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只要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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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股半傻半瘋的神狀態。一旦發作了。我只能忍受。
“才瑛這孩子啊,哪兒都好。就是這個病。犯了病,你就得多擔待些啊。”這是媒人的話,也是才瑛父母的話。然而,這病恰恰犯地新婚之夜,我不知道這對我們的今後會意味着什麼?我索然無味地下了炕,將金鈎挽起帳幔放下來。然後,悄悄地點燃了一支煙,開始了默默地等待。
我聽到窗外孩子們的歌聲停了。母親拍打着他們的肩膀,一份一份地分着什麼好吃的東西。然後叮嚀他們回家睡覺。接着,我聽到院子裏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這聲音很輕,很隱密,對話中還伴着微微的嘆息。大概是那些聽夜的小夥子們。
他們一無所獲,沮喪地散開了。一切歸於平寂,一切歸於自然。我一支接一支地着煙。看着我偷偷扦開的窗縫將濃濃的煙霧散發出去。不知到了幾更。等到我的煙盒裏彈盡糧絕時,我終於聽到了炕上子的夢囈聲。
像是與什麼人撕打,又像在做着痛苦的掙扎…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急忙上前,開了軟軟的紅綃帳。
然而,牀上的一幕卻令我驚呆了:經過一場痛苦的夢魘中的翻滾,子的睡衣已經散開,平時遮掩的密密實實的一對豐滿隆起的**袒無遺,一雙藕似的胳膊和兩條肥白的大腿無力地搭落在合歡被上…
只是,在那間──在那今天晚上本應該屬於她丈夫的女人的隱密之處,那是箍了一個什麼樣的物件啊?
我有些不大相信地了自己的眼睛…終於看清了那是一件厚皮革特製而成的一個鐵甲似的厚厚的遮攔,上端是一道金鍊式的褲帶。
兩條大腿的部,各被一金屬一般的鏈條勒緊了。啊!看到這兒,我到了天的旋轉,地的塌陷…舷窗外的月兒迅速地上升着,機翼輕輕抖動着,飛機開始降落。
當這個龐然大物帶着巨大的慣在跑道上滑行,輪子擦地的咕隆咕隆聲傳到我的心上時,我的心才實實在在地落在了地上。步出機場,我看到秘書長和季小霞搶先了上來。***“你筆下的臉龐沒有完美地被勾勒出來,也沒有完美地繪…這幅畫啊,惟有周圍的環境是真實的,人物本身卻缺少了一種內涵。啊,就是那種藝術家的**…”老師指了指畫上女人的間那條襯裙“這兒,不能給人以想象的。
你呀,你在畫一個女人,畫的時候心裏是動的,想看到她的整體,卻沒有看到你該看到的部分。這中很難達到攝取自然奧妙的。”説到這兒,老師摘下熱汗濡濕的眼鏡,掏出手絹使勁地擦着,了錯黃的眼珠瞅着他“你只是在重複我教你描畫過的模型,你還沒有抓住自己心中美的東西,直達形式的底藴…
美啊,你在追求她,可還不夠熱烈,不夠狂熱。美是嚴峻的,不會讓人輕易得到的。一旦來臨,要敢於抓住她…”現在她來了,她斜坐在那兒。
光光的體上只蓋了一層薄紗。他的心澎湃不己。**和衝動已經到來,只是缺乏膽量。能否抓住她,抱緊她呢?這時,計謀幫了他的忙。他走上前,拿着為她畫的前一幅畫,重述着老師的諄諄教導。
“這兒,”他向她指着畫上間那一條襯裙“老師説,多餘的…不能再現你的整體美的…”
“唔,你想怎麼樣啊?”她衝他忽閃忽閃那雙華美的大眼睛,顏面紅,嘴兒也微微顫抖起來。
“我,我要看到你的全部理…”他俯了上去。**之身那温熱誘人的神秘氣息傳到了他的身上。
他磊膽妄為地送出他的第一個深吻。她羞澀地轉過了身子去,那條多餘的薄紗隨之便緩緩地落到了地上。她作為“高幹”家的嬌女,生來便具備了對藝術的偏愛和追求。
優越的家庭條件和個人的天生麗質,博得了長輩、老師、同學、朋友們多少次由衷的恭維和稱讚啊!
在毫無生活憂愁、毫無坎坷磨鍊的環境裏,美成了她生活的中心。她又自以為自己就是美的化身。於是,當她以倒數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藝術學院的專科班學習時,便息以為自己已經是一位藝術家了。
她惟一的藝術作品,是她從幼時到今天的一疊子照片。這些個照片,幾次刊登在《人民畫報》上,多次納入影展的藝術殿堂。
那副青少女美麗的微笑,曾經倒了多少人啊!就是因為如此吧,當那個美術系的小鬍子胡會拿着照相機闖入她的生活時,自己心裏竟是那麼坦然。
隨着往的頻繁,胡會成了著名的攝影家,她成了轟動校園的名模。然而,攝影對於胡會來説。
不過是着玩兒的業餘愛好。他的追求在畫筆上。攝影不過是一座橋,正是這架橋,把她從照相機前轉移到了模特台上。她那美好的形象,也從化學制作的膠片慢慢地搬到了實實在在的畫布上。
濃重的油畫與輕飄飄的彩照比起來。當然更具藝術魅力。當她看到自己被塗抹在畫布上的第一幅美妙形體,不住驚呆了,這才是藝術啊!
在淡藍透明的底上,她有體似華裳,長髮似華巾,青少女那豐腴柔軟的肌膚被硃紅和淺黃混合民的調描繪得栩栩如生。她的美目、她的笑意、她的心中湧動的美好向往都被藝術地伸展擴大了。
人們從中得到的那種美好絕倫的想象溢出了作品本身。她猶如長了白翅膀的天使,在藝術的天地裏開始了熱情地奔放。她這個凡人女子,一躍而成了充滿神秘、**和夢幻的藝術載體。
“小瑛小瑛…”他注視着自己的傑作,陶醉了“您是一幅令我一生也畫不完的麗卷啊!”
“我為這是為藝術獻身了嗎?”她盯着自己光光的身子喃喃地追問着,要從這位心目中的畫家嘴裏討一句肯定的答案。
“你就是藝術,你就是美啊…”他温柔地抱起她來,輕輕地伸出手,抹去她眼中盈出的濕漉漉的淚水。
***“才瑛,這個孩子,有病,有病啊…”老岳父説到這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她的神智…啊,我是説,她對人生,對生活的看法,有些個病態。病態嘛,做事難免有荒唐之處。這些,我們不是有言在先嘛!”
“庾明。你是成年人了,凡事考慮要周全些俱。”大舅哥不失深算地配合着老岳父,一字一句地勸解着我“離婚,是一件大事情,不是兒戲。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像你這種有身份的人。”十幾年前,就是這一老一少,在那座山溝溝的工廠辦公室裏,揹着才瑛,規勸了我,為我們鑄成了終生大錯。
今天,又是才瑛不在場,他們苦口婆心,力圖讓我們在情上破鏡重圓。我們的生活啊,就像是一把鎖。閉鎖與開鎖,鑰匙總是掌握在另一些人的手裏。
“庾明,這個簽字,你是不論是收回去,嗯?”一張印了才瑛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在我的面前抖動着,這是、才瑛前幾天從北京通過傳真機傳到薊原市政府機要室的。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她採取了主動。當秘書長和季小霞把這張離婚協議書送到我面前時,她與我離婚的消息已經在薊原市傳播開來,得大街小巷紛紛揚揚了。
我不知道當時秘書長和季小霞勸我時説了些什麼,看到這張紙,我拿出鋼筆,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庾明啊,只要你不離婚,我們保證規勸才瑛好好地與你過子,以後不准她再胡鬧下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