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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王者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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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後,天已大白,簡單洗漱一下,撲到牀上,又滾到牀下,想取出畫卷看看,卻發現,畫卷,沒了!連帶着我的吉他,都平空玩起了消失!

心絃一緊,轟然一亂,一個高躥起,衝到樓下,揪住客棧掌櫃的衣襟,大聲喝道:“誰進了老子的屋子?”客棧掌櫃忙使勁搖着頭,急擺着手:“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沒有人進客官的屋子,真的沒有人進去。”我冷哼一聲,掏出刀子,一揮,直接剃了掌櫃半邊眉,非常‘親切’的笑着,呲牙問道:“現在,我再問一遍,誰進入過?”客棧掌櫃哆嗦着,冷汗滴下,小眼大張,緩緩抬手,指向我身後…

我放了掌櫃,飛斜着眼睛,挑眉轉過頭,想看看到底誰敢動我的至愛?

那人坐在客棧窗口處,一攏碧青衣衫,繫銀帶子,腳蹬軟底白靴。本該垂釣美玉的身側,卻用蘇栓着兩塊被分割的木刻鬼符。

那人薄涼地手指提着暖暖的茶杯,看似品飲,更似取温。只是不知道,是想暖自己的手,還是冰手中的茶?

那人並沒有看向我,彷彿認真的品着茶水,只是提着茶杯的手過於用力,將指端捏出了淡青

清晨的陽光從窗間灑落,本該是暖暖的覺,但落在那人身上,卻泛起陰冷的光,還真有些大白天上演恐怖片的冷場效果。

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眼鏡蛇,恍惚間,不知道應該説些什麼才好。

心,竟然有些不規則的跳動。

不知道他拿了我的畫卷意何為?卻斷然沒有不要回的道理,只是…談判這種東西,需要的是籌碼,我手頭沒有,只有吃虧的份,所以,不如尋得時機再談。

咬咬牙,轉身,上了樓,剛走兩步,眼鏡蛇卻沒穩住,出聲道:“你不怕我燒了那些…畫卷?”最後兩個字,簡直説得咬牙切齒。

腳步停了下來,暗中深了一口氣,轉身,輕笑着走進,拂起袍子,坐到眼鏡蛇的對面,提起茶壺,取來杯子,也給自己倒了杯香茗,提起,品了一口,儘量用老朋友的語氣,嘻嘻哈哈道:“這麼快又見了。”眼鏡蛇眼波一閃,提着茶杯的手指又捏緊了幾分,陰森森地反問道:“快嗎?”我聳肩:“還沒來得急想起你,你就出現了,你説快不快?”眼鏡蛇眼睛微眯,沒有搭話。

我卻不敢在惹這個陰情不定的冷血動物,怕他真放一把火,將我的至愛燒了。

一時間,氣氛空前的沉默,彷彿被真空處理過似的,整個客棧,都變得鴉雀無聲。

眼鏡蛇繼續與我玩着不知厭倦的遊戲,用那雙蛇眼,緊緊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裏有點發晃,不如從前鎮定。

情字,曾經深種,如今仍舊隱約干擾着我的坦蕩自然。無奈下,我發出輕微的嘆息,妥協道:“説吧,你想讓我怎樣?”眼鏡蛇到也直接,深深糾結着我的眼底,回道:“跟我回去。”我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陽光灑落處張開,又緩緩握緊,似乎在收集陽光。轉過手背,將拳頭送到眼鏡蛇面前,還沒等張開,便被眼鏡蛇一把攥入手中,緊緊的,沒有温度的,卻又是微微顫抖的,冷言道:“想好後,再來找我,別我燒了你的畫卷!”即使我的小手沒有打開,但我們都知道,這片光陰,雖然看似燦爛,讓人眷戀,但卻是握不住,留不住,正如眼鏡蛇與我。

“好一副含情脈脈的動人畫卷啊?”一個滿是揶揄的聲音響起,隨之踏進來一個風倜儻的翩翩公子,吊兒郎當地笑着掃向我,只是那眼中卻燃燒了莫名的光,生生灼傷了我被眼鏡蛇攥住的手。

罌粟花進來後,讓步到一旁,獅子便邁着沉穩的步伐,若森林之者般踏入這個小客棧,將那散着黑金的眼眸投向我,又掃向眼鏡蛇攥着我的小手,不發一言,渡步過來,不請自入地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卻轉手一彈,將茶杯中的滾燙襲向眼鏡蛇的手腕!

眼鏡蛇的手腕一閃,躲開熱水攻擊。

我藉機回了自己的小手,看着倆人真正地推杯換盞,動起手來。

江弩以及一些便裝侍衞紛紛圍了過來,罌粟花以及獅子的便裝護衞隊亦嚴陣以待。

我看得鬧心,一把出冷刃,在兩人過手相之處,不偏不像地用力了下去!若不他們不躲,就一同穿串!

刀子入了桌子,冷氣聲大起,獅子和眼鏡蛇一同收了手,紛紛盯着我運氣。

獅子勾起嘴角,慵懶的調調響起:“山兒,下手夠狠啊。”眼鏡蛇緊緊盯着我,陰森道:“若向右偏移一分,甚好。”我也不收刀子,獨自喝着茶水,不看這兩個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前夫。

罌粟花抬腿坐在身邊,嘖嘖道:“不錯的刀子,是異族之物吧?山兒總能竊到好東西。”咳…我一口茶水差點將自己嗆死,轉眼瞪去,罵道:“不長眼的東西,讀書的事兒,怎麼能用竊?”罌粟花卻似笑非笑地直視着我,道:“讀書人重‘信’字,山兒還敢冒充讀書人嗎?”我自知理虧,沒去‘花山莊’等他,討好的笑着,為他斟滿了茶水:“倫家不做學問好多年,現在,不過是個跑堂地,全聽大爺吩咐。”轉而岔開話題,問:“白蓮呢?怎麼沒有看見他?”腦袋往門口尋去,‘他’字落音時,便看見矗立在門口直盯着我呲牙的白蓮祖宗,眼神不善地怒視着我。

晨光將他的眼眸染成透明的澤,若帶刺的紫琉璃,讓人明知道擁抱即是受傷,卻仍舊忍着痛,想環繞那不世的風華,絕然的美麗。

白蓮步步糾結着靠進,砰地一腳踢在我坐的長椅上,負氣般一股坐下,緊緊貼着在我的身側,用唯美的眼眸掃了眼杯子,陰陽怪氣道:“虧山兒還記得我,真難得啊。”我在心底嘆着,美人到什麼時候都是美人,就算是生氣發脾氣,也是美人,哪怕此刻白臉挖鼻孔,怕也是一幅《怡然自美圖》。

心理活動不多,奴才樣卻因白蓮長久的壓制,而瞬間自動化。手自然地向懷裏摸了摸,沒摸出帕子,忙用袖子將杯子的裏裏外外擦乾淨,又用茶水燙了湯,倒掉,才將那一縷幽香在晨光中,劃出晶瑩的弧度,入了那青瓷杯子,看着它旋轉着歸於平靜,形成了淡淡的綠波。

將那茶杯小心地送到白蓮祖宗面前,見白蓮伸出漂亮的手指扇了下臉頰側面,我立刻伸手到袍子下面,一扯,取出扇子,啪地一聲打開,小心的扇着…

動作一氣呵成,自然無比,彷彿是訓練有成的…軍犬!

意識到這一點時,我拿扇子的手一頓,隱約受到幾束投在我身上的視線,變得異樣烈,彷彿蟲子啃咬般,不太疼,卻非常難受。

我扇扇子的手沒有停,白蓮隱約見了笑容,提起茶水杯,用小鼻子聞了聞,輕湊到邊,緩緩捲入舌間,慢慢品下…

我被大家瞧得不自然,只能尷尬道:“瞧這孩子,真會品茶。”

“咳…”白蓮入喉的好茶突然化身為嗆水,引得他一陣咳嗽。

我忙伸手去拍,白蓮卻鬧了彆扭,推開我的手,扭開頭,不理我。

罌粟花眼波莫名,獅子眼神深沉,眼鏡蛇眼睛微眯,一種無形的碰撞,與空中迸發出強烈的氣。説不上是誰與誰的對決,也説不上是分幫結派的對壘戰,到有點像自由撕殺,最終留下來的那人,便是強者。

心臟負荷過重,我微微垂下眼斂,退出這場無聊的殺戮,伸了個大懶,打個哈欠,笑道:“你們慢慢促進情吧,我去睡會兒。”站起,往樓上走去。

躺回到牀上,嘆人生之無常,想躲的人,不但沒躲開,還偏偏撞到了一起,真是混亂一鍋粥。

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整整到天漸黑,才緩緩張開眼睛,肚子一聲叫,提醒我必須解決民生問題。

洗了把臉,衝到樓下,卻看見那四位魔王竟然一直保持着我睡覺前的姿勢,手提着不知道衝了多少遍的茶杯,相互間醖釀着危險的氣息,對看着。

見我下來,眼睛皆是一轉,卻都沒有動。

我渡步過去,問:“被點了?”沒有人回答。

我又問:“被下藥了?”仍舊沒有人回答。

我瞭然地伸出腳,使壞地挨個踢了一下,換來四位大人物呲牙咧嘴的隱忍表情。我沒心沒肝地哈哈大笑總結道:“原來是腿麻了!哈哈哈哈…我實在是太聰明瞭!”眼見着二皇二王一頭黑線條,我心情大好,眼不自覺地往他們的小弟弟處溜達而去,來了個眼神巡迴演出。

眼鏡蛇貌似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問:“你看什麼?”我完全誠實地坦言求知道:“我一直奇怪,你説在這腿麻、手麻、四肢麻中,男人的小弟弟也會麻嗎?”喀吧…

我彷彿聽見桌子碎裂的聲音,以及人類下巴臼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山兒…”四面八方陰森森的呼喚,若地獄的勾魂使者般冰寒刺骨,讓我忍不住打個大靈。

這天兒,要冬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