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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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無聊。”當其他的人加入到慶祝這個季節的無聊中來時，馬吉特又想艾裏希了。這個冬天她常給他寫信。信都沒有退回來，也沒有回信。她想他讀了這些信，或者讓他們讀給他聽。

“你同意嗎，馬吉特？”伯可哈德家的姑娘在問。

“對不起。腦子裏的事太多。”

“米歇爾這個女人。她在格式塔德開的那家新健康中心讓她倍受尊敬。”馬吉特的笑容有點兒怪。艾裏希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麼笑呢。如果他還能笑的話。

“其實，”她説道“我希望今天晚上能見到她。”

“這兒？你肯定不——”

“是的。她錯過了音樂會和晚餐，太糟了。”

“晚餐可太好了。”匹剋夫人趕忙補充道，把這個温和的轟動話題給掩飾了過去。施蒂利廚房裏的人和經辦酒席的人已經排出了嚇人的一長溜湯和餡餅，野雞，羊架和白得奇怪的酥球埋在甜得厲害的黑巧克力中。當然，馬吉特心裏念道，像米歇爾這種身材的人在夾心巧克力酥球上得非常小心才行。

“這個晚會太可愛了。”匹剋夫人接着説道。

“這麼輝煌地重開城堡，你可以到驕傲了。”匹剋夫婦過去的兩年裏一直在紐約，還不能指望他們對所有的巴爾醜聞知知底。

布里斯看見迪耶特-施蒂利和主教擠在鑄鐵草坪椅上。這可是個幸運的時刻，在國教的授權下重敍舊。

看見布里斯走了過來，迪耶特的圓臉變了。

“晚上好。”布里斯發話了。

“你一定得給我們正式介紹一下，施蒂利先生。”老頭噴出一股怒氣。

“克拉特主教，布里斯先生。”可以聽見啪的一聲，迪耶特的嘴巴閉上了。

“你侄女真是太了不起了，”布里斯飛快地接着説道“今晚推出了這麼美妙的音樂，是不是？”

“美妙的盛會。”主教説道。

“美妙的音樂。”施蒂利站起身來。

“失陪了。”布里斯拉住老人的胳膊肘。

“我和你一起走。”他半領着他沿着河邊高地的邊緣走到一個離他們最近的客人也聽不到他們説話的地方。

“別像個小孩子似的。”布里斯小聲説。

迪耶特掙了胳膊時。

“別像個橄欖球員似的。誰都可以看出你比我的塊頭大。”

“沒有你做伴，我享受了整個冬天。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享受的。但是，最後，我得跟你談談。”

“我不跟搞敲詐的人談。”

“一般我也躲開間諜頭子。別跟我説你不知道那天下午伊瑟林要給你拿些什麼去。”

“這就是他被謀殺的原因？”迪耶特的臉很難看，燃燒着憤怒。

“你們這些美國人，還有你們那些隨身攜帶、用完就扔的良心。敗壞了世界卻把它叫做民主。”他就像吐出舌頭上的一條蟲子似地噴出了這個字眼。

“用平等的夢想敗壞了我們的女人。攪亂了她們的腦子，讓她們難過。把她們變成了‮子婊‬，把我們的年輕男人變成了殺人兇手。而現在又來這種高級虛偽:我得跟你談談？跟你的‮子婊‬王后談。我選擇夥伴要小心得多。”布里斯覺得面頰的皮膚火辣辣的。

“我以前不知道我們在你的身體裏留下了這麼多的膿。”他陰沉着臉盯着迪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