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白衣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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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玉清和阮媛玲對看一眼,立即提氣收臂,玉掌一按崖邊,輕輕飛上了懸崖。
只見崖上草長及身,不遠處即茂密松林,隨着寒涼的夜風,發出了嗚咽濤聲。
兩人凝目一看,發現林內十分黑暗,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那陣急促的多人腳步聲,卻愈來逾近了,而且有憤怒的談話聲。
佟玉清和阮媛玲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悄聲道:“我想起來了,這些人可能是追趕方才放火的那人回來了!”説話之間,已聽一個蒼勁的憤怒聲音,低聲道:“…不會錯,我距離她最近,看得最清楚。她只拿着一柄拂塵,沒有兵刃,是一個二十二二歲的白衣道姑,因為她臉上罩着紗巾,所以沒有看清她的面目…”佟玉清和阮媛玲一聽放火的是一個白衣道姑,不由暗吃一驚,俱都悄聲道:“什麼?白衣道姑?”佟玉清和阮媛玲驚異地彼此對望着,驚得久久説不出話來。
這不但她們兩人大覺意外,就是説給江玉帆和陸貞娘他們聽,他們一定也會驚得一呆。
阮媛玲急忙一定心神,首先焦急地悄聲道:“玉姊姊,你看會不會是甄小倩又換了一套道姑裝束來節外生枝,故玄虛?”佟玉清微蹙柳眉,有些遲疑地悄聲道:“很難説…”話剛開口,阮媛玲已肯定地正悄聲道:“怎麼很難説?本就是她嘛,想想看,最初她在星子山是以標緻婦少出現,之後又綠衣蒙面,中途撤毒,在那座小村上,她又大膽的以新寡孀婦和玉哥哥親自照面,今晚上,她又穿着與你相同的衣裳鬧翻了天。如今,這個前去放火的白衣道姑,誰又敢説不是她的傑作?”説話之間,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已經距離不遠,似是走向東邊的那片輝煌道觀。
由於佟玉清和阮媛玲悄聲談論事情,是以沒有聽清那些人又説了些什麼。
這時兩人凝神一聽,依然是那個蒼勁憤怒的聲音低聲道:“…絕不會墜在崖下跌死的,我當時奔至崖邊向下張望,既沒聽到加速下墜時的衣袂聲響,也沒聽到她的慌恐慘呼,再説,以她那等絕輕功,絕不是墜下崖去…”隨着説話的聲音,一羣人眾已走了過去。
阮媛玲首先壓低聲音道:“噫?聽那個蒼勁聲音,好像是老滌塵似地…”佟玉清微一頷首道:“不錯,就是他,我們跟着他們去聽聽!”説罷,輕輕撥開高草,摒息走了出去。
進入林內,地面平坦,極為清潔,僅有少許松針松子散落在地上,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兩人藉松樹掩蔽,輕靈閃避着向前跟進。
只見林中的數丈以外即是一條穿林山道,前面那羣道人,約有二十幾名之多,正沿着山道匆匆向那片道觀的側門或後門走去。
阮媛玲一面輕靈地閃避前進,一面望着佟玉清,悄聲道:“玉姊姊,聽滌塵老道方才説,那個白衣道姑是跳下了數十丈深的斷崖,這麼説,如果是甄小倩的話,她的輕功不是不在你我之下嗎?”佟玉清毫不遲疑地道:“那是當然,否則,她也不敢在如此皎潔的月光下穿白衣了。”阮媛玲哼了一聲,立即不高興地悄聲道:“她也大狂妄自負了,難道她那麼自信武當派中就沒有一人的輕功能勝過她?”佟玉清有些觸地道:“她若是把武當派看在眼內,她也不會打碎香燈,暗使香,救出了芮壇主他們,還殺了一個香火道人了…”話未説完,驀聞業已走出松林的羣道中,有人惑的憤聲道:“師叔,您是否曾懷疑到那個放火的白衣道姑是江玉帆的同路人?”佟玉清和阮噯玲聽得心中一驚,彼此對了一個眼神,似乎在説,武當道人怎會懷疑放火的道姑是我們的人?
心念間,竟聽滌塵老道遲疑地道:“我確曾想到這一點,如果是金鼠他們-放火燒的恐怕便不止數百擔乾柴…”阮媛玲一聽,立即望着佟玉清,驚異地悄聲道:“玉姊姊,你聽到了沒有?放火的白衣道姑只燒了數百擔乾柴,並不是上清宮啊!”神情凝重地佟玉清微一頷首,正待説什麼,又聽滌塵老道繼續道:“不過,‘遊俠同盟’的人都在小綠谷,不可能是他們的人…”只聽另外一個人接口道:“師叔,您看會不會是俠義道的佛門道友,發現我們正和‘遊俠同盟’在小綠谷對峙,為了使我們雙方免於火拼,才放火燒了儲存的乾柴?”滌塵老道有些遲疑道:“這也不無可能,不過,這場火燒得確令人費解…”話未説完,另一人突然惋惜地道:“如果用飛刀暗殺道瀛的那個歹徒不死就好了,我們可在他的口裏問一問白衣道姑的來歷!”佟玉清一聽不由懊惱地倏然剎住了身勢,因為她和阮媛玲前來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能在那個歹徒的口裏問出少林寺的元台大師現在被困在什麼地方。
阮媛玲自然明白佟玉清這時的心情,因而惑的悄聲道:“那個歹徒怎的會死了呢?”佟玉清似在沉思什麼,但她仍本能道:“也許是舉掌自斃,也許是服毒自殺,也許是金鼠下的毒手,也許是被武當羣道拷打氣絕!”阮媛玲深覺有理,正待説什麼,驀聞一個憤怒的聲音,恨聲道:“師叔,不管怎麼説,明天也要把韓筱莉殺了!”阮璦玲聽得心中一驚,到了邊的話驚得突然住口不説了,由於兩人的談話,不知武當道人怎的又突然談到了明天約鬥後山的事?
只聽滌塵老道斷然恨聲:“那是當然,玄洪與你吳師兄,兩人苦練經年,廢寢忘食,為的就是明天…”話未説完,滌塵老道率領着一羣道人,已走進了那座堂皇道觀的後門內。
阮媛玲聽得又驚又怒,不由一拉佟玉清,怒聲説:“玉姊姊,走,我們進去聽一聽,聽老滌塵的口氣,對明天的約鬥,他們好像有必勝把握似地。”佟玉清沒有動,但卻正説:“不,我們不能去!”阮媛玲立即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能去?他們準備耍好使壞呀…”佟玉清接口正道:“他們耍使壞那是他們的事,如何警惕防範那是我們的事,滌塵老道雖然生偏,他終究是出身武林正派的知名人物…”話未説完,正北遠處的另一座道觀附近,突然又傳來一陣陣憤怒吶喊與吆喝。
阮媛玲聽得鳳目一亮,口急聲道:“玉姊姊我們快去,他們又發現了可疑人物了。”豈知,佟玉清反而伸手將她握住,同時急聲道:“我們不但不能前去,而且要趕緊隱蔽起來。”説話之間,拉着阮媛玲,迅即向崖邊退去。
阮媛玲心裏雖然不願,但她又確信這位聰慧多智的玉姊姊,必有她的見地。
心念間,兩人已退出松林崖邊,依然隱身在高草內。
但是,兩人的目光,卻一致望着那片堂皇道觀,聽着遠處的吶喊。
阮曖玲見佟玉清神情機警,不停閃動着目光向各處察看,而關切地悄聲問:“玉姊姊,你看會不會是那個白衣道姑?”佟玉清一面凝口口察看,一面肯定地道:“這一次很可能是甄小倩。”阮媛玲聽得心中一驚,也不由向深處凝目察看,同時,疑惑不解地急聲道:“既然是甄小倩,我們為什麼不也追過去?”佟玉清立即正道:“甄小倩穿着與我相同地衣着,萬一碰上了武當道人,真假難分,有口難辯,反而誤了事情。”阮媛玲立即會立息地道:“你是説要等到甄小倩現身時我們再出去?”佟玉清毫不遲疑地頷首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甄小倩在附近出現,我們馬上現身攔截,真假立判,武當派就是想要賴也無法狡辯了。”阮媛玲卻不以為然地道:“可是,萬一甄小倩不現身,或不到這邊來呢?”佟玉清毫不遲疑地道:“那我們也得等到看清了情勢之後才能深入!”話聲甫落,一陣急促談話聲,逕由那片堂皇道觀中傳出來。
佟玉清和阮媛玲,逕由樹隙間循聲一看,只見滌塵老道滿面怒容,率領着十數道人,又逕由後觀門內,飛身縱了出來。
滌塵老道一出後觀門,目光一亮,倏然剎住身勢,轉身望着北面林緣,怒聲喝問:“什麼人?”怒喝聲中,急忙翻腕“嗆”的一聲將背後長劍拔出來。
緊跟在身後的十數道人一見,也紛紛翻腕拔劍,立即站成一個燕尾形的陣式。
也就在十數道人紛紛撤劍的同時,北面松林內也飛身馳來十數名道人,同時有人朗聲回道:“三師叔是我,松風!”佟玉清和阮媛玲凝目-看,只見十數灰衣道人個個神情緊張,俱都手持寶劍,當前一人,是一個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
滌塵老道一見,立即了過去,同時焦急道:“祖師堂那面怎麼樣?”説話之間,雙方已到了近前。
只見那個身材稍胖的中年道人松風,急忙剎住身勢,焦急地恭聲道:“回稟師叔,不是祖師堂,是大廚!”滌塵老道和他身後的十數道人一聽,俱都面一變,不少人發出“啊”聲。
老滌塵不由關切地問:“現在大廚怎樣了?”中年道人松風焦急地道:“三師兄正在檢查飲水和食物,對方可能在廚房中下了毒!”如此一説,滌塵老道的面再度一變,口輕“啊”焦急地問:“查出什麼結果來了沒有?”松風道:“現在還不知道…”話未説完,站在滌塵老道身後的一箇中年道人,焦急地問道:“那個施毒的人呢?”松風道:“那人被大廚房的人發現後上即逃了出來,三師兄率領着我們去搜索放火的道姑,也剛巧回來,聽到吶喊趕過去,那人已逃進這片松林來了!”滌塵老道不由生氣地問:“看到那人的面目沒有?”松風有些為難地道:“那人灰衣蒙面,背寶劍,看不清面目,但大廚房的人都一致指證是個老人。”滌塵老道一聽,不由氣得咬牙切齒的恨聲道:“這一定又是金鼠宇文通那孽障…”話未説完,松風道人已忿聲問:“師叔,宇文通和咱們到底有什麼仇,有什麼恨,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咱們作對?”滌塵老道-聽,不由氣得嘆口氣,恨聲道:“還不是為了你俗家師叔羅雲普,昔年比武失手的事…”阮媛玲聽至此處,不由暗贊佟玉清斷事如神,因而不自覺贊聲道:“玉姊姊,真被你料中了…”佟玉清見她説出聲來,不由大吃一驚,急忙伸手將她的櫻口捂住,同時焦急地悄聲道:“當心他們聽到!”阮媛玲一笑,正待説什麼,發現滌塵老道等人業已停止談論,俱都神情驚異,目光炯炯的向着這面望來。
只見滌塵老道,一面凝神望着這面,一面忿忿地低聲問:“松風,可是你們發現那人向這面逃來?”松風見問,不有些遲疑地道:“五師兄説這邊有山道通向後山,金鼠宇文通…”話未説完,驀見滌塵老道突然望着松風道人,瞠目低叱道:“閉嘴!”松風道人被斥得一呆,其餘道人也都莫名其妙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