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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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可怕不及人心,三兩句話就足以打發一個嘮叨不休的長舌男,艾特一臉喪氣地帶着人離開。
陽光燦燦,溪粼粼。
她席地而坐宛如是不受拘束的風,斜靠着大灰狼不曾防備過任何人,笑容比黃金還純真,可是眼底有着二十七歲成女子的巧慧。
“我該接受你的揶揄嗎?”俯視起身又坐下的她,那嬌小的身軀令他想起小時候極其喜愛的陶瓷娃娃。
大大的眼睛,有神的眉,菱嘴小小的老是帶着笑,紅通通的兩頰像是秋收的蘋果,看天真無憂卻隱含着事故,嘻嘻哈哈地搖着鈴鼓。
可惜以他的身份不被允許收藏那種女孩家的玩意,不管他怎麼珍惜不肯妥協,到頭來還是一堆和爛泥混在一起的破瓷片。
從那時候起他的童年宣告結束,取而代之是一連串身為繼承人的訓練。
而他的笑容也隨着破碎的瓷娃娃開始他被迫早的忙碌生活,漸漸地他遺忘自己曾經有過童年。
“你應該説,我是不是在諷刺才是,然後我才佯裝驚訝地大喊:哎呀!你謀殺了我的善良。”真不合作,他老愛擋她的太陽。
難得的好天氣是拿來曬青痘的,而不是費在他高大的背。
冷峻的臉忽然出一絲輕笑。
“你是不是在諷刺我?”很想瞪他的藍喜兒撲哧一笑,招招手要他坐在身邊。
“你未免太配合了吧?這樣我會無法反應吶!”真是的,他哪像個大老闆,和她十七歲的弟弟一樣是冷麪笑匠,嚴肅過了頭的臉一板,他們不笑別人先笑的前府後仰。
“還在讀書嗎?”他已她的外表來判定,信步跨過一頭打着哈欠的。
他沒當過小孩,所以不知道當小孩的樂趣,正經八百地下西裝外套挽放在臂彎,兩腳盤膝與她面對面的對坐,絲毫不見放鬆。
“你太緊繃了,好像要來談判似的,我早就不是學生了。”她十八歲那年攻念社會大學,一直沒畢業。
因為太難唸了,她得花一輩子時間找尋真理。
“在哪工作…”靈巧的小手突然往他頸肩輕砍,詫異卻沒有拒絕的卡維爾放軟身子,受一道電過他死寂的心口。
“我呀!打打零工好過活,本是難民一個。”半跪起身子移到他身後,她笑笑地幫他按摩肩膀。
誰説“敵人”一定要怒目相向,有時候如温柔的風帶給人暖意也行,反正還沒開打嘛!先套套情也好,免得後大家都難看。
“沒打算找份工作定下來嗎?我…”他差點口而出要她來為他工作。
她沒注意到他語氣上的變化,邊輕蹋灰狼的小骯邊回答:“我媽説我天生有着不安分的靈魂,到哪裏都是過客,還不如什麼都別做,回家讓她養。”
“你有位好母親。”而他的母親只喜歡追求婚姻外的快樂。
“大家都説她是高雅有涵養的好母親,連她的老公也説我是前世修來的福才投胎當她的女兒。”幸運,一帆風順,也許真該謝給她生命的媽。
雖然她噦唆又多愁善,老愛粘着兒女説些古老的“故事。”
“令尊一定是個很有雅量的人,才會允許你對他的不敬。”逐漸放鬆的卡維爾少了拘束,不自覺地敞開心,接納她手心傳來的熱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雅量,他在我還沒出生前就死了,你該問我母親才對。”她不覺得有什麼損失,愛屋及烏的魏叔叔一樣對她疼寵有加。
想到那張已兑現的支票她就萬分的抱歉,全怪她平懶散不努力,所以口袋空空難以支付龐大的税款,好在他能及時灑下及時雨救急。
不然的話她又要去做賊去,拼上幾天幾夜不睡才能湊足大筆的款項。
這對嗜睡又不勤勞的她可是一種大折磨,她想都不敢想,二話不説拿了票子趕緊去兑現,免得有被害妄想症的母親有把它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