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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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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昕説:“那好,我自己找。”就往樓梯走,温昕打鐘山手機,半天沒人接。正在這時,過來一個妝畫得好像白骨一樣的女人扭着快出短裙的股過來,不住打量温昕:“哎喲喂,小妹妹,你不是這兒的吧?”温昕不明白她想幹什麼,索點頭。

“我説呢,這麼標緻的女孩兒我怎麼沒見過,想來找媽咪嗎?我就是。”

“我來找鐘山。”

“鐘山,你找鍾總?”媽咪笑“你叫什麼名字?”

“他在嗎?”

“在,你跟我來。”媽咪走前頭,温昕想諒她也不敢怎樣,跟着那無比扭得讓人頭暈目眩的股上樓。

來到三層,整個安靜許多,走廊上只站了兩個穿黑西服的小平頭。媽咪拍拍其中一個的股説找鍾總的。平頭示意她們進去。股扭到一個包間前停下,媽咪回頭笑:“他這會兒正在呢,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媽咪敲了下門便推開,温昕伸腦袋一看,頓時呆了。

裏面一個偌大的房間裝飾得金碧輝煌暖意十足,讓人覺猛掉進了温柔鄉,更讓温昕吃驚的是,正中大沙發上半躺着一人,正是鐘山,上身的白襯衣口子全都解開,出強健的肌,肌上正撫摸着的一隻手,卻是旁邊一個緊緊貼在他身上的女孩的,説,是因為那女孩幾乎沒穿什麼衣服,如果身上那兩片碎布也稱得上衣服的話!另一邊,還有一個差不多打扮的女孩,正跪在沙發上抱着鐘山嘴對嘴給鐘山好像在喂着酒…三個人面前的茶几上還倒着三四瓶洋酒空瓶,鐘山已經處於醉狀態,聽見有動靜睜開眼…正好,和温昕的目光相遇了。

房間靜了片刻,媽咪説:“鍾總,這位小姐找…”温昕看鐘山最後一眼,轉身就走。就這一眼,鐘山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正努力站起身,温昕快步往樓梯口跑,身後有腳步聲,鐘山在喊:“温昕。”温昕不説話,已經跑過那兩個小平頭身邊。

媽咪大叫:“攔住她。”温昕就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大手一把攥住,整個身體向後仰,温昕下意識想用手扶住地面,就覺得一個温暖的懷抱把自己抱住,小平頭的手攥得好疼,直到鐘山抱住温昕仍不放手,鐘山啪一記耳光扇那平頭臉上:“放手,誰讓你他媽的使這麼大勁兒?”温昕從鐘山懷抱裏掙出來掙扎站直身子,回頭,看見鐘山一臉關切一臉羞愧地正望着自己,鐘山説:“沒疼你吧…”又伸手來抱她,温昕想也沒想,右手直掄出去“啪!”一記脆響在走廊裏迴旋,所有人都呆了,鐘山捂着臉發呆,温昕自己也發呆,媽咪和兩個小平頭更呆。

鐘山最先回過神,出乎他們意料,竟然半點沒生氣:“温昕你聽我解?釋…”?

“不要!”温昕大聲喊,眼淚卻下,接着大步往樓下跑。

鐘山去追她,温昕猛回身,指着鐘山説:“你只要再追我一步,我馬上從樓梯上跳下去你信不信?”鐘山滿臉痛苦,鐵青着臉,看着温昕的背影從樓梯口消失…

温昕出大門,才發現自己滿臉淚,在天堂門口眾多的驚異目光中衝出來,卻不知跑向何方…天已經暗下來,剛才包房裏一幕卻久久縈繞在温昕腦海,真噁心,鐘山竟然會做出這樣骯髒的事情,温昕想起跟他一起吃過飯就忍不住想嘔吐。為什麼會哭,温昕也想不明白,只覺得剛才那一幕深深刺痛了自己,鐘山的形象在心目中一落千丈,自己一個堂堂警官竟然險些和這樣一個氓成為朋友?温昕恨不得給自己再來一記耳光!

温昕茫然走着,天已全黑,城市這麼大,卻好像沒有去處。想着,不覺中來到距離天堂已經有兩公里左右的一個街心公園,這時候人們基本上都在吃飯,路上沒有什麼人,温昕停下腳步準備招手打車回家。側臉,卻見身後約二十米處也站着兩人,看動作像是隨着自己的駐足也剛站住,天黑看不清臉,但全是平頭。温昕心裏猛一咯噔,是鐘山讓人跟出來的嗎?但沒有必要這樣鬼鬼祟祟呀?正在這時,那兩人突然快步走過來,大街上車很少,遠遠好像只有幾輛車正過來,卻沒有出租車的影子。

温昕急忙轉回身,向剛才的方向走,卻有意加快了腳步。身後腳步聲已經能聽得清楚,又急又沉,左邊是馬路,右邊是公園,那幾輛車已經開到身後不遠處,車燈已經能照亮路面。温昕猛一回身,面正遇上那兩人的目光,糟糕!温昕明白不好,其中一人的臉已經能被看清,竟是血戰西巷那天被自己扎傷肋部那小子!温昕想在大街上他們敢把自己怎麼樣嗎?我還正要找你們呢,如果被我抓到,這個大案不就告破了嗎?立功、授獎…進入刑警隊還不是水到渠成了?

温昕越想越美,好像眼前兩個歹徒就是送到嘴邊的小菜!轉眼間兩人已經走到面前,温昕握緊拳頭直視着他們:“你們想幹什麼?”那兩人一怔,顯然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會先發制人。左邊那個肋下受傷瘦得如排骨的人一臉詭異地笑:“小姐,剛從鍾總那兒出來是嗎?他欺負你了?”温昕想,他們一定看到我從天堂哭着出來,這麼説他們早有埋伏?想到這兒温昕悄悄把手伸包裏摸手機準備報警。

“想報警,已經晚了。進去!”肋排冷笑,衝公園努嘴,意思是讓温昕進去。温昕假裝害怕的樣子:“你們…要…幹什麼?”

“害怕了?那天怎麼那麼狠啊?今天老子要把你先…”話沒説完,肋排就覺自己眼前黑影一閃,緊接着砰一聲金星亂冒,原來又是温昕先行出手,將一樣暗器狠狠砸他眼睛上!温昕那個高興,看來在警校擊課上獲得的高分不是白玩的,連飛鏢都百發百中,剛才沒摸到手機,温昕倒把包裏的小化妝鏡摸到了,正好一輛車已經開到身後,趁兩個小子眼光一側之際,温昕暗器出手,正好砸肋排眼睛上!肋排下意識捧着眼哎呀一聲,旁邊那小子側頭看他,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説時遲那時快,温昕一個正蹬已經踹中他的小腹,余光中,温昕看到那輛車吱呀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有救了!温昕心裏一陣歡呼,今天本姑娘可是穿着運動鞋,非得把你們放倒不可!思想一閃工夫,温昕另一隻腳飛起,又中肋排下巴!那個彩,温昕心裏樂開了花,真想有個攝像機全給自己拍下來。車上有人跳出來,温昕抬眼一看,卻傻了…為首一人,竟是那條青龍!

這時,先前那兩人也從温昕的突襲下回過神來,幾個人一起朝温昕撲來。温昕膽子再大也知道打不過這幾個人,心怦怦亂跳扭臉就跑。還好,穿着運動鞋就是跑得快,再加上温昕身子靈巧,那幾個人頓時被温昕落下了十來米。右面公園裏是萬萬不敢進去,左面是馬路,温昕只能往前猛跑,再過一百米就是一處居民區,到了那裏就安全了,温昕把全身的意志力全放兩條腿上,耳聽見後面腳步聲越來越遠,忽然,前方路面大亮,温昕奔跑中回頭一看,那輛車竟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更糟的是,後面還有一輛車正加速衝過來!温昕心裏暗暗叫苦,今晚就這樣栽在他們手裏了嗎?只怕連以身殉職的機會都沒有了。旁邊一個黑影刷地橫過來,那輛車衝上人行道,一把橫温昕前頭,温昕沒收住腳步幾乎一頭撞在跳下車那人身上,那人伸手去抓温昕,温昕順勢將手裏包圓圓掄起砸向那人頭上,那人一躲,温昕想衝過車頭,可就在這時,後面的肋排也追了上來,一把從後面抓住温昕的脖領子,温昕聽見自己背後的衣服被撕破的一聲響,身子一頓,差點被他拉在地上。等温昕再想發力已經晚了,周圍幾張猙獰的臉在燈光下像幾頭魔獸般把她圍攏在路燈下,一瞬間,温昕頭腦裏突然閃過張傑、父母、古隊長…還有鐘山的臉…一雙手已經抓到了温昕的胳膊,疼,劇疼,温昕抬腳猛踢,耳朵裏聽見一聲慘叫,但自己臉上卻啪一聲眼前一黑,險些倒下,就在温昕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一聲巨大的剎車聲把她重新驚醒,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懸空,隨着那聲剎車聲,抓住自己的幾雙手同時一放,身體下落,覺到地面的時候腳踝卻一陣劇痛。身邊呼喊打鬥、身體撞擊的聲音和汽車發動的聲音連成一片,等温昕再恢復意志,發現自己正一隻手撐地坐在地面,眼前,出現了一張悉的面孔,張傑正關切地注視着自己,周圍還有幾個黑影在晃動,這是夢嗎?

“沒事吧?幸虧我們趕到…”聲音在那樣遙遠,卻很真切,真的是張傑,温昕哇一聲哭出來,緊緊抱住張傑不放,眼淚把張傑口全濕透了。

張傑蹲在地上抱着温昕拍着後背哄她,好半天温昕才止住哭聲,又有燈光出現,古隊長出現在面前,一臉古怪的笑:“剛才那拼命的英勇警官呢,去哪兒了,怎麼就剩下一個只會眼淚鼻涕的嬌氣包?”一句話説得温昕特別不好意思,急忙鬆開張傑的胳膊想站起來,腳踝卻疼得哎喲一聲,張傑忙抱住她。古隊長關切地看她一眼:“怎麼回事?”温昕試試説:“沒事,就是崴了一下。”古隊長説:“張傑,你先送温昕回家,別跟她爸媽説什麼,明天等能走了到隊裏再説。”張傑把温昕送回家,爸媽嚇得不輕,温昕説:“沒事,路上碰到一個小偷幫張傑抓來着。”爸媽説:“抓小偷把自己抓成這樣啊?”又對張傑説“這種事你怎麼能讓她去幹呢?昕昕畢竟是個女孩子啊…”張傑光點頭不説話,把温昕送牀上。爸媽去拿藥酒,張傑説:“你沒事就好,我走了。”温昕瞪他一眼:“走吧。”張傑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張口説:“今晚夠刺吧,差點連命都沒了?”温昕説:“我樂意行了吧,你要幸災樂禍就滾蛋好了!”張傑説:“我就幸災樂禍!‘人家’不理你是嗎?”

“滾!”温昕不爭氣的眼淚飛出來“你別救我啊倒是!”正好媽媽進來,莫名其妙。張傑紅着臉説:“阿姨,隊裏有事我先走了。”又對温昕説“明天再説吧,我走了。”温昕不理他,聽見門關上張傑的腳步在樓道里消失,眼淚又下來。

媽媽看温昕一身傷痕鼻青臉腫衣服褲子全破了,心疼地説:“哪有讓小女孩去抓賊的,唉,都是你不聽話,非想當什麼警察,聽媽媽話換份工作吧,省得老為你擔心。”温昕不説話,媽媽幫她下鞋襪上藥時疼得哎呀一聲縮成一團…

第二天早上,温昕腳疼得要命,站都站不起來,剛想給胡所長和古隊長打電話,古隊長卻敲門進家門來看她了,後面還跟着張傑。媽媽把古隊長讓温昕房間,温昕見古隊長忙坐起來,卻對張傑理都不理。古隊長樂:“怎麼,英雄變狗熊,連牀都下不了了?”温昕説:“沒關係,下午就能跑了。”古隊長説:“你吹牛吧,我已經幫你給胡所長請假了,你這傷總要幾天才能復原。怎麼,小兩口吵架了?”兩個人沒一個人吭聲。

古隊長説:“張傑我要批評你,温昕剛剛遇到那麼大危險還受了傷,你怎麼還這麼小心眼,馬上給温昕道歉!”張傑過來説:“温昕我錯了,昨天不該衝你發火。”温昕側臉不理他,眼圈卻紅了。

古隊長笑呵呵地説:“温昕呀,你也放他一馬吧,人家都當面道歉了。”温昕才笑。

古隊長説:“張傑你出去一下,我先跟温昕説幾句話。”張傑出去,古隊長臉一下很嚴肅。

“温昕,你知道昨晚你遇到多大危險嗎?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後果你能想象到嗎?”温昕點頭。

“昨天的案件證明,你已經卷入省城黑社會團伙的殘酷戰爭中,我已經安排對你實施全面保護。”古隊長竟然用了“戰爭”這個詞,温昕整個傻了,結結巴巴問:“我…黑社會?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