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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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很聰明，看來你確實有點本事，也許會是個好對手。”眼看山自己的計謀被識破，黑妖王嘿的一聲冷笑，也升起了與賽伊爾較一較高下的決心。

“如果你有膽量現身，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個好對手了。”賽伊爾將蕾娣推到自己身後，口中催動咒語，呼喚出一道金的光護衞在蕾娣的四周。

他重新揚起手，右手已經多了一柄閃爍着銀光的長劍。既然艾裴斯不願意出面，那麼先打倒黑妖王也同樣能解除迪雅修娜身上的魔法毒。

“狂妄的人之子，就算你學過六大妖的術法，在我眼中仍是像嬰孩一樣幼稚！”黑的光影降落在地面，緩緩化成了人形，一頭漆黑如夜的及地長髮，擁有冰冷刀刃刻出般的冷俊面容，一隻手從黑的長袍中探出，上面握着一柄黝黑髮亮的緻長刃。

賽伊爾知道眼前的敵手會是他生平所遇到最強勁的對手，他是黑妖王，法力和武功一定比上次手的艾裴斯高上好幾倍，但是他別無選擇，早在他介入妖族命運的時候，就註定了今這場戰鬥。

“來！今天就讓你知道，人之子和妖一族的實力究竟相差多少！”黑妖王伸出左手，戲謔地勾勾指頭，示意賽伊爾向前攻擊。

賽伊爾輕喝一聲，傾盡自身的力量灌注在右手的長劍上，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過去，在他快要接近黑妖王時，閃着銀光的長劍已經揮了過去…

“”的一聲，兩種兵刀相發出了巨響，一股強大的力道透過賽伊爾手中的長劍，宛如巨般襲向他的口，賽伊爾甚至來不及反應，那股蠻橫的力道就衝入了他的體內“砰”的一聲撞向他的心臟！

“嗚！”賽伊爾只覺到喉頭一濕，跟着噴出了一口鮮血。

“賽伊爾！”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蕾娣大叫出聲，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賽伊爾整個人跪了下來，若不是以手中的長劍支撐着身子，他可能早就向後跌倒了。

“這，就是我們之間力量的差別，你現在明白了嗎？”黑妖王淡淡一笑，卻也不得不佩服賽伊爾的能耐，原以為剛才那一擊，就能讓他立即喪命，沒想到他只是震得重傷，雖然吐了一口鮮血，但仍是頑強地支撐着。

“我不殺你，畢竟在這塊大陸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你這麼有趣的人之子。”黑妖王手一捏，將手中的長刃收起，依然優雅的結語。

“賽伊爾！”蕾娣試圖想要來到他的身邊，但是身邊的結界卻讓她一步也無法踏出，只能焦急地在原地喊着他的名字。

蕾娣的呼喊聲喚起了黑妖王的注意，他扯出淡淡的笑，一步一步往蕾娣的方向走去，他在看到蕾娣淚滿面的模樣時，再次扯出了戲謔的笑。

“嘿嘿嘿，月族的長老原以為做了聰明的決定，在我看來卻是糟糕透頂啊！”一個已經擁有人類情的白妖，對他再也沒有任何的威脅。

他伸出手，輕輕鬆鬆地就解開了蕾娣四周的結界，看着她毫不猶豫地奔向賽伊爾身邊，他嘴角的笑痕更深了。

“賽伊爾！賽伊爾！”蕾娣不停地搖晃着賽伊爾，但是他早已昏不醒，絲毫沒有聽見她呼喚的聲音。

一道黑影倏地出現，恭敬地跪在黑妖王的眼前。

“王，一羣白妖正往這裏的路上，需要屬下先去拖延他們的時間嗎？”艾裴斯畢恭畢敬地問道。

“不用，來這一趟也算是得到了意外收穫，我可不想和那些討厭的白妖有照面的機會。”黑妖王淡淡一笑。

“我們回去吧！”

“王？”艾裴斯錯愕地抬眼。月族的最後遺孤就在眼前，難道王不打算帶她一起離開嗎？

“沒必要。”黑妖王的眼瞳閃過幸災樂禍的情緒，戲謔道:“就讓那羣白妖傷腦筋吧！”

“是。”艾裴斯點頭，不再提出問題。

兩道黑的身影一閃，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水泉邊。

當賽伊爾恢復意識的時候，他驚訝地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寢宮之中，腦海中閃過與黑妖王在水泉邊的戰役，他急忙坐起身，但口卻傳來一陣猛烈的巨痛，讓他再次倒回牀上、痛苦地息着。

“你還不能亂動，不然前的傷口又要裂開了。”冰澈如冷泉，優雅如樂曲般的嗓音淡淡開口，跟着，賽伊爾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撫上口，迅速消除了之前那種火燒般的痛楚。

賽伊爾睜開眼，見到一名皮膚白皙、金髮金眼的俊美男子，頭上戴着金的額飾，身上穿着白長袍，那是一種由特殊質料縫製的衣服，在陽光照耀下發出燦眼的亮光。

“你是…妖！？”賽伊爾有此驚愕。沒想到白妖族中最神秘的妖會出現在這裏。

“聖者，現在不是説話的時候，你需要時間休息來恢復你的體力。”妖提醒他，即便他的語氣中帶有責怪的意味，但金的眼瞳卻沒有半點情緒。

“我不能休息…”想起了迪雅修娜還有蕾娣，賽伊爾急着想起身，但是他才一有動作，就被妖伸手按住，耳邊聽到他以平淡的聲音説道:“你無須擔心其他人，所有的問題都要等你身上的傷痊癒了才能解決，你必須休息。”賽伊爾張口還想説些什麼，但是妖已經先一步伸出手，在他身上灑了一些金黃的粉末，賽伊爾只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然後，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原先口的疼痛已經減緩了許多。賽伊爾小心翼翼地起身，發現他已經能以自己的力量從牀上坐起了。

“現在你覺得如何？”之前的妖並沒有離去，在看到賽伊爾已經清醒後，緩步來到他的面前。

“我昏了多久，其他人呢？”

“你放心，那名中了黑妖毒的女戰士，我已經讓她服下了能壓抑毒的葯，這可以讓她恢復成平常的模樣，但若要讓毒自體內徹底斷除，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名下毒的黑妖除掉他，那麼毒自然就消失了。”妖簡單地解釋迪雅修娜的狀況。

“至於月族的少女，我的族人正在照顧她。”

“謝謝。”賽伊爾這才鬆了一口氣，想必是白妖族在最後一刻趕到，這才解救了蕾娣的危機。

“人之子與妖一族本來就不該有集，但是事情變成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就算不想手也不行了。”妖微微蹙眉，臉上有着憂慮的情緒。

“當時我沒辦法，若是不將蕾娣帶回來，她遲早會死在黑妖族的手中。”賽伊爾簡述着當時的情況。

“我明白這違背了當初我們和妖族訂下的約定，但是我已經答應了月族的長老，要護衞蕾娣的安全，直到她褪下羽翼、能夠保護自己為止。”

“命運的齒輪一旦滑出軌道，就再也回不到正確的位置了…”妖喃喃説道，轉過頭對賽伊爾説道:“聖者，你雖然救了月族最後一名遺孤，但是同樣的，你也毀了月族最後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