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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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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寶如今已經十八歲了,還未訂親。他又不同意季家的二娘子,只道季二娘子格太過端方,一點也不活潑,胡嬌未曾料到長子竟然喜歡活潑的小娘子,便隨他去了。

季家二娘子已在去年嫁了人,季成業十分的遺憾兩家未能做成親家。

哪想到傅家出事之後,許小寶在她面前提起傅香的次數明顯增加,胡嬌就心中存了疑。

傅二夫人目狂喜:“妹妹…不嫌棄我家香兒?”胡嬌摸着她有些枯瘦的手安:“香姐兒是我自小瞧大的,模樣情哪樣差了?”以往或者這門親事做得,但今時不同往,只要案子一定,傅香的身份就與許東鴻的身份天差地別了。傅二夫人不是不明白的,只是可憐她此刻慈母心腸佔了上風,自然盼着此事能成。

哪料得到傅香卻端端正正朝着胡嬌行了一禮,語聲堅定:“多謝許伯母厚愛,只是無論如何,香兒是要跟着孃親的!”胡嬌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志卻如此堅定,她想要與一家人同舟同濟,不但沒錯,反令人欽佩。

旁邊韓蕊聽到這話不由冷笑一聲,從最開始的聲嘶力竭到如今的數月煎熬,她只求有一能出去不被傅家牽累,每次永寧公主來探監都被她催着前去見今上求情。

只不過…她當年與今上有一段孽緣,永寧公主也知道此事,去求見了幾次今上,正逢今上在與朝中重臣商議政事,哪得空見她?她往後宮去求皇后,皇后對韓蕊厭惡之極,嘴裏應承着,還要寬她,但實質上卻絲毫也不曾向今上提起過此事。

永寧公主也暗中猜測皇后也許知道了什麼,這才只應承不辦事。

她也去求過太后,還是不曾將韓蕊放出來。

太后倒是盼着傅家人能夠從牢裏放出來,好幾次在永壽宮裏發脾氣,讓今上下令官員停止審傅家人,但今上每次都只是敷衍太后,寸步不讓,還安太后:“朝中重臣都瞧着舅舅呢,若是舅舅當真清白,到時候兒臣親自前去天牢請舅舅出來,讓舅舅風光回國舅府。”

“那若是真的查實你舅舅有罪呢?”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后氣的將案上白瓷青蓮的魚碗都砸了,指着今上的鼻子破口大罵:“白眼狼!你舅舅為你籌謀多年,哪想到你卻是隻白眼狼,如今坐上皇位就翻臉無情了,你怎麼不去死啊你?”今上面一白,很快又恢復了血,竟然還向着太后一笑“兒臣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就不耽擱母后養病了。”從永壽宮裏退出來的時候,他身邊從太子府裏就跟着的宦官高甫到底忍不住了,替他委屈:“聖上何不將一切都告訴太后娘娘?”

“告訴什麼?”今上揹着手悠閒的從永壽宮裏走了出去,一路走在宮掖之中,瞧見宮女鮮的顏,被宮牆切割成的窄窄的四角天空,笑的十分隨意:“告訴太后她的兒子所剩時不多?東宮專門為朕調養身子的太醫與舅舅大有淵緣?”高甫眼中瞬間要湧上淚來,他是自小跟着太子的,與太子情十分親厚,聞聽此言心裏極為難過,卻又強忍淚意:“聖上説哪裏話,賴院正醫術十分高明,若非他這幾個月侍候陛下,哪裏能發現得了呢?他既能發現,想來悉心調養也定然能治好的!”五月底,國舅一案鐵證如山,今上下旨,國舅傅温以及傅温長子傅明朗斬首,傅開朗全家放嶺南,傅家其餘人等發配往西北沙州。

太后聽到這消息,原本是要掙扎着去紫宸殿找今上算帳的,才走出幾步就暈了過去。

傅温向協理審案的許清嘉請求,想見今上一面。

許清嘉代為轉達,今上沉默許久,終於前往天牢見傅温。

這是甥舅兩個此生最後一次見面,傅温身着囚衣,被獄卒單獨安置在一個囚室裏,身上也略微打理了一番,盤膝坐在天牢的稻草堆上,多年上位者養成的氣勢,竟似身處金馬玉堂。

看到今上,他竟然微微一笑,也不行禮,只道:“你來了。”今上亦面上含笑,竟然好似舊時甥舅情融洽之時,問一句:“舅舅想見我,所為何事?”他身後跟着的高甫已經恨的眼珠子都紅了。

傅温忽大笑起來“初時想着要見陛下一面,有許多話要講,如今真見到了,竟似無話可説。”他原還想着,今上或許會念甥舅之情,對他網開一面。更有宮中太后,今上素來孝順,這斬首的旨意多半也是被臣子脅迫,比如寧王等人。

及止見了今上,看到他淡笑着的表情,一顆心直落到了底處,摔的粉碎。他是資深政客,內裏如何詫異震驚,到底面上還能保持紋絲不動,只覺許多話已不必再説。

“舅舅既然無話可説,朕倒有幾句話想講出來。自朕即位之後,賴宗泉接替了原來的太醫,調養了一段時,才發現這幾年朕已被人下了藥,只不過藥十分緩慢,能令朕逐漸的衰弱下去,不知道的還當朕素來體弱,舊疾復發,不能主理朝政。若非舊年賴宗泉曾經替朕診過脈,知道朕已經完全康復,是定然想不到這裏去的。這事是舅舅的主意吧?”陪同着今上一起來的許清嘉聽到此語頓時心驚,再想不到今能聽到一樁秘聞。如今朝中未穩,今上龍體欠安,他心中已隱隱帶了不安之意,也不知道今上龍體要不要緊。

傅温倒也不曾抵賴:“陛下小時候還是很乖巧聽話的,只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武坤早就想到這點了,定然是他這兩年與國舅屢次意見不合,這才引的國舅動了手。若是還似從前一般一切都聽從傅温的安排,或者他並不會下手。

而傅温動手,恐怕也是因為發現先帝身子骨不好,後來政敵賈昌與許棠都已經倒台,朝中再無敵手,太子對他已有芥蒂,任由太子登基不如扶植皇太孫登基。

到時候他要權有權,要錢有錢,又是皇太孫舅公,一把把持朝政,就算是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而這一場甥舅裏在暗底裏的無聲較量終究因為來自雲南的信而提前暴了傅温的佈局。

武坤心中慶幸不已。

“舅父還是安心上路吧!”他從牢房裏出來,身上龍袍之上的金線繡紋微動,腳下高靴一步步跨出去,獄卒跪了一地,山呼萬歲,傅温就看着他一路而去,帶着從小養成的優雅尊貴,將一切的人與事都踩在腳底下,宛如土埃。

國舅爺忽爾闔目,窮盡大半生辛苦籌謀,到頭來都付水東

永和元年秋,國舅傅温與長子傅明朗被處斬,傅開朗一家放嶺南,其餘傅家人放西北沙州,韓蕊也不能倖免。

永寧公主曾大鬧紫宸殿,被今上一句話就制止了:“如果朕沒記錯的話,姑母還有韓表弟呢。”她再愛女兒,也不能罔顧兒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