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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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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連忙走過去,湊近小傢伙的臉,輕輕捏着那幾乎掐不到什麼的臉頰:“終於睡夠了,小豬?”

“你才是豬呢!”冬和把目光移開,扭動痠痛的肩膀,楊牧把病牀搖得高一些,在背後了個枕頭,幫着冬和找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做了什麼好夢,那麼久不捨得醒來?”冬和想到温柔夢境,婉而一笑卻不回答,只問:“我睡了多久了?”

“快要一星期了,小豬,你看寶寶長大了很多了。”冬和注意到被單下的肚子,似乎真的大了一點兒,滿意地摸摸“也沒大很多啊!”忽然向到昏睡前聽到的話:“了那麼多血,你身體養好了嗎?”楊牧笑了:“你這小身板都養得差不多了,何況我壯得跟頭牛一樣?早就好了。”

“嘿嘿,你這公牛,給我些吃的吧!寶寶又餓了。”

“呵呵,還説不是小豬?我剛餵過你湯水和粥,你又餓了?”冬和想到睡夢中的兩片嘴,臉彷彿胭脂滲進水,氤氤紅開。

“是寶寶餓了,不是我。”看着冬和臉紅紅,紅紅的可愛模樣,楊牧心情大好,忽然掀開冬和的衣襬,朝着那微凸的肚子親下去,嚇得冬和尖聲大叫:“你,你幹什麼呀!”楊牧抬起頭“親寶寶啊,有了寶寶的鼕鼕更可愛了呢!”冬和的臉已經不能再紅了,提着楊牧死賴上來的身軀:“你走開啦!餓,餓,餓,餓死我了,快給我吃的。”

“二哥去給你買了,江北堂的牛粥配蔬菜餡餅好不好?”冬和清醒過來以後,胃口出奇的好,而且嘴非常刁,忽然跳出來個主意,這兩個哥哥就得出去給跑,買回來不合心,本就不吃。

有天大半夜楊牧正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睡覺呢,就給推醒,看着冬和赤腳站在地上,嚇得一下子跳起來:“你怎麼了?做惡夢了?不舒服?”

“不是,哥,我要吃琥珀核桃。”

“現在?”

“嗯。”冬和很無辜地點頭“就是現在,我馬上要吃,你去給我買。”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楊牧連忙披上衣服“你回牀上待著,怎麼沒穿鞋就跑下來?”把冬和回被窩“我這就去給你去買。”

“要快點兒喲,你不回來,我不睡覺。”冬和微笑着威脅,又加了個條件:“我還要吃西瓜。”楊牧的臉都快綠了“你二哥陪夜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多病啊?”冬和無害地笑着:“是寶寶想折騰你,和我沒關係。”楊牧出去溜了一圈,真謝那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帶着東西回到病房,冬和果然還在燈下坐着等呢!

琥珀核桃還吃了兩顆,西瓜本沒動:“怎麼是無籽的啊?我要吃那種有黑籽的。”

“小祖宗,這都十月中了,哪有自然栽培的黑籽西瓜啊?你又不吃籽,有什麼關係?乖,吃一塊兒,好睡覺。”

“不吃。”冬和轉過頭,躲開楊牧遞上來的西瓜。

“真不吃?”

“就不吃。”楊牧看着冬和倔強的小臉,想氣,卻又氣不起來。

“那,我再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沒辦法又穿回外套。

“算了,我不吃了。”

“真的?寶寶不會生氣?”見冬和搖搖頭,楊牧拉他起來,去洗手間刷牙,再送回牀上,楊牧給冬和蓋好被子,説“好了,睡吧!再折騰一會兒,天就亮了。”楊牧拉着冬和的手,直到他呼勻稱,估計是睡着了,才輕輕放開。

看了一會兒那安祥睡顏,他現在呼比以前重了很多,就象教授説的,他的肺兩個人在用,其實很難過的。

又想起那天教授找到他和楊凡談話的內容,他説,隨着胎兒越來越大,冬和的負擔也會逐漸增加,將來的幾個月恐怕會非常非常辛苦。楊牧心裏一痛,低頭在冬和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錯了一次,我不會再錯。不論如何,哥會陪在你身邊的。”月光下冬和的嘴吧嘰了一下,低聲囈語喃喃道:“我要吃黑籽西瓜,嗯,黑籽的。”另外一件頭疼的事兒,就是冬和老是吵着要出院。可是他血壓一直低,傷口雖然恢復了,身子還是很虛弱,所以教授要他多留幾天觀察。

同時教授給他介紹了自己得力的助手和徒弟,這次實驗的另外一個負責人,高祖聞。因為冬和的情況不能讓別人知道,因此沒有安排護士,護理都是楊凡和高聞祖在輪做。

誰知道,冬和跟這個高祖聞簡直跟天敵一樣,尤其冬和對高祖聞的討厭,簡直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冬和雖然有時任,可是,卻算是個很隨和的人,他很少討厭別人,對誰都彬彬有禮。

可是這個高祖聞和二哥的關係好象很曖昧,卻又總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第一次見到冬和,就很輕謾地説:“喲,我還以為是個女孩兒呢!這麼標緻!”從那以後,儘管冬和百般阻攔,高祖聞還是堅持叫他“小美人兒”醫生這麼説話多不專業啊!冬和因此更加不喜歡他。今天楊牧不在,楊凡也很忙,下午的時候,冬和正在看書,就看見高祖聞走進來,手裏拿着指檢查的工具盤,放在牀頭。冬和不自然僵硬的身體,不抖了一下:“你又來幹什麼?”

“我是你的醫生給你檢查啊!”冬和看了那盤子一眼“我不要你檢查,我二哥呢?”

“楊凡今天忙。”

“那,教授呢?”

“教授開會去了。”

“等二哥忙完由他來檢查好嗎?”

“不行,我的工作,我要是推給別人做,教授還不罵我偷懶?”説着完全不給冬和拒絕的機會,扶着冬和躺下,讓他側過身,蜷起上邊的腿,慢慢退下冬和的褲子,他的動作還算輕柔,可是,冬和還是僵硬得很。

高祖聞意識到,在部輕輕拍了一下“你放鬆,否則會疼的啊!”他這麼一拍,冬和更加彆扭,臉埋在枕頭裏,雙手緊緊抓着前的衣服,抖個不停。

高祖聞套上指膜,擦上潤滑劑,低頭確認位置,手指慢慢送進去,他到冬和非常緊張,肌收的很緊,另外一隻手只好在部慢慢按摩,幫助他放鬆。

“別怕,放鬆。”好不容易吧把整個手指送進去,慢慢摸索檢查,開玩笑説:“你看這和做愛差不多,你應該很享受才對啊!”沒想到手下的身體篩糠一樣地顫抖着,蜷起的那條腿痙攣般搐起來,枕頭裏發出“嗚”的哭聲。他嚇得連忙把手指拿出來,了手套,把冬和從枕頭上拉起來“你,你怎麼啦?”冬和雙手捂着臉,趴在膝蓋上,竟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着,大概哭嗆了,搜腸刮肚地咳嗽起來,邊咳嗽邊説“我不要你碰,你走開,我二哥呢?我要找我二哥。嗚。”高祖聞聽説這個小少爺給兩個哥哥寵得無法無天,知道自己説錯了話,正束手無策,害怕楊凡責怪的時候,楊凡推門進來,看見冬和坐在牀上哭,衝過來,扶起冬和的肩膀:“乖,鼕鼕,這是怎麼了?啊?二哥在這兒呢!不哭不哭了。”冬和見二哥來了,一下撲進他懷裏,哭得更厲害了:“你去哪兒了?我不要他碰我,二哥,我不要別人碰。”楊凡一眼瞪過去,狠狠一腳踹在高祖聞的膝蓋側:“你對他做什麼了?惹他哭得這麼厲害?”

“我,我,我就是檢查嘛,真的沒做什麼。”高祖聞有苦難言,着給踹得很疼的膝蓋。

“你給我出去!”楊凡一邊安地拍着冬和,一邊嚴厲地對高祖聞吼。

“好,好,我走,小美人兒,你別哭了,我走好了。”看着楊凡的眼刀又扔過來,趕快閉嘴,開門離去的時候,自言自語:“他怎麼那麼怕生人碰啊?”楊凡看着高祖聞出去了,回頭拿了紙巾,給冬和擦着眼淚:“乖,別哭了,對寶寶不好。高祖聞那個人,就是嘴不老實,心還是不錯的。你別怪他。”冬和漸漸收了眼淚,還委屈地着:“我討厭高祖聞,我討厭他,你別讓他給我檢查了,鼕鼕要二哥給檢查,教授也行,就是不要他碰。”楊凡苦笑了一下,這個該死的高祖聞肯定跟冬和説了什麼下的話,把小傢伙給惹到了。

“好好,二哥答應你。鼕鼕不哭了,啊?”楊凡捧起冬和的臉,一下下擦着濕漉漉的臉頰,繼續温言勸着:“好了,都好了,鼕鼕,你情緒這麼不穩定,寶寶也會傷心的。”果然冬和強壓着泣,慢慢平靜下來,楊凡給他遞了杯水,冬和一下下啜飲,終於恢復正常。

“孩子真的會到嗎?”

“當然會,胎兒是很的,情緒波動的影響非常大呢!要不我怎麼總囑咐你要保持輕鬆快樂的心境啊?沒事情也不準胡思亂想,有什麼事情,都要和大哥和我説,有我們在,你不準再壓抑自己了。”楊凡的眼睛裏,好温柔好欣地直視着冬和哭紅的眼睛:“其實二哥很高興,我覺得,過去的那個可愛的開朗的愛撒嬌的鼕鼕又回來了。

那個壓抑低落了三年的鼕鼕,那個老也不開心沒笑容的鼕鼕,我們都忘了好不好?從現在,鼕鼕要做個幸福勇敢的準爸爸!”冬和完全停止了哭泣,低頭看着絞在一起的修長的手指頭,終於點了點頭。

“那,鼕鼕能不能幫二哥個忙?”

“嗯?”冬和抬頭看着楊凡“什麼事?”

“就是,呃,高祖聞欺負你的事情,別告訴老大。”***冬和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中午的陽光撒在全身,難得的温暖。

他穿着米厚外套,遮住了越來越明顯的身。雙手在口袋裏,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剛才還能看見白霧,這會兒太陽出來,呼在陽光中很快飄散不見。

他放鬆地靠在長椅的背上,頭髮真的長了,都快要長到肩膀,這麼一仰頭,就集中在腦後,能清楚地到髮絲在風中飛舞。他半閉着眼睛,想着那天楊凡和他説起的話。自己是變了,變得愛哭愛笑愛撒嬌。

楊凡説,你沒變,你只是回到了真正的鼕鼕。真的嗎?真的可以回去嗎?冬和嘆了一口氣,是什麼在引誘他往回走?是那人温柔雙目,對自己無原則的忍耐呵護?自己對他的温柔從來都沒有免疫力啊!儘管反覆告誡自己不要重蹈復輒,可楊牧對他而言,是個致命的,誘惑的旋渦,冬和,是逃無可逃啊!

寶寶啊,你告訴爸爸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冬和到一股無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壓在他的口,悶悶地疼痛的。猛然地,肚子裏的小生命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