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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白衣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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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塵老道繼續遊目望着羣道,壓低聲音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準談金鼠宇文通的事,聽到了沒有?”松風等人雖然神情惑,但仍紛紛頷首,應了聲是。

阮媛玲看了這情形,非常不服氣地悄聲地道:“方才他自己不是也談金鼠來着?”佟玉清立即悄聲解釋道:“那是方才因為沒有聽到我們這邊兒有聲音,現在他已提高了警覺!”阮媛玲立即恍然似有所悟地道:“姊姊是説滌塵老道,怕別人知道他們武當派與金鼠有過節兒的事?”佟玉清頷首道:“這只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還要把全般過失和一切災害統統歸罪在咱們‘遊俠同盟’身上,也就是説,所有發生的不幸事件,都是咱們‘遊俠同盟’引起的。

現在你總該明白我方才為什麼堅決不同意深入的原因了…”話未説完,驀見林外的滌塵老道舉手一指這面,望着松風道人,沉聲吩咐道:“松風,你們馬上沿着這道崖邊搜索過去,我和你松高師弟他們由此地向西追,我們在後山的廣坪崖會齊!”説此一頓,特又慎重地叮囑道:“記住,一旦遇上形跡可疑地人,不管對方是誰,死命纏住,吆喝傳訊,我們會馬上趕過去。”只見松風道人恭聲應了個是,向着身後十數道人一揮手,即向崖邊這面奔來。

佟玉清一見,立即一扯阮媛玲悄聲道:“玲妹,快,我們先到半崖避一避!”説罷轉身,悄悄撥開高草,探首向下察看,因為她仍記得七、八丈下有一株古老斜松,足夠她和阮媛玲暫時隱身。

也就在她探首下看的同時,阮媛玲已舉手一指,斜下六七文處,悄聲道:“玉姊姊,那棵斜松在那兒,我先下!”

“下”字出口,一式燕歸巢,身形頭下足上,直向那株斜松撲去,姿勢優美輕靈快捷。

佟玉清一看,正是她要找的那株古松。阮媛玲飛撲而下,嬌軀也飛縱而出,竟以怒海沉珠的驚險絕妙身法,拳腿斜飛,直向那株古松上落去。

也就在阮媛玲展臂拳腿,足尖點上斜松樹身的同時,佟玉清也飄然落在另一枝幹上。

兩人站穩身形,立即抬頭上看,察看一下是否已被崖上的松風等人發現。

但是,也就在兩人抬頭上看的同時,耳畔突然響起江玉帆以傳音入密,送來的焦急聲音問:“玉姊玲妹,上面情形怎樣?可是你們的行蹤被發現了?”佟玉清和阮媛玲聞聲一驚,急忙低頭下看,只見腳下絕谷中,一片濛,久久才發現江玉帆和陸貞娘等人,就立身在崖下不遠處的亂巖怪石上,正紛紛揮手,仰面上看。

佟玉清看了這情形,知道江玉帆等人是聽了方才武當大廚房那面的吆喝吶喊,準備登上崖來察看支援。

這時月已西斜,谷中雖然濛一片,但她和阮媛玲在崖上的行動,江玉帆等人卻清晰可見。

是以,也急忙一面向下揮手,一面以傳音入密的功夫,運功回答道:“我們沒有被發現,是另外有人在搗亂…”話未説完,耳畔立即傳來朱擎珠的聲音,關切地問:“玉姊姊,方才的大火是燒三元觀嗎?”佟玉清急忙向下揮手,運功回答道:“不是,只燒了柴房中百多擔準備煮飯的乾柴…”話未説完,耳畔已傳來江玉帆,陸貞娘,以及韓筱莉三人的驚異聲音道:“什麼?燒了百多擔乾柴?”佟玉清繼續道:“還有你們立息想不到的發現,放火的那人竟是一個美麗的白衣道姑…”朱擎珠立即關切的問:“是你和玲妹親眼看到的嗎?”佟玉清向下搖搖手道:“不是,是我們親自聽到滌塵説的…”陸貞娘關切地問:“你們看會不會是甄小倩偽裝的?”佟玉清不有些遲疑地道:“這很難説,如果是甄小倩和金鼠的話,他們放火燒的便不止這百多擔乾柴了。”説此一頓,突然又似有所悟地道:“還有,我和玲妹已經證實,武當派俗家弟子羅雲普,昔年比武時,可能失手傷了金鼠或是崑崙派的弟子…”話未説完,韓筱莉突然關切地道:“你方才説的那個放火的白衣道姑呢?”佟玉清見間,立即似有所悟地道:“對了,據説那個白衣道姑輕功極佳,她已在方才滌塵的追擊中縱至崖下,你們最好分成數組,分別隱身在後山的斷崖下,因為方才武當道人又發現了有人在大廚房裏下毒…”江玉帆立即關切地問:“你是説那個白衣道姑?”佟玉清急忙道:“不是,現在已經證實是一個面罩灰巾的灰衣老人…”話未説完,韓筱莉和朱擎珠已同聲道:“那一定是老賊金鼠!”佟玉清急忙頷首:“就是他…”

“他”字方自出口,崖上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憤怒大喝道:“宇文通,我們已經知道是你,你還不站住嗎?”喝聲甫落,接着是一聲蒼勁哈哈怒笑:“就是知道老夫我,你們又能奈何?”説罷,又是一陣蒼勁大笑。

佟玉清一聽,立即向着崖下催促道:“你們快去佈置,武當道人已截住了金鼠…”江玉帆和陸貞娘立即關切的問:“你們兩人呢?”佟玉清急忙回答道:“我和玲妹在上面見機行事,這一次絕不能讓金鼠再跑掉了…”朱擎珠立即關切的叮囑道:“你和玲妹可要當心武當派使壞喲!”佟玉清毫不遲疑的揮手道:“你們放心,只要有金鼠在場,便不怕武當派耍使壞!”就這説話的一瞬間,崖山深處已傳來金鐵嗚和憤怒暴喝聲。

阮媛玲一聽,立即悄聲催促道:“玉姊姊,我們快去吧,金鼠和他們已經打起來了。”佟玉清一揮手,悄聲道:“好,你先上!”

“上”字方出口,嬌小美麗的阮曖玲已凌空而起,直向崖上升去。

佟玉清不敢怠慢,也凌空而起兩人一到崖上,立即隱身在高草內,悄悄探首向外一看,除了西北深處的松林內,傳來陣陣吆喝打鬥聲,附近一片寂靜。

佟玉清再不遲疑,舉手一指深處,當先縱了出去。

兩人一進入松林,立即藉着高大松樹的掩避,輕靈快速的逕向打鬥之處奔去。

前進不足十丈,前面突然傳來滌塵老道的憤怒大喝道:“住手!”喝聲甫落,打鬥吆喝也戛然停止了。

接着是滌塵老道的切齒怒聲道:“宇文通,你的心腸也大狠毒了,我們武當派與你金鼠有什麼血海深仇,使你一夜之間,連番鬧事,殺死了我們十數弟子,如今,還潛進我們數百弟子共用的大廚房內下毒?

”話未説完,已傳來金鼠的陰沉大笑道:“滌塵長老未免把話説的大嚴重了,連番鬧事,甚至殺死貴派十數弟子,老夫一概不知…”

“知”字方自出口,已傳來滌塵的厲喝聲音道:“閉嘴,我們一個僥倖未被毒死的弟子,曾經指證是一個灰巾蒙面的灰衣老者和一個勁衣蒙面的女子,方才大廚房的所有弟子也一致指證是你…”話未説完,依然是金鼠的陰刁笑聲道:“不錯,大廚房那幾缸食水中的毒確是老夫下的,不過,那不是毒你們武當道人的。”滌塵老道突然厲斥道:“金鼠,你這話可謂幼稚絕頂,無恥至極,貧道今夜萬萬饒你不得!”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有人朗喝道:“師叔請住手,二師伯到了!”喝聲甫落,全場再度靜下來。

佟玉清和阮媛玲一聽,知道玄塵老道也趕到了,是以,加速向前接近。

因為她們兩人已發現了前面一大片林空草地上,圍立了不少手橫寶劍的武當道人。

只見金鼠宇文通,灰巾罩面,目如寒星,手持一柄寒芒閃的長劍,傲然立在草地中央。

方圓八九丈的四周林空前緣,業已站滿了橫劍的武當道人,松高、松風兩人,均在羣道之內,大家目光一致望着東邊林緣。

佟玉清和阮媛玲不敢過份接近,分別隱身在一株松樹後也急忙向東望去。

只見滿面怒客的滌塵老道,手提寶劍,正向剛剛到達的玄塵道人低聲談話,跟在玄塵身後的有天罡劍玄洪,地癸劍吳德,以及“松明”

“松清”二十餘人,個個手橫長劍,人人滿面怒客,俱都怨毒的怒視着場中的金鼠宇文通。

玄塵老道一俟滌塵話完,立即望着效立場中的金鼠宇文通,沉顏怒聲道:“宇文通你身為一派長老,不知以崑崙大業為重…”豈知,話剛開口,金鼠已怒極一笑道:“玄塵老道,你少給老夫來這一套,表面説的冠冕堂皇,實則是尖酸陰損,你我心裏都明白,你們這時恨不得挖老夫的眼,分老夫的屍,不過你們心裏也明白,老夫也絕不會甘心就縛,引頸就死。好,你們是一個一個的車輪戰,還是蜂湧而上,一起來…”話未説完,地癸劍吳德已用劍一指金鼠,悲憤的厲聲道:“你連番鬧事,劫人放火,殺了我們師兄弟十多人還在大廚房的水缸裏下毒,這些罪惡,難道還不該挖心剝皮,亂劍分屍嗎?”金鼠宇文通一聽,竟然理直氣壯怒聲道:“老夫鬧什麼事?劫什麼人…”滌塵老道立即怒聲道:“你擾亂朝山香會,打碎香燈,暗殺了一名香火道人,還救走了‘遊俠同盟’的黑煞神…”金鼠一聽“遊俠同盟”不由目兇光,切齒恨聲厲吼道:“老夫恨不得吃‘遊俠同盟’人的,寢‘遊俠同盟’人的皮,老夫還會救他們的人?

”説話之間,左手揮拳,右手舞劍,內心之怨毒,可想而知。

佟玉清和阮媛玲看得心中一動,兩人發現金鼠宇文通揮動的左拳中,似乎握着一件圓形物體,由於晃動得大快,沒有看得清楚口阮媛玲心中驚疑,正待説什麼,場中的滌塵老道,已悲憤的舉手一指正南,厲聲問:“方才在小綠谷中,你一連殺傷了本派七、八名弟子,最後索連其餘的六七名也一併毒死,宇文通你已經到了喪心病狂,滅絕人,心腸毒過蛇蠍的程度,居然還厚顏無恥,口稱不知…”話未説完,站在玄塵身後羣道中的一名年輕道人,急步奔了出來,雙目噙淚,神情悲憤的指着場中的金鼠,以嘶啞的聲音,哭聲道:“啓稟兩位師叔祖,在小綠谷打出毒煙彈的蒙面老人就是他!”佟玉清和阮璦玲抬頭一看,正是方才在小綠谷被黑煞神和禿子救活的那個青年道人。

只見場中的金鼠字文通,先是一愣,接着目光閃爍,最後,突然仰面哈哈一陣大笑道:“那是因為你們人多勢眾,急撲猛攻,立意將老夫置於死地,老夫為了自保,不得不下煞手,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話未説完,圍立四周的武當羣道,頓時大怒,同時一聲震耳大喝,紛紛劍向前,緩步向中央的宇文通去。

鼠宇文通一見,非但不怕,反而一陣厲聲大笑道:“諸位如果得急不放老夫離去,哈哈,老夫少不得又要故技重施了,哈哈…”説罷,又是一陣得意地哈哈厲笑,同時,故意將手中灰圓形物體加以展,迫使武當二塵能夠注意。

果然,玄塵老道一見,面大變,口怒喝道:“大家退回去!”悲憤填的武當羣道,竟神情如狂地紛紛揮舞着手中寶劍,淒厲的怒吼道:“不,不,絕不能放走這老賊,弟子們寧願被毒死,也要將老賊亂劍分屍,為已死的師兄弟們報仇!”玄塵老道猛的一揮手勢,怒喝道:“你們先退回去,我還有話問他!”憤怒的武當羣道一聽,勉強向後退了一兩步。

阮媛玲一看這情形,不由望着佟玉清,焦急地悄聲道:“玉姊姊,我們得趕快想辦法把金鼠手中的那個灰圓球過來,那可能就是毒鬼谷的獨門霸道的毒煙彈五步斷魂香!”佟玉清立即頷首悄聲道:“不錯,一定是五步斷魂香,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們介入的時候,再説,毒煙彈握在老賊的手裏,也不易攝引過來。”阮媛玲深覺有理,正待説什麼,場中的玄塵老經已瞠目望着金鼠字文通,怒聲道:“你身為一派長老,也算是武林知名人物,希望你為了武林安定和你們崑崙大業着想,放下手中寶劍、毒彈,説出少林元台大師現在何處,他現在是否仍健在人世…”話未説完,金鼠突然沉聲問:“你可是要放走老夫?”玄塵老道被問得一愣,他以為金鼠應該自知罪孽深重,只能提出減免一死的要求,沒想到他竟厚顏無恥,要求放他逃走。

也就在玄塵老道一愣的同時,四周近百武當道人,已紛紛揮舞着寶劍,齊聲怒吼道:“絕不能放這老賊逃走,絕不能放這老賊逃走!”滌塵老道也憤怒厲聲道:“對付這種喪心病狂,人滅絕的人還講什麼道理,談什麼武林大局…”話未説完,臉上灰巾業已滲透了汗水的金鼠,突然淒厲的仰天發出一陣厲聲大笑道:“好好好,俗話説,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老夫今夜能以一條垂暮老命,換得近百武當弟子的陪葬,老夫也該心滿意足,瞑目泉下了…”話未説完,身材稍顯肥胖的松風道人,不由氣得“呸”了一聲,厲聲喝道:“厚顏老賊,恬不知恥,納命來!”厲喝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長劍,一式“仙人指路”照準金鼠的咽喉狂刺過去。

其餘道人一見,也絕絕憤怒的揮舞着手中寶劍,厲聲吆喝,作勢撲。

鼠看來毫不緊張,喝了一聲“來得好”跨步旋身,揮劍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