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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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她當時腦子裏一片暈暈然,哪記得那些具體的步驟啊。
“這個樣子試一下吧?”不大肯定,樂景宜猶疑地建議。
對方哪有不從之理。
“不是這樣的!”
“輕一點!”
“大概是這樣。”以為會有好戲看,蹲在地上原本興味十足的左三絃面對這兩個童子雞,終於睏乏地閉上了雙眼。
一切似乎又已重回正軌。在樂景宜手腳並用的教育下,燕夏搖終於不再堅持一天二十四小時粘在她身旁,每天驅車去音樂學院找碧姬學琴,再花兩個多小時驅車回家。在通警察找上門前,樂景宜不打算糾正他這種常的作息方式,畢竟,少了一個很容易發狂的暴力分子,公司的業績又恢復蒸蒸上的好景象。
問題是--“你再敲的話,我馬上把這東西砸個稀巴爛!”大清早,樂景宜頂着兩個黑眼圈,一臉厭地出現在琴室裏。
她不該慈悲地讓他把鋼琴帶回家的,還很好心地騰出一間房給他做琴室,得到的報應就是,昨天辛苦工作到晚上兩點才回家,爬上牀不到四個小時,就被這該死的琴聲吵醒。
“這是德彪西的--”燕夏搖很無辜地要向她介紹自己正在練習的曲子,很漂亮的“鹿兒眼”裏有絲惡作劇的光芒。
她很可惡啊,昨天回來得那麼晚,他故意躲在自己卧室看她會不會來問晚安,結果,她卻徑自上牀呼呼大睡。
“我管你是什麼東西的!我只知道我睡不好!想殺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音樂有了“悟力”就是想把發出這噪音的鋼琴砸成幾片木塊!
“還有!你怎麼不關上琴室的門?是故意的吧?”一思及此,殺人的衝動已經抑制不住了。
緩緩合上琴蓋,燕夏搖站起身,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左三絃那小子説中了,已經慢慢成了個被待狂。以前她發火的時候,總有些受傷。現在卻甘之如飴,最愛她生氣時燦爛的眼睛,雙眸裏只盛着自己一個人的身影。
而且,自己也慢慢有了應付之道。
雙手捧住她猶自生氣的臉龐,雙首先心疼地落在她的黑眼圈上,然後是眉梢、額心、耳後…最後直取雙。
“唉--”一聲很哀怨的嘆氣聲詭異地在琴室門口響起。
已經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很一致地對此置之不理,十分鐘過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橫眉豎眼地轉身面對門口的嘆氣來源。
如果他不是連嘆十三聲,今天上午怕是都別想得到這兩個人的注意力吧?左三絃蹲在地上,傷地總結。
“啊!忘了這隻老鼠昨晚也跟着我回來了。”樂景宜恍然大悟。
“本市有很多汽車旅館的。”為免她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燕夏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沒辦法,昨晚回來太累了,沒力氣踹他出家門。”她也不情願啊。
“這是你的信,我剛從信箱裏拿回來的。”沒膽和她計較有關“這隻老鼠”的稱呼問題,左三絃乖乖地送上信件。
一眼就瞧見信封上顯眼的樂家徽章,樂景宜心下莫名地一沉,接過信件。
“説實話,你們倆的技術經過在燕家門口那一場長達三個小時的演習後,真的是進步了很多。”保持下蹲的姿勢,左三絃很讚許地看着燕夏搖。雖然對方的技術比起自己,仍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可是以他們倆之前完全不對盤的狀態而言,可以發展到這一步,可算是個奇蹟了。
把左三絃的慨直接當做放,燕夏搖關切地望向看完信後臉凝重的樂景宜。
直覺地,他不喜歡樂家再度和她扯上牽連,她不適合在那樣深沉的家族裏生存。
將信迭好,樂景宜朝左三絃招招手“打火機。”左三絃乖乖地奉上。
小小的火焰燃起,信件瞬間化作灰燼。
抬起頭,她朝着燕夏搖若無其事地笑“我好餓。”聲音中帶有一絲撒嬌。
她的眼睛裏沒有困擾,燕夏搖安心地牽着她走進廚房。
蹲在門口的人很認真地考慮着要如何安全地逃出去,而不被兩個沒有味覺的人荼毒。
在樂家的子,從某方面來説,她是受寵的,姐姐和視如兄長的樂吉都極其所能地呵護着她,這樣的她,對於深深宅院裏的一切可以説一無所知,也許也因為自己刻意地迴避。
從沒有想過,那個如兄如父的人會這樣她作一個選擇,甚至一反他一貫含蓄的方式。
將燕夏搖送給樂家,樂家給她應有的珍寵和重視!
這樣的字眼,令她好憤怒!
他們把燕夏搖當做了什麼?!
曾經,好渴望可以帶着一身榮耀重回樂家,將功抵過。
現在,只覺得心好涼。這一次,或許吉哥哥又有什麼深意,但是,容她自私吧,現在,她只想好好疼惜自己的男人。
“景宜。”身旁睡着的人在夢囈中輕輕地喚,好明顯地依戀和信任。
心又暖了起來。
沒有他,或許不會有這樣近似近的選擇來臨。
沒有他,又怎麼能懂得,即便沒有家族的珍視,她仍然發現了什麼才是令自己心安的幸福。
沒有隱瞞,沒有試探,沒有難測的真心。自己怕也是個傻人吧,惟有這樣透明的男子才能讓自己毫無保留地隨之起舞。
儘管,她好晚才發現這一點。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算遲。他們有的是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