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產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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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太后心脈被辰年劍氣所傷,至今未曾痊癒,私下裏一直在尋訪良醫,甚至還曾求到了順平這裏,請他幫忙尋找。可順平惱恨封太后算計親弟,又見封君揚也沒什麼吩咐,所以壓沒往心上放,只胡亂找了幾個江湖郎中應付了事。卻不想封君揚現在突然問到了朝陽子來。
順平想了一想,便道:“朝陽子早就離了盛都,怕是不太好找,而且…”他故意頓了一頓,才又説道:“就朝陽子那個脾氣,便是尋了來,也不見的肯進宮為太后診病。”封君揚看得出順平的小心思,默了一默,道:“不是為了太后,是辰年,她有了身孕。”順平聽得一愣,呆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面上頓時驚喜加。
這次辰年離開,封君揚並未叫人追查她的行蹤,順平一連琢磨了幾宿,便猜着封君揚是真的下決心放辰年走了。他面上雖不敢説什麼,暗下里忍不住有些唏噓,沒少嘆世事無常,造化人。現在不想這一段姻緣卻又是絕處逢生,辰年竟然有了身孕!
順平忙一連聲地説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咱們府裏終於要有小世子了!果然還是王爺英勇神武,料事如神。王爺終於守到這一天了,熬了這麼久,王爺的苦總算沒有白受。哎呀!還要立刻給老太妃去信,她老人家知道了,定也是歡喜不盡。”他語無倫次,説着説着,自己竟還抹上了淚,哽咽起來。
封君揚本一腔愁思,瞧他這個模樣,卻也是哭笑不得,不沉了臉,低聲喝罵道:“胡説八道,驢不對馬嘴!”順平只是嘿嘿地笑,解釋道:“小的只是為您歡喜!”封君揚無話可説,唯有淡淡苦笑。順平瞧他這般模樣,想着開口勸他幾句。可縱是他機靈無比,此時竟也是不知該拿些什麼話來勸封君揚。若辰年是一個肯因為有孕就能回來的人,她當初就不會那樣離開。雖是絕處逢生,可這“生機”實在太小,也難怪封君揚會是這般反應。
封君揚淡淡道:“不要再説閒話,快去找朝陽子,找到了,請他速去江北看一看辰年。”
“是!”順平忙應下,又道:“您放心,當時王妃曾命小的暗中尋找靜宇軒,小的一直沒敢放下此事,已有些線索,想那朝陽子也定是在追着靜宇軒跑,不難尋。”話雖這樣説,可待尋到朝陽子,朝陽子得到消息再趕至江北,也已是數月之後。封君揚早已是暗中到了宜平,正等朝陽子等得着急上火,邊上都起了一圈水泡,再不見世家公子的從容淡定。
朝陽子一瞧他那模樣,便就擺手道:“行了,什麼話也別説了,道爺我這就趕過去。”封君揚道:“她之前一直在山上住着,一個月前才搬到了個小鎮上。我已安排了兩個產婆過去,就住在鎮南的王大户家中。待道長過去了,就藉口説對這王大户有過救命之恩,將那兩個婆子接到辰年身邊,也好有個照應。”畢竟是婦人生產,朝陽子也不好貼身去伺候辰年,他聞言點頭,道:“知道了。”封君揚一面送着他往外走,一面不停地這般那般地囑咐着朝陽子。朝陽子聽得幾句便就不耐煩了,停了步子歪頭看他,沒好氣地問道:“你既這麼不放心,要不,你跟道爺我一塊去?”封君揚無奈苦笑,道:“她定不願見我,我去了,只怕是會將她得更遠。”瞧他這可憐巴巴的模樣,朝陽子又不有些心軟,甩了甩衣袖,便向外面走去。待到門外,瞧見那十幾個揹着重重行李的暗衞,朝陽子氣得差點又跳了腳。他指着那些行李,問封君揚道:“你是生怕辰年不知道道爺是你找來的,是吧?道爺提前又不知道她要生娃娃,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帶着這些娃娃用的東西過去?啊?你給道爺説説?你怎地不再尋上十個八個的母叫道爺給你捎過去?”封君揚面上訕訕,隻立在那裏賠笑。
順平哪裏見過自家主子受過這氣,心中頓覺不平,忍不住上前話道:“道長,咱家王爺這不是滿心念着王妃和小世子,不想他們受半點委屈嘛。您這是沒當過爹,自是理解不了這份心情。”朝陽子聽了這話卻是大翻白眼,冷哼一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哎?”順平張了嘴還想再辯,封君揚那裏忙喝住了他,他向着朝陽子行了一禮,替順平道了歉,又道:“是我一時考慮不周,望道長見諒。這些東西就先留下,回頭我叫人送到那王大户家裏,到時道長需要用些什麼,就託王大户的名義送去好了。”這倒也算是個可行的法子,朝陽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從那幾大袋藥材補品中挑出幾樣可能用得上的揣入懷中,又與封君揚説道:“話我先提前告訴你,不論辰年生男生女,你都別打那孩子的主意。當然,若是辰年願意把孩子給你,那再另當別論。”封君揚苦笑道:“道長放心,我斷不會卑劣至此。”朝陽子卻是不信他的人品,只斜斜地瞭了他一眼,沒有搭腔。封君揚也未多做解釋,眼下山中大雪封山,道路難行,辰年那裏又已是臨產在即,他只恨不得往朝陽子身上兩翅膀,好叫他能飛過去,哪裏還敢再耽誤半點功夫,忙就叫人領着朝陽子進了山。
辰年所在的那個小鎮偏僻難找,多虧朝陽子有封君揚的人領路,這才一路順暢地找了過去。待到鎮外,那暗衞首領指出了辰年住的房子,與朝陽子説道:“王爺有代,不許咱們了行蹤,咱們幾個就不跟過去了。道長若是有事,去王家大院尋咱們就是。”朝陽子接過行李,道:“你們沒事少出來轉悠,那丫頭乖覺得很,莫要被她察覺了。”那暗衞首領點頭應下,朝陽子這才快步往那鎮子上而去。鎮子不大,朝陽子腳程又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辰年租住的那個小院外,他抬手拍門,不想拍了半天,那院裏卻是毫無動靜。過得一會兒,倒是隔壁那户人家開了院門,一個婆子從內探出頭來,好奇的打量了朝陽子幾眼,隨即又飛快地縮了回去,緊閉上了院門。
朝陽子雖瞧着那婆子有些古怪,卻也沒太在意,只想着要不要跳入院中去瞧一瞧,看看辰年是不在家中,還是出了什麼變故。他正遲疑間,卻又聽得旁邊門響,不覺轉頭看去,見這一回開門的卻不是那婆子,而是個身材臃腫的年輕女子。待再定睛一看,這才發覺竟是辰年。
辰年神歡喜,向着朝陽子笑了一笑,問道:“道長,你怎地尋到這裏來了?”朝陽子不想她竟會從隔壁出來,愣了一愣後才明白過來,不覺笑道:“你這丫頭,倒是還有幾分機靈勁,害的我老道都差點上當,還當是自己找錯了地方了,不想你卻是住在隔壁。”辰年笑笑,將朝陽子讓進院子,解釋道:“也是沒辦法,只想着萬一被仇家尋過來,這樣也能拖延個一時半會兒。”朝陽子點了點頭,跟着她進了西側的廂房,那婆子又過來給送了壺熱水,辰年謝過了,送了她出門,這才回來給朝陽子泡了杯熱茶端過去,問道:“道長是被封君揚找來的?”朝陽子聽得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辰年道:“你自己獨身前來,就是説明還沒尋到我師父。既還沒尋到我師父,卻又來尋我,可見是有人給你傳了信,這才叫你撂下了我師父,匆忙趕來尋我。”她猜得都對,朝陽子也不好再瞞她,而且他不善撒謊,本也沒想着瞞着辰年。朝陽子想了想,道:“確是封君揚尋到了我,説你有了身孕即將生產,我這才趕了過來。”辰年笑笑,道:“我猜着就是這麼回事。夏天時候,我見着了魯大叔,他説是去青州,可走了沒幾,宋琰卻又尋了來。我去山裏躲了幾天,再出來時他已走了,還當沒事了。這樣看來,定是回去就給封君揚傳信了。”朝陽子聽完,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訓斥道:“你這丫頭,有了身孕還這樣在山裏各處跑,倒也不怕出了閃失。”他叫辰年坐下,仔細地給她診了脈,這才鬆了口氣,道:“虧得你底子好,這孩子又結實,才能經得起你這般折騰。”辰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道長莫要再訓了,我之前又不知道。那幾個月只忙着安葬小七和小柳,什麼事也沒從心上過,見着身一起來,當是自己長得健壯了。待後來出了懷,被個大嫂一説,這才知曉是有了身孕。”她起身去將爐火撥旺,提過水壺給朝陽子重新添上了熱茶。朝陽子瞧她行動已是極為笨拙,又聽她竟是直到孩子出懷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不覺有些心酸,嘆道:“真是個傻丫頭。”辰年不以為意,她咧嘴笑了笑,重又坐到朝陽子對面,探過身去,興致地問道:“道長,你是神醫,可能瞧出來我懷的是男是女?房東大娘説我肚子圓圓的,是個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