

我回想了一下，每次江米過生，確實都是我這麼又唱又跳陪着過的，難道説這套路子在古代不實用？眼睛掃了一圈，見眾人還沒有回過神，略顯尷尬道:“我…我平時都是這麼給朋友慶祝生辰的。”又推了推罌粟花，道:“閉上眼睛，許一個願，然後吹蠟燭。”罌粟花彷彿回了神，卻仍舊丟了半個魂魄，木木地看着蠟燭，不確信地看我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停頓三秒後，一口氣吹了出去。

蠟燭滅了，我歡呼一聲:“耶！開燈！”沒人動，我忙又喊:“點蠟燭！”蠟燭點起，黃的光暈下，映襯了客棧裏仍舊傻了的一圈人等。

我一拍手，沒人上面條；又一拍手，還是沒人送來；直接動腳，連踢了三個夥計，吼道:“上長壽麪！”那三人才恍惚明白過來，跑進入廚房，端出麪條，放我我已經組織人拼貼好的大桌子上。

紅豔，黃，綠透，甚是好看。

混湯一出，更是香氣四溢，引人食指大動。

我嚥着口水，讓人們上來大白碗，取來蘿蔔，刀子。

洗乾淨手，提起彩面，黃做心，紅做花，綠圍繞，圈圈放入大白碗裏。又在眾人的訝然中，取了蘿蔔，捏了刀子，親自動手雕刻了兩朵晶瑩剔透的罌粟花，用小木穿好，放到麪條一旁，笑容親切的問:“罌粟花，牛、青菇、海鮮，要什麼湯？”罌粟花眼波爍爍異常明亮地望着我，那淡褐眼底彷彿清透得不含雜質，只是在燭火中，跳躍着我的樣子。

在這樣完全的注視中，罌粟花意味頗長的勾笑道:“全憑山兒做主。”我勺子一提，取了青菇湯，倒入麪條上，綠綠的一片，襯着罌粟花，甚是好看。

滿意的笑着，將第一碗麪放到罌粟花面前，清了清嗓子，了脯，滿是揶揄的大聲嚷着賀詞:“祝壽星:家花野草撲鼻香，金槍不倒彩旗揚！”我啊，真是，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