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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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抿不答,心思卻在飛速轉動,尋求身之計。見她這般,賀澤就笑了笑,吩咐身邊隨從道:“先莫要傷她命,送到我帳中去。”他説完便就轉身去查看營中情況,旁邊自有武功高手上前,將辰年道皆都重重封住,又用牛筋繩把其捆縛結實,這才將她送入賀澤大帳。那大帳分為前後處,前面乃是賀澤處理軍務所在,後面卻為起居之所。那幾個親衞正猶豫間,剛隨賀澤離去的一個心腹親衞復又轉回,吩咐道:“去後帳。”這話顯然是出自賀澤的代,眾人依言將辰年送入後帳。那心腹親衞將帳內燈火撥亮,這才向着辰年出一個曖昧的笑容,退到帳外。
辰年惱怒異常,面上卻不動聲,待那幾人一出去,立即開始催動真氣撞擊那被封住的道。她隨靜宇軒修習五藴神功,內力已是極為深厚,那五藴神功功法又與別家內功不同,不過才小半個時辰,便就叫她接連衝開了幾處大。
她心中大喜,正一鼓作氣將道皆都衝開,卻聽得帳中有人進來,那腳步聲徑直往後帳而來,過不片刻,屏風處就繞過一人來,正是賀澤。
賀澤剛巡完營地,面陰沉難看。辰年這回帶兵偷襲,不僅殺他軍士眾多,更燒了他許多攻城器械。他需得休整軍備,才好再次攻城。如此一來,攻破宜平的時間就要再往後拖上好幾,變數不定。
賀澤揮手斥退身邊親衞,緩步走到辰年身前,低頭看這個叫他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瞧她既不求饒也不咒罵,他不怒極而笑,問道:“怎麼?難不成啞也被封了?”辰年正全力衝那道,並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聞言只垂着眼皮,不作理會。
賀澤見了,卻當她是倨傲,心中怒意更濃,伸手抬了她的下巴,着她看向自己“答話。”辰年抬眼看他,平靜説道:“我有件事十分猶豫,不知該不該和你説,你且容我考慮一下。”賀澤起了興趣,問道:“什麼事?”辰年有意拖延時間,聞言便道:“這事十分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你先莫我,給我片刻工夫。”賀澤卻是不以為意,只笑了笑,抬高她的臉龐,用手指輕輕擦去她面上血污,輕聲道:“好啊,我給你功夫想。”三年前在青州,他曾細看過她的容顏。那時她稚氣未,五官雖生動分明,卻算不上耀眼灼目。此刻再仔細看來,才知時光已將她的面龐雕琢得美絕倫,明明是極妍麗嫵媚的容顏,眉宇間卻又帶着一抹桀驁難馴,叫人瞧着心裏發癢。
有那麼一剎那,賀澤忽地明白了封君揚為何會對她這般堅持,抓着死死不放。若換做是他,曾擁有過這樣一個鮮活的女子,怕是也不肯輕易放手。
他仔細地將她臉上血跡盡數擦去,她卻一直目光微垂,神平靜。瞧她這般鎮定,不知怎地,他心中怒火騰騰,手上的力氣便就加大了幾分,拇指更是壓上她的瓣,緩慢摩挲。
辰年一直凝神運功衝那道,並不理會賀澤的舉動,直到他的拇指壓她的瓣,使得她再無法忍耐,這才抬眼憤怒地望向賀澤,寒聲説道:“賀十二,收了你的齷齪心思,別叫自己以後後悔。”他卻趁着她開口説話,將指尖墊入她的間,湊近她,低聲問道:“後悔?後悔什麼?若説後悔,我早就後悔了,該在青州的時候就除了你,不該一時心軟,放你離去,徒增這許多麻煩。”賀澤不知自己乃是辰年堂兄,辰年卻知他二人乃是血親,見他這般輕薄,不由又羞又怒,憤恨加,氣得瓣發抖,道:“賀十二,你可知我是,,”她本説出自己身份,可這話卻叫賀澤聽得誤解,只當她是要用封君揚來恐嚇要挾。他手指倏地發力,將辰年下頜緊緊捏住,叫她再説不出半個字來。
“你想用封君揚來嚇我?”他低頭向她緩緩迫近,偏過臉用若即若離地擦着她的面頰,在她耳邊輕聲低笑道:“你説我若是把他傾心愛慕的飛鷹剪掉翅膀,丟進籠裏當金絲雀養着,他會瘋成什麼模樣?”辰年暴怒之下,體內真氣盪難控,一時差點走火入魔。她心中一凜,強行忍下羞辱憤怒,索閉了眼,屏氣凝神,只拼盡全力去衝那最後兩個被封的道。賀澤的沿着她的臉頰緩緩往下,待觸到她的角時,卻又停住,抬起頭來,默默打量她的神情。
她雖閉着眼,睫卻在微微顫抖,面也漲成緋紅之,雖不知是怒是羞,卻可見內心也並不像她表現的那般鎮定。他忽地笑了,終有些心滿意足,正低下頭去親吻她那抿得極緊的瓣,帳外卻又似混亂起來,有親衞衝進帳內,稟道:“將軍,又有人來襲營。”賀澤愣了下,一時顧不上在輕薄辰年,順手將她推倒在牀榻上,自己則轉身疾步出了營帳。
辰年這裏終把被封的道全部衝開。她睜開雙目,暗運內力,手臂猛地一掙,試圖將身上的繩索強行掙斷,不想那繩索卻極為結實,竟是未斷。她只得掙扎着從靴中摸出匕首來,正想着割斷身上繩索,帳外卻又有軍士闖入。
辰年心中一驚,一時沒敢動彈。那人幾步衝到她身邊,將她從牀榻上拉起,卻是刀來割她身上的繩索,急促説道:“快跑!出了帳往北逃!”辰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這軍士,呆了一呆,才失聲叫道:“小七?”葉小七瞧辰年認出自己,咧嘴向她一笑,竟還出空來伸手與她比了比個頭,低笑道:“嘿,辰年,我可是比你高了!”他身形比以前高大了許多,也健壯了許多,身上穿着賀家軍的軍衣,赫然已是一個青壯男子的模樣。辰年瞧得眼眶發熱,死死地盯着他,一時什麼也顧不得,只問他道:“你怎地在這裏?”葉小七一面替她割着身上繩索,一面快速答道:“一言難盡。那年我從寨子裏出來,正好在宜平遇上賀家軍徵兵,我沒地方去,就投了軍。”説話間,他已將那些繩索盡數割斷,道:“外面那火是我叫人放的,本就沒人來襲營,這騙不得賀澤多久,你快走吧!”辰年伸手拉了葉小七胳膊,急聲道:“你同我一起走!”不想葉小七卻是掙開她,道:“我不能走,我現在已是校尉,很得賀澤看重,我若走了,之前的心血就白費了!”見辰年瞪大眼睛看他,他怕她誤解,又連忙解釋道:“辰年,你聽我説,我留在這裏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我在這裏看到了單立坤,他暗中在為賀家效力。”辰年忽地反應過來,問道:“林飛虎他們就是單立坤尋來的?”單立坤便就是與清風寨二當家文鳳鳴好之人。文鳳鳴身死之後,江應晨本是囚了單立坤,卻因着一時心軟,叫他逃。
葉小七點頭“是。我得留下,查出當年到底是誰害了寨子裏的家眷,我得叫小柳瞑目。”説話間,外面的喊殺聲已經小了下去。葉小七拉着辰年衝出帳外,催促她快跑。辰年心有不捨,遲遲不肯離去。葉小七又急又惱,怒道:“小四爺!你什麼時候變得也這樣婆媽了!你快走!我去救魯大叔幾個!”
“我和你一起去!”辰年道。
“你去容易引人察覺,我自己去反而更安全。”葉小七斷然拒絕,他看一眼這個自小如兄弟一般長大的女子,忽地上前一步抱住了她,雙臂用力收緊,低聲道:“辰年,那時是我犯渾,你莫和我計較。”辰年終忍不住落下淚來,哭道:“你沒犯渾,本就是我錯了。”
“傻丫頭!”葉小七卻是咧嘴向她笑笑,伸手大力了她的頭頂,推開了她,轉身跑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處,辰年這才咬了咬牙,狠心往外疾奔。不想沒走多遠,卻正好瞧見賀澤帶着眾多軍士趕回,與她撞了正着。
原來賀澤一經發現敵襲是詐,立刻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忙就帶着人往回而來。而辰年這裏見到他,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恨不得宰了他憤。她又想着引眾人注意,好叫葉小七那裏方便行事,便就從敵兵手上奪下把刀來,直向着賀澤撲殺過去。
賀澤知辰年武功高強,又瞧她這般兇狠地殺過來,心中頓生懼意,下意識地往人後退了一步。旁邊親衞忙身擋在他的身前,口中高聲喝道:“保護將軍!”立時有幾個高手提劍上,與辰年鬥在一起。
辰年心中惱恨賀澤卑鄙無恥,手上毫不留情,下手皆都是殺招,片刻功夫就殺了三四名高手。只是賀澤身邊親衞眾多,又都悍不畏死,死了一人,就又補上來兩人,不肯退卻半步。辰年一時本不得身,只能拼命苦戰。
賀澤見此情形,心中稍定,竟又在人後吩咐道:“抓活的。”辰年聽得這話,頓時暴怒,只想着拼死也要殺了這賀澤。她一刀捅入身前那親衞口,不想那侍衞卻將刀死死抱住,叫她刀不得。辰年索棄了那刀,抬腳直接踩上刀柄,借力縱躍而起,飛過眾人頭頂,揮掌打向人羣后的賀澤。
賀澤大驚,忙舉劍相。辰年藉着肢之力,在空中強行轉身,側身避過他這一劍,一手將他手中寶劍橫推出去,另隻手卻是迅疾地向他身前拍出,一掌印在賀澤口。她這一掌用上了十成功力,賀澤只覺得口似是被重錘敲中,人頓時就被擊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