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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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比起胡嬌的望眼穿,
盼夜盼着許清嘉回來,許府裏養傷的鄭樂生的心境與她竟然奇妙的有了重合,也是每
望眼
穿的盼着許清嘉回來。∑。m!?
——等表弟回來了,讓他好生收拾收拾這個潑婦!
侍候他的小廝名喚永喜,是後來入府的,長着一張圓圓的臉,生的頗為喜慶,這進房來就向他報喜:“鄭郎君,我家大人回府了!”大人頗為公正嚴明,您的“好
子”可算是來了!
鄭樂生立即從牀上爬了起來,不小心牽動了肋骨處的傷,頓時疼的叫了起來,永喜上前去扶他,被鄭樂生催促:“快去!快去給我拿靴子!我今兒就跟表弟好生説道説道,讓他休了那婆娘!”永喜去拿靴子,低頭翻了個白眼,心道:大人的這位表兄也真是個缺心眼的,大人跟夫人…那是你能拆的開的嗎?
他們這些新進的小廝是許府買下來之後陸續新添的,對早先許清嘉與胡嬌身邊跟着的老人都特別恭敬。比如永壽臘月等人。況且臘月雖然是夫人房裏第一等的大丫環,對府裏的僕婦小廝們卻很是客氣,從來不曾恃寵而嬌。小廝們又都是長身子的時候,府裏每的飯菜是管飽,而不是定例。
只此一點,便讓府裏這幫半大小子們不已。
他們賣身為奴,圖的不過就是衣暖飯飽,許府不止給了他們這些,許清嘉與胡嬌都從不苛待下人,待家中僕從十分的和氣寬厚,因此許府的僕從們都很是賣力,聽到臘月被鄭樂生調戲,府裏的僕從們當時都在觀望,想着如果夫人礙於親戚情面,如果真的要將臘月送了給鄭樂生,那他們就私底下給這位鄭郎君使些絆子。
哪知道…夫人比他們想象的還嚇人!
胡嬌揍鄭樂生的時候是敞着門的,拳腳落在上沉悶的聲音,外加鄭樂生的慘叫,直讓許府的一眾新進僕人從內心裏都打起了哆嗦。原來夫人不是全無脾氣,那只是沒惹到她的底線而已。
不過,鄭樂生被揍之事,府裏的下人們暗底裏都是拍手稱快的!
灶上婆子們議論起來,都會提起哪家大户人家的老爺少爺們-污了丫環,有的了不起給收到房裏當個通房丫頭,有的…就那麼沒名沒份的侍候着,又反抗不得。也有家中來客看上了丫環,走的時候跟主人家討要,這丫環就被隨手送了人,誰知道結果會如何呢。
不過是個丫環。
唯獨夫人一頓老拳下去,當臘月就放了假,還被賞了十兩壓驚銀子,讓她好生散誕散誕。她坐在廚下的小杌子上,喝了廚娘遞過來的一碗鮮雞湯,一抹嘴便要繼續回主院去侍候。
灶上婆子奉了胡嬌的命令,用食物安她受驚的小心靈,不曾想她倒是早不驚了,還笑的十分得意:“他以為…夫人的拳頭是吃素的啊?!”真應該把這位送到南華縣去,讓他聽聽夫人的那些傳説。
臘月跟着這位主子也有好幾年了,對這位的脾也瞭解了不少,心裏篤定胡嬌會為她作主,這才敢向她告狀。不過許大人回來之後,提起要見鄭樂生,臘月的臉
就白了。
夫人能為她作主,那是因為她向來拿丫環們平等相待,臘月是早就看清楚了的,可是大人…那到底是男人,又是當官的,臘月見過的這些夫人們身邊跟着的丫環們議論起來,平外面的大老爺們隨手贈送個女人給別人,似乎是極為自然的事兒。
彼時許清嘉吃完了飯沒多久,外院的永喜前來稟報,説是鄭郎君想見大人,而同知大人也提起要見這位表兄,臘月就覺得惴惴不安。被胡嬌瞧見了,她朝臘月招招手,等這丫頭到她身邊了,她就握住了臘月的手,小聲安:“別怕別怕!他若還提什麼過份的要求,我就揍他!看他還敢不敢生出非份之想!”臘月這才覺得安心多了。
許清嘉是在主院的花廳裏見了鄭樂生的,胡嬌就坐在他旁邊,臘月則站在胡嬌身後。
鄭樂生被永喜扶着進來的時候,見到許清嘉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扯了嗓子喊:“表弟啊,你怎麼才回來?!”若不是胡嬌虎視忱忱在旁瞧着,恐怕他一個大男人都要下幾滴淚來,以示得救的
動心情。
相比他的動,許清嘉倒很是淡定“表兄有傷在身,坐下説話罷。”鄭樂生這會兒
桿也硬了,底氣也足了,梗着脖子站在那裏,指着胡嬌道:“弟妹還沒跟我見禮呢?!”從來的那
被胡家兄妹當面議論,他就憋了一口氣。後來調戲臘月,也是聽説那是胡嬌身邊第一得意的貼心丫頭,也是為了下胡嬌的面子,他的設想很好,只不過…結果出乎意料。
偷雞不成蝕把米。
胡嬌穩坐在許清嘉身邊,皺眉喝一句:“我家夫君是官員,我身上也有誥封,咱們先見了國禮再見家禮,你還不跪下與我磕頭?!”鄭樂生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立刻向許清嘉告狀:“表弟你瞧你娶的這婦人!”將胡嬌如何對他拳打腳踢,殘無人道的經過講了一遍,就指望着許清嘉能夠替他作主。
“表弟啊,咱倆也算是自小一同長大,表哥不遠千里來瞧你,卻被這般對待,説出去可真讓人心寒。”胡嬌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把擲到了鄭樂生腳下,跳起來就耍起潑來,直到他面前去,冷笑道:“莫不是我整
骨頭都餵了狗了?竟養出一隻白眼狼來!這是跑到我家後院裏來咬我了?照我説,喚人一頓
子打出去,大家清靜,省得我費油費
的養着!”鄭樂生被這突生的變故嚇了一跳,半個鞋面已然被茶水淋濕,還頗有幾分愕然,似乎沒想到,這位弟媳婦揹着表弟撒潑就算了,當着表弟的面居然也敢公然撒潑。
他娘脾氣就不好,刻薄難侍候,可那也是揹着他爹,當着他爹的面就很好説話了。
許清嘉立郎起身去拉自家老婆,語帶懦弱:“夫人…夫人莫氣,且坐下説話!夫人莫氣!”又不住向鄭樂生使眼。
臘月只看了一眼大人與夫人這般作派,就低下了頭去,肩膀一一
的,不知情的小寒還當她又想起了被鄭樂生欺負的傷心事,忙扳着她的肩膀安
她:“姐姐莫哭!夫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臘月順勢將臉埋在小寒肩頭,摟着她抖的更厲害了。
鄭樂生沒想到許清嘉這般懦弱,老婆在廳裏撒潑,他居然只敢在旁邊小聲勸説,連個高聲大氣都不敢,頓時氣的鼻子都冒煙了,指着許清嘉直喊:“你…表弟你怎麼懦弱至此?這樣一個潑婦,就算休了也不為過。難道憑你如今的地位,還怕娶不來好的?”這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一般,胡嬌撈起茶壺就朝着鄭樂生砸了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教唆着他休我?想當初我們家花了銀子供他吃喝,供他去讀書,後來金榜題名,不説他這官位,就説他一身一體,所有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你竟然敢教唆着他起外心,這是嫌我這些子飯食供應的太好了嗎?!”茶壺貼着鄭樂生的額角飛了過去,轟然一聲撞上了牆角,成了一攤碎瓷。鄭樂生的額角立時就起了個大包,他捂着額頭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表弟!”內心憤慨不言而喻。
——表弟沒回府,被弟媳婦揍就算了,如今當着表弟的面兒,弟媳婦也敢撈起茶壺砸他,這狀可沒法告了!
許清嘉十分抱歉的看着他“表兄,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是脾氣火爆了些,其實心很好的。你相處的時久了就知道了!”好你個頭!
鄭樂生都恨不得揍這懦弱懼內的表弟一頓,好讓他醒醒。他捂着額頭跳腳:“見了親戚的面兒就喊打喊殺,這叫心很好?!哪裏沒規矩的潑婦!表弟你這子過的…”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