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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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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在旁替胡嬌辯解:“大人,小郎君們是在縣學跟那幫學子學來的。”那幫孩子們都願意哄着這倆小豆丁,這兩小豆丁入了縣學就跟油鍋裏滴了兩滴水,立刻羣情熱鬧了起來,大的小的都跟人來瘋似的,十分鬧騰。

縣學裏的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原本從小被灌輸的都是如何生存,比如在野外挖野菜,摘野果,拾柴火等等,可是經過胡嬌的引導之後,這幫孩子們的娛樂神一強似一,除了功課還挖空了心思玩樂。

他們玩的是騎馬打仗,一對學子錯開了握着同窗的手腕組成馬鞍,將許小寶放在其上,另有兩名學子如法炮製,將武小貝也放上去,然後靠近了讓這倆小子坐的高高撕打,兩組身後還跟着年紀不小的孩子做防護,剩餘的人都來圍觀這倆小貨掐架,場面頗類鬥雞,大傢俬下押注,輸了的一方替贏了的一方寫先生布置的大字。

許小寶與武小貝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還寄託着這麼多小夥伴們課業的完成情況,兀自玩的興奮,小臉兒漲的通紅,哇哇怪叫着伸着小胖胳膊去掐對方,又因為這遊戲實在好玩,因為下面的“座騎”有時候也不一定那麼聽話,見他們倆掐的狠了,也會往後撤軍,緩一緩這倆小貨的掐勁。

據説當夜宿舍裏的蠟燭亮了大半夜,輸了的一方寫的大字加倍。老先生不知就裏,還當孩子們忽然之間勤奮向學,撫着白鬚欣不已。

總之許小寶與武小貝的樂園從縣衙後院徹底的移到了縣學園子裏。胡嬌頗為擔心的是,跟這幫半大孩子們廝混慣了,萬一過年放假,這倆小子沒人陪,豈不要急瘋?

她的猜測沒有錯,等到年底,衙門裏歇了衙,縣學裏的孩子們也回家去了,許小寶與武小貝再往縣學跑,見不到往陪自己的大哥哥們,鬧騰起來挨個房舍的找,找不到兩人就上演二人哭大合唱,直哭的胡嬌腦仁疼,恨不得這年一就過去,孩子們早點回來。

這一年許清嘉的年底考評依舊是優,他曾隱隱透,府君大人想將他調往雲南郡去做屬官,無論是級別還是官位都會升,但是他自己覺得還是做知縣少制肘,又正好切切實實的為老百姓做些實事,因此正在猶豫。

胡嬌對大周朝的官吏升遷制度一竅不通,在這一點上委實幫不上他什麼忙,只能借一隻耳朵充當聽眾,等他説完了,見老婆眨巴着眼睛十分乖巧,順手在她腦袋上摸了兩把,順着頭髮便摸到了臉蛋上…

再大的煩難,身邊有個願意認真傾聽的人,訴説完了再到牀上去運動一番,也就消散了。剩下的不過權衡。

等到許清嘉過年的時候前去向韓南盛拜年,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韓南盛問起來,他便向韓南盛表態:“下官在南華縣快三年,當縣令也就兩年,還沒做出什麼政績來,想着讓南華百姓過上和樂安寧的子,下官走的時候也好放心。”這卻是他的理想,當一方父母官,就想造福一方百姓,此志可追溯到許父身上。

許父生前便有此等志向,雖然許清嘉年紀小小,也被灌了一耳朵,印象尤其深。

韓南盛聽得他提起此乃父志,又問及許父,竟然與韓南盛乃是同年。且當年許父也是出類拔萃的,只不過年紀輕輕死在任上。

“沒想到你竟然是許兄之子,想當年他便有此等志向,你有此志原不稀奇。”府君大人頗為慨,待許清嘉又親近了一層,當將他與跟着去的高正都留在了郡守府,晚間還將許清嘉叫去敍舊,談起許父,更添惆悵。第二許清嘉走的時候便囑咐他,以後有空了便讓他帶家眷來拜見郡守夫人:“以後兩家都當通家之好走動,可別疏遠了。”有了府君大人這句話,許清嘉回去以後,便準備元宵帶着胡嬌前往州郡,拜見韓夫人。倆小子年紀太小,又十分的淘氣,萬一帶到郡守府,當着府君夫人的面兒掐起架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胡嬌現在手頭也寬裕了,除了家裏開的瓷器綢緞鋪子,還有胡厚福每回走商分的紅利,家中每有餘款胡嬌便投給胡厚福,一來二去胡厚福的生意便做的愈發大了。

家裏的鋪子是早就不開了,聽説還買了不少下人,魏氏是徹底的做起了太太,聽説年前又懷孕了,也不知這一胎是哥兒還是姐兒。

拜見郡守夫人的禮物都是從自家綢緞鋪子裏拿的,還是胡厚福年前運過來的當季新品。聽説韓南盛在任上只帶着太太跟女兒,兒子們除了一名出仕的,另外兩名都在老家書院讀書,有韓老爺子教養。

至於侍妾庶女,許清嘉就不甚清楚了。

他一個大男人,又從來沒有送禮巴結上司以指望官運亨通的念頭,因此都不曾打聽過府君大人的後院。

所幸高正是個機靈人,又存了往上爬的心思,早有此意,可惜許清嘉走的是清廉的路子,他便按捺下子。聽得縣令大人要帶着家眷拜見府君,便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倒出,方便縣令夫人準備禮物。

禮物倒是不愁,按着人頭來辦就好。最可慮的是許小寶與武小貝。這倆小傢伙每晚睡覺都是胡嬌或者縣令大人哄着,都沒離開過,這下一去兩三,可如何是好?

臘月與小寒拍着脯保證一定會好好看着小郎君們,倆孃也表忠心一定盡心侍候小主子們,就連灶上的婆子也表示這幾的飯食一定按着小郎君們的口味來做,錢章挑了四名差役決定輪守在縣衙後院門口,半個生人都不讓進去,胡嬌才依依不捨的跟着許清嘉往州府而去。

一路之上,她便揪心的厲害,時不時問許清嘉:“小寶跟小貝…不會哭起來吧?”許清嘉從來沒見過她這般失魂落魄的小模樣,心內還頗有幾分嫉妒“就算你在,他們哪天不哭個一兩回的?”打架打輸了要哭,吃不到好吃的要哭,摔倒了伸着手兒向胡嬌撒嬌,也要裝哭,這倆小貨着呢。

胡嬌閉着眼睛靠在他懷裏,沒過半個時辰,又唸叨:“也不知道小寶跟小貝吃了沒…”許清嘉闔上書,在她鼻尖上親暱的蹭了一下:“難道誰還敢餓着他們不成?”許小寶與武小貝都是口齒伶俐的孩子,告狀的技能無師自通,家裏除了胡嬌與他敢壓着這倆小子,別人壓不敢怠慢他們。

胡嬌略略放下點心。

本來此次郡守府之行也算得是自有了孩子之後難得的二人世界,縣令大人對此行抱了滿滿的期待,説不定在身心愉快的情況下還能得個閨女,可是瞧着老婆神思不屬的模樣,他忽然之間不確定了起來。

韓南盛的夫人大約有四十出頭年紀,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很是秀美,如今也還風韻猶存,況且她出自世家,舉手投足之間種世家的優雅,待胡嬌也十分客氣。

韓南盛帶着許清嘉夫婦前來拜見她,等見過禮雙方寒喧過之後,韓南盛便帶着許清嘉回了前院,只留下胡嬌一人應對。

禮物是進郡守府的時候就已經由管家帶着人從縣衙馬車上搬下來的,順便連禮單也呈了上去。韓南盛掌着一郡事務,況且雲南郡又極為特殊,不同於別的州郡,前來送禮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韓夫人早見過許多貴重禮物,許家夫婦的這份禮物算不得最貴,卻也並不失禮。

哪怕韓南盛再三叮囑,拿通家之好的子侄來看待,韓夫人還是將許清嘉夫婦歸類為巴結上司以期官運亨通的那類官員裏去了。因此她待胡嬌雖然客氣,卻絕非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