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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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哥可能也是考慮很久,要麼對你撒謊,要麼狠狠傷你。他選擇對你隱瞞,是抱着彌補給你幸福的幻想。
大哥對你犯的錯誤不能原諒,我説過,他不是良人,很多做法我也不能認同,但是你不知道,現在的大哥和二十年前,差得太多了。
尤其最近幾年,他變化很大。也許是年紀大了,他不想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有時候也憂心忡忡,越來越象個老頭兒了。”楊凡笑了一笑,繼續説:“可能一切重來,他也不會再犯那個錯。當然,有些錯誤犯了也無法彌補,他陷害了你,卻又愛上你,註定這顆心,這份愛情不能有好下場,算是對他為人處世手段的一種懲罰吧?”
“可,這是給他的懲罰,還是給我的懲罰呢?”
“鼕鼕,只要你想開,懲罰就是給他一個人的,因為負罪會跟隨大哥一生。
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可以有新的生活,你還有寶寶,有我,你可以重新開始,這個世界上,沒有假設的幸福,也沒有能逃避的苦難。過去就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楊凡把冬和手裏變黑的蘋果象投籃一樣扔進垃圾筒,又遞給他一支香蕉:“既然蘋果爛了,也不是一定要吃,換一個就行了。”
“哪有説換就換這麼容易?”
“不容易,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是很難。可是,鼕鼕,你要為了孩子,重新走到陽光裏去。”
“你覺得我可以嗎?哥會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嗎?他把過去毀得那麼徹底,我連重建一個世界的基礎都沒有。”
“其實,大哥這次放手我也很驚訝。和他相處了三十多年了,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放棄過。如今他肯放你走,也是因為他徹底絕望,想不到和你在一起的方法。鼕鼕,原來,最後打敗他的,還是你。”
“可我不想打敗他,”冬和的聲音開始動“為什麼你們都不理解,我不在乎那些家產,我想要的就是他能繼續對我好,象以前那樣在一起,其他的那些都不重要,不重要的!”楊凡見冬和口起伏,眼睛裏又見水光,連忙輕輕順着他的氣,低聲安:“我知道,我知道,我沒那麼想你的,鼕鼕,別動,你現在不能動。”可是冬和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伏在楊凡的前,頭抵在他的口:“他為什麼那麼對我?為什麼那麼對我?我不想恨他的,不想。二哥,你幫幫我,你幫我忘了過去的真相,我一想起那些事情,心裏好疼,鼕鼕的心裏真的很疼。”楊凡摟着冬和的頭,覺他壓抑的哽咽,顫抖。手在背上輕柔地順着,順着:“都會過去的,鼕鼕,都會過去的。”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楊凡去診所辦事,就讓高祖聞看着冬和。高祖聞和冬和已經學會相處得很好,楊凡也放心。
剛到診所,坐着想着昨天和冬和的談話,想着冬和提出的要求,正出神,就接到楊牧的電話:“你在醫院嗎?”
“沒有,在診所。什麼事?”楊凡聽出楊牧的語氣很緊張。
“鼕鼕在醫院有沒有人陪?”
“高祖聞在那兒呢!”
“你現在馬上趕回去,一刻也別離開冬和。”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楊凡也不緊張起來,離開診所的辦公室,上了車。
“小心胡茵那個人,她是不是以前也在那個醫院工作過?”
“是,可是她已經辭職了,你説是她做的手腳?不會吧?”
“什麼不會?她一直在看心理醫生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跟我説?”
“聽説已經好了,都開始工作了。”
“哼,如果確定那些事情是她做的,我看她不僅沒好,還嚴重了呢!本就是個神病。”楊凡已經上了車,邊開車邊講電話:“你説她會對鼕鼕不利?”
“她知道的顯然多的,如果她知道了鼕鼕的孩子是她和丁燃的,還不發瘋?”楊凡的心裏一緊,他知道胡茵多麼愛丁燃,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情敵,不搶了丁燃的心,甚至以一個男人之身懷孕,還是老公的孩子…“可是丁燃説他可以保守秘密的。”
“問題不是丁燃,是這個女人找人調查得太多了。你現在給高祖聞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情況。我先掛了。”楊凡還沒來得及給高祖聞撥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高祖聞焦急的聲音傳出來:“你的電話怎麼一直佔線?冬和失蹤了!”
“什麼?”楊凡的方向盤一抖,差點撞上旁邊的車“怎麼回事?”事情好象在一瞬間起了變化,晚了一步就輸掉全局。楊凡趕到醫院一會兒,楊牧也趕來了。和高祖聞,教授都聚在冬和的病房裏,屋子裏沒有掙扎的痕跡。
“有個護士叫我出去談點兒事,也就不到20分鐘回來,冬和就不見了。我以為他出去散步,四處找了找,也沒看見人,就打電話給你了。”楊牧沉着臉,皺着眉,嚴肅地説:“高祖聞去樓下問問有沒有人看見胡茵今天來過沒有,如果有,去了哪裏,還在不在。不在的話,走的時候身邊是否有帶人。楊凡,你給丁燃打電話,讓他聯繫胡茵,對了,問胡茵的車牌是多少。
教授,你能把醫院的錄像調出來看看嗎?”大家已經肯定了冬和給人劫持,馬上分頭行動,楊牧不停地撥電話,打給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打進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教授進來説:“醫院的錄像系統昨天壞了,因為元旦,所以維修公司沒來修。”楊牧聽了,心裏一沉,這是巧合嗎?楊凡説丁燃聯繫不上胡茵,高祖聞也回來,“前台説胡茵今天早上來過,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有人看見她推了牀病人上電梯。地下停車場的清潔工看見一個女的搬了個人上車。但是離得遠,看不清楚。”大家的心一涼,都看楊牧。楊牧還算沉着,問楊凡:“把胡茵的車牌號碼給我。”然後他撥了一個電話,大家就都坐在病房裏等。
“教授,你最好把手術實準備好,”楊牧的聲音有些抖“鼕鼕恐怕今天晚上就要生了。”冬天的晚上來得很早,五點鐘不到,天就黑了。楊牧有些焦急地問高祖聞:“鼕鼕失蹤多久了?”高祖聞看看錶“快要四個小時了。”楊牧閉了閉眼睛,想到每時每刻,冬和都可能面對的危險,心裏突突地狂跳個不停。
“要不要報警啊?”教授問。
“失蹤不到24小時,警方也不會授理,況且我們也不確定是胡茵綁了鼕鼕。”忽然手機響了一聲,楊牧馬上接聽:“在哪兒?濱海路的路口?那裏有什麼?廢棄的度假村?好,知道了。”接着對其他人説:“胡茵的車在濱海路,教授和高祖聞留在醫院,做好準備,楊凡你跟我去一下,看能不能讓她出人來。給丁燃打個電話,問他有沒有胡茵的車鑰匙,跟他在那裏集合。”丁燃先到,認出了停在海邊的胡茵的車:“她做了什麼了?為什麼要我帶她的車鑰匙?”
“她可能帶走了鼕鼕,打開她的車,鼕鼕不在裏面,也能看有沒有線索。”丁燃用備用鑰匙打來車門,在車的後座,赫然是個人體模型,大家楞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丁燃錯愕,楊凡憂慮地看看楊牧:“她從醫院帶走的不是鼕鼕。那,鼕鼕是誰帶走的?”楊牧也驚住,什麼話也沒説,想了一會兒,問丁燃:“還是聯繫不上胡茵嗎?”丁燃搖頭,大家分頭在附近找了一會兒,向附近的人打聽了一下,沒有人看過冬和。
“還是先回醫院吧!”楊牧決定。回醫院的路上,車很嚴重,他一直沉默,皺着眉頭,心裏琢磨着發生的一切。到了醫院已經晚上八點多,教授私人使用的手術室已經準備好,除了血漿。
高速公路出現連環追尾的車禍,傷者四十多人,血庫的血非常緊張,象教授這種研究的手術輸血是申請不到血的。
“那個不用擔心,我可以解決。”楊牧説“重要的是找到鼕鼕。”他有些鎮靜不下來了“在哪兒?究竟在哪兒呢?”如果胡茵沒有帶走冬和,她也不會象現在這樣躲起來。鼕鼕一定在她手裏,可她為什麼帶個人體模型到處跑呢?楊牧眯起眼睛,心頭忽然一亮,因為先前的焦急,腦袋裏也沒有了分析的能力,給胡茵牽着鼻子走了:“鼕鼕還在醫院,鼕鼕肯定還在這裏!趕快搜,一個一個房間地搜!”平時不覺得,要在醫院找到個人,還真的難。幾個人分了樓層,展開地毯式地搜查,最後聚集在頂樓。平時誰也沒注意這裏有間角落裏平時出借給研究所的病房,原來正在裝修。
把鎖了的門給撞開,幾乎一下子就看見冬和。眾人的心一下子給揪住了。冬和的手腳給綁着,嘴上貼着膠布,吊在角落裏。下身的血有的已經幹了,新的血正慢慢地透出來。
身體冰涼,渾身已經給冷汗浸濕,頭髮一束束地黏在一起,臉上已經沒有一點生氣,眼睛半開,眼神卻十分渙散。
趕快走過去,把他解下來,在落在楊牧懷裏的瞬間,鼻子裏發出輕輕地一聲呻。楊凡小心撕來他嘴上的膠布,試着喚他,可是,冬和一點反應也沒有。抱起他,一路狂奔向手術室,誰也説不出話。到了手術室,教授和高祖聞開始佔主導。
教授讓楊凡去一邊從楊牧身上血,高祖聞剪開冬和的褲子,簡單清理冬和的下半身,然後幫教授把各種儀器連接在冬和的身上。丁燃走到楊凡身邊“我也學過採血,這裏我來吧,教授他們需要你的幫忙。”這個時候,所有的矛盾都要放在一邊,每個人心裏想的就是要救救冬和,別的,都不重要了。
等血採集完畢,教授那裏的診斷也出來了:“有人給冬和注了催生的素,但是隻注了一半的量,所以子宮開始收縮,子宮口卻不會開,孩子在裏面衝撞,想找出口,給母體帶來…”教授的心裏非常難受,無法繼續。
“帶來什麼?”楊牧問。
“帶來不能忍受的疼痛。”所有人都安靜着,楊牧看着躺在那裏的冬和,隨着腹部的一個微小的動作渾身下意識地痙攣着,他用哽咽的聲音説:“你是説,鼕鼕在那個房間裏,掙扎了八個小時?”教授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心情繼續説:“冬和現在還沒有完全昏,注興奮劑讓他清醒過來,只有他清醒着,分娩才能進行。我們各就各位吧!手術牀是特製的。部給墊高,雙腳高高扣起。冬和的身上連接着各種儀器,各種聲音顯示着他微弱的生命現象,血漿也吊起來,呼器一起一伏,強迫冬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