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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現在一樣了&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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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雖然只在何豔容口中套出了三個字,而且是聽起來完全沒有關係的“誰知道”可是這三個字卻極其重要,是整件事的一大突破!

當時白素問我有沒有收穫,我就立刻回答:“有!”然後我就把和何豔容的對話向她説了一遍。白素也立即到這三個字的重要。她皺着眉:“何豔容這樣説是什幺意思?”我道:“第一,她不相信萬良生變成海螺。第二,現在的萬良生沒有和她説過萬良生變海螺這件事,也沒有向何豔容代過失蹤期間的情形。”白素道:“我以為第二點的情形是:何豔容本知道現在的萬良生不是原來的萬良生,所以在她心中就不存在‘失蹤期間情形’這回事,她這才會衝口而出地説‘誰知道’!”白素的分析十分有理。而事情分析到這裏,已經不是完全沒有頭緒了。至少可以知道,現在這個萬良生,不是原來的萬良生。而且現在這個萬良生的出現,經過心安排,其安排過程,何豔容是知道的!

也就是説,廉正風的假設,出現了有力的支持點。

現在的這個萬良生,來歷可疑之至。雖然還不知道他以萬良生的身份出現目的何在,可是很難令人向好的一方面去想——凡是鬼頭鬼腦隱瞞真相的行為,就不能使人相信是在做好事!

一時之間我和白素在相望着,神情都很苦澀,因為現在的萬良生究竟是什幺來歷、有什幺意圖,還不知道。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在《未來身份》這件事情中,我們受了利用。

而如果不是有廉正風這個獨立調查員在“多事”的話,我們還本不知道自己受了利用!何豔容和現在的萬良生竟然安排得如此周密!

我心中又是生氣,又是慚愧,很有陰溝裏翻船的覺。後來我們幾人又聚在一起,檢討何以如此容易上當,對何豔容和萬良生完全沒有懷疑。

檢討的結論是,由於對方利用了我們心理上“先入為主”的缺口。由於我們完全知道、而且相信“萬良生變成海螺”這個事實,也知道這個事實和某類外星人有關。他們就在這方面下手,從我們堅信的事實上發展虛構的事情,我們就承繼了本來相信的事實,也相信了虛構的事情。

這“先入為主”的心理狀況,實在可怕——能夠誤導人的想法,把假的當成真的,在經過他人指出的情形下,還不肯接受!

廉正風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就以為他在胡説八道。後來仔細想想,疑點越來越多,直到分析了何豔容無意中説出來“誰知道”這句話,才肯定了我們是被利用了。

白素看到我的神情沮喪,雖然她自己心中也不見得會愉快,她還是安我:“雖然遲了一些,可是總算明白了!”我哼了一聲,仍然臉難看,白素笑道:“誰叫你有利用的價值呢!剛才何女士還不是靠你解圍。”我苦笑,高舉雙手,大叫了幾聲,以舒心中悶氣,引得不少駕車人都探車出來看我,以為我是神經病。

白素不再説閒話,她提出了一個很主要的問題:“現在的萬良生不是原來的萬良生,那幺現在的萬良生是從哪裏來的?我的意思是,現在這個萬良生的身體是從哪裏來的?”我接了上去:“問題之二是:是什幺東西在指揮這個萬良生的身體活動?”白素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先上車回家,大家各自在車中想,然後再討論。

我點了點頭,和她分別駕車回家。到了家中,她先卸了化裝,我已經有了答案,立刻提出:“雖然幾乎誰都可以製造複製人——連地球人自己都可以,但是令思想組進入人體的過程十分複雜,相信只有外星人才做得到——”我話還沒有説完,白素就打斷了我的話頭:“也不一定,在地球人和地球人思想組之間,也會發生不屬於這個身體的思想組進入了這個身體的情形。我們所知道的,就有黃老四這個老鬼上了陳安安這個小女孩身的實例。”我本來想好的結果,一下子被白素這番話全打亂了。

我本來想的是,事情不但和外星人有關,而且必然和勒曼醫院有關。因為勒曼醫院有萬良生複製人的可能很大,而且何豔容又剛好和勒曼醫院發生過關係,所以一切聯繫起來,就可以達到事情和勒曼醫院有關的結論。

可是白素這樣一説,卻令得事情出現了另一個可能,更加複雜化了。

確然,地球人的思想組(靈魂)也可以在某種情形下進入地球人的身體。那幺就不能排除現在的萬良生,被地球人靈魂移入的可能

這就衍生出了第三個問題:現在的萬良生身體,是複製人還是原來的身體?事情複雜了不止一倍。因為在排列組合上,有了四個因素,四個因素都可以互相組合。

這四個因素是:外星人思想組;地球人思想組;萬良生原來的身體;萬良生複製人的身體。

我嘆了一口氣:“事情本來已經夠複雜的了,現在更不知道該如何設想才好。”我説了之後,把我原來的想法,講了出來。

白素微笑:“也只不過是四種組合的可能,不算複雜。而且在四種組合之中,有三種和外星人、複製人有關,所以你認為和勒曼醫院有關,雖然未必百分之百,也大有可能。”我又告訴了她我和亮聲聯絡的情形。

白素想了一想:“現在我們已經從被動轉為主動了,我們從兩方面出擊——温寶裕去找萬良生,你找亮聲,這兩方面的出擊行動有了結果之後,事情必然會明朗化。”我沒有白素那樣樂觀,白素伸手按在我眉心之間,不讓我眉心糾結,她批評我:“你這個人,真是極端!”我苦笑:“試舉例以説明之。”白素道:“你要就相信外星人絕對不會對地球有惡意;要就擔心外星人會控制地球。在你的想法中,沒有中間都分,只有兩端,這就叫做極端。”我給她説得除了翻眼睛之外,沒有別的可做。過了一會我才道:“以你説來,中間部分是什幺?”白素笑得很俏皮:“我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會有中間部份的存在。”我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且看温寶裕這位小將,戰果如何了。”白素又道:“我還要勸你一件事。”我苦笑:“究竟我還有多少缺點,你乾脆一口氣全説出來,不要一件一件説。”白素笑:“亮聲説,勒曼醫院有醫院守則,有些事不能對別人説,你不應該勉強他。”我直跳了起來,大聲道:“我沒有不讓他對別人守秘密,問題是我不認為我是‘別人’!如果他認為我是‘別人’,那我自然也有對付他的原則!”白素攤了攤手:“我早就知道,説了也是自説。”我了一口氣:“在這件事情上,我給了亮聲選擇,他可以選擇把我當作朋友,也可以選擇把我當成‘別人’,我並沒有做錯什幺!”白素搖頭:“還是你的極端作風,非友即敵,沒有想一想即使是朋友,也不能要求他什幺都做得到。”我説不過白素,又不想改正自己的想法,所以索撒賴:“江山易政,本難移!”説着,我伸手敲了敲頭:“除非這裏面被別的思想組佔據,不然只好依然故我!”白素撇嘴:“這叫做‘頑固不化’!”我笑道:“這叫做‘擇善固執’!”温寶裕在這時候打開門,大踏步走了進來。

一看温寶裕的神氣,就知道他此行有收穫。不過温寶裕擅於把小事化成大事,要聽他説了詳細經過,才能夠判斷事情究竟如何。

温寶裕關上門,大聲道:“你們都在,真好。我見着萬良生,我可以肯定這傢伙心中有鬼。”我搖頭:“你要用證據來證明他心中有鬼,而不是隻憑你的覺。”温寶裕一副有成竹的樣子,取出了一具小型錄音機來。我道:“你和他談話的時候,秘密錄音,他沒有發覺?”温寶裕笑:“他又不是神仙,我行事又小心,他怎幺會發覺?”我哼了一聲:“他可能是外星人!”温寶裕當然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一向認為“外星人”和“神仙”之間關係密切,甚至於是同一類生命形式。

而這類生命形式神通廣大,像進行秘密錄音這種事情,對方應該很容易覺察到。如果對方早已知道,那就會給假的信息,變成巧反拙。

温寶裕笑道:“就算他是神仙,既然進入了地球人的身體,我看也應該不會再有神仙的本領了。”這問題如果要詳細討論起來十分複雜,這時候我和温寶裕都以為只是隨便説説,所以並沒有再討論下去,當然料不到後來事情發展居然與此頗有關係。

温寶裕按下錄音機,道:“在聽我和萬良生的對話錄音時,我會一面解釋當時的情景。”温寶裕和萬良生的會面,很值得玩味,可是究竟能證明什幺,卻很難説得上來,我把經過情形,記述在下面。

温寶裕先是打着大豪富陶啓泉的旗號去見萬良生。萬良生雖然也是豪富,可是豪富也分等級,陶啓泉的等級又遠在萬良生之上,所以温寶裕照常理來推測,以為萬良生一定立刻會見。卻不料和萬良生的秘書糾纏了超過十分鐘,秘書還是回答説:“萬先生現在沒有空,請約定時間。”温寶裕一肚子氣,向秘書道:“請你再去問他,我是衞斯理派來的,立刻要見他!”温寶裕不得不借我的名頭,當時他已經打算如果再遭到拒絕就硬衝進去。

他説就算萬良生大怒,他也有辦法——他從藍絲那裏學會了許多小法道,包括可以使怒意發的人在-那之間怒火全消。據温寶裕説,這是降頭術中最淺的本領,是以本身的神力量去影響對方的神運作。

我特地把這一點記述下來,是因為温寶裕在和萬良生會面期間不斷地用這種方法,想使萬良生在不知不覺中透心中的秘密,結果如何,我會在下面提到。不到一分鐘,秘書立刻請温寶裕進去,温寶裕就走進了萬良生的辦公室。

萬良生很熱情,居然和温寶裕擁抱,温寶裕也來不及寒暄,就開門見山:“萬先生,我此來目的,是想請你把那個圓柱體給我們,做研究之用。”他很有技巧的説“我們”當然是包括了我在內,這樣萬良生看在我的份上,就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