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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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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萬良生一定會被廉正風抓到不知道什幺地方去,用什幺方法對付,廉正風這樣做,會有什幺後果完全不可預測,我只是對他的手法實在無法同意。雖然老實説我到就算我們採取行動,也很難阻止萬良生不落入廉正風手中,可是總應該做些什幺才是。

我心中沒有主意,向白素望去,白素眉心打結,顯然也在思索。這時候紅綾和温寶裕齊聲道:“讓他去進行!”兩個小傢伙竟然有一致的意見,我和白素望着他們,不知道他們以什幺理由來同意廉正風的胡作非為。

温寶裕先道:“整件事本完全超出常理之外,所以也要用非常手段去對付,等於數學上的負負得正,反而可以有好的結果。”紅綾舉起手來:“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這個萬良生行為太豈有此理了,應該叫他在廉正風手上吃些苦頭!”萬良生行為實在豈有此理,紅綾説得有道理,可是如果他是外星人,這樣做會有怎樣的後果,又不能不令人顧慮。

我正在想着,温寶裕又道:“怕這個、怕那個,真是愚不可及!”我苦笑:“闖出禍來,還不是要我來收拾!”白素搖頭:“現在只怕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我想,廉正風的行動未必完全沒有好處。”我攤了攤手,白素立刻解釋:“如果廉正風真能夠把萬良生擄走的話,何豔容一定會找我們求助,我們就可以要她先説出實在情形來!”我留意的卻是白素那番話的前半段,她説“如果廉正風真能擄走萬良生的話”使我想到,如果萬良生真如我們所想是外星人的思想組移居進入地球人的身體,那幺他必然有異於普通的地球人,可能他極其神通廣大,在外星人和地球忍者的大戰中,可能大佔上風,何必為他擔憂?反而要為廉正風擔心,可是廉正風“雖千萬人吾往矣”誰又能令他改變主意?

而白素後半段話也很有道理,整件事膠着而沒有進展,關鍵就在萬良主和何豔容兩人不肯吐真相。

如今廉正風去對付萬良生,成功也好,不成功也好,總可以使事情有點變化,而有變化就可能有突破。尤其如果廉正風把萬良生真的抓了起來,何豔容確然非來找我們不可,到那時候要她講出實話來就容易得多了。

我把擔心廉正風的想法説出來,白素了一口氣:“照我看,廉正風雖然號稱‘獨立調查員’,可是他必然有很多助手。有助手,或者是他的手下,都和‘獨立調查’並不矛盾,只要他的調查工作不受任何力量左右,他就具有‘獨立調查員’的身份。”我不駭然:“你的意思是有一批…忍者和他在一起活動?”白素點頭:“我想應該如此,他要做的事情,不論他神通如何廣大,都難以一個人完成。”我在考慮白素的假設,白素對白己的想法很有信心,她向我們三個人道:“後見到了廉正風,千萬不可以提起他有助手,當成只有他一個人。一來忍者的身份都很神秘,不想給別人知道,廉正風迫不得已,才暴了身份。如果有一個忍者的組織,他絕對不想連這個組織都暴。二來他這個人很好強,如果給人知道了他有助手,他會覺得沒有面子。”我笑道:“你想得太周詳了,何以見得他一定有助手?”白素笑:“簡單之至,前幾天我們都到被跟蹤,有兩次我和你本在不同的地方,都有被跟蹤的覺,除非廉正風有分身術,不然就是他有助手!”白素的推測無懈可擊,只有温寶裕對廉正風的崇拜、欽仰到了極點,所以他道:“或許忍術之中,只有分身術?”我們都笑了起來,温寶裕自己也到好笑。這天事情的變化很大,而且行動已經開始,忍者大戰外星人結果如何,我不但心急想知道還很想觀看經過。

我把這一點提了出來,紅綾和温寶裕當然立刻叫好,白素大搖其頭:“萬萬不可,我們在行動現場,只會礙事!”我道:“現在廉正風認定了萬良生是‘外星人移魂怪物’,所以他可能用十分烈的手段去對付,如果萬良生是百分之百的地球人,豈不是糟糕?”白素吁了一口氣:“那隻好相信廉正風行事會有分寸。”除此之外,確然也沒有別的方法了。當然最主要的是,我確然很相信現在的萬良生是一個“移魂怪物”而且行為十分可惡,更加不知道他目的何在,所以我覺得出廉正風去對付他,並沒有什幺不妥。

當時我也想到了一點,不過只是想了一想,並沒有説出來。

我想到的是:廉正風既然是忍術高手,必然有很多古怪的對付人的方法,萬良生如果是百分之百的地球人,只怕會吃很大的苦頭。而既然我認定了他是移魂怪物,就不必考慮這一點,所以想過就算,沒有放在心上。

當下温寶裕告辭,他還要到那個小島附近的海域去找那個圓柱體。他最後還提出:找也是白找。可是我和白素還是主張他應該去找一下。

後來果然是白找,因此我們被他埋怨了半年之久。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接下來發生的事,來得很快,本來我想好戲總要有些曲折,可是看來廉正風進行得極其順利。當天‮夜午‬,我和白素正在聽音樂,紅綾已經鼾聲如雷,突然之間門鈴聲大作,打開門,何豔容臉青白站在門口,看到了我們兩人,身子發抖,口抖得更是厲吉,竟至於説不出話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這時候我們心中都到自己實在不是很君子!

從何豔容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的內心肯定焦急到了極點,要説她這種情形是假裝出來的,實在沒有可能。

我們當然知道她為什幺焦急——是因為萬良生出了事。

萬良生出事雖然不是我們的主意,我們也沒有參加行動,可是從頭到尾我們都知道是怎幺一回事。而現在我們卻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何豔容,只能很虛偽的安她,叫她有話慢慢説,還要裝成本不知道發生了什幺事情的模樣。

萬良生被廉正風抓了去,我們知道情形再壞,萬良生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可是何豔容卻不知道究竟是怎幺一回事,她只知道萬良生失蹤了,可能面臨死亡,所以格外焦急。

當時我相信我和白素覺相同,可是我們非但不能把事實的真相説出來,而且還要趁機在何豔容口中套出實話來。我們心意相通,白素立刻過去攙扶看來連站都站不穩的何豔容,我立刻去取酒。

何豔容的體重雖然減輕了三分之二,可是她的體形天生十分高大,白素在她身邊,顯得很嬌小。

等到白素扶着她坐了下來,我已經把一杯酒送到她的面前。她雙手發抖,要白素把着她的手腕,才能握着酒杯,又在白素的幫助之下,她才把那杯酒喝下去,卻至少有一半又灑又漏,看來狼狽至於極點。我們心中內疚,實在無法再裝模作樣問她究竟發生了什幺事,只好等地鎮定下來先開口。

她喝了那杯酒之後,喉嚨裏發出了一陣類似搐的聲音,我忍不住道:“不論發生了什幺事,你這樣子都對事情沒有幫助!”這時候何豔容若是夠鎮定,就很容易可以發覺我和白素的態度有異,可是她實在太慌亂了,完全沒有注意我們的神態。我這樣説了之後,她用力點了點頭,看來正在遵從我的話,勉力使自己定下神來。

我再給了她一杯酒,這一次情形好了許多,喝完之後,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身子還有點搖擺不定,卻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她總算説了一句話。

而這句話卻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她並不是立刻告訴我們萬良生出了事,而是道:“對,我不應該做對事情沒有幫助的事。”這句話雖然令我們到意外,可是在情理上還可以説得過去。而接下來她的行動,既意外,又實在説不過去!

她話才出口,人已經向門口走去,一時之間我們不知道她想幹什幺,叫了她一聲,她已到了門口,看來這時候她已經恢復鎮定,正在大聲叫司機。

等到我和白素也來到門口時,她已經跨上了車子,向我們揮了揮手,車子立刻駛走。我們因為心中有愧,所以對突然發生的事故,應變也不如往常那樣機靈,竟然眼睜睜地看着她離去!

直到她的車子駛走,我們仍然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幺事!我們佇立了一會,才回到了屋子之中,心中有同一個問題:何豔容為什幺突然離去?

當然是因為萬良生出了事何豔容才來找我們的,這一點白素早已料到。

可是為什幺她氣急敗壞來了之後突然離去?

白素道:“看來是你説了那句話,她才離去的!”從何豔容來到,我總共只説了一句話而已,是勸她鎮定,説她這樣子慌張,對事情沒有幫助。她同意我的話,響應了一句,就立刻離去。

那表示什幺?表示她認為在我們這裏對事情沒有幫助。

一想到這一點,我失聲道:“她想到了我們和事情有關,知道在我們這裏得不到幫助,所以離開。”白素皺着眉,過了一會,才道:“也有可能是她想到了別人更能給她幫助,所以才離開。”我大搖其頭:“萬良生失蹤,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什幺人更能幫助她?”白素又想了一會:“我不能肯定,我們連…連萬良生究竟是什幺人都不知道,有太多不知道的因素,無法作出推論。”我很有同,不過我認為有“王牌”在手事情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我的“王牌”是萬良生已經被廉正風抓起來了,應該多少可以問出一些事實真相來。

所以我立刻道:“快和廉正風聯絡,萬良生在他手裏,我們可以參加審問!”白素望了我好一會,緩緩搖頭:“就算萬良生是經過外星人移魂所形成的另一種人,我們有權力對他進行審判嗎?”我道:“他不是‘另一種人’,是‘移魂怪物’!只要他隱瞞身份,目的不明,就可以假設他對地球不懷好意,作為地球人,就可以對付他。”白素苦笑:“你違反了你自己的一貫理論。”我揚手:“這是一個極個別的例子——他先利用了我們,已經表示了他的行為不正當!”白素沒有再説什幺,我開始聯絡廉正風。

接下來發生的事,其出乎意料之外的程度,簡直令我目瞪口呆。在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至少有一分鐘之久,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甚至於在那一分鐘之間,我除了驚愕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覺,我都不能肯定。

當時我正在撥廉正風的行動電話,白素走向大門——剛才我們進屋子的時候,由於正在想何豔容為什幺突然離去,所以沒有把門關好,白素是想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