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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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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融沉一下,道:“好吧,反正你們使花招的話,提防我以最毒辣手段對付齊茵。”他口口聲聲只説對付齊茵,果然使意志消沉了多的薛陵,也不敢等閒視之。

韋融放開左手,迅即在她背上另行點了兩處道,又連拍三掌,自已往後退開。口中一面説道:“你們商量吧。但須記住我報復手段不比等閒,決不是虛言恫嚇。她現下可以走動説話,但不能動手拚鬥。三天之內,如若不得我獨門手法解,定遭慘死。”他一直避開兩丈,薛陵壓低聲音,道:“齊姑娘,那廝是什麼家派的高手?當真贏得了你麼?”齊茵美眸中湧出淚水,美麗的面上盡是憤怒之容。

薛陵低聲下氣地又問了一次,她咬牙道:“問得好笑,難道我故意輸給他的麼?天知道他是什麼家派的…”自然她並不是完全為了薛陵這句問話而憤怒,卻是她聽見了薛陵、韋融的對話,曉得薛陵做媒的用意。

聰明如她,豈能不明白薛陵正是看中了韋融,想替自己作伐,以便對她有個代,也可對得住他自己的良心。

但這等事情又不是肚飢求飽,吃米飯固可,吃麪條或乃至於包子饅頭大餅亦無不可的。

之為物,在熱烈衝動之時,決計無法掉換代替,那韋融縱然是當真此薛陵英俊百倍,文才武功都此薛陵好。但齊茵卻並不會因而移情別戀。

她憤怒之故既是如此,加上心中的舊創傷,更加不會有好面給薛陵看,這刻沒有給他幾個耳光已經很客氣了。

薛陵道:“這真是出奇驚人之事,世間居然還有這等年輕的高手,能羸得你的烏風鞭,讓我們推測一下,他會不會是萬惡派才出道的高手?”齊茵哼了一聲,不理睬他。

薛陵自言自語道:“不會,一定不是萬惡派的。否則他早就殺掉我們兩人,本不會討取什麼金鑰了。”他嘆一口氣,道:“可惜我竟沒有細看他的劍法。”齊茵猛然一震,心中掠過數來的大疑團,忍不住問道:“你倒底為了什麼事情,變得如此消沈?”薛陵頹然道:“我本該早就告訴你的,我是因為…”他忽然住口,皺眉尋思。

齊茵不敢催他,生怕他變卦不肯説出,是以很耐心的等候着。

薛陵方要開口,那邊廂傳來韋融尖鋭的聲音。道:“喟,你們談妥了沒有?”齊茵回頭道:“再等一等。”薛陵道:“我的事以後再談,我一定得告訴你,這是我的大秘密,只能讓你知道,現在還是先解決目前的艱困處境。我一死雖不足惜,但連累到你和方兄他們,便不是那麼説了。”齊茵道:“那一個都犧牲不得,這廝自稱是峨嵋派的,但他的劍法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薛陵緩緩道:“咱們連人家的武功路數都摸不出,我又氣衰力弱,無法出手一拚。看來只好投降認輸,答應他的條件了。”齊茵驚道:“那怎麼可以?把金鑰送給他?你忘了咱們身上的責任麼,不行,咱。呵非與他周旋到底不可。”薛陵道:“本來咱們武林之人,如是碰上強敵,不能取勝,最多敗亡而已。但這廝聲明在先,咱們若不乖乖獻出金鑰,他就要把你…把你…”説到這兒,不嘆息一聲,到底不忍把“姦污”二字説出。

齊茵道:“我已聽見了他的話,但你莫要忘了,他只是説我們若是獻出金鑰,他或在一高興之下,才不動我的歪主意。設若他取到金鑰,仍然不高興,那還不是一樣要把我帶走,滿足他的大?”這末後的一句話,刺得薛陵身體一震,出極強烈的痛苦之,這正是齊茵所希望見到的。

她心中嘆息一聲,暗忖:“我若不用這法子刺他,只怕他將是一直消沉下去,至死方休。”薛陵道:“但除了此法,咱們已無可選擇了。”齊茵道:“當然有啦!咱們與其聽候敵人宰割,倒不如死中求活,拚他一下。你雖沒有動手決鬥之力,但逃走的氣力還是有的,只要我能把韋融那廝暫時阻擋上一陣,你就可以身了。”薛陵皺眉道:“如若找方兄他們一同出手,還有可説,你道受制,我已看過毫無下手解救之法,如何還能出手與他拚命?”他略一停頓,又道:“即使可以,我也不讓你這麼做。”齊茵道:“那麼你情願我落在敵人手中,任得敵人毀去我的貞清白了?”這話説得很重,薛陵但覺刺非常而又痛苦萬分,血氣翻騰,突然間喉頭一甜,竟吐出一口鮮血。

齊茵大吃一驚,道:“你怎麼啦?”薛陵幾口氣,道:“我沒什麼,現在反而覺得口舒暢得多,這幾好像被這一口血堵住了口,甚是難受。”齊茵也顧不得多問了,道:“那麼你可同意我的辦法?”薛陵反問道:“你有什麼法子出手阻擋他?”齊茵道:“當然有啦,家師傳授過一種奇異手法,能使道受制之人,發出體內所有潛能,突然間似是恢復了原有功力,甚至更加威猛兇厲。我把這一手法告訴你,你向我施為,然後立刻駕車逃走。”她停頓一下,又道:“咱們行事宜速,使對方措手不及,所以無法向方錫他們打招呼了。”薛陵道:“你若使用了這種催迫體內潛能的手法,一場戰下來,不論是輸是嬴,也定必喪生,誰也無法挽救。這等後果,你想到了沒有?”齊茵點點頭,道:“我清清白白死了,豈不強勝似含垢忍辱而生?”薛陵一時沉不語,齊茵睹狀,已知道自己這個建議,一定不被他接納,深深嘆一口氣,忖道:“他當真如此關心我的生死安危,以及終身幸福麼?若是如此,他又何故拒婚?

唉!我實在不懂…”薛陵果然道:“不行,此是必死之計,如若咱們確知他一定要以各種手段加害我。呵,方能考慮到此計。我還是拚捨金浮圖之鑰,瞧瞧他肯不肯放過我們?”齊茵聽他口氣堅決已極,知道無法説得動他。只好説道:“隨便你吧!”薛陵提高聲音,道:“韋融兄,我們已談妥啦!”韋融道:“你們已談了不少時候,恐怕已把後事待好了,對也不對?”話聲中唰的一躍,到了齊茵身後,伸手把她攔抱住,緊緊相貼,動作甚是猥褻可恨。

薛陵怒視着他,冷冷道:“假如你不放尊重些,休想再談。”韋融笑道:“啊喲!好大的火氣。我真奇怪你為何不出手一拚,你似是虛弱,莫非是病了一場?”這時,竟自放手退開一步。薛陵向齊茵望了一眼,已知她目下又被點了別的道,是以全然不能言動。

當下點頭道:“不錯,我大病了一場,是以無法出手與你一斗,殊為遺憾。”韋融淡淡一笑,道:“此憾不難補救,你只須休養一些時候,便能如願以償了。只不知你患了什麼病,如此厲害,竟把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摺磨得一點氣力都沒有了?”這後面之言,含有譏諷之意,分明是不相信生病之事。

薛陵指指心口,道:“那不是身體上的痛苦,韋兄一切順遂,做慣了人上之人,恐怕無法體會得出心中的病痛,竟是何等滋味。”他反譏對方年輕無知,韋融如何不懂,但他卻不反駁,淡淡一笑,道:“咱們言遍正傳,金浮圖之鑰肯不肯出來?”薛陵道:“可以!”他答得如此乾脆,反倒韋融到難以置信,狐疑地望住他,道:“可有什麼條件?”薛陵道:“我個人的生死禍福,一句也不必談了。我只要問你一聲,你如何對付齊茵姑娘呢?”韋融道:“好多情啊,假如我放了她走,也不傷你的朋友,但卻要取你命,你也心甘願麼?”薛陵道:“心甘情願,但如此又另有條件了。”韋融訝道:“什麼條件?”薛陵道:“假如你真要取我命,考驗我是否心口如一,那也不妨試上一試“不餅這麼一來,我就不能把金浮圖給你。甚至還得要求你讓齊茵她們平平安安的打開金浮圖。”這時齊茵已明白他用意,竟是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好讓她得窺金浮圖之密,修習無上武功,負起拯救武林之責。但還未明白的是假如對方拒絕了此議,而只把金浮圖之鑰取走,如此大家固然都安然無恙,但也沒有法子進窺無上武功。將來的禍患,誰去承擔?只聽韋融沉道:“這個建議倒是有趣得很,我可以考慮考慮。”他停頓一下,又道:“只不知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計劃沒有?”薛陵知道不説不行,當即跳下馬車,走出十餘步,但見韋融已跟到身後,這才壓低聲音,道:“我出金浮圖之鑰,但你卻得娶齊茵為。”韋融也不覺怔住了,道:“你可不是發高燒吧?這話簡直是胡説八道…”薛陵道:“一點也不是開玩笑,而是實心實意。外間雖是盛傳我和她的種種,但實不相瞞,我為了一個緣故,決計不能娶她為。韋兄人才出眾,風度翩翩,武功又這般高強,定可以配得上她。”韋融不悦道:“你極力為她安排終身,固然是深情一往,是希望她得到好的歸宿。但你卻忘了我已發過毒警,此生決不娶的麼?”薛陵啊了一聲,道:“此事也使我大惑不解。”韋融道:“你明白與否都沒關係,也許我不拿發誓當一回事,此生仍然照娶不誤。但話説回來,天知道你為什麼不娶她?會不會她有什麼問題,你才不敢娶她?”言下之意,竟是懷疑到齊茵可能染有麻瘋、梅毒等絕症了,又或者她有過不名譽之事,所以薛陵才不娶她。

當然他的懷疑也不是全無道理。

薛陵忙道:“兄弟可以坦誠奉告。”他把聲音放得更低,道:“齊茵自家還不曉得,我也不便説出,遠望你代為守密。”韋融笑道:“我何必多言,壞你之事?”薛陵道:“這就好了,實不相瞞,齊茵本已奉父命嫁到江南,雖然未行婚禮,與那未婚夫婿也只見過幾面,其後便因故離開。而我也因學藝之後,重入江湖,在江南遇上了她,兩人在一起得報血仇,情甚好。然而問題卻是她的未婚夫婿,竟是我同餅生死的朋友。”他説到此處,便已停止,似乎這最後的一句,已經有雷霆萬鈞之力,旁的話木不必再説。

那知韋融仍然直眨眼睛,好像還不明白,猛等他再説。半晌韋融忍不住問道:“然後怎樣了呢?”薛陵仰天長嘆,道:“還有什麼以後呢?她千不該萬不該竟是我那好友名份上的子。

我縱然再愛她,也不能娶她為,你説是也不是?”韋融道:“原來如此,現在你那位朋友一定也很痛苦了,對也不對?”薛陵呆了一下,才道:“他原先當然痛苦,但目下一已另行娶了。”韋融道:“這我就不懂了,你的朋友既已另娶,她又未曾當真嫁給他,你卻為了何故,不能娶她?”薛陵道:“事關人倫大禮,豈可通融?再説我那朋友乃是得悉我和她很不錯之後,才想法子另娶,好讓我得以娶齊茵,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娶她。”韋融搖搖頭,道:“你實在太迂腐了,既然你的朋友相讓,何以還不接受?換作是我,他不讓我也要搶,誰教我喜歡呢!”薛陵凜然道:“這等事薛某斷不肯為,韋兄敢是還不相信兄弟所説的理由麼?”韋融道:“我相信,看來你一點不是瞎説,不過我卻不敢苟同罷了。你為了此故,才打算把她轉讓給我,那也未免太牽強了!”薛陵道:“當然還有其他重大的理由,例如萬惡派你聽過沒有?”韋融道:“是萬孽法師的萬惡派麼?”薛陵道:“不錯,他已加緊訓練高手,一旦成功,我等全然不是敵手。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死也罷了。但齊茵以及別的友好,都有父母兄弟師友等等,以齊茵而説,她的齊家莊必須有人保護。你的武功既是勝得過她,則聯手之勢,更是不可限量。萬孽法師未必就敢侵犯你們。”韋融沉思片刻,這才泛起一抹譏嘲的笑容,道:“妙論,妙論,想不到你竟安排了一條黑路讓我走。大概是鬼心竅,所以自已説了出來。”他略略一頓,才道:“我已作決定,你大概猜想不到…”薛陵道:“兄弟向來不善猜人心意,自然猜不出韋兄的心思了。”韋融道:“好,我告訴你。我聽齊茵説,那金浮圖之鑰在你手中,因此,我決定把你帶走,也不傷害他們。至於你是否贊成,也由不得你作主了。”薛陵到自已連久站也很吃力,何況與這等絕世高手拚鬥?只好點點頭道:“我無法自主也沒關係,但金鑰不在我身上,你搜也搜不出來。我也決計不給你,難道你有辦法迫我出不成?”韋融淡淡道:“這麼一來,金浮圖之鑰又變得不重要了,你可明白麼?我只要金啊圖不讓凡夫俗子所污,已經達到目的。”他突然出手一點,制住了薛陵道,迅即抱他奔到車旁。

齊茵、方錫他們不在話下,連那喻開江、衞羣等人,亦莫不極為注重韋、薛二人談時的情形,一直如此。

是以韋融突然出手點住薛陵道之舉,立時惹起了一陣騷動。

齊茵尖叫一聲,道:“你幹什麼?”喝問聲中,已撲向馬車。

方也和她一般迅疾的躍去,身在半空,長劍業已出鞘。

韋融已躍上了前座,把薛陵放在左邊,笑哈哈地轉頭向齊、方二人瞧望,對他們急驟撲到的動作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方錫雖是情淳厚,不大容易動怒施展辣手之人,但這刻心知韋融此舉大是不妥,是以劍如長虹,陵厲攻向座位上的韋融。

齊茵反而被他所阻,迫得斜斜飄落在一邊。

韋融左手抓起繮繩,右手擊出長劍,隨手一揮,便把方錫這奔雷掣電般的一擊輕輕架住。動作異常瀟灑飄逸,似是全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