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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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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幾秒,我終於忍不住了,眉頭一皺,像是不怎麼在意地問道:“她怎麼啦?”曉薇輕輕地吁了口氣,頓了頓,忽然抬起頭,望着我,用很認真的語氣説道:“樂揚,雨晴是一個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對她。”我萬萬沒想到曉薇會説出這樣一句話,一下子呆了。曉薇接着説:“我本比不上她。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她。換了我是你,我也會這樣做。”她越説我越摸不着頭腦,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週,好像是星期三吧,那天晚上,我呆在家裏,可能是吃了一些不乾淨的飯菜吧,肚子忽然很痛,接着還發燒。那時我手腳痠軟,走也走不穩。唔,你知道,我的家人都不在中山,我忽然病了,我真不知道可以找誰幫我。”的確,在我印象中,曉薇的朋友不多,真正知心的,值得信任的,在危急時候可以幫助她的朋友,更幾乎沒有。

我用心聆聽,沒有説話。曉薇接着説:“當時我十分害怕,十分無助,而在我最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你。”我心中一酸,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和曉薇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她生病,我都會馬上帶她去看醫生,之後,還時刻陪在她身邊,直到她完全痊癒。

沒想到分手以後,在她生病的時候,她還會想到我。

曉薇説到這裏,聲音低沉了一些,她了口氣,輕聲説:“雖然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女朋友,但我知道,我有事,你是會來幫助我的。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值得我去信任,值得我去依賴。當時,我只想到要打電話給你,想你到我身邊來,卻沒想到我可以打120求助。”我“嗯”了一聲,沒有説話。

“於是我打電話到你家,但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孩子,唔,那是雨晴。不過當時我太難受了,本沒聽清對方是男還是女,電話一接通,我就哭着説:‘樂揚,我好難受,我肚子好痛,痛得好像要死掉了。’“雨晴問我:‘你是曉薇?’她只跟我見過一次,聊過幾句,就認得我的聲音了。我聽了她的話,才知道原來電話另一頭不是你。我説:‘是呀。你是誰?’她説:‘我是何雨晴。樂揚到天津去了。你不舒服嗎?我來過你家,我來找你吧。你住哪一層?’“其實在你告訴她是你的女朋友後,在你告訴我你和她同居後,我對她可是充滿敵意的。但那時候,我的肚子痛得實在厲害,哪怕對方是我最憎恨的人,或許我也會求她來救我,何況我和雨晴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於是我告訴了她我家在哪一層。

“不到十分鐘,雨晴開着你的車子來到我家,把我扶下樓,送到醫院去。一路上,她好幾次説:‘很疼嗎?’‘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忍耐一會兒。’‘沒事的,可能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得了急腸胃炎,我上次也試過,打了吊瓶,吃了藥就沒事了。’”她説到這裏,我不想起上次雨晴得了急腸胃炎,我把她送去醫院的情景。那時我像瘋子一樣抱着雨晴在街上跑,狼狽不堪,被路人取笑,但後來在醫院裏握着雨晴的手,和雨晴靜靜地呆在一起時,我卻到極之温馨。是的,只要雨晴安然無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兩個人總在一起。只要在一起,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

我永遠不再孤獨了。

我在回想之中,曉薇的聲音慢慢地把我拉回現實:“雖然當時我疼得快死了,但我仍然能清楚地受到,雨晴那焦急的神情,是沒有半分偽裝的,她那關切的語氣,也是情真意切的。她是真的在擔心我。唉,我跟她不是什麼好朋友,只是見過一次,我甚至是她男朋友以前的女朋友,如果是一般女孩子,肯定會對我充滿敵意,恨不得我快點死。但雨晴,卻真心實意地幫助我。如果不是親眼見過,親身受了,我真的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曉薇説到這裏停了一下。我淡淡地説:“雨晴就是這種人。在她眼中,沒有壞人。無論是誰,是她的朋友也好,是陌生人也好,是討厭她、對她不好的人也好,只要有困難,只要需要幫助,雨晴都會不遺餘力地伸出援手。”我説着,不又想起雨晴和我一起把張先生送到醫院去的情景了。

曉薇點了點頭,説:“我在醫院睡了一晚,雨晴沒有離開,一直在醫院陪我。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雨晴陪我聊了一會,唔,她告訴我,你到天津去了。後來我又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雨晴還在我身邊,笑着對我説:‘我剛才回家給你煮了一些粥,你一定餓壞了,先吃點粥吧。’”曉薇説到這裏,微微一笑:“我從來沒吃過味道這麼的粥。”我點頭一笑。

曉薇接着説:“吃了粥,吃過藥,她就陪我聊天,聊什麼呢?聊你唄。我問她:‘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跟你又不識。而且我是…’她問:‘你是什麼?’我搖了搖頭,説:‘沒什麼了。’她笑了笑説:‘我知道的,你和樂揚的關係,樂揚告訴過我。’我有點驚訝地説:‘你早就知道我是樂揚以前的女朋友?那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你不會討厭我嗎?’她説:‘不會呀。我為什麼要討厭你呢?你沒有錯,樂揚也沒有錯,誰也沒錯,我們是該成為好朋友的。’我當時聽了,眼睛不知怎的就濕潤了。

“後來我覺得自己沒什麼事了,就讓雨晴先回家休息。她臨走前給我留了她的手機號碼,讓我有事就找她。她離開病房後,護士對我説:‘你和她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昨晚她幾乎沒睡,就坐在你身邊看着你,為你看着吊瓶,為你蓋被子,不時還看看你退燒沒有。今天早上她離開醫院的時候,我見她兩眼佈滿了血絲,我問她去哪,她説要回家煮些粥帶過來給你吃…噢,對了,你們是姐妹吧?要不,她怎麼會對你這麼好?’我聽着護士的話,心中百集,搖了搖頭。護士説:‘不是?對了,你們是同事吧?你和她都長得這麼漂亮,都是演員吧?你們在工作的時候認識,後來成為好朋友吧?’護士還在説,但我卻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子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