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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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物。也是神秘的東西。”

“而且陰險？”

“我可不想半夜三更在某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見你。”

“這輛xk-e型美洲虎裏面怎麼樣？”她笑了。

“就這樣。”然後她停了停，讓念頭在她腦海裏更清晰一些。

“你現在，在夜裏，和你今天中午在光天化之下大不一樣。更自信，簡直是另一個人。你一到晚上就變，是不是？”

“血殭屍，或許？”艾爾菲想了想。

“你太瘦，不會是血殭屍。要不營養豐富的血早就把你養肥了。”

“你太恭維我了，親愛的姑娘。”她笑了，有點兒肆無忌憚了。

“但是你在晚上的確要做得更好，難道不是嗎？晚上是你最好的時光。”車行駛着，她想着。

“這就是你做的事。你是屬於黑夜的。你做什麼都是在晚上做。告訴我我説的對不對，不開血殭屍的玩笑。”

“關於我做什麼？”

“關於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的嘴巴被封住了。”艾舍格拉本街的街角很複雜，電車軌道在此轉彎，街道通向好幾個方向。他沿着街心分離帶的灌木叢轉朝河的方向駛去。當他們到達聖阿爾本託小公園時，他把美洲虎停在路邊。靠得很近的車頭燈照着長長的格勒特街。

終於，伊瑟林看了一眼手錶。

“我可能是個夜貓子，就像你似乎認為的一樣，但是現在還是太早了。你有時間再喝最後一杯嗎？”

“當然。”

“那麼去我那兒。”他掛上車擋，沿着格勒特街駛了出去。

“我那兒的樣子你不要見怪。我已經把所有的人都放去過暑假。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過你會很安全的。”

“和一個臭名昭著的血殭屍？”在對頭車車燈的照下，他的小白牙閃着光。

“可愛的姑娘儘可以放心。”艾爾菲看着通衢大道旁黑乎乎的樹。這裏，沿着格勒特街，大多數更古老的家族都把他們的宅邸藏在私家花園裏，無法看見。顯然伊瑟林會住在這樣的地方。顯然他是帶她去那兒。為什麼不呢？當夢想成真的時候，一切都會變成一個華麗的大餡餅落到你的腿上。

“很舒服吧，住在這兒？”她正在試驗着使用他那種滿不在乎的腔調，想學一學他那個階層的人漫不經心的説話聲。

“無聊。無聊。”

“可憐。倒黴的小血殭屍。”他們倆都笑了，儘管不是同時笑的，笑的也不是一回事。他把車往左拐，駛入一條兩旁種着樹的私家馬路，通向一個很深的花園。

“漢瑟和格萊特漫遊森林奇境。”①艾爾菲説。

①漢瑟和格萊特是德國民間故事中的兩個孩子，在森林中了路，遇上了吃人的女巫，並智勝女巫。

他拐了一個急彎。眼前矗立着一棟房子，古老，方方正正，三層樓高，一點兒亮也沒有。他避開前面的過車廳，把車從一條脆石路開到樓後。他關掉引擎。寂靜得連一點兒通噪音都沒有。

他下了車，繞過來給她開車門。剛才在馬克特廣場，因為不習慣這種待遇，艾爾菲還沒等他走過來就下車了。不過她學得快。她等着被攙下車，領到後門，進了那棕黑乎乎的房子。

這地方有一股特殊的灰塵和檸檬油的味道。黑暗中傢俱現出白的輪廓，是用平紋棉布包着的。在什麼地方的深處，一隻鬧鐘在滴答地響着。

“有鬼嗎？”她小聲問道。

“我保證只有我們，沒有鬼。不過，你也看見了，這個夏天我們是被包起來的。你不想參觀一下？”

“想。”他牽着她的手，領着她穿過各種房間，把燈打開又關上，將一個光彩奪目的鉛釉雕花玻璃燈架上的校形吊燈點着。他們走過巨大的、像木乃伊一樣裹着布的沙發、椅子、睡榻、寫字枱、一架音樂會使用的大鋼琴、長長的嵌板桌、高大的高腳櫃，高牆上掛着畫，畫大得快到比艾爾菲頭頂高出好多的天花板了。

她已經習慣了施蒂利城堡仍然開放着的那部分的那種含蓄的輝煌。這棟房子要小，但是卻什麼地方也沒閒着。連牆上都有緻的石膏花體淺浮雕裝飾。艾爾菲看見一個比她高的鏡子中自己的影像，旁邊是伊瑟林。他們停下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鏡框圍着一圈厚厚的金葉雕刻。

“看那兒。”他説。

“誰也看不見血殭屍的影子。你放心了吧？”

“還沒有。”

“你看上去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伊瑟林的胳膊摟住了她的。

“我把這個地方關起來過夏天，這太糟了。你想不想做我的女主人，舉辦一個真正盛大的晚會？巴爾的整個上社會都會介紹給你。”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我這麼個人。”

“他們會的。”艾爾菲的心臟猛烈地敲擊着肋骨。

“我什麼都不是。”

“你…”他喝起嘴，審視着鏡子中的她。

“你是一位女士。或者即將是，等我和你完了那事。”他扳過她的身子，接吻，這次時間要長得多。他的舌頭開始擠開她的嘴。現在她的鼻孔中混合着灰塵和檸檬油、還有他身上的科隆香水的味道，像麝香一樣，很親切。她也抱住了他。嘴分開了。

他們倒在後面的一個沙發上，沙發半隱半現地藏在一塊落滿灰塵的大平紋棉布下。有一會兒她在他的上面，他們的嘴鎖在了一起。然後他爬到她的身上，就像一個騎師一樣騎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摸進了她的腿，扯下了她的內褲，舉在面前欣賞着。

她抬頭往上看時，頭頂上的枝形吊燈讓她睜不開眼。她傻笑着。他把他的臉埋在她的內褲裏，深深地了一口氣。

“妙啊。”他掀起她的裙子，看着她。

“現在，”他説着，用他的膝蓋分開她的腿“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