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示敵以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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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點頭應道:“好。”陸驍聞言便放下心來,又低聲説道:“那我可先眯一會兒了,等你起身的時候再叫我,我才是真的半宿沒閤眼了呢。”他這樣説完,竟真的將身體往牀內挪了挪,躺在那裏睡了起來,過不一會兒就聽他氣息變得微細綿長,竟是真的睡着了。辰年抬起身看他兩眼,不覺哭笑不得,無奈之下也只得靜靜躺下,調理內息,睜着眼等待天亮。
夏天長,不過剛剛敲過四更,東方的天際便有了隱隱有了蒙星的亮光,辰年將身側的陸驍推醒,低聲説道:“我這就出去找她練拳,你先找個地方藏一下,待我把引到稍遠處,你再設法溜走。”陸驍雖是剛剛睜眼,神智卻甚是清醒,他略一點頭,應道:“好。”辰年深一口氣,從牀上一躍而起,下得牀來往門邊走去。待房門一開,那侍女果然就立即上前來,恭聲問道:“姑娘,您起了?”辰年沉着臉點了點頭,邁出房門大步往院中走去,口中説道:“一會兒叫旁人進去打掃,你先過來陪我練一練拳。”那侍女不敢違背辰年的吩咐,只得跟上前去陪着辰年練拳。辰年拉着她練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拳腳,從廊下一直纏鬥到院門,直到天大亮,這才放了她下去休息。那白當值的那侍女早已過來,剛剛打掃完房間,正垂手候在廊下,辰年瞧着她面上並無異,便猜到陸驍怕是早已身,安下心來由着她們侍候自己梳洗。
第三上,陸驍便向封君揚提出辭行,説他有事須得離開一陣子,還請封君揚先照看着辰年。封君揚聽畢稍稍有些意外,抬眉看向陸驍,問道:“陸兄要走?”
“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得離開月餘時間。”陸驍説完又問封君揚道:“你能在青州待多久?我以前聽謝辰年説你還要去盛都的。”封君揚沉片刻,答道:“此事還未定,不過我會一直把辰年帶在身邊,陸兄不用擔心她的安危。”陸驍道:“那好,我先去辦事,回頭我來青州尋你們,若是你們走了,就給我留個口信,我再去追你們便是。”封君揚笑道:“好。”陸驍便又要去與辰年辭行,封君揚不好攔他,只得叫了順平送他去辰年處,誰知到了那裏辰年愣是沒見陸驍,連房門都不肯開,只在屋內大聲叫陸驍滾。陸驍面極其難看,順平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試探地問道:“陸壯士,您看…”陸驍未答,只甩袖而去,當天下午就騎馬出了熙園。順平派了人暗中跟蹤,瞧他是從北城門出的青州城,出城後徑直向北,過了子牙河往燕次山方向去了。順平得到回報忙將消息稟給了封君揚,封君揚默默地沉了片刻,抬眼看順平,問道:“走得北漠古道?”燕次山裏有條古山道可以通向關外宣州,想當年北漠名將周志忍便是沿着那條山道翻燕次山而過,繞過了靖陽關,一路攻城略地,直接打到了江北第一大城,,泰興城外。
“是,”順平應道,他遲疑了一下,又説道:“世子爺,此事有些蹊蹺。前幾北邊剛傳來信説漠北鮮氏族的單于死了,為了立新的單于,鮮氏幾大氏族鬥得正歡,這陸驍突然北去,莫不是和此事有關?”封君揚緩緩點頭,淡淡道:“應是有關。”陸驍既會因鮮氏族的權勢爭鬥北歸,那他顯然就不是一般的鮮氏族人,而那能請得動他來保護辰年的穆展越,更不該只是清風寨中的一個殺手。封君揚忽地對穆展越的身份起了興趣,默默思量片刻後,吩咐順平道:“設法尋幾個清風寨的老人過來,問一問穆展越是如何到了清風寨的,來時是否就抱着嬰孩。”順平應聲去,封君揚卻又喚住了他,想了一想,又吩咐道:“準備一下吧,過幾就去盛都。”順平不想他這樣早就走,不覺有些意外,又瞧封君揚眉頭輕鎖,只當他是在煩擾辰年之事,想了一想便出言説道:“小的瞧着謝姑娘這兩天十分安靜,許是已經過了氣頭,世子爺何不過過去瞧瞧她?”封君揚聽了微愣片刻,卻是輕輕一曬,説道:“她那個脾氣,若是肯和我狠狠鬧上幾場,氣頭許是還能過去些,眼下越是這般安靜,怕是越想着要跑。你且叫人看仔細些吧。”順平應了一聲,見他再無別的吩咐,便無聲地退了下去。
當天夜裏,辰年那裏果然突然鬧了起來,她先假裝肚痛把那伺候的侍女騙到身邊,趁其不備點了侍女的道,然後又對換了兩人的衣服,假扮做那侍女翻牆而出。偏不巧夜裏正好是鄭綸親自當值,辰年這裏牆頭還沒來得及上,鄭綸人已是到了院中。
辰年見事情敗,索回身發狠地和鄭綸打了一架。她哪裏會是鄭綸的對手,縱是鄭綸不敢傷她,幾十招下來也將她制住了,辰年又氣又火,偏偏自己絲毫動彈不得,最後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叫道:“你們都欺負我,你們就只會欺負我,你們不就是欺負我沒爹沒媽,欺負我是個孤女嗎?”封君揚聞訊匆匆趕過去時,辰年還在那放聲痛哭着,四周的暗衞早就被鄭綸打發到了別處,只鄭綸一人面帶尷尬地站在一旁守着。瞧得封君揚過來,鄭綸忙上前行了一禮,如逢大赦般地退了下去。
封君揚抿着慢慢上前,伸出手將仍哭泣着的辰年攬到了自己懷中,輕聲説道:“是,是我欺負了你,是我對不住你。”他話未説完,辰年已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頭上。他的身體微微一僵,身上的肌有片刻的緊緻,可隨即便又緩緩放鬆下來,任她發狠地咬着自己。夏天的衣衫單薄,血漬很快便從他的肩頭暈染開來。封君揚卻動也不動,只安靜地攬着辰年,一字一句地説道:“辰年,這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若下一世我們還能在一起,你做男子,我做女子就是了。”他這句話一説,辰年全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盡了,再無力咬下去。她終於緩緩鬆了口,卻將頭埋在封君揚的肩頭悶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極悶,嗚嗚地發不出聲來,只帶出微微的震動,透過膛傳到他的心上,如同鈍刀一般割了上去。他低下頭,用下頜輕輕地擦蹭着辰年的頭髮,只低低地喚她的名字“辰年,別哭了,我聽了心裏難受…”辰年哭了許久才慢慢停下了哭,片刻後才啞聲説道:“阿策,你對不起我,你這一輩子都對不起我。”封君揚愣怔了片刻,反應過來後心頭忽地湧上了一陣狂喜,他猛地將辰年打橫抱起,快步走向房中,將辰年放到牀邊坐好,自己則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微仰着頭看向辰年,發誓般地鄭重説道:“辰年,阿策此生絕不負你。”他的目光裏似是燃了火,辰年被那份炙熱迫得幾轉身而逃,強忍着才沒把視線挪開,着自己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説道:“阿策,你記入你剛才講的話,以後你若是再騙我一句,我便殺了你後再自殺。”
“好!”封君揚應了一聲,喜悦之下扶着牀邊便傾身過去吻辰年的。辰年身上的道還未解開,絲毫動彈不得,只得用力地往後仰着頭,急聲叫道:“封君揚,你不要發瘋,快些解開我道!”封君揚笑着應了,到底是先親了她一口,這才解開了她的道。
辰年立刻向後躲了過去,惡狠狠地瞪着封君揚怒道:“封君揚,你少以為我現在就原諒你了,你哄我騙我這麼久,這事沒完!你少碰我,快去找你的芸生表妹去!”她這般惡言惡語,封君揚那裏卻只是勾起角微笑,不管不顧地坐到了牀邊,揚手揮落牀帳,柔聲説道:“快點歇下吧,一會兒天便要亮了。”他一邊説着,竟一邊了外袍,就在牀榻外側躺下了。
辰年坐在牀內氣呼呼地瞪他半晌,瞧他不為所動,便用腳踹向他的肩膀,冷聲道:“起來,別在我這裏睡,真當我是你的姬妾了?”封君揚側過頭靜靜看她,輕聲説道:“辰年,換個地方踹,我肩膀痛。”他肩上之前被辰年捅了一刀,不過才幾的功夫,傷口自是不能長好。辰年聞言愣了一愣,那腳還如何踹得下去,她怔怔地看封君揚片刻,向內別過了頭去。
封君揚伸手輕輕地拉她,辰年卻不肯回頭,只恨恨地甩開了他的手。他卻不屈不撓地又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終將她拽倒在牀上。封君揚欺身過去,虛虛地壓住辰年,捏着她的下巴叫她正視自己,喃喃道:“謝辰年,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喜歡得自己都開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