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第十章隱世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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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是現在?
他雖然是靜靜地坐在一張寬大舒適的椅子上,但他的覺一點也不好,好像整張椅上都灑滿了刺。
而在別人看來,他雖是靜靜坐在椅子上,卻像是一座靜止的火山,隨時有可能瘋狂爆發的火山!
炎越的目光死死盯着與他相距一丈遠的白辰…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麼白辰早已死了一百次。
白辰的情形很不妙,他的臉上仍有血痕,身上雖然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但於衣衫外的肌膚仍是有條條傷痕。
他站在那兒的姿勢很奇特,整個人像是在扭曲着。
炎越當然知道,這是由於白辰的身上有不少傷口,這些傷口足以讓人坐立不安,沒有幾個人從“黑獄”中出來後,不變得慘不忍睹的。
炎越終於開口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説話,所以他的話中帶有絲絲冷風:“小子,你竟敢來找我,難道你不怕死嗎?”白辰道:“怕,正由於如此,我才來找炎老!”炎越怒極反笑,笑罷方道:“有什麼事,快説吧,免得你死了之後,無法向閻王老子説明白!”白辰左手輕輕地撫摸着右臂的傷口,道:“屬下要告訴炎老,寒老本沒有私刀訣,當天我所説的,全是誣陷寒老的話…”話音未落,白辰只覺眼前一花,隨即口一痛,身子立時倒跌出去!
但這是一間密室,並不大,所以白辰堪堪跌飛而出,就已重重撞在牆上,悶哼一聲,隨即如一癱爛泥般軟軟貼着牆滑下。
他的臉本來就不好,此時更是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飛快地滲出。
炎越冷冷地看着他。
白辰倒趴在地上,雙手撐地,試圖強自立起,努力了幾次,才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上半身斜斜靠在牆上。
白辰咬着牙,忍着軀體徹骨之痛,極其緩慢地將身子一點一點立起。
整個過程,他所花的時間,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終於,他的身子差不多直了,雙掌貼在間,反向支撐着牆,整個身軀憑藉着牆體的支撐,就那般以一種奇特的姿勢站立着。
白辰的嘴角已有鮮血滲出,但他仍把每一個字都説得清晰無比:“我之所以冒死來告訴炎老這一點,是由於我若不這麼做,會更早死於宮主手中!”炎越目光漸寒,冷聲道:“我已料到你這麼做決不可能是你的本意!”白辰緩聲道:“既然炎老能想到這一點,就應該明白今天實在不是殺我的好時機,宮主一心就盼你殺了我!”炎越咬牙道:“不錯,我雖然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但今晚是絕不會殺你!”他的瞳孔漸漸收縮,收縮如一枚可以錐破一切的釘子,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可以不殺你,但卻不等於不使你付出代價!”
“價”字甫出,右掌已重重擊在白辰的腹部。
一口熱血立即由白辰口中噴而出,他的五官在剎那間已由極度的疼痛而扭曲得不**形。
但他的身子仍死死緊貼着牆,不肯倒下。
炎越森冷地道:“你滾吧!”白辰好不容易才踉踉蹌蹌地邁出第一步,就像一隻受了傷的笨拙之鵝,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
當他背向炎越時,他的嘴角處竟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辰在心中道:“炎越,若是你以為放過我,牧野靜風就會因此而放過你,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白辰在風宮中雖無職務,但他一直侍奉寒掠左右,與尋常弟子自是略有不同,他擁有一間單獨的屋子,儘管小得只能容下一張牀,但畢竟是他獨自的空間。
白辰如同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中,反手掩上門。
當房門關好之後,他一直因痛苦而微躬的身子忽然一下子變得拔了,勝上的痛苦之亦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毅!
他的身子倏然掠起,在空中疾然翻騰,剎那間已完成了十數個極為古怪的動作,他的全身骨骼亦發出一連串“咯吧”的聲響。
落地之時,他已立如標槍。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白辰的目光一閃。
隨即他全身的骨骼彷彿在那一瞬間突被去了,身子再度佝僂得像個小老頭,一臉痛苦之。
“篤篤篤!”叩門聲響起。
白辰慢慢挪步至門邊,將門打開,門外站着一名風宮弟子,面無表情地道:“宮主召見!”白辰幾乎是被神風營弟子架着去見牧野靜風的,由於他的行動太過遲緩,似乎全身上下已無一處完好肌膚,而牧野靜風要召見的人若是久候不至,非但被召見的人要受懲治,就連傳喚者也會遭到牽連。
牧野靜風今的心情格外好…他沒有理由不興奮,羅家莊一役,禹詩已成功地將武當無想道長、靜慈庵悲天神尼、峒崆左尋秦、留義莊衞高,天下鏢盟盟主嶽峙、清風樓樓主龐紀一併除去,青城王世隱在此之前就已被殺,十大名門正派之主如今只剩燕高照、痴愚禪師、遊天地還活着,而這三人中,遊天地已身受重傷,痴愚禪師是他有意放走的,剩下的思過寨燕高照,更是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此一來,風宮此役可謂大獲全勝,正盟力量勢必一蹶不振。
何況與此同時,崆峒。青城兩大門派已被風宮玄攻陷。
雖然風宮玄、白二一向不和,但在對付正盟這一點上,他們都是處於同一陣線的,崆峒、青城被滅,牧野靜風亦頗為心喜。
正由於戰果太過輝煌,以至於牧野靜風心中不時升起一個謎團:“向自己透消息的究竟是什麼人?由此役的整個過程來看,這本是玄設下的圈套,用以對付正盟,那麼此人對玄中事可謂瞭若指掌,他甚至透出只需由羅思入手,必可大獲全勝…難道此人是玄的死敵?”牧野靜風又怎會想到向他透此消息的非但不是玄的死敵,相反,卻是貴為玄宮主容櫻之子的幽蝕!
牧野靜風破例讓白辰進入他的苗風軒,並允許他坐下。
能得宮主如此恩惠,足以讓風宮中任何人受寵若驚。
白辰似乎也不例外,他半欠着身子,只落實了半個股。
牧野靜風微笑看着他,道:“我讓你辦的事,做到了嗎?”白辰道:“炎老甚是惱怒!”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殺你。”牧野靜風道。
“宮主莫非覺得屬下應該為炎老所殺?”白辰反問道。
牧野靜風搖了搖頭,道:“你為我做了二件事,我怎能賞罰不分?我已決定,從今起,你就追隨我左右,如此一來,諒炎老也不能將你如何了。”白辰當即跪下,道:“多謝宮主!”神情顯得甚為。
其實,白辰心中明白,牧野靜風此舉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為了對付炎越。炎越絕不可能讓白辰永遠活下去,即使白辰已在牧野靜風身邊,炎越也會想方設法為寒掠報仇,而一旦白辰被炎越所殺,牧野靜風就可以藉機對炎越發難,畢竟,白辰已是牧野靜風身邊的人,殺牧野靜風身邊的人,就是對牧野靜風的不敬!
白辰知道,在牧野靜風眼中,自己始終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巳但白辰心中明白,自己絕不是一顆棋子那麼簡單!
莫半與範離憎站在一處高崗上,由此遙遙前望,可見兩道山脈自遠處延伸而來,在與此相距五里遠的地方匯合。
思過寨就在兩條山脈的匯處。
思過寨前臨絕崖,一條石道曲曲折折,沿着巨石間蜿蜒而上,時隱時現。
在崖頂上,有一座高高的遼望台,立足遼望台上,正前方的情形可以一覽無遺!
兩條山脈最尾處各有一道山脊,中間夾着一條山谷。思過寨共由三部分組成,一部分建於東側的“苦坡”一部分建於西側的“亂斬坡”另一部分則建立在兩道山脊之頂。
範離憎遙望思過寨,覺得思過寨氣勢非凡…這是一處足以讓任何人駐足眺望的山寨。
而範離憎的目光卻更多地落在夾於“苦坡”與“亂斬坡”之間的那道山谷。
在山谷的上空,共有九道鐵索橋凌空飛架,連繫着“苦坡”與“亂斬坡。”莫半指着那道狹長山谷,道:“之所以架了九道鐵索橋,不僅僅是為了方便東西山坡來往,更是由於思過寨有一條極為嚴格的戒令:非寨主親準,任何人不得進入谷內!故山谷兩側皆有數丈高的鐵欄!”範離憎遠眺山谷,眉頭漸漸皺起,他忽然開口道:“那山谷很像一件東西。”莫半道:“像什麼?”
“劍!兩側的山脊就是封劍的劍鞘!”範離憎道。
他對劍一向有着異乎尋常的應力。
莫半點頭道:“好眼力,你可知道,山谷中惟一一座樓閣的名字是什麼嗎?它便是有簧劍出閣之稱的劍簧閣!”