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一切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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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車頂擋了她一下,要不然,她真可能把眼前的丈夫當成獄警,立即報一聲到,那她的這個醜可就大了。為了讓自己咚咚亂跳的心平靜下來,她不好意思的朝旁邊的送花姑娘笑一笑。
然後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用雙手擦了擦臉,了眼睛。開車的丈夫沒有注意到她這有點兒神經質的舉動,拿起電話説了幾句後就把電話遞給了她。
她接過電話,聽到裏面的人叫她媽媽。這時,車子正好行駛在永安大橋上,一斜拉的鋼纜像琴絃一樣從一旁無聲地滑過,薊河裏遠遠地傳來遊艇上的青年男女歡快的笑聲。
她雖然很久沒聽女兒講話了,可還是一下子反應過來。
“花兒,你在哪兒呢?”
“媽,我有點兒事兒。中午可能過不去。讓爸爸先陪着你,我完事兒就過去,好不好?”女兒像是在一個聲音嘈雜的房間裏。可是裏面物人説什麼她都能聽清。李福伶想,女兒可能是在歌廳裏趕場子吧!可是,仔細一聽,不對頭!
“哎喲…”分明是一個女人痛苦的呻聲。接下來,一個訓斥的聲音更清楚地傳過來:“叫什麼叫?女人生孩子不都是這樣嗎?”什麼,生孩子?她立刻明白了。
她知道女兒懷孕的事兒。可是,沒想到今天已經到子了。
“老狄!”她衝着丈夫大喊起來“你告訴我,花兒到底在哪兒?”
“在產院。”丈夫的回答很自然,很平靜。
“這種事兒你還瞞我?”她不高興了,一下子將手機甩過去。
“我不是怕你擔心嗎?”丈夫小聲分辨了一句。
車子已經開到了橋的另一側,開始在彎曲的引橋上一圈一圈地往下旋轉。李福伶望着在頭頂逐漸升高的橋面,覺得自己一隻蝴蝶一樣抖動着翅膀一點一點飛向地面。她搖下窗户,一股新鮮的涼風吹了進來,馬路上嘈雜的車和街道兩旁喧鬧的店鋪發出的聲音也一點一點變大了。
十幾分鍾後,車子在河東路的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丈夫告訴她,這就是那位女副市長弟弟開的飯店。
李福伶在多年前也來到這兒,當時這條毗鄰區政府的街道相當幽靜,車很少,人也不多,路兩邊居民樓高高的陽台上,不少人家都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蔬菜,像是一個什錦大菜場,時不時,會有一輛自行車從身後穿過。
可現在,這條不起眼的小馬路已經變成了一個招牌林立的美食街,門面豪華的飯店一家挨着一家。在陽光下顯得氣派非凡,狹窄的街道上人來車往,就像站前步行街一樣喧嚷、熱鬧。
李福伶下了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河東路的路牌迪裏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雖然一路上林立的高樓大廈和陌生的景觀已經使她對薊原這些年來的變化已經有了一些思想準備,可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兒就是過去的那條僻靜的河東路。
一位穿紅旗袍的小姐拉開了透明的玻璃門,丈夫問她人是不是來齊了,她説就是劉局長沒來,別的人都來了。丈夫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領着李福伶聽着不知道哪裏飄來的節奏舒緩的音樂,從一人多寬的樓梯爬到了四樓。
四樓是頂樓,透過鄰街的玻璃幕牆,可以看見對面一家飯店懸掛在空中的巨大的霓虹燈燈箱的箱頂。廳裏沒有什麼人,只有七八張蒙了雪白桌布的桌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一套套美的餐具。
一個女服務員看見他們上來,説了聲中午好,伸手推開了身邊的一間包房的門。房間裏的人正在大聲聊天,空氣中混雜着香煙與茶水的味道。當李福伶出現要門口時,他們靜了一下,可能是她和丈夫的穿着太土氣了,他們一下子認不出她們是誰,過了一小會兒,有人叫出了她丈夫的名字。
在椅子的挪動和茶杯的叮噹聲中,裏面的人一個個都站立起來,大家紛紛向李福伶問好,爭着與她握手,有的還衝她鼓起了掌,似乎把她當成了凱旋而歸的英雄,這使李福伶很不好意思,可她又不能拒絕,只好一一客氣了一番才坐了下來。
站在屋角的一個女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茶後,就按照丈夫的要求上起了菜。桌子上很快就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碟子。這一桌人除了那鎂送花小姐之外,都是丈夫生意場上的朋友,李福伶在為監獄聯繫業務時常常與他們找道,不止一次地想到他們,對他們的回憶也是她在監獄裏所能享受到的快樂之一。
她到很高興,她知道,這都是丈夫的心安排。在到場的朋友中,還有沒到的國土局劉局長,他竟然也把他請了來,看來,為了籌備這個酒會,丈夫是下了一到番功夫的。
不説別的,就連桌子上的酒都是她最愛喝的五糧。菜剛剛上齊,劉局長就到了。入座後,他首先舉杯,提議為李福伶的復出幹上一杯。對此,李福伶萬分謝。她被審查時,別的局長都躲得遠遠的,只有這位劉局長為她説情、開。
後來,市委組織部為此還批評了他,説他喪失原則。並警告他:若是執不悟,就追究他的領導責任。這位劉局長並不在意。繼續為她開。而且還到監獄去看望她。這真是一位好領導啊!劉局長敬酒之後,還發言説:李福伶,不要灰心,你是薊原市有名的女強人,別看攤上了這檔子事兒,不要緊,跌倒咱就爬起來,繼續*自己的本事闖事業,你照樣是我閃心目中的女中豪傑!
李福伶聽到這兒,謙虛地説:“什麼女強人,我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再説,我剛剛出來,一看,外面變化太大了,我呀,跟不上形勢了!”
“哈哈…什麼變化太大?”劉局長詼諧地説:“要説變化,就是政府官員變得更貪了。社會風氣變得更壞了…呵呵,表面上看,變化很大,本質上沒多大改變。李福伶,繼續幹你的,有這幫子哥們你。你照樣會成為成功人士!”劉局長敬酒之後,另一位謝了頂的老者站了起來,説:李福伶能在這麼多年後回到朋友們中間,不僅平平安安,還這麼白白胖胖。這麼漂亮、瀟灑,實百一件可喜可賀的事,他與李福伶喝了一杯,表示慶賀。
第三個人李福伶還沒想起他的名字,就快地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説他和在座的每個朋友一樣,早就盼望這一天了,今天,那些場面上的話就不説了,朋友們在一起就是喝酒,喝它個一醉方休為止。説完,他拿起酒杯在桌子上晃了晃,讓大家都看看他的空酒杯。李福伶本來不想多喝,這倒不是她不能喝。她的酒量很大,五十度的白酒她自己喝個半斤八兩不成問題,關鍵是她現在惦記着產院裏的女兒。
女兒身邊有沒有人陪護?她身邊的男人在不在?胎位是否正常?她都非常掛念。但是。這時她看到劉局長和朋友們這麼熱情,覺得自己要是不有所表示太説不過去了。
就第三次舉起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她建議説,不要把今天這頓飯搞得過於意義重大,這樣她也緊張,就把它當成朋友們的一次變通聚會好了,遭過大難的人最知道友誼的珍貴。
謝你們在我落難時幫了我的忙。願我們永遠是朋友。這幾句話説得很得體,説出了人們的心聲,大家聽了都拍起了手。喝完了酒,李福伶還牽掛着女兒的事兒,就偷偷溜出來給女兒打電話:喂,花兒,胎位怎麼樣?
媽,很正常,一切都正常,你放心好啦!庾虎家的人在你身邊嗎?庾虎媽媽早晨來了。她親自找了醫院院長,親自安排了醫生才走的。庾虎呢?他來了個電話。説是今天中央領導視察部隊。他明天過來…怎麼,你現在…身邊沒有人護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