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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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茵一伸手抓住健馬口邊的嚼環,不讓他驅馬馳走。方錫身在半空,換招變式,又攻出一劍。
韋融長劍閃電掃出,劈中敵劍“鏘”的一聲,硬是把崑崙高手方錫震退,不能不飄落地上。
韋融劈退了敵人之後,不但不向方瞧看,甚至收回長劍。然而他的長劍並非納入劍鞘,而是從背後過。劍尖暗暗抵住薛陵的脅下,他但須送出一點,劍尖就可以入薛陵脅下要害。
他含笑望住薛陵,説道:“你的朋友們想攔阻我呢!”薛陵道被點,本覺不到對方劍尖抵住自已脅間要害。他道:“既然是我的朋友,自然會阻止你把我劫走,何足為奇7”韋融提高聲音,道:“假如你和齊茵他們易地而處,我拿她或方錫躍上馬車,你將如何應付法?”薛陵毫不遲疑,道:“若然換了我的話,縱是不敢出手向你攻襲,也先得把馬車攔住,不讓你驅車離去。”韋融笑道:“答得好,但你的朋友們居然都急得忘了我會殺死你,竟自貿貿然向我出手攻襲,你説可笑不可笑?”薛陵沒有回答,他自然無法回答這話。
方錫站在數尺之遠的地上,眼瞧對方以長劍抵住薛陵要害,豈敢動手?聽了對方這一番奚落的説話,亦不敢反駁詰責。
齊茵怒道:“姓韋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韋融嘻嘻笑道:“我的姑娘呀,別生那麼大的氣,要知生氣乃是美貌最大的敵人。如若時時生氣,你會很快就蒼老難看。”齊茵厲聲道:“你倒底想搗什麼鬼?”韋融道:“假如你們不迫我太甚的話,我可不打算殺死薛陵,也不會讓他吃什麼苦頭,現在,你給我走開!”説到末後兩句,面陡然沉下,布上一層寒霜。口氣也變得十分嚴厲冰冷,一點也沒有戲謔的意味。
齊茵不由自主的出驚悸之,五指一鬆,退開了兩步。
韋融冷冷説道:“想不到你對薛陵仍然頗有情份,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把他丟到糞坑裏去了…”齊茵雙眉一聳,道:“你和他説了些什麼話?”韋融道:“你等他將來自己告訴你吧!我要失陪啦!”説時,把抵住薛陵脅下的長劍移開,瞅了方錫一眼,道:“我不用劍也可以死他,你信不信?”方焉有不信之理,只好道:“韋兄到底有何打算?”韋融道:“我要帶走薛陵,但告訴你也等如沒説,因為你一定反對我此舉,而又全無法子可以阻止。”方錫默默的凝視着此人,但覺他的一切都十分神秘莫測,既不知他的來歷出身,也不知他的心思用意。
白蛛女已奔過來,暗暗在馬車上黏着黑神蛛絲。
韋融抱起薛陵,忽然又跳落地上。
方錫訝道:“韋兄其實不是打算離開麼?”韋融道:“我這樣説過嗎?呆在這兒幹什麼?”説時,一側身已鑽入車廂內,自然薛陵也被推入車內。然後他從車廂內拋由一件物事,掉落地上。
方等人轉眼望丟,但見那是一顆圓圓的彈丸,落在地上,突然“砰”的爆炸,冒出一股濃密的青煙。
這股青煙聚而不散,直向上升,彷佛是一團霧氣,倒也悦目好看,霎時間已升高數丈。
方錫等人這才斗然醒悟這是訊號,卻不明其意。
片刻間兩道人影奔來,疾逾奔馬,到了切近,眾人看清楚這兩人都是二十六七歲的年輕漢子。
一身勁裝疾服,背長劍,但看他們的身法,已知武功不弱。
他們向馬車奔來,方錫這才明白這兩人必是奉召駕車,心中一動,轉念忖想道:“我投鼠忌器,不敢招惹你韋融,但出手攔阻這兩人的話,情形又是不同。韋融決計不致於因此之故而殺死薛兄。而我此舉雖是無法解圍,卻可能從他手下的武功上,找出一點線索。自然最好是生擒了他們,便可以講價還價了。”此念一掠過心頭,是時提聚功力,等到那兩名壯漢奔到切近,突然出手一劍劈去,口中大喝道:“兩位往那裏跑?”他一把劍居然能同時襲擊兩人,劍光如捲湧,甚是凌厲。那兩名壯漢猛可煞住前衝之勢,同時撤劍抵禦。
兩人的動作都奇快無匹“鏘”的大響一聲,三口長劍碰上,方錫但覺得對方聯手之力強勁之極,心中大為震動。
雖是如此,他仍然換招發劍,鏘鏘鏘連攻三劍,竟都被他們雙劍抵住,不曾把他。呵迫退半步。
這兩名年輕壯漢的身手,可把遠遠觀看的喻開江天水四雄等人瞧呆了,敢情他們劍術之,功力之強,足以與時下任何一位名家比美。
但他們卻是籍籍無聞之士,只是韋融手下使喚之人而已。
方錫心中已知無法拿下這兩人,只好煞住劍勢,道:“兩位兄台劍術實是高明不餅。”韋融在車內接口道:“豈敢,豈敢,他們只不過煉了三五年劍法武功,碰上方兄,自然遠非敵手。我看方兄不必白費氣力了,還是好好的讓我們走吧,不然的話,我可就對薛陵不客氣了。”方錫無可奈何,側身閃開口那兩名壯漢一語不發,躍上前座。齊茵心中一急,便又伸手抓住嚼環。
一個壯漢冷冷道:“姑娘最好放手讓開。”齊茵瞪他一眼。怨聲道:“我不放手你便如何?你可敢跟我鬥一鬥麼?”那壯漢冷冷道:“在下未得做上吩咐以前,自然不能應承與你一斗。可是在下卻可以記下姑娘的無禮,將來向別人發這口氣。”齊茵聽得。一陣心寒,茫然放開手。
韋融呵呵笑道:“這叫做自討沒趣,阿金,咱們走吧!”那個用言語威脅得齊茵放手的壯漢應道:“是!”抖動繮繩,口中發出催馬起步的吆喝聲。
突然間一道人影掠到,抓住嚼環,使牲口不能起步前行。阿金一瞧是個白髮碧眸的美女,登時皺起眉頭,道:“姑娘快讓開。”白蛛女微微一笑,道:“我有幾句向你家主人説,你們且等一等。”韋融接口道:“什麼事?”白蛛女道:“薛兄身體不大舒服,所以沒有出手與你一拚之能,這一點你想必已經知道了?”韋融道:“是又怎樣?”白蛛女道:“假如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想查看一下他的脈息,或者要留一點物藥傍他。”韋融沉一下,才道:“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此舉阻延不少時間。”白蛛女堅決地道:“用不着太久,大概是講幾句話的時間而已,以你的本事,難道還怕我趁機奪走他不成?”齊茵、方錫他們自然都知道白蛛女的計謀,乃是要用黑神蛛絲黏一點在薛陵身上。
然後那怕對方把薛陵帶到天涯海角,也可以找到。
此計大是佳妙,只要對方中計,便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韋融緩緩道:“好吧,但你記住,行動須得快一點。”白蛛女心中暗喜,舉步向馬車走去。
忽聽薛陵道:“韋兄最好不要答應,白姑娘本不懂醫藥之道。”韋融立刻向出現在車廂門口的白蛛女瞪眼,道:“你想使什麼詭計?不準動,否則我先要了你的命。”他曾經與白蛛女動過手,實是有殺她之能,因此這話非是虛聲恫嚇。
白蛛女冷笑道:“假如是在從前,哼!哼!到底是你死抑是我亡,只怕老天也不知道,現在我沒有法子使出絕招,只好讓你張牙舞爪。”韋融以為她死要面子,才説出這種話,便沒有理她,殊不知這話乃是實情。
從前白蛛女是萬惡派之人,放出黑神蛛的話,本不必考慮到會不會遺害附近人畜之事但目下已改歸正,自是不能胡作妄為。
韋融向薛陵問道:“她既然不懂醫藥之道,可知必有詭計,才要藉故接近你。你為何指破她的詭計?這倒使我到十分奇怪。”薛陵嘆息一聲,道:“韋兄不必多問了,反正我此舉對你並無歹意,也能夠使你後減少許多麻煩之事。”韋融點點頭,突然颼的一劍向白蛛女刺去。白蛛女到劍氣森厲,本能地疾退數步。
馬車迅即向前移動,沿着大道向南駛去。齊茵、方、白蛛女等人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許平叫道:“姑姑,薛叔叔往那兒去了?”齊茵煩惱地道:“他被那廝劫走,你沒有眼睛麼?”許平突然放步追去,齊茵等人大聲叫喊,他也不理,霎時已追上馬車,忿怒地叫嚷喝罵馬車繼續馳去,許平緊追不捨。
齊茵等人連忙放步趕去,忽見馬車緣下來,許平跟在車門旁邊,走了二三十步,突然躍上馬車。
然後,車子的速度加快。這等情形,一望而知許平是願意跟隨薛陵,也得到對方的允許白蛛女攔住齊茵和方,道:“我們等晚上才追蹤,我可以找到那輛車子。”齊茵大喜道:“這就好了,我們現在暫時別追。”方卻憂疑地搖搖頭,卻沒有説什麼。
那喻開江等人眼見齊茵、方錫等人武功如此高強,實在談不上向他們報復。
甚至還怕她遷怒到自己頭上,是以都準備開溜。但他們皆是有身份名望之人,誰都不好意思首先溜走。
方錫向齊茵説了幾句話,便走過來,先瞧瞧天水四雄的傷勢,幸而還沒有多大妨礙。當下代白蛛女向他們道歉,並且請他們趕緊回去休息。
天水四雄走了之後,方錫向喻開江、衞羣和範章等人道:“今的經過情形,三位已是親眼目觀,諒也不會疑惑此是我們鬧鬼。我説這話的意思,是因為金浮圖之鑰在薛兄手中,他既然被人劫走,我們便無法開啓那座金浮圖了。”喻開江道:“方兄打算要我們做見證之人麼?”方道:“那只是順便之事,只因目下正在等候我們一同前往大雪山的武林豪傑,其中主要人物都信得過我們,有諸位一言,自然更加妥當。在下打算把朱公朗以及萬惡派的劣行惡跡,奉告諸位,如若承蒙採信,便請求諸位幫忙查出那姓韋之人的來歷。”方如何説服喻開江等三人,以借重他們在當地的力量,展開偵查等情,此處暫時按下不表。
且説許平登車之後,馬車疾駛了十餘里,忽然轉入一座樹林內。韋融已解開薛陵道,因此薛陵已能活動自如。
韋融命薛、許二人下車,步出林外。但見一名壯漢已駕了另一輛馬車駛到,韋融。狐眾人登車,又向前駛去。
薛陵被這個人的神秘舉動,起了一絲好奇,曾經向他觀察了一會。但他的好奇心很快就消逝了,恢復一向的淡漠消沉。
韋融自然瞧出他態度之異常,問了兩次,薛陵都不理睬他,韋融也沒生氣,改向許平探詢。
這才知道薛陵最近多以來,已是如此,又問知連齊茵也不明其故,當下便不再向薛陵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